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微浪稳(日常,爆处偶遇苏格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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狙击枪的枪声顺着无线电波而来,在波本从耳边拿开的耳麦里炸响,紧随而来的子弹精准穿透眉心,鲜血争先恐后地从那个孔洞里涌出。金发青年漠然看着男人很快被血染透的领口,重新将无线耳机戴好,敲敲耳麦:“苏格兰,任务完成。” “收到。” 那头很快传来苏格兰平静的回答,紧接着是拆卸狙击枪的声音。波本走到窗边,最后望了一眼苏格兰所在的方向,然后一把拉上窗帘。 ———— 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天边已经微微擦亮了。 降谷零在诸伏景光的狙击点楼下稍微等了一会儿,才看到他背着吉他包下楼。狙击手脸上还残留着属于组织成员的冷酷意味,降谷零侧目看了看他,没有说什么,只是说道:“走吧。” 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他们沉默着穿过空无一人的街道,只有鞋底踩出的轻微脚步声。 为了防止打草惊蛇,他们没有开降谷零那辆显眼的白色RX-7,而是换了一辆很符合暗杀任务定位的深灰色轿车,停在一条街区开外。 降谷零很自觉地拉开驾驶座一侧的门,诸伏景光钻进车后排,把吉他包塞进后座底下,抬头的时候忽然被一只守株待兔的手捏住了脸。 “?”他疑惑地发出一个单音。 降谷零适时松开手,朝幼驯染揶揄地挑眉,评价道:“有点扎手。” 在诸伏景光看不到的地方,他有些不适地悄悄捻了捻手指。除了想让沉浸式体验苏格兰身份卡的幼驯染回神,刚才的动作也含着一点想要尝试脱敏的微妙心思,可惜他现在还是不太能适应皮肤贴近的触感, 诸伏景光没注意到他的小动作,只是无奈笑了一下:“这种事情也没办法吧。” 他开门坐到副驾驶上,系好安全带,看着降谷零发动车子。 车辆缓缓驶出停车位,行驶在马路上。 早晨的天空亮得很快,黯淡的云朵被熹微的晨光点亮。诸伏景光裹着外套窝在座位里,偏头看着窗外。 他当然不会对犯罪分子有任何怜悯之心,何况他完全无法原谅布朗克斯对他的幼驯染做的事,但这并不意味着亲手剥夺一个人的性命是一件能够令人感到开心的事情。虽然在组织里卧底的时间久了,身为狙击手,他已经能够很冷静地面对手上的人命,但偶尔的时候,面对这样的平静,也会对这种麻木感到恐惧。 不过相比于他自己,果然还是更加担心zero的状态。 他不是没有见过波本的手段,里世界的情报员有时候也需要客串负责灭口的杀手和审讯专家,和波本搭档的任务里他不止一次见过幼驯染沾染血腥的微笑。所以这一次波本的麦克风全程关机才更加反常。到底会发生什么,提到什么,才会宁可掐掉通讯也不希望过程暴露在他眼前? 诸伏景光偏转视线望着前方,无声叹气。 无论是审讯的过程还是曾经受到的伤害,如果幼驯染不愿意让他看见,那他就不会主动对他刨根究底,这是他们之间的默契与信任。但是该有的担心是一点都不会少。 他心里不是没有猜测,多半还是和那个任务中发生的事有关。 苏格兰动用自己手里的情报网暗中探查过,也旁敲侧击地试探过贝尔摩德,可惜没有什么进展。那次任务意外牵涉了研究所的情报,千面魔女隐晦地警告他,他的地位还不足以挑战组织对研究所的重视。 这一点反而是半个实验室出身的波本微妙的获得了一定信任。 信号灯由青转红,车辆十分遵守交通规则地在十字路口的白线后停下。 ……第三次了。 眼里冰雪消融,诸伏景光抿出一点笑意。 Zero这一路上三分心虚三分担忧的视线不断往身上飘,意识到这一点后实在很难保持住沉重的心情。 好友的目光还在若有似无地彰显先存在感,诸伏景光坏心眼地突然转过头去,直接对上了降谷零的眼睛。 被突然抓包的降谷零面上显得很镇定:“怎么了,hiro?” “没什么。”诸伏景光的眼神从好友耳边炸起的飞飞毛上轻轻掠过,眼尾上挑的眼睛笑得弯起,心情很好地转回头。 降谷零一手握着方向盘,颇为摸不着头脑地眨眨眼,视线也转回前方。信号灯由红转青,他踩下油门,车子平缓地前行。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hiro心情好起来就好了。 ———— 安全屋的门在锁舌的咔嗒声中被打开,率先进屋的金发青年首先检查了出门前留下的小机关。一切如常,没有被人入侵过的痕迹。他脱鞋进屋,把钥匙丢在玄关柜子上,鸭舌帽和外套随手丢进沙发。然后他迫不及待地转身,向后进屋的青年宣布:“我要睡觉!” 诸伏景光正在拍衣服上的尘土,闻言抬眼看他:“不吃饭了?” “不吃了。”降谷零摇头,没忍住打了个哈欠,“而且也吃不下,醒了再吃吧。” “好吧。”诸伏景光把拍过的外套也丢进沙发,看到降谷零游荡去厨房倒水,于是回房间拿了换洗的衣服,朝厨房的方向说道:“那我先去洗漱。” 从厨房里传来一句飘忽的应声。 降谷零一口气灌下去大半杯,才觉得干燥的喉咙里好受了些。 布朗克斯无论如何也是一个代号成员,想要撬开他的嘴颇费了一番功夫。之前连轴转了好几天,今天大脑又高速运转了一晚上,再加上紧张环境下审讯本身给审讯员造成的心理压力,他现在回到有幼驯染在所以可以安心休息的安全屋以后什么都不想去想,只想立刻收拾自己睡觉。 浴室里传来隐约的水声,降谷零端着水杯站在原地发呆,脑子里空空荡荡,一片怠懒的空白。 又过了一会儿,他听见诸伏景光叫他:“Zero,我好了!” 于是他放下水杯,去拿自己的衣服。 两个人分别快速洗了个澡,降谷零从冒着热气的浴室里出来,已经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他站在房门前眯着眼睛,对诸伏景光叫道:“Hiro。” “嗯?”诸伏景光看着他。 降谷零顿了一秒,笑了一下:“晚安。” 诸伏景光也忍不住想笑,回应道:“晚安,zero。” ———— 这一觉一直睡到下午。 降谷零几乎是从梦中惊醒的。 也许是经手了一个足够血腥的任务,任务对象也足以成为过敏原——尽管他自觉没有受到影响,但实际上整个过程中波本都一直在经受布朗克斯的言语刺激,这段时间住进幼驯染的安全屋后再也没有sao扰过他的噩梦再次找上门来。 难以记住噩梦里具体涉及的内容,梦中的情形一幕幕很快从脑海里消逝。降谷零紧紧盯着天花板,额上满是冷汗。他在窗帘透进来的光里深深吸气,调整着呼吸频率,平复梦里残留下来的情绪。 经常遭到噩梦侵扰的他对这一套流程已经很熟练了,降谷零最后深呼吸一次,有些僵硬的身体缓缓放松下来,然后强烈的饥饿感立刻不由分说地占据了他的全部心神。 胃里饿的甚至有些火烧火燎,降谷零翻过身摸过手机摁亮。 接近下午两点。 “……” 他有些无语地解锁手机,查看了邮箱和短信,除了贝尔摩德分享的餐厅以外没有人发来消息。他没有立刻回复她,而是打开了手机里未命名的新建文档。这是他昨晚得到的所有情报,因为是在审问过程中配合录音笔一同记录下的,所以并不完整,有些杂乱的混在一起。 虽然做了噩梦但是睡的时间非常充足,降谷零现在格外清醒。 他翻身下床套上家居服,打开床头夹层拿出一台笔记本电脑,然后拎着手机和电脑一起走出卧室。 安全屋里很安静。 诸伏景光的卧室门半开着,显然房间的主人并不在里面。降谷零在餐桌上看到了一张留下的纸条,留言很简短,说他去便利店买午餐,后面还跟了一个很诸伏景光式的︿︿表情。 降谷零对着那个表情忍不住笑了一下。 实际上在半梦半醒之间,他有听到好友出门的动静,但是潜意识生出的安心感让他生不起“就此起床”的念头。他听着大门关上的声音,翻身半进枕头里,很快就再次睡着了。 冷汗把发丝黏在额上的感觉并不舒服,降谷零把电脑放在桌上开机,趁着这个时间去洗了一把脸,顺便回复了贝尔摩德的消息,才重新坐回桌前。 他需要整理布朗克斯口中撬出来的情报,交给公安的和交给组织的都得分别整理出来。金发公安卧底毫无形象可言地盘腿坐着,嘴里叼着不知道从哪儿翻出来的一块巧克力,手机立在电脑旁边,手指飞快地敲击键盘。 他准备先整理可以提交给组织的部分。 其实从本心而言,他很想把情报全部昧下来,可惜为了波本的人设与忠诚,在组织清楚波本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布朗克斯的当下,波本需要把意外得来的“有意思的消息”交到组织手里。 降谷零盯着屏幕上的文字,一边输入,一边斟酌着内容。 从布朗克斯口中得到的信息零零散散,尤其到了后期不得不使用兴奋剂和吐真剂,男人吐露的内容就更加杂乱。 波本在任务结束后快速进行过粗略的分类。 最为重要的首先就是有关组织地下研究所的情报。布朗克斯最初始的活动区域不在东京一类比较关键的区域,加上后来被长时间外派,对日本的情况掌握不足。但他在被派去美国前曾经进入过组织的两个研究所,也是在这一段时间,他和个别研究员关系逐渐密切起来,甚至拿到了前往研究所的不完全路线。尽管多年过去,这两个地点有可能已经废弃或者转移,也依然值得去悄悄探查一番,或许能找到一些有用的证据和情报。 降谷零扫过这一部分文字,视线下移,停留在手机屏幕中的几个名字上。 这是布朗克斯供出的相熟的研究员名单,都是从前接触过波本实验的人。组织向来秉持宁可错杀也绝不放过的原则,事情发生后多半已经对所有负责过波本曾经的实验的研究员进行了清洗与敲打,这份名单大概是已经没有用了。 他表情平淡,没有丝毫动容,快速掠了过去。 研究所的情报不能写进给组织的任务简报里,他还没有故意作死的爱好。 除此之外,布朗克斯经营的人脉、资源,背着组织生出的贪婪的小心思,对其他资深代号成员的了解,这些内容相比之下倒是显得不那么重要了起来。 和势力主要在东京的波本不同,布朗克斯的势力一直在东京之外,也许用好了也是一种助力也说不定。他准备一部分在组织里过明路,另一部分则悄悄瞒下来,把它们据为己有。 降谷零在口中把半融化的巧克力从左边口腔换到右边,结束一个段落,按下回车。 手机就在这时亮起了一条推送通知。 「安全確保:都市部で炸弾処理作業進行中」 几乎是同一时间,安全屋的门锁被钥匙转开,诸伏景光提着塑料袋进门:“我回来了。” 降谷零立刻被吸引走了注意,朝门口歪过身子:“欢迎回来。” “我就觉得你应该已经醒了。”诸伏景光没有很意外,换了鞋,把袋子放在桌上,手里还拿着两杯关东煮。他抬头看向好友,忽然一愣,略微皱眉,关切道:“你做噩梦了?” “为什么这么说?”降谷零眉毛往上挑了一下,合上电脑,去扒拉袋子里的便当。 诸伏景光把关东煮也放在桌上,指出:“因为你额前的头发还没干,而通常你午觉后起床没有洗脸的习惯。” “唔。”降谷零眨了眨眼,目光飘移,选择对此不做出正面回应。 诸伏景光脸上立刻露出了很无奈的神色,见幼驯染状态还好,便也没有多说什么。 两人拆开盒饭外的那层塑料纸,诸伏景光掀开盖子,突然说道:“我刚才见到萩原了。” 降谷零拿筷子的手停在半空:“……” “啊?” ———— 时间回到半个小时前,诸伏景光刚刚从床上睁开眼睛。 拜狙击手昼夜颠倒的混乱作息所赐,他的身体已经非常习惯休息够时间就自主醒来。没有吃早饭的结果就是在中午一点饿得仿佛能够吃下一头牛,他检查完邮箱,回忆了一秒冰箱里还有没有速食。 ……果然还是去便利店买盒饭吧。 他两眼无神地想。 幼驯染还没醒,房门紧闭着,诸伏景光刷了牙,对着镜子照了照,感觉胡子还没有到不能出门见人的程度,果断选择回来再打理。 他现在只想立刻出门买饭,而不是花时间整理仪容。 从安全屋到便利店只有不到十分钟的路程。原本的那家已经关门了,现在店面上挂的牌子不是诸伏景光熟悉的那个。 便利店里似乎没什么人,他透过玻璃幕墙快速扫视一圈,货架的位置也没有太大的变化。诸伏景光推开门,伴随着店员“欢迎光临”的声音,他看见一个半长头发穿着工作服的男人站在收银台前,严格来说,是站在关东煮的锅前,听见门口的响动抬头看过来。 两人四目相对。 在那一瞬间诸伏景光从头到脚紧急回想了一番自己的形象,思考有没有可能侥幸不被认出来,又想着现在把帽子戴上转身就走还来不来得及。最后他看着萩原研二逐渐变得危险的眼神,在心里痛苦地闭上眼:完蛋。 头脑风暴只是一瞬,现实里的诸伏景光没有给出任何反应。他面不改色地从萩原研二身边擦过,绕过零食货架,目标明确地走到卖即食食品的冷柜前。 感谢警校同期的敏锐与默契,萩原没有盯着他的身影看。他已经可以想象到萩原研二状似在看手机,实则通过余光观察自己的模样了,诸伏景光只好在心里安慰自己,好歹不是在任务期间撞见,那样的地狱绘图会更加令人毛骨悚然。 时间已经过了饭点,现在留下的便当种类并不多。照烧鸡腿饭还剩下最后两盒,他把这两盒一起拿走,又拿了两瓶橙汁,去收银台付账。 收银员看上去是一个老手,用打工人在饭点训练出的手速和惯性,扫码收款把盒饭放进微波炉一气呵成,诸伏景光甚至没来得及阻止。 好吧,他瞧了瞧一旁煮着丸子串串的锅,香味一缕一缕往鼻子里钻,于是问道:“关东煮什么时候好?” 收银员看了看锅炉上的时间:“应该快了,客人可以在这里等一下。” 诸伏景光点点头,没再说话。 等在一旁的半长发青年看了个全程,这时才有些好奇地询问:“这么晚了才吃饭吗?” 诸伏景光保持着苏格兰不疯的时候平和少言看似正常的人设,瞥了他一眼,点头:“嗯。” 萩原研二“哦”了一声,又随口问道:“是加班吗?加班到这个时间才能来吃饭老板还是太不近人情了吧。”没等诸伏景光回复,他又接着说下去,“这隔壁有一家模型店,我是和朋友来买模型的。” “啊,挺好的。”诸伏景光礼貌地回应,“模型……唔,很有意思。” 萩原研二闻言,像是突然来了兴致:“哦?你也喜欢模型吗?我之前买过一个限量版的汽车模型,拼好以后特别帅,”说着,他突然开始翻手机,“我给你看哦。” 萩原研二把重心放在一只脚上,半倚着桌沿,手指在屏幕上划动。 受工作性质影响,诸伏景光一进店里就不动声色地观察过这里的监控排布。但是难以置信,萩原居然也警惕到会微调角度让手机屏幕不被摄像头看到。 青年好像终于翻到了想要的照片,兴致勃勃地展示给他。 照片确实是照片,也确实是汽车模型的照片,甚至还是一辆马自达,摆在展示柜里,旁边隐约露出别的模型一角。但是车身上被写上了一行字: 「你现在好吗(お元気ですか)」 诸伏景光一时间不知道该先吐槽他这么多年过去依旧喜欢马自达,还是吐槽在车身上写字让这张照片突然透出了一股中二气息。 他脸上划过一瞬间符合人设的厌烦,然后很礼貌地捧场道:“哇,很好诶。但是摆在这样的柜子里会不会有些危险?” 萩原研二眨了一下眼睛,随即笑起来:“不会啦,我和朋友平时都很小心的,不会碰到呢。” 关东煮的锅炉发出“滴滴”的声音,店员利索地把提示声按掉,正准备招呼等待已久的客人,一个戴着墨镜的卷发青年却在在这时推门走进来:“喂,hagi你好慢——” 他好险没绷住脸上的表情。 喂,别以为戴了眼镜留了胡子变高变结实摆出一副冷淡表情我们就不认识你了,景老爷! ———— 他们刚刚结束一个任务。 爆炸物处理班接到报警电话,说在办公楼里发现了疑似爆炸物,正准备下班的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不得不重新上班,即刻出警。 炸弹数量不少,大大小小共有五个,有些线路纠结成一团,他们把这些炸弹全部拆除花了一点时间。从炸弹的构造和制作手法能得出一点犯人的性格侧写,于是他们结束工作后又去了目暮警官提供信息。 再之后的事情就与他们无关了,分析案情抓捕犯人是搜查一课的工作。 下午不是他们的排班,两人从闻风而来的媒体中间突出重围,理所当然地把回警视厅汇报这件事翘了。 一出大楼险些被闻风而来的媒体闪光灯晃瞎,松田阵平黑着脸拽着萩原研二突出重围,走远了才没好气地吐槽:“都是狗鼻子吗消息这么灵,跟他们撞了个正着,也不知道之后又要大肆宣扬到什么程度,想想那个称号就头皮发麻。” 萩原研二乐了,用胳膊撞了撞他,说:“难道不高兴吗,爆处组双子星松田先生。” “喂喂,”松田阵平半月眼,“明明你也是其中一员不要就这样把自己摘出去啊!” 萩原研二哈哈大笑起来。 笑完,他幽幽叹气:“好饿,想吃关东煮。” “那就去买吧。”松田阵平一脸无所谓,“正好这边好像有一家我一直很想去的模型店,你去买关东煮,我去店里逛逛。” 于是二人在便利店门口分开,松田阵平懒懒地朝他挥手说记得帮我也带一份,然后就钻进了隔壁的店门。 ———— 所以为什么景老爷会在这里? 幼驯染的微表情里写满了这个问题,好在此人向来表情冷酷,很难看出普通的臭脸与疑惑的臭脸的区别。萩原研二用眼神回应他,我也不知道啊。 松田阵平在心里啧了一声,朝他们走过来。 直面同期黑帮气场的诸伏景光忽然觉得自己弱小可怜又无助。 他有什么错,他只是想吃饭,为什么要经历失联多年后一朝被同期包围的心虚场景! 收银员的视线在三人脸上来回转移,忍不住小心地、弱弱地问道:“几位客人,那个、还要买关东煮吗?” “要!” 三人异口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