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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瞬间就挤满了整间客栈。他们手上拿着各式各样的武器,来势汹汹地审视着叶莲灯三人,表情既严肃又兴奋,甚至还有好些人目光一边飘忽地在叶莲灯身上扫来扫去、一边面露鄙夷地窃窃私语。虽然没有弄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看清楚了来人的良莠不齐放心了!看起来虽然气势很凶,多半也强不到哪里去,根本构不成威胁。叶莲灯和邢墨对视了一眼,认出了为首的人竟是渔帮老二仇非声,而不久前进店却被高大姐轰走的那个惟一的客人此刻也正站在人群中间。叶莲灯沉眸。果然,都是有备而来,是来试探什么的。但是,究竟是试探什么呢?“几位别来无恙啊!叶姑娘和……”仇非声上前一步,与叶莲灯和邢墨视线相对,壮硕的肥大身躯僵硬地点头行了个礼。“邢副宫主!”作者有话要说: 声控灯OS:我就是个盗版,别问我,打扰了!作者:你要相信自己声控灯:那我和澜炽到底谁是正版嘛!作者:天机不可泄露声控灯:好的,言外之意就是我是主角,所以我是正版~作者:……(这是我带过的最差的女主,没救了)第45章肆拾肆生魂春酣楼。白昼当空,楼内照样笙歌燕舞。一个紫色身影缓缓走了进去,没有人注意到她,或者说是——没有人刻意地留意她。她走到顶层,高楼上阵阵的凉风从没有关上的房门内迎面吹来。凉风拂面,撩起她额前垂下的碎发,平日里被遮住的半只眼睛和她眉心那道狰狞的伤疤不觉地露了出来。“姑姑!”苏谢一听见声音便从房内跳了出来,满脸欢喜。慕容涵秋换了身紫衣,加重了她面容上本来就很愁苦凝重的神色,远远就给人一种生人勿进的暴戾杀气。慕容涵秋略一点头,轻轻拍了拍苏谢的肩,嘴角微微露出一个浅笑的弧度,“小谢,你先出去。”“嗯!”苏谢没有问什么,只是重重点头,乖乖出门把门带上后守在了门外。榆木质的云纹花窗被大大地敞开,将天幕上的浓云和屋外的冷风悉数纳入慕容涵秋的感官。窗畔立了一名女子,身着白衣,负手而立,她站立的身姿挺拔而秀美,邈远望去的眼神有种遗世独立之感,看起来颇为傲人。——是朱云。慕容涵秋看着她的背影,恍然间有种梦回的错觉。多年前,她也总是喜欢像这样站在无雁门的最顶楼,作为凌雪华最重视的弟子站在掌门人的身边临风远眺。彼时,她身着云纹红衣,那样清冷桀骜,总是只留给人一抹孤冷的背影。当初那样不可一世的人,如今却已在最肮脏污秽的烟花之地做了十年的娼妓。呵,真是造化弄人。朱云淡然开口:“来了?”慕容涵秋:“明昭呢?你把他支开了。”“我说想吃木桃,告诉他碧池山会有,他便去了。”朱云的声音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呵,可惜,碧池山的气候潮湿,这个季节已经不会有木桃了。”慕容涵秋嗤笑一声,从桌下抽出一根圆凳,看到上面精心雕刻的云纹时嘴角的笑意更盛,看起来颇像是嘲讽。“你怎么这么无礼,你好歹也应该叫我一声师姐。”朱云的声音很飘渺,她悠悠转过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慕容涵秋。慕容涵秋像是听了很是好笑的笑话,笑得双眸弯弯,“我这么六亲不认的人,在众生苦待了大半年都能毫不留情地残杀同门,不过在无雁门待了一个月而已,凭什么叫你师姐?”朱云并无悲欢地晲了她一眼,冷声道:“居然能这样坦诚地承认自己六亲不认,倒是难得。”慕容涵秋不客气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呵,我对自己的认知还是有的。你也死过一次了,应该懂。”“我死过一次,可现在还活着,你呢?现在的慕容涵秋究竟是行尸走rou,还是一具空了心的躯壳?”“这可怎么选,行尸走rou和空心躯壳不都是一个意思。”慕容涵秋饮下一大杯茶,目光钉在朱云的面容上,声音饶有兴趣地上扬,“反而是你,才是真正的尸体。”朱云眼神无波,缓缓扭过头去,光晕从侧面打在她的脸上衬得她的面容几乎透明。她看向天幕里暗沉的浓云,道:“我的事,不要告诉他真相。”“好。”“我一直想问,这十年来,你为什么帮我?”“我不是说过吗?我救你们,你们护我叔侄容身。”朱云低沉了嗓音:“不,我是说真正的原因。”“赎……”她沉吟半晌,终究只是咧嘴笑道:“看你们可怜罢了。”朱云也不再追问。她一撩裙摆,在慕容涵秋对面坐了下来。她一边替自己斟了一杯茶,一边轻声重复:“可怜吗?”“这十年,每一天都浑浑噩噩,每一天都是一场永远重复却也永远不会醒来的噩梦。”茶捧在手心,把她的手掌也温暖了,她看着掌心的大片红痕,却觉得这温暖虚幻得并不真实,“夜里我从没有梦,也不需要睡眠,可我总拿自己当成一个活人,逼自己睡着,醒来的时候仍然不记得有没有梦见死去的同门和师父。”慕容涵秋抿了一口茶:“梦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朱云看着她,眸光带有深意。慕容涵秋解释道,她避开了朱云的眼睛:“明昭以为是忘生彻底将你治好了,他却不知道忘生其实只能让你在当年的基础上多活一年。你活下去惟一的办法,只能生魂续命。可我用了众生苦所有能用的药也只能为你续十年,这十年里,你只是以生魂的姿态活着,你不是生者也不是死者,只是一缕占据着人身体的幽魂,所以你不需要梦,你需要的只是支撑你活下去的执念而已。而当你的执念完成,你才会死。或者说,执念一了,你立刻就会死。”“好,不要告诉他。”“痴人可真多。”慕容涵秋想到了什么,又重重压下,叹了口气她又接着道,“你要是喜欢他,这十年就不该为了复仇而生,你的仇恨根本就是没有意义的。”朱云嘴角露出一个笑容,坚毅而沉重。在慕容涵秋进来之前,桌上就一直放着一把抱裹在玄色布匹内的剑。朱云轻轻将它拿起,一点一点地拆开缠绕在上面的布匹,一边道:“你知道‘断雁残生,不死不归’八个字的含义吗?”是没有剑鞘的无雁书。剑身漆黑,不知被谁擦拭得一尘不染,将上面的精细纹饰和一行小字无比清晰地勾勒出来。“师父有恩于我,恩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