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姊妹被软禁的情况下,她满面笑容地朝你走过来,你会怎么想?许净安下意识后退了一步,随即反应过来,又带笑迎上去。谢秋盈与她目光相错,笑着唤道:“表姊。”许净安笑道:“好巧,表妹是来找外祖母请安的吗?”“不巧。”谢秋盈笑意忽然一收,淡淡道:“我就是来找你的。”她微微一顿,似笑非笑的目光从许净安身上挪至后面的谢秋媛身上,冷笑道:“有一件事,还请二位解答一二。”她说着,抬手拍了拍手掌,身后的婢女将一物呈上。看清那东西,许净安眼神微微变了。是一个手串。谢秋盈端详着她的脸色,似笑非笑道:“上好的檀木手串,暗香四溢,每一颗珠子上都雕着细密的佛经,两侧镶金,又以名贵丝线串连,瞧之价值不菲呢。”许净安僵硬地笑道:“此物我丢失许久,不知meimei是从哪里找到的?”“丢失?”谢秋盈却笑道:“我若记得不错,六年前你来谢族,我祖母便在众目睽睽之下将此物赠予你,此物从护国寺晓慧方丈处求来,以寺中千年古木制成,受香火百年,价值连城,可见祖母对你之偏爱,当时祖母送你时,我们可都好一顿羡慕呢——这般名贵的东西,表姊说丢失就丢失的吗?”许净安眸子闪动,低声道:“是我疏忽,之前也与外祖母告罪了,meimei能帮我找到,实在感谢。”说着,便命人将那手串取回。谢秋盈却一把夺过那手串。许净安道:“meimei这是何意?”谢秋盈把玩着那手串,笑道:“我还有一些疑问,还请表姐解答。”许净安皱了皱眉,柔柔笑道:“meimei尽管说罢。”“金月被祖母亲自下令杖毙,说是手脚不干净,敢盗主子的东西,若不是我恰好路过,这会子,人怕是已经被打死了。”谢秋盈笑道:“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表姊的东西会在她身上?”她语气半含讽刺,笑容也不甚友善,明摆着将怀疑写在脸上。许净安淡淡道:“前几日,我听说棠儿身边的侍女被换走了,想着棠儿与她们感情素来不错,怕棠儿心里挂念,便亲□□问了一二。”“如何慰问?”“自然是将人召来,说了几句体己话。”“那表姊中途可有将她独自留下?”“我中途离去一小会儿。”许净安皱眉道:“怎么?meimei这是在怀疑我故意陷害她?”谢秋媛是时也跟着出声道:“表姊素来不与人交恶,没道理故意陷害那婢子,阿姊何必为难呢?”谢秋盈闻声看了过去,冷声道:“我问你了吗?”谢秋媛轻咬贝齿,默默住嘴,眼中闪过一丝不甘。许净安以眼神示意谢秋媛,让她不必挑衅谢秋盈,一面又叹道:“我当时将手串放在梳妆台前,因知晓金月素来是棠儿身边的人,故而也不觉得她会盗走此物,谁知人心难测……”谢秋盈拍手道:“人心难测?这话说得可真对!我可是问过金月了,她并未独自呆在你的住所,身边人多眼杂,她又如何下手盗窃?反之,你突然将她叫去,她手上杂活无人接替,反被管事的姑姑抽了几鞭子,后来,一群大丫鬟冲进了她的住处,从她枕下搜出手串,不停辩解便只要想要她的命……表姊,你说究竟是谁人心难测?”她见不到谢映棠,急了许多日,越想越觉得不对,便去找了红杏金月。谁知刚一跨进荒僻的打杂院子,便看见金月被人抓了,人人都说她是贼。一个婢女偷窃算不了什么,哪怕是依规矩将人卖出府,或者杖毙,也不会有什么人关心。偌大谢府,人事变动是常态。只是这个人,曾经服侍谢映棠。有心人该怎么说?如今阖府上下都说翁主惹怒了太尉,所以身陷囹圄,如今又传出贴身侍女盗窃,那她们在背地里又该怎么议论谢映棠?她谢秋盈识人从不出错,金月秉性如何,她又怎会不知?说到底,不过诬陷罢了。杀金月,既可败坏棠儿的名声,又可让棠儿伤心自责。她怒极,一刻也不愿多等,直接跑去找了三郎。彼时三郎刚刚回府,听了此事,神色当即冷了下去,念及亲妹名声,便让人将金月关押起来,并下了死令让知情众人悉数封口。之后,是暗中处置了金月,还是为她伸冤,还待细细思量。谢映棠还被软禁着,金月的事情若惹恼了族中长辈们,显然也不妥。谢秋盈想了想,便又自告奋勇,跑来找祖母求情。没想来才走半路,便又碰见这手串正主了。谢秋盈心底冷嘲,暗想:她那棠儿meimei这回可算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了,平时跟她说了多少次,对许净安不必留太多余地,可她偏偏不听。人家现在都爬到她脑袋顶上来了。谢秋盈念及此,眼神更冷几分,狠狠刮向许净安。许净安此时正好抬眼,两人目光相撞,冰火交融。许净安心跳渐快,心中暗嘲,面上笑意也全部消失。再温柔谦逊的一个人,面对如此显而易见的恶意,再笑便显得虚伪了。她傲然迎着谢秋盈不善的眼神,冷笑道:“meimei怀疑我,可要拿出证据来,或者你我去祖母跟前,让她老人家评评理,究竟是不是我故意栽赃陷害?”“我确实没有证据,不过这件事情要怎么处理,还是请表姐想清楚。”谢秋盈上前几步,用只有她们可以听见声音道:“先不论表姐对棠儿是否有恶意,表姐当真确定要闹得人尽皆知吗?杀了金月,你得罪的不仅仅是棠儿,还有三堂兄和大伯母。”公主并不喜欢许净安,许净安初来洛阳时,因不小心冲撞公主,被公主府的姑姑亲自教了规矩。自此之后,许净安不敢再随意放肆。而此后但凡宫中大宴朝臣,众名门夫人携族中嫡系出入宫门,都甚少带许净安。谢族并未由公主做主。可如今谢太傅身体日益不济,长房谢定之逐渐掌控全族话语权,公主联系宗亲与士族,面上敬着长辈们,府族中许多事也偶尔过问,少有人忤逆。谢老夫人是长辈,当年年少时扶持太傅,把持内务,让夫君无后顾之忧,加之其机敏贤惠,帮夫君不知躲过多少明枪暗箭,谢太傅一生宦海沉浮,辗转各地州郡,才将并非是士族领袖的谢族日益壮大。念及当年,谁都敬佩老夫人。只是当初心思玲珑的当家主母,已开始渐渐享受天伦之乐,膝下四子二女,两子战死沙场,一女远嫁,一女香消玉殒,如今跟前只剩下两个亲生儿子。长子谢定之长于兵法谋略,战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