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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事,对诸多位高权重的世族毫门都起了猜忌之心,其中尤以李家为重,再加上李府一众成年儿郎都随军赴了战场,此手不下手又该当何时?杨暕看李府不顺眼,与李家为朝堂政敌的宇文家更是恨不得时刻将李家除之为后快。为此,宇文智及接到杨暕的信后,两人很快一拍即合,至于杨暕的心事么……宇文三郎性情虽然暴戾,脑子却绝对不傻,有些事心里知道即可,却不合适说出来,为此,他瞧着杨暕那意味不明的古怪神色,只回了一个暧昧的笑容,便只字不提的举杯与其畅饮起来。这一夜两人喝得酩酊大醉,各自搂着舞娘胡天胡地了一番就沉沉睡去,次日巳时中,李暕才昏昏沉沉睁开眼睛,他刚刚睁眼,尚未来得及下床梳洗,便听得贴身侍从来报:“殿下,李府的岑管家来了。”“岑管家?他不是一直在粮库那边协助唐国公么?什么时候回城的?怎也没听你们报过?”杨暕混沌的脑子顿时一清,一把扯开帘帐,就这么穿着中衣站了起来,这岑管家虽只是李府的一个管家,却是李渊手下第一谋士,洛阳城中大凡有点头脸的人家,没人敢轻忽他半分。“这个,是属下等失职。”侍从一脸惶恐。“算了,你把他带到前厅,让他稍候片刻,我一会就过去。”杨暕面色如水,倒也知道这个生气无济于事,并未多为难那侍从,只冷着脸分咐了一句。“对了,你去把宇文智也请出来。”眼见那下人就要退出去,杨暕又道了一句,昨夜喝醉之后,那宇文智及没有回府,只接歇在王府。杨暕梳洗完毕,刚出房门,便见宇文智从走廊另一端匆匆走了过来,他一看见杨暕,老远便道:“殿下,我听说李府的岑管家来了?”“不错。”杨暕面色阴沉。“这老家伙不是在粮营那边么,什么时候回府的我们为何都没得到信?有他在,咱们的计划怕是要受阻了。”宇文智及的脸色也相当不好看,他原以为这一局即便李渊不上当,能把他的两个媳妇套进来,后续再稍稍动作,那李家很快就会被会推到风浪尖上,可如今……“先过去看看再说,这李家四郎行窃在行,又殴打皇子,如此无法无天,显然丝毫没将陛下放在心上,那岑管家再厉害,我就不信他能说出一朵花来。”杨暕沉着脸道,话音一落,不再出言,抬步朝着前厅行去。“见过齐王殿下,我府中两位娘子听闻四郎君在外闯下这等祸事,心头又惊又愧,惶恐之下立即着人前去粮草营给国公爷报信,国公爷听闻之后,羞愧难当,自感教子无方,无颜面对陛下的恩宠,如今已修书向陛下自请革去粮草统筹官一职。”杨暕和宇文智及刚进去,岑管家便站了起来,对着杨暕一揖到底,一脸惶恐不安的开口。杨暕原本就不好看的脸色听得这话之后愈发的难看了几分,好嘛,他们原本是想让李渊回城,紧接着再出奇招,现在人家真的接招了,杨暕却发现自己仿若被人迎面扇了一耳光,他们怎么也没想到那李渊敢来这么一手,居然主动以教子无方的罪名向皇帝请罪去了。李渊现是西征大军粮草的总调度官,西征大军已经出发,他这个时候请罪上折子自请辞呈,皇帝应该怎么办?撤他的职把他关进大牢?那谁来接他的职?误了战机又让谁来背锅?不撤职,李渊这般挑衅君威,皇帝心里肯定咽不下这口气,李渊就不怕皇帝打完仗回来后再找他算帐?杨暕把牙咬得格滋格滋作响。可事已至此,生气已经无济于事,李渊已经豁了出去,他杨暕却不敢陪他赌,若皇帝回来后不问青红皂白,直接将李渊一家押进大牢定了罪,自然一切大定,可万一皇帝要追查事因,发现这一切都是自己和宇文智及联手设的计,……意念落到这里,杨暕的冷汗刷的一声就流了下来,他对隋炀帝的了解比一般大臣更深,隋炀帝现在猜忌的不仅仅是朝堂大臣,对自己这个儿子的猜忌比他们还要更重几分。“岑管家请起,唐国公严重了,我把李四郎带回来,亦不过是看他和我五弟闹得有些不像话,并无其它意思,既然岑管家你已经来了,我便将他交给你,岑管家回去后烦请即刻禀报唐国公,这事就是一场孩子间的闹剧,万没到他要去递呈辞请罪的地步…….”杨暕和宇文智对视了一眼,很快稳住心神,杨暕亲手将岑管家扶了起来,缓缓开口道。第八十二章教弟(上)李元吉本就是个暴躁的性子,他根本没有偷赵王的玉佩,却被赵王这个小屁孩污蔑,一怒之下打了皇子也知道自己不对,可齐王过来后,不分青红皂白就将他抓起来关了两天两夜,却让他极不为服,这娃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一时间哪能接受得了。刚被关进来那会,这娃怒火冲天,差点忍不住破口大骂,好在他不算太蠢,知道在齐王的地盘上惹怒了他,绝没好果子吃,这才生生忍了下去,这两天两夜的时间,他一个人被关在一间漆黑的屋子里,心头的无助和惊惧几若让他崩溃,等到被人放出来,看到站在大厅中岑管家后,这娃的眼泪哗的一声就流了出来,口中几乎中呜咽着唤了一声:“岑叔。”“四郎君,过来和齐王殿下道个谢,我们回家。”岑管家瞧着脸上黑一块紫一块,面容憔悴的李元吉,心头一紧,面上却是神色不显,指着齐王开口道。元吉闻声面上顿时闪过一抹怒意,他恶狠狠的瞪了杨暕一眼,紧抿着嘴一言不发,脚就像定在原地一样,一动也不动,岑管家见状微微皱了下眉头,齐王杨暕亦是面色一沉,不过旋即又笑了起来:“好了,没多大点事,四郎还是个孩子呢,我关了他两日,他心里对我有怨气是应该的,岑管家,你带他回去吧。”“这唐国公家的大公子、二公子都是有勇有谋的人物,唯有这四子,冲动易恼,又受不住诱惑,却是平庸得紧。”待李元吉随岑管家离去之后,宇文智及终忍不住出口点评了一句。“唐国公李渊有嫡子四人,死了一个,剩下的三人,老大和老二皆乃人中龙凤,即便老四不成器一些,也不怎么打紧。”杨暕的心情不太好,自然也就没了和宇文智及说笑的心事,不咸不淡的刺了他一句。不说杨暕和宇文智的心事,但说岑管家接了元吉,上了马车之后,忍不住开口道了一句:“四郎君,你这次行事真的是冲动了。”“岑叔,我……”李府的几个孩子对岑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