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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自己的票早已过期,连伸头进去看一眼都不行。她又和寒牙随便聊了几句,听完他老妈子似的叮嘱,就闷闷不乐地下线了。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昵称x40、你给我起个名字吧x10的营养液,给池清补脑液☆、第90章噼啪一周后,新一期的截稿,下印,上市了。这一期的主题是地域性的怪谈传说,结合当地的民俗风土,用现代人的视角,观察解读这些传统故事在时代发展历程中的演变轨迹——“有鬼声的午夜广播节目”变成了“有鬼影的午夜电视节目”,然后成了“租来的午夜录影带”“没有封面的VCD光碟”,“午夜视频网站随机出现的视频”……诸如此类,不一而足。这样的设计不但让当地读者有亲切感,也让外地读者有新鲜感。又一周后,第一批读者反馈到达杂志邮箱,讨论的热度甚至比池清预计的还要更高一些。杂志读者的年龄层又进一步扩大了,当地的叔叔阿姨们从各种渠道得知这本和他们平时的生活并不相关的杂志,纷纷来信讲起年轻时听说的故事,同一个传说能有大同小异的十数个版本;光是从这些反馈中,就能筛选出不少足以做成主打稿的素材。……看来读者的接受度不错,池清想。照这个势头做下去,大江南北,黄河内外……一个区域做一期,全国各地的传说故事足够做到明年了。这份工作做了大半年,她已经完全熟悉每一个制作环节,也十分清楚读者期待值的落点,做起来轻车熟路,得心应手。稿件数量也比刚开始的时候猛增了几倍,如今她只需要在电脑前坐上几个小时,就能从乱糟糟的邮箱里,捞出几段值得一看的文字。虽然都是些尚未雕琢的原木,但已经足够用来搭建起一个粗略的初步的框架——接下去,就只要一边雕琢框架,一边往里面塞进更多故事就行了。这一期杂志上市后,同事中渐渐开始流传以“独立出刊”“升职主编”为关键词的八卦;电梯里,茶水间,只要池清一露面,马上会有人笑嘻嘻地招呼她,把话题扭扭捏捏地抛向她。大家都说她这是因祸得福;或者更恭维的说法是——有才能的人,到哪儿都能发光。“开始还以为是那种俗气的地摊小册子,没想到这么几期下来,竟然做得还行”——这话出自姜曦之口,算是相当高的赞扬。但相比之下,池清本人的反应,要平静得多。毕竟,对她来说,不过是以平常的工作态度,完成了每个月都必须完成的平常的工作任务——换句话说,“随手做的”。而眼下还有另一件事,比“平常工作”更让她在意。池清微微抬眼——电梯口的显示器屏幕上,一个金发碧眼的异国男子站在舞台中心,正朝台下的人群挥手致意。几束追光汇聚在他身上,仿佛一袭为之加冕的轻纱。画面下方是十分醒目的对比色英文字幕——“魔法师重返人间”。在宣布暂别舞台的一年后,梅林又在近期高调复出,重启他的世界巡演之路。屏幕上正在播出的是他回归演出的第一站——刚刚在几千人面前,他把世界第一铁塔变成了一株巨大的圣诞树。虽然池清和这位享誉世界的魔术师并不太熟悉,但看到他能重回舞台,继续做自己喜欢的表演,也是一件“同喜同喜”的事。……这么看来,他的问题应该是解决了,池清想。只是她稍微使劲地想了想,也没想起来,这位魔术师要解决的是什么问题。“叮——”,电梯门打开,身边一起等电梯的人群推挤着涌了进去——当前时间是周一上午8点,新一周的工作即将开始,没有太多时间浪费在电梯口的小电视前。“进来呀,小池。”电梯里的同事催促道。池清应了一声,也迈开步子走进门去——只是在进去之前,她又忍不住转身回头,最后看了一眼屏幕。画面上,穿着黑礼服戴着白手套的魔术师刚结束了一个串场的小表演,正在微笑谢幕。也许是因为久别舞台,或者被观众的热情感染,特写镜头中,他竟显得有些羞涩。游刃有余的微笑中,他悄悄红了脸,红了鼻尖,红了耳廓——对于一个久经历练的顶级魔术师,这可不太多见。——“咔嚓”,池清似乎听到耳边响起一丝细不可闻的破碎声,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脑海深处裂开。这个表情……好像在哪里见过?池清不太确定地想道。是被自己忘记的那个“朋友”?同事又催促了一句,池清便一边应着,一边赶进电梯。她刚进电梯的时候,门边正在翻公文包的男人突然掉了一个什么东西,在地板上蹦跳着敲出一串连绵的碰撞声。池清看准时机顺手一接——是个小小的弹力球,于是她把它还给那男人。“谢谢,”对方红着脸笑笑说,“一定是我儿子给我塞到包里的。”——“咔嚓”,脑中又响起轻微的破碎声。……自己以前也干过这样的事,也接住过什么人掉下的小球,然后把它还给对方,换来一个红着脸的微笑。并不是自己的错觉,也不是多心出现的臆想;池清越来越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忘记了一个人。对方愿意收留素不相识的吸血鬼——那应该是个心地善良的人?也许他还和梅林有着相似的面孔——或者类似的气质?可能很容易害羞,说话会脸红。更重要的是……对方是自己的“朋友”。——但池清怎么也想不起更多的信息,也没法从身边找到这样一个人存在过的痕迹。她也去问了房东,在那对小夫妻之前,住在自己对面的人是谁。然而房东也并没有见过那个人几次,给出的情报并不比池清眼下获得的更多。“是个外国人”,“是个魔术师”。剩下的一切,都仿佛被冬日早晨的迷雾笼罩,连一个轮廓都无法窥见。就像刘逸阳说的,也许是对方自愿从她记忆中消失;但这个理由没能说服池清,反而让她更加生气——他自愿,她可未必自愿。她倒是在手机相册里找到了一张毫无印象的照片——自己捉着一只蜜色的小猫,凑到脸边拍下的合影。照片的背景显然是自己办公室,但她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是在什么时候,出于什么原因,带着这只不知是谁的猫,按下快门。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