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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顾玄芝和朱春草出钱,这件事情自然就不怎么费力地办起来了。村里的老头老太太们原先还觉得有点羞耻,可如今听说县里派人专门来教跳舞,还要以村子为单位组队,等中秋节的时候进行群众舞蹈大赛,跳得好的还能拿奖,老头老太太都沸腾了!羞耻啥?是偷人了还是抢人了?有啥好羞耻的?大家谁不认识谁?放开身段去扭就对了!尤其是这种舞蹈还能锻炼身体,谁不扭谁是傻子!就这样,一群一群的老头老太太集结了起来,选了自己喜欢的歌,然后就跟着县里派来的‘教学老师’学起来了。县里派来的那教学老师是有舞蹈功底的,身段柔软,跳起舞来婀娜多姿,可这些老头老太太都是做了一辈子农活吃了一辈子苦的人,胳膊腿儿就和棍子一样硬,不过这并不影响老头老太太们跳舞的热情。那县里派来的教学老师教完一遍之后,回头看了一眼,差点被眼前的场景给吓死。这些老头老太太硬是把这十分有活力的舞蹈跳成了僵尸舞,胳膊腿儿的动作也变得大开大合,看着就和要上阵打仗一样。县里派来的教学老师差点气成心肌梗塞,如果是她带的小徒弟把舞跳成这样,她绝对会劈头盖脸地训斥一顿,可眼前这些人不是她的小徒弟,而是一群论年纪都能当她爷爷奶奶的人了,她连句重话都不敢说。关键问题是县里下了命令,必须把这些人给教好,中秋节的时候要上台表演检阅。虽然县里没说如果这些人教不好会怎样,但教学老师心里清楚,怕是只要自个儿不换个地方待,这辈子都别想爬到文工团的高层去。单单是‘办事不利’这一条,就足以让领导给她安一个‘没能力’的帽子,然后凉个不知道多少年了。教学老师费尽心思地琢磨了一天,决定从基本功开始抓起——她要锻炼这些老头老太太的身体柔韧性。压腿,安排上!下腰……本来想安排的,可是担心这些老头老太太闪了老腰,教学老师就略微调整了一下,改为坐位体前屈。老头老太太都是听着‘人定胜天’过来的,想着‘不就是压个腿,多简单呐’,没人正视‘压腿’,结果跟着教学老师学了那么一下,这些老头老太太就痛得叫出了声。有个老太太叫的声音最大,“乖乖,这压腿看着容易,人家轻轻松松就劈个叉,怎么轮到自己身上就变得这么难了?这哪是压腿啊,这疼得像是抽我的筋!”那教学老师一听这话,脑子里立马就冒出当年上形体课时,形体老师讲过的一句话——筋长一寸,多活十年!虽说没有科学依据证明‘筋长一寸,多活十年’是正确的,但那教学老师想了想,貌似连舞蹈的人身体素质都好,尤其是那皮肤,个个嫩滑光洁,鲜少有人出现冒痘之类的情况,还有就是最明显的肤色,跳舞的人普遍比一般人白一点。当然,这与职业相关,跳舞的人一般都待在屋子里,不怎么被太阳晒,可若是要强行扯关系,也是能扯上一些的。教学老师高喊着‘筋长一寸,多活十年’的口号,把那些老头老太太喊得热血沸腾。都是从苦日子里熬过来的人,眼看着生活越过越好,谁不希望自己能够多活几年?如今的世界用日新月异来形容也毫不为过,别说是多活十年,就算是多活一年半载,那都算是赚到的。或是为了看看将来更好的世界,或是为了多陪陪儿孙,或者纯粹的就是为了多自在逍遥几天,那些老头老太太都咬牙坚持下来了。不仅将教学老师安排的压腿任务做完,很多老头老太太为了把筋拉得更长一些,私下里还给自己加了课,回家之后多压了半个小时的腿,一直压到脚酸腿麻站不稳才停。效果立竿见影,这些老头老太太第二天都站不起来了。别说是想要站着,就是躺着,两条腿都疼得像是断了一样,从脚趾头疼到大腿根,不管动不动,都钻心得疼。教学老师在练舞的场地上等了好久,只来了稀稀拉拉两三个人,这两三个老头老太太还都痛得龇牙咧嘴,走两步就冒泪。教学老师听说很多老头老太太都下不了床之后,整个人就慌了,后来又听说那些老头老太太的儿子闺女儿媳妇都准备找她来讨说法,吓得她骑上自行车就赶紧跑。可惜,晚了。那些家里有老人受伤下不了床的人都冲了出来,气势汹汹地找教学老师讨说法,那教学老师慌不择路就把车骑到了农妇渔场,险些骑进鱼塘里去。彼时的顾玄芝刚好给两个省城来的妇女看好病,把那两个妇女送出来,结果就见下洼沟的村民都疯了一样堵在农妇渔场门口叫骂,农妇渔场里有好些人连活儿都不做了,也全聚拢在一处凑热闹。冲那两个省城来的妇女歉意地笑笑,顾玄芝道:“你们身上的问题都已经查出来了,不是什么要紧毛病,我根据方子给你们配药丸,一周后过来取就成。服用方法我会详细写出来的,记住按药方服药。”“另外,这段时间你们就别瞎吃东西了,生冷的东西一口都不能碰,甭管天再热,都得喝热水,每天晚上都用热水泡脚。天气热,容易发汗,很多人都喜欢冲凉水澡,你们也尽量不要冲,实在热得不行了,就用凉水擦擦。”“一直到我给的药全都吃完,到时候才能稍微碰一些生冷的东西,毕竟这病并不是偶然出现的,而是因为个人体质问题引发的,病症好治,但体质却没办法更改,只能用药不断地调理,但你们若是多沾了生冷的东西,还会再种下病因的,所以能避免尽量避免,平时多吃一些红枣,多喝一点姜丝红糖。”那两个妇女的衣着打扮都很好,一看就不是普通家庭出来的,其中一人手腕上戴着的玉镯子更是晶莹剔透,翠绿得有些晃眼。那带镯子的妇女听了顾玄芝的话后,顿时紧张地问,“那有没有什么办法解决体质问题吗?钱不是问题,如果需要什么好药,我都可以帮忙想办法。”顾玄芝叹口气,“要说是办法,还是能想一些的,比如说重新投个胎,肯定能换个体质,不过这方法一点都不现实。”那带镯子的妇女一听顾玄芝这话,脸上的表情顿时就绷不住了。这哪算什么办法啊,这分明就是去玩笑话!顾玄芝把这俩人送到门口,问堵在门口的那些人,“你们堵在门口干什么?下洼农产品种植基地的那几个人,说你们呢!跑啥?工作时间不好好上班,出来凑什么热闹?是不是活儿太闲了,改天咱开发一个沤农家肥的任务,给你们添点工作量,成不?”那几个人偷偷想溜的人只能收回脚,硬生生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冲顾玄芝说,“顾总,不是我们想翘班,是那教家里老人跳舞的婆娘太坏了!我老娘就是跟着她学了一天的舞,晚上还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