Ⅲ以恶制恶,十倍奉还,嗅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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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们,猜猜我发现了什么!”米卡勒冲进宿舍内,却只发现了凯文。
“凯文?为什么宿舍里只有你一个?”
“他们去参加校队测试了。”
“什么?!!!!”米卡勒双手抱头,表情震惊。“我才刚刚在公告栏那里看见校队贴海报啊!”
米卡勒的邻家好男孩推了推脸上的眼镜,有些无语的把书放下,他说:“还记得格拉尼教授吗?埃蒙德早就从他那里知道消息了。今早下课他想叫你,结果你喊着饿死了第一个跑出教室。他让我转告你,我就去礼堂等你,结果你又不在那。”
米卡勒像只雪地里捕猎的狐狸,一头砸进凯文的被窝。
“哦不!!!!!”
凯文摸摸米卡勒的头,提醒他:“你现在赶过去可能还来得及和他们一起测试。”
“那你去吗?”米卡勒抬起头,泪眼汪汪的。
“不,我要看书,要到还书时间了。”
米卡勒搂住凯文的腰:“陪我去嘛~”
“不。”
米卡勒什么情况埃勒蒙德不得而知,反正他要开始进行校队的考验了。
竞技校队有三种比赛,最常比赛的是一种是空中球赛,类似表世界的橄榄球。比赛规则允许球员抢球时身体碰撞,伸手阻挡。飞球允许手拿脚踢,进球三分,根据场地距离分数增加,碰撞球框无论多远都只能拿一分。
第二种是空中竞速赛,全体使用同一种扫帚在固定赛道上飞行,赛道会根据比赛等级增加障碍。
第三种是游棋赛,在大型场地上设置据点,选择一名队员当王隐藏起来。只有王,王后,兵三种棋可以留在据点内,其余棋子必须在外互相抓捕。不同棋子有不同的行动限制,被抓住的棋会显露身份,直到抓住王或者只剩下王。这个比赛只有地区赛或大型学院赛才会出现。而因为游棋赛的人数原因,校队在空中球赛11人的数量上还需要增加5~11人的预备队员。
“所有人,上扫帚。”五年级的正队长帕科西大声喊到。一队穿着简易护具,年龄大小不等的学生骑上扫帚,纳斯塔奇亚和埃勒蒙德就在里面。
“我是疯了。”纳斯塔奇亚碎碎念,“我真他妈的是疯了才和你来这。”
埃勒蒙德在他旁边笑:“别这样,你能行的,你在飞行课上飞的很好。”
校队入队测试很简单,16人一队,分两组,一组防守一组攻击。攻击组的每人一个球拍,场内四个飞球,击球或者追球,而防守组的只要能在球框附近拦住球就行了。
击球,就是拿球拍打飞球到球框内,追球,就是不用球拍,拿手脚去抓住飞球传给队友或者自己打进框。
攻击组起飞,八把扫帚以不同程度的速度升高,队长打开球箱,四颗飞球嗖的一下从箱子里窜出,在空中乱飞。纳斯塔奇亚在空中调整坐姿,但他怎么坐都觉得扫帚的鞍座硌人,一个黑影在他面前闪过,纳斯塔奇亚定睛去看,一颗飞球在空中摇摇晃晃悬停,似乎在嘲讽他抓不住。
“……干。”
不只是纳斯塔奇亚发现了它,其他人也发现它了,几个人一窝蜂冲向飞球,纳斯塔奇亚飞在最前面。
今天阳光有些刺眼,即便脸上有护目镜,纳斯塔奇亚冲刺时也不得不眯起眼。飞球就在他前面,他几次伸出手,即使眼睛看见了动作跟上了,那球都能大力的从他手心里飞出。
也许有年龄问题,但在纳斯塔奇亚看来他不适合当追球手,拿手去挡什么东西他有点不适应,于是他放弃了手从腿上的袋子里拿出球拍。
飞球在空中忽高忽低,经常左右急转弯,躲避不及的人在空中撞做一团。纳斯塔奇亚从两个相撞的人上空飞过,他接近了飞球,他抬起手,看准了球框,准备给那乱飞的铁疙瘩一击。
砰——
这是飞球被击中的声音,也是纳斯塔奇亚被撞上的声音。
“哦,对不起!”
纳斯塔奇亚在空中稳住扫帚,瞪向撞他的人。那是一个明显高年级的男性,比他大块的多,纳斯塔奇亚注意到右边有冲上来的人影时就转身拿背挡了一下,没想到居然真被撞上了。
“……你是故意的?”
大块头男生露出一个挑衅的笑:“怎么可能,你别胡说。”
他就是故意的!
纳斯塔奇亚恨不得拿球拍砸这人头上,他击球到这人撞上来有一定时间差,能来校队的基础要求就是反应力快,而这人撞击位置在他身上,飞球和他身体不在一个平行线,他坐在扫帚中间偏后的位置,这人就是故意的!
“狗日的东西,我不傻。”纳斯塔奇亚用的英文,确保这人能听清楚每一个词。
大块头笑得更开心,他给纳斯塔奇亚一个轻蔑的眼神就飞走了,但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埃勒蒙德刚踢飞第三个球,就听见周围有些嘈杂,还有不少惊呼,他本能的觉得是纳斯塔奇亚。他低头抬头在球场内找,很快看见一个,准确的说是两个贴在一起飞行的人。
纳斯塔奇亚和一个大块头男生并列飞行,他们追着一颗飞球,每当大块头伸手,他就狠狠撞上去。
“怎么回事?”埃勒蒙德降下高度,问几个也不追球的人。
“不知道,突然就这样了。”
“这已经是第四个球了,那个小一点男生也不找别人,就一直盯着那个大个子。”
失去四个球,埃尔顿越发恼火,一个低年级的小子不就被他撞了一下吗,居然到现在还在跟他作对。
埃尔顿不是没更换目标或者反过去撞纳斯塔奇亚,但对方年纪小体重轻,躲得也快。他还想加入校队,但纳斯塔奇亚没想过,他就只是因为埃勒蒙德才过来的。
几乎所有人都在看他们俩的闹剧,纳斯塔奇亚凭借速度的优势数次打断埃尔顿的击球,甚至能抢球打出去。队长的哨声代表测试终止,空中的所有人落地。
埃尔顿一到地上就怒气冲冲的走向队长。
“那小子,他犯规!他恶意干扰我!”
被指着的纳斯塔奇亚拿中指回指。
“埃尔顿,埃尔顿,你冷静下来。”帕科西队长示意埃尔顿冷静下来,他认识埃尔顿,这已经是埃尔顿第二次来参加测试了。
等埃尔顿不说话了,帕科西才说话。
“埃尔顿,根据球赛规则,那个学生并没有犯规。”
“什么!他怎么可能没犯规!”埃尔顿又叫起来,声音大的让帕科西下意识捂耳朵。
“球赛规则允许身体碰撞阻挡对手,禁止手脚上的拉扯牵绊,他一直都在拿身体撞你,没有动过手。”
“他动过手!”
看台上的正式队员举起望远镜:“我们没看见过,撒谎可不是德义院的美德。”
埃尔顿气到想大叫,他确实叫起来了:“他还骂我!”
虽然不知道小学弟骂了什么,但队长明白一点,于是他对埃尔顿说:“在赛场上我们骂对手会比他还难听。”
埃尔顿说不出话了,他觉得所有人都在针对他。
一定是那小子!
埃尔顿瞪着纳斯塔奇亚,咬着牙发抖。
他贿赂了这群人,让他们帮着他说话。我这次肯定又加入不了校队了,因为这里有个走后门的家伙!
埃尔顿握紧拳头说:“你挑好谁当你的队员了吗?”
“没挑完,但已经有人选了。”帕科西上下打量他,往外一步挡在埃尔顿和候选人之间。
“姚.金斯利,埃勒蒙德.布蒙和纳斯塔奇亚.普罗德汨罗,你们三个出来。”
“我就知道!”埃尔顿冲上来,站在帕科西面前停下,“你被他贿赂了!他什么都不是!”
“你才什么都不是!”一个瘦削的三年级生伸出头喊到。
“你故意撞我,还撞别人!你都能拿到球了还在撞我们,你就是个污蔑别人的混蛋!”
“才不是!”埃尔顿气的面红耳赤,挥着拳头大叫,“你们都被他收买了!你们针对我!去年这样今年也这样!”
帕科西叹了口气:“埃尔顿,去年你在测试里喜欢用手拉别人犯规,即使我们用喇叭提醒你也没用,所以你才落选的。今年你没有犯规,但你在赛场上的行为容易站在犯规边缘,校队不能要一个随时会被罚下场的队员。”
“你是说我撞人的事?可他一直跟着我撞我!他为什么入选了!”埃尔顿又指向纳斯塔奇亚,这次纳斯塔奇亚回给他两根中指。
“因为……”“因为你脑袋空空身上都是肿rou。”
纳斯塔奇亚打断队长的话,然后迅速把埃勒蒙德拉到他前面挡着。
埃尔顿果然失去理智朝纳斯塔奇亚冲过来,面对气到面部狰狞的高大雄性,被迫当rou盾的埃勒蒙德只能无奈的给这位学长来了一套背摔让他冷静。
埃尔顿在地上熄了火,帕科西急忙上前查看发现人被摔晕了。
“你骂人拉我挡枪?”埃勒蒙德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中起身,偏头问在那大笑的纳斯塔奇亚。
纳斯塔奇亚收敛笑声,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你拉我来的,出了事你负责不是应该的吗,而且我也没骂错啊。”
比赛里,身体碰撞也是会犯规的。为了争抢飞球进行撞击可以,但不以飞球为主体恶意撞击对手身体不行,这条规则于1994年加入比赛规则中。因为1988年有一支队伍采用撞击战术,数次将对手主力撞至重伤其他队员轻伤,那届大赛成了世界空中球赛“最没有竞技精神”的一届。
第二轮测试进行,纳斯塔奇亚把护具脱了就要走,被帕科西发现拦住了。
“你怎么要走啊?”
“我都做完了啊。”
帕科西有点不明白,他以为是自己没说清楚:“你很适合当击球手,特别适合干扰位,你不用走,我们过一会就可以开始训练了。”
纳斯塔奇亚指着埃勒蒙德:“你看见他了吗,我只是陪他过来看看,不管过没过我都不是来加入你们的。”
说完,他从帕科西手臂下穿过去走了。
“……他居然没留下?!”帕科西看着纳斯塔奇亚走远了才反应过来,他转过去找着埃勒蒙德,发现他心仪的追球手还在才放心下来。
帕科西拉住埃勒蒙德,让小学弟附耳过来听。
“他是跟你来的吧?”
埃勒蒙德讪笑道:“我管不了他的,学长。”
“但他都你跟你来了,跟你留下也行的吧!”帕科西有点急了。
空中球赛十一人配置,两个追球手八个击球手一个守门员,追球手分搜寻手和追击手,击球手分干扰手,游走手,辅助手,进攻手。搜寻手和干扰手两个位都很难找到适合的队员,一个要求超强的动态视力带着追击手冲在最前面,干扰手要能跟上对手的追球手主力并进行干扰。
埃勒蒙德的反应力是全场最快的,纳斯塔奇亚死咬埃尔顿全程没落下还能反击,这让帕科西找到了能填补空了两年的干扰手位。
他当队长后都愁的要不要把唯一的追球手主力调到干扰手位了,没想到埃勒蒙德和纳斯塔奇亚出现了,结果有一个居然只是过来走过场!
“你不会走的吧!”帕科西抓紧埃勒蒙德,怕这小子也和那个溜走的干扰手一样没了。
“不会不会……学长你手放松点,你手不疼吗?”
帕科西这才发现他手都抓红了,埃勒蒙德的手臂肌rou硬的像铁一样。
嗯?肌rou?
帕科西一把拉下埃勒蒙德的巫师袍,隔着衬衫仔细摸着学弟的肌rou。是真的肌rou!硬邦邦的,摸起来线条流畅。
在埃勒蒙德惊疑不定看变态的目光中,帕科西捂着埃勒蒙德的手臂说:“你这么强,你朋友肯定和你一样!天才是会互相吸引的,你一定要把那小子劝过来!”
顶着队长狂热的视线,埃勒蒙德尴尬的抽回手臂:“哈哈,我,我尽量。”
埃勒蒙德没有找到说这件事的好时候,因为纳斯塔奇亚好像发现了他答应队长的事,开始装听不见他说话,就连晚上都不拉着他外出了。
差不多过了一个星期,刚回到宿舍的埃勒蒙德看见纳斯塔奇亚,大少爷看见他直接放下书就往外走,他只能无奈的拉住纳斯塔奇亚,放弃所有委婉的开场白打直球。
“你不愿意去校队可以直说。”
纳斯塔奇亚拍开他的手:“我已经对那个人直说了,是你帮着他还想拉我去。”
埃勒蒙德一想,发现是这么回事。
“可这几天我也没说校队的事啊,我只是问你作业是什么,你还装听不见我说话,为什么?”
“……呵,我乐意。”
纳斯塔奇亚一甩头,错开和埃勒蒙德的对视。
实际上因为他的恶劣性格使然,埃勒蒙德为了他人的请求结果在他这里碰壁,那种为难又头疼的表情让纳斯塔奇亚看了十分愉悦,愉悦到能多吃饭的程度。
纳斯塔奇亚没说,但他离埃勒蒙德太近了,因为血脉源头赋予的能力,埃勒蒙德发现了他隐藏的东西。
来自北欧龙巢的巫师凑近纳斯塔奇亚,鼻翼抽动,那双蓝绿色的眼睛盯着他,竖起的瞳孔周围似乎还有一圈红色。
“你在开心吗?”埃勒蒙德说。
“没有。”
纳斯塔奇亚被抓住双臂,埃勒蒙德的靠近他嗅闻。艾草的香味有些蒙蔽了他更深程度的感知,埃勒蒙德不需要这些rou体上的味道,他需要的是更深的,来自纳斯塔奇亚灵魂深处的真实。
人类看见野兽会后退,会驱逐,纳斯塔奇亚面对埃勒蒙德也是如此。
手推着埃勒蒙德的胸口,明明对方比他还要矮那么个几厘米,但对方就是力气比他大,纳斯塔奇亚都要控制不住拿手抽埃勒蒙德了。
“埃勒蒙德你放手!布蒙!你听懂我说的话了吗!放手!”
纳斯塔奇亚一步步后退,腿后撞到床尾的挡板,少年的身体一个不稳摔进床里。
“cao!你他妈满意了吧!”
纳斯塔奇亚抓着被子就要收腿,没想到埃勒蒙德直接跨过挡板跨坐在他腰上。纳斯塔奇亚才在宿舍里吃完晚饭,埃勒蒙德这一坐他有点受不了。
他推搡着埃勒蒙德:“我才刚吃饭,从我身上下去!”
埃勒蒙德跪立起来,卡住纳斯塔奇亚的腋下就把他完全拉进床里。
纳斯塔奇亚被他举起又被他抱着,他的鼻子埋在埃勒蒙德的肩膀里,硬邦邦的,鼻下传来的是学校准备的薰衣草洗涤剂的味道。他们胸口贴着胸口,rou体互相传达心跳的频率,埃勒蒙德的体温偏高,热的纳斯塔奇亚也躁动起来。
埃勒蒙德嗅闻伊比利亚贵公子的颈间,愉悦,恼怒,幸灾乐祸……
“纳斯塔奇亚,你在拿我寻开心?”
埃勒蒙德勒紧纳斯塔奇亚的腰背,竖瞳盯紧纳斯塔奇亚的要害,压低声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