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神的小夫郎 第6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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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昭帝拍了拍皇后的手背,看出她眼里的怀念,声音温柔道。 “你已经许久没见到家人了吧,不如这样,过两日将你母亲和弟弟都接到宫中,陪你多住一段时日。” “皇上?”皇后神情惊讶,母亲也就算了,后宫向来是不许外男进入的,怎么能让她弟弟过来小住。 “放心,”永昭帝安抚道,“宫里原本就没有其他妃嫔,就算留他多住几日也不妨事。” 说起皇后的胞弟,永昭帝忽然又想起殷月离来,看着对面俊朗挺拔的青年,怎么也想不出对方幼年时的模样。 室内温暖,晌午的阳光照进窗子,在地面留下斑驳的光影。 明明家人在侧,万事顺遂,永昭帝却莫名生出了些伤感,抬手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日子过得真快,一转眼都四十年了,想起阿离刚出生那会儿小小的一只,每天都会跟在朕的身后,软糯糯地叫朕皇兄。” 酒入愁肠,永昭帝说着说着就哭了,“可不知为何,父皇和母后都不喜欢阿离,连抱都不肯抱他,宫里的太监见他不得圣宠,也都跟着欺负他。” “朕没用,不敢同父皇抗争,一直到被封为太子,才终于有了些自由,可谁想西北战事严峻,父皇居然下旨让阿离领兵打仗,大承开国以来从未有过皇子领兵的先例,况且阿离才那么小。” “朕在养心殿外跪了两天两夜,求了所有能求的人,却到最后也没能让父皇收回成命。” 永昭帝越哭越伤心,又仰头喝了一杯酒,“是朕没用,是朕软弱无能,不然阿离也不会离开那么久,整整一十年都不肯回来见朕。” 柳遥放下手中的酱爆鸡丁,想起止戈山里的巨大陵墓,忽然觉得眼前的皇帝有些可怜了,便开口安慰道。 “好了,都已经过去了,皇上不必再伤心了。” 连灌了几杯酒,永昭帝已经有些醉了,一把扯住殷月离的衣袖,红着眼睛控诉。 “都已经过去了,那为何阿离到现在还是不肯原谅朕,不肯唤朕皇兄?” 柳遥默默望天,特别想说,若是祂真的不肯原谅你,你恐怕早就已经死了。 不过这话显然是不能说的。 柳遥只得推了推身边人,让祂先去哄一哄,再哭下去真的要水漫金山了。 “这么多年了,”永昭帝用龙袍抹着眼泪,“朕连一句皇兄都听不到,是不是直到朕驾鹤西归那一日,你都不会原谅朕了。” 期期艾艾的啼哭声回荡在暖阁内外,引得所有路过的宫人纷纷侧目。 不断有宫人将视线投到屋内的两人身上,再小心翼翼将目光收回,藏住面上震惊的神色。 殷月离又被柳遥拽了拽,深吸口气,终于勉强吐出两个字来,“皇兄。” 永昭帝放下袖子,也不哭了,只泪眼汪汪地望着对方,面露期待道。 “再大声点,朕刚才没有听清。” 殷月离:“……” 不只是皇帝,连皇后也转了过来,仿佛在围观某种兄弟相亲的温馨场景,眼里满是鼓励与慈爱。 为了安全起见,柳遥决定还是离远一些比较好,免得等下牵累到自己。 顺便朝身旁的小太监招了招手,问对方还有没有剩下的酱爆鸡丁。 而就在柳遥转头之际,就见原本应该在旁边伺候的小太监忽然将手伸进袖口,刹那间寒光一闪。 没等柳遥回过神来,小太监已经握着手中的短刃直直朝永昭帝刺去。 是刺客!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不在这里,等到柳遥想提醒时已然来不及了。 然而血光迸溅,受伤的却并非是永昭帝,而是瞬间倒飞出去的小太监。 “嗝!”永昭帝吓得打嗝,惊讶回过头,却发现身旁什么都没有,只留下一滩骇人的血迹。 “刚,刚刚是什么?”永昭帝直起身子,哆哆嗦嗦放下手中的酒杯。 “飞蛾。”殷月离平淡道。 “怎么有血?”永昭帝惊慌望向地面。 “是朱砂。”殷月离抬手帮柳遥夹菜。 “那为什么会有惨叫!”永昭帝整个人都不好了。 “皇兄听错了。”殷月离道,转头望向柳遥,神色说不出的温和。 “吃饱了吗,要不要让人盛碗汤过来?” 柳遥望着不远处游动的黑影,悄悄往里靠了靠,乖巧点头! 第64章 番外四 进京探亲(四) 几场春雨过后,天气一日比一日和暖了起来。 碧空如洗,暖风吹进窗子,原本该让人心情开阔才对。 然而自从遇刺那天起,永昭帝便落下了一个毛病,每当听到阿离唤自己作「皇兄」,便会膝盖发软,两股战战。 永昭帝百思不得其解,大清早里又跑到两人暂住的宫殿,盯着钟御医给柳遥诊平安脉。 老御医依旧是那副魂游天外的模样,将手指拿开后摸了摸胡须。 “没什么大碍,还是之前的问题,惠王妃身体瘦弱,需在饮食上多加留意,不可太过挑食,其余……似乎有些肝郁的症状,可以的话,最好能尽量保持愉悦的心情。” 愉悦的心情? 柳遥哀怨盯着身边的某人,表示整天都像关小动物一样关着他,他能心情愉悦才有鬼了。 “劳烦钟御医。”殷月离拍了拍柳遥的脑袋,起身将老御医送走,之后望向默默围观的永昭帝。 “皇兄,已经巳时初了,你今日不用上早朝吗?” 殷月离语气十分温和,永昭帝却莫名听得背后一凉,迅速摇头道。 “没,按规矩是三日一朝,今日没什么大事,朕可以陪你们一起用早膳。” “皇兄?”殷月离神情平淡。 永昭帝膝盖一软,瞬间改口,“还是罢了,朕忽然想起还有点事情没有做完,便不打扰你们了。” 说完逃也似的领着一群宫人离去。 吃过没有酱爆鸡丁的早膳,柳遥继续保持之前满脸哀怨的表情。 殷月离无奈,只能将他拉到身边,“说罢,你想做什么?” 柳遥眼睛一亮,就等着这句话了,想也不想便开口道,“你在皇宫里呆了这么久,可知道这里有什么特别有趣的地方。” “有趣的地方?”殷月离不解。 琉璃瓦,朱漆门,雕栏玉砌,古树参天,要说雍容华贵的地方有,有趣的地方,却不知眼前人指的是什么。 柳遥眨了眨眼,放轻声音道,“就是很少有人知道的地方,比如暗道啊,密室一类,听说皇宫里不是有许多机关暗道吗,我想去看看。” 殷月离:“……” 殷月离:“你话本看多了。” 柳遥顿时垮下脸来,挣扎着从对方怀里离开。 “那算了,没有的话我想出宫,听说明天城外有一场庙会,我想看看京城附近的庙会是什么模样的。” 回想了下鱼龙混杂,人潮拥挤的庙会,殷月离停顿了片刻。 “倒是有个地方,虽然算不得暗道,但也的确是在皇宫地下,你如果想要看的话我可以带你过去。” 柳遥连忙点头,顺便保证自己之后不会再打庙会的主意了。 皇宫路径复杂,本来是可以乘坐轿辇的,不过柳遥不爱被人抬着,干脆和殷月离走去了暗道所在的宫殿。 和他们之前住的玉台殿不同,眼前的宫墙阴森晦暗,杂草丛生,连殿前的牌匾都破损了大半,显是许久都没有人打理过了。 柳遥默默藏在殷月离的身后,探出半个头去,小心翼翼道:“这里不会是鬼屋吧?” “算是。”殷月离推开宫门,吱呀一声响,仿佛有寒风迎面吹来,带着尘土与物品腐败的味道。 “这是我曾经住过的宫殿。” 柳遥攥着身边人的衣袖,心里点头。 那的确是鬼屋没错了。 虽然很想瞧瞧殷月离从小长大的地方,但等真进入宫殿柳遥就忍不住失望了。 殷月离倒是神情自然,拉着他越过脚下一堆碎石,“已经是三四十年前的住处了,年久失修,又被人故意损毁过,自然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如今其实还好,”殷月离给他指了指已经变成乌黑的血迹,“过去还曾经有人在这里做过法事,贴了许多驱邪的符箓在上面,不过后来应该是被皇兄清理过了。” 不愿让对方想起之前不愉快的记忆,柳遥靠过去道,“不是说要带我去暗道和密室吗,在什么地方?” 殷月离轻轻颔首,没再多说什么,领着柳遥进到最东边的配殿内。 和破损严重的正殿不同,配殿虽然一样残破不堪,但整个房屋的结构都还算完整,里面还散乱立着几扇屏风。 屏风是檀木镶玉的四扇插屏,上面雕着鸳鸯山水的纹样。 就在柳遥感叹这屏风居然比房子还结实时,就见殷月离已经走到 那扇屏风面前,将屏风向左推开半寸,再向前拉过半寸,之后便听咔哒一声脆响,一块地砖从角落弹了起来。 柳遥目瞪口呆。 居然是机关,怪不得能保存到现在。 “确定要进去?”殷月离问。 “当然进去,”柳遥连忙点头,双眼亮晶晶,“来都来了,先到里面去看看吧。” 暗道下去便是石阶,殷月离扶着柳遥小心向下,一边耐心解释。 “这应当是前朝留下的密道,因为并未与其他宫室相通。所以一直都没有被人发现,我幼年调皮,偶尔会躲到这里来。” “躲在这里,然后等别人过来找你吗?”柳遥抬头问。 想象殷月离幼年小小的一只,可怜缩在暗道里,等待身边人寻找自己的模样,柳遥就禁不住有些心疼。 “不,”殷月离语气平静,“只是躲起来扮鬼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