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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第一天全校穿越 第39节

    焦教官望向他。

    王子臣咬了咬腮帮,沉默几秒后,低声对他说了一句对不起。

    焦教官没有第一时间宣布处罚措施,只是冷冷道:“你先给我滚去跑个五千米,然后到校医院的心理医生那儿再做一次评估。你的事,我已经做不了主了,等着指挥部做决定吧。”

    “……是。”

    王子臣正要转身去罚跑,但旁边一直没出声的易言却再次请求道:

    “教官,请让我和他打一场。”

    焦教官和他对视了几秒,严肃的神情微微缓和了些许。

    他问王子臣:“你怎么说?”

    王子臣停下脚步,他看着易言,又看看站在旁边神色焦急的谷梁一,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默默点了一下头。

    “我同意。”

    易言淡淡道:“别想太多,这只是一场指导赛。”

    “……虽然你是一队的队长,但以咱俩之间的水平差距,还不至于要到你跟我打指导赛的程度吧?”王子臣忍不住反问道。

    但这一次他确实比刚才要冷静多了,在开始比赛前,还特意弯腰把刚才移位的垫子搬回了原位,防止再有人受伤。

    在王子臣站上垫子后,易言紧随其后,站在了他对面的位置。

    站在谷梁一身旁的诸葛逍双手合十,嘴里还在念念有词:“易哥打爆他打爆他打爆他……混蛋赶紧摔倒赶紧摔倒……”

    但他的举动,谷梁一却根本没有发现。

    他紧抿着唇,虽然身体每一寸肌rou都酸痛得要死,但还是坚持着站在原地,想要把这场比赛看完。

    他当然是相信易言实力的。

    ……但是,万一出了什么意外呢?

    此时场上对峙的二人,已经摆好了各自的起手式。

    易言缓缓吐出一口气,左脚后撤半步,沉肩抬肘,双手一前一后摆在胸前,五指微微虚张,身上的肌rou看似放松,实则蕴藏着不可小觑的爆发力。

    他刚一抬手,王子臣就知道这位绝对是个练家子。

    和乍一眼望过去就满是破绽的谷梁一不同,易言无论是动作、细节还是气势都无可挑剔,黑色的宽松t恤下,包裹着的是一具千锤百炼的紧实rou.体。

    他光是站在那里,眼神的压迫感就足以令对手战战兢兢。

    而王子臣也算半个专业人士,能当上二队队长,说明他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摒弃一切杂念,开始寻找着易言身上的破绽。

    他们把握时机的水准都远超常人,因此,根本不用焦教官喊开始,在下一个瞬间,两人便默契地同时出手!

    “呯!呯!呯!”

    拳拳到rou的声音让谷梁一的心顿时提了起来。

    他在场边看得眼花缭乱,都还没反应过来呢,场上两人就已经有来有往地过了好几招。

    其他人看不出端倪,但旁边观战的焦教官却微微睁大眼睛,发出了一声轻咦。

    这种格斗方法,他好像从没在特动组的课堂上教过吧?

    易言的这套动作脱胎于军用格斗术systema,退可防御护住心肺,进可变招做多范围攻击。这套格斗术融合了柔道和太极的思路,专注于呼吸,是把人的整个身体当做一套系统来进行攻击防守的实用性格斗技巧。

    对于一个多月前还是普通学生的特动组成员来说,想要熟练掌握这套格斗技巧实在是太难了,完全没办法当做入门速成训练。

    但一旦学会,那对非专业格斗人士来说,就是妥妥的降维打击。

    “唔!”

    因为变招不及,王子臣被易言猛地拽住了中指和无名指,电光火石间,毫不犹豫地反手向背后拧去!

    他疼得闷哼一声,上半身被迫低折弓起,膝盖一软就半跪在了软垫上。

    王子臣铁青着一张脸,试图反抗,却被易言再次施加的巧力弄出了一身冷汗——这个姿势可比刚才他对谷梁一的反身拧腕狠多了,但凡他敢动弹一下,两根手指都会被易言硬生生掰断!

    “看好了,”场上的易言突然转头,对着谷梁一说道,“先拉手指后跪腿,这个招数比背摔更适合你这种轻量级体型,也更不容易被打断。”

    谷梁一眨了眨眼睛,有些哭笑不得:

    搞了半天,易言口中所谓的“指导赛”,是拿王子臣练手,给他当教具沙包做指导吗?

    就连诸葛逍都忍不住笑起来:“太惨了哈哈哈,不过易哥,干得漂亮!”

    王子臣的脸色渐渐由青转黑,一半是疼的,一半是气的。

    “当对手背对着你的时候,如果想要让对方彻底失去反抗力气,那就用你的胳膊锢住他的脖子,也就是所谓的锁喉。”

    易言面色不变,却用左手猛地把王子臣的脑袋向后一掰,在逼迫对方露出脖颈后,右肘瞬间锁喉并向后快速退了半步。

    虽然整个过程只维持了短短四五秒的时间,但rou眼可见的,王子臣整张脸都因为窒息涨得通红,连额头上的青筋都暴露了出来。

    在易言松手后,他一连朝前跌跌撞撞地走了好几步,捂着喉咙撕心裂肺地咳嗽了半天,这才勉强站稳身体。

    易言又道:“在力道足够的情况下,不出三十秒,就可以让对手因为窒息而昏迷。这个姿势一旦形成,哪怕是十几岁的女生也能轻松弄晕一个成年男人。”

    谷梁一点了点头,脑海里却情不自禁地浮现出之前他和易言对练的场景。

    他那时候还以为自己进步很大呢,都能和易言打得有来有回了,每天训练结束回来的路上,还兴奋地和易言叽叽喳喳地讨论着自己的想法,对方也从来没打断过他的话。

    没想到,居然是易言有意识的在给自己喂招吗……

    突然就有点儿沮丧了。

    但谷梁一又莫名觉得有些开心。

    因为他已经习惯了照顾别人的情绪,但偶尔被人迁就一下,其实,感觉也挺不错的?

    场上,王子臣憋着一股气,死死地盯着易言道:“再来!”

    易言收回视线,没说话,只是冲他做了个勾手的姿势。

    王子臣沉下脸,一拳挥向对方的脸颊。

    但这只是假动作,他看似出拳,实则却抬腿朝易言的膝盖蹬去,试图像之前对付谷梁一一样攻击易言的下盘。

    不过他来势汹汹,易言也毫不示弱。

    在敏捷躲开这一击后,他毫不犹豫地欺身而上,顺势抓住王子臣的手腕,在对方稳住身体回挡的时候,顺势化拳为肘,对准他颈动脉窦边上的一寸位置,轻轻敲了下去。

    这个动作相当危险致命,所以他的动作幅度拿捏得十分轻巧,摆动的幅度甚至还不超过十厘米。

    王子臣的表情却骤然扭曲了。

    人的颈动脉窦对压力非常敏.感,哪怕只是被轻轻擦过,都会造成心率减慢,血压下降——这也是电视剧里人被敲一下脖子就会昏迷的原理。

    千钧一发之际,他拼命后仰几步,这才让脖子擦着肘关节躲闪开了这一击。

    但王子臣仍旧有些头晕目眩,他强撑着退了两步,这次却连站都没站稳,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垫子上。

    易言垂手站在原地,居高临下地地看着他。

    王子臣知道,自己这次是彻底败了。

    上一轮的时候,他还能和易言有来有回地打上几个回合,但易言一旦认真起来,用上这种战场对敌的招数,他就连三招也撑不过去。

    ……他也终于明白,每次看到自己接近满分的训练成绩时,焦教官为什么总是要叮嘱他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了。

    “你这是什么招式?”王子臣深吸一口气问道,“应该不是散打吧?”

    输了就是输了,他技不如人是事实,倒也不至于不认账。

    “确实不是,这是军用格斗术,我练习它的时间比散打更长。”易言淡淡道,“因为我不确定我的散打水平一定比你强,只有在给予对方足够见招拆招的进步空间,并对自己的出招造成的结果有着百分百的把握下,我才会选择出手。”

    “因为我练习格斗的目的,从来不是为了赢自己的同学。”

    他的目光落在深绿色垫子上那一点深色的血迹上,神色微沉,双眸犹如一汪深不可测的古井:

    “——所以,你现在知道该怎么打指导赛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这套格斗术融合了柔道……”摘自军用格斗术systema简介,这是毛子那边的招数,比较野,他们宣传时经常表演空手夺白刃甚至空手面对面夺枪反杀(……),总之非常实用快狠准,但因为阴招太多格斗比赛用很容易犯规。易哥这是把掏箱底的技术拿来给谷梁出气了hhh唯一看穿一切的焦教官也默默在旁边围观没有阻止,因为有些人确实应该好好长点教训(斜眼

    第29章

    王子臣和易言对视了片刻, 移开视线,沉默着没有再说话。

    听完易言的那番话后,他内心原本那一丝被当众羞辱的愤恨也随之消散了, 王子臣半是迷惑半是不可置信地想, 原来易言是真的认真在和自己打指导赛吗?

    谷梁一看着易言走下垫子, 弯腰从地上捡起自己的外套, 又把那块银色的长命牌重新挂在了脖子上。

    看着衣服上面沾染的灰尘,易言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 露出微微嫌弃的眼神,反复掸了掸后才穿上。

    他忍不住因为这个小动作咧了一下嘴角,感激地望着走到自己面前的易言:

    “易哥, 谢谢了。”

    无论易言找什么借口,他今天都是在为自己出头。

    “你怎么还没去校医院?”

    易言看着谷梁一冲他傻笑的样子,却忍不住视线下移, 盯着他的左手狠狠皱眉。

    他冰寒的视线扫过旁边的诸葛逍和严北辰, 顿时让两人齐齐打了个寒颤。

    谷梁一恍然未觉:“我正准备去呢……唉等等!放我下来!”

    “别动。”易言呵斥道。

    他直接躬身把谷梁一背了起来, 两只手各扶着青年的一条腿, 还在谷梁一惊慌失措扒着他肩膀的时候, 又毫不避讳地把人往上颠了颠。

    在离开前, 他扭头对呆站在身后的几人说道:“焦教官, 我先带人去处理伤口了。老二, 你去忙你的吧, 老三去帮我们打个饭送到校医院。”

    焦教官嘴角一抽,没眼看地摆了摆手。

    诸葛逍和严北辰也呆呆地应了一声。

    见状,易言也没管他们, 倒是他背上的谷梁一因为太难为情的缘故, 默默地把脸埋在了自己的臂弯内, 完全不敢抬头。

    “易哥,”他趴在易言背上,用细如蚊喃的声音在对方耳畔说道,“你放我下来吧,我腿又没受伤,就是肌rou有点酸疼,一个人慢慢走过去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