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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 驯狗

    

81/ 驯狗



    邬怜被亲得放弃反抗,渐渐喘不上气。

    看她脸憋红,项昀声才松开,嘴角微微上翘,“就是这样被他们拿下的吗?”

    “……”

    真不知道和他结了什么仇什么怨,邬怜重重擦唇,生出血味,眼神嫌弃,“你讨厌我,能不能别来找我。”

    嘴上说着不喜欢,但照亲她不误,到底谁卑贱。

    心中有一通不满,邬怜却不敢言。

    她气得小脸涨红,忿忿看着面前脸色阴沉的男人,用力攥紧拳头,眼神闪烁着幽恨光芒。

    项昀声尽然接收,狭长眼尾勾着晦涩,罕见地加深脸上笑意,缓缓道,“瞿棹和瞿闻要出国了,陆柏屿也被你甩了,你说这游戏以后怎么玩?”

    陆柏屿当初碰她,他知道,只是玩玩儿。鉴于她的软弱,貌美,愚昧,他也加入这场风月游戏。但瞿棹的走心,让他开始正视这个软蛋的存在感。

    明明,她是不配的。

    充其量只是个消遣的乐子。

    在她mama的婚礼上亲她,不过是羞辱她的一道程序,要是被人发现,不乏热闹。这般想着,项昀声天生带着阴郁的眸子弯起,生出不善笑意。

    邬怜像是被毒蛇信子舔了口,心尖一颤,强打起精神,声线清明:“你们最好都出国,离我远远的。还有,我现在是凌家的女儿,劝你对我尊重些。下次再乱来,我就闹到你爸妈面前,看他们还会不会以为你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学……呃……”

    纤细脖颈被大掌狠狠攥住,邬怜喘不上气,深棕眼珠渐渐变红。

    而站在她对面的男人,眼神凌厉,眉宇萦绕着近乎阴鸷的冷漠,那股子上位者的气势一下倾泻而出,强压过来。

    “想搞我?掐死你好不好?”

    项昀声的声音极平静,但这种平静像冰层下的暗潮涌动,随时能破裂,让她坠落溺毙。

    眼前已经生出眩晕幻影,邬怜用力掰着他手指,五官皱起极其痛苦,胀痛的喉间发出嘶哑模糊的反抗:“你疯了……”

    对上女人生出红血丝的眼睛,项昀声像是灵魂回窍,一把松开她生出勒痕的脖子。

    像丢弃不值钱的东西,他随手推开。

    紧绷的身体突然得到自由,邬怜却双腿瘫软,站不住,生生跌倒在地,擦破膝盖。

    她忽略了腿上的刺痛,抬手抚弄没有知觉的脖子,咳得剧烈,眼泪一滴一滴往外涌,气息不畅。

    而项昀声的目光只有淡漠,审视她,嫌弃她。

    “你根本分不清谁是黑桃A。”

    他这一句似笑非笑,看着收敛戾气,偏又带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讥讽,让人难辨真实意图。

    邬怜久久止不住咳,眸光婆娑,低头不去看他。

    等缓和下来,项昀声已经不在,这条宽敞明亮的走廊再次恢复静谧安定,好像他刚刚的暴戾从未发生。偏偏,只有她了解他恶劣的真面目,无法言说。

    *

    高考顺利结束,邬怜安心等成绩。

    但她的轻松总是会被人猝不及防打破,陆柏屿按捺许久,此时有机会找来,说什么都不放过她。

    没办法,邬怜开始减少出门,躲在家里寻清净。

    其实,陆柏屿算是文静的性格,他玻璃般的身体条件也不允许他太放纵。见不到邬怜,只能等,没有再用权力打压。

    瞿棹不一样,他像火药桶,不定时就炸了,好像自己的命都不重要。

    吃过午饭,邬怜在家接到医院的电话,说是找凌岐的家人。

    最近jiejie在申请大学复读,凌叔叔和mama都陪同去了学校,家里只有她。慌忙应下,她就听对方说凌岐受伤,马上要缝针。

    在和瞿闻交往时,凌岐对她不错。现在,他们成为重组家庭的兄妹,她更该用心些。

    赶到医院,邬怜在走廊遇到瞿闻,两人一起上楼找凌岐。

    却也看到瞿棹。

    两个少年如出一辙,一条手臂垂着,看似都缝过针。

    邬怜无语。

    她甚至有种很强烈的直觉,这场架和她有关。莫名的,只要看到瞿棹,无论发生什么事,她就觉得自己摘不干净。

    像被下了魔咒似的。

    果然,看到瞿闻,凌岐用下巴指着脸色黑沉的瞿棹,语气不善:“你家是不是有精神病基因?我他妈都没理他,他就打人。”

    最近高考失利,他被父亲训斥看管,已经安分很久。

    没想到,这个疯狗自己找上来,又给他填了一笔恶账。

    瞿闻静静看着,口吻置身事外:“反正我没病。”

    一句话逗笑凌岐,他生性顽劣,瞬间不记疼,冲邬怜吹口哨,扬起眉骨,问:“你不是和他也处过对象么,他有没有病?”

    刚回神,邬怜尾调疑惑地嗯了一声,“谁?”

    霎时,瞿棹黯淡的眼珠颤了下,抬头看她,像是多在乎接下来的答案。

    邬怜也是后知后觉,愣了两秒,没看无关之人,平淡地回道,“你记错了,我就处过两个,都没病。”

    谁没算在两个之内,清清楚楚。

    凌岐做作地长哦一声,拿腔弄调:“那有些人哪来的脸打我。”

    细眉蹙起,邬怜有些听不懂了。

    终于肯看向始终一语未发的瞿棹。

    他好像没以前那么暴躁易怒,随之而来的变化,是话少了。

    转身往长廊另一侧走,高大背影竟比之前清瘦。

    见他走,觉得自己今天莫名受伤的凌岐不满意,无礼地喊他名字,声线扬起:“我说的不是邬怜,你打我不需要道歉么?嗯?我那无缘的妹夫。”

    走在前面的瞿棹停下脚步。

    怕他们再打起来,邬怜连忙拉住凌岐的胳膊,压低眉宇低声劝慰:“行了,他也受伤了,你又没吃亏。”

    可已经来不及,瞿棹去而复返,站在凌岐面前。

    “你撒谎。”

    他虽冷静,但眼神绝称不上友善,平静里透着极致的忍耐,目光森然,“你在侮辱谁,你清楚。”

    闻言,凌岐用完好的那条手臂搂住邬怜肩膀,叫嚣似的挑眉,嗓调含笑:“我说不是她就不是她,我和你这种脏东西不一样,我知道朋友妻不可欺。”

    邬怜站在他俩之间,每一个字都听得清晰,但依旧连贯不出逻辑和故事,眼神发懵,也忘记推开搂在自己肩上的男性手臂。

    但她清醒地发现,瞿棹现在脾气真是好,被人骂脏东西都如此平淡,话都不回一句。

    那凌岐到底说了她什么,才会激怒他,让他俩到需要缝针的地步。

    邬怜突然很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