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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结果蹲久了腿一麻,险一趔趄。谢士洲扶住她,紧张的问:“又怎的?”钱玉嫃跺跺脚,咕哝说:“可能蹲久了,腿有点麻。”人是半上午进的园子,逛了约摸小半个时辰便出来了,丫鬟小厮都在梅园外边候着,见主子出来立刻迎上前去:“方才迎夏找来,让少爷领少奶奶逛完还是回宁寿堂去,午膳随老太太用。”谢士洲摆手使他让开,带着钱玉嫃便往老太太那头去了。老太太先前有些气着,等看见孙子跟未来孙媳,又乐呵起来。她催促底下摆饭,又朝钱玉嫃招招手:“洲洲媳妇儿你过来。”钱玉嫃过去就让她牵着手上下一通打量:“来坐下,挨着我坐,好孩子刚才你受委屈了!她们是听说你今儿个过来,约在一起想看看人。太太的意思是借这个机会认识一下,你跟着就要嫁过来,别遇上不知道谁是谁,哪知她们会这样?”老太太说她方才骂过了,让钱玉嫃不要介怀。钱玉嫃这个人,你对她不好她说话夹枪带棒,但只要你真心待她,她会回馈你很多。兴许是从谢老太太身上嗅到自家长辈那种真实不作伪的疼爱,即便她是爱屋及乌,钱玉嫃也高兴。反正她对谢家人的尊重同样源自谢士洲,老太太因谢士洲对她另眼相看这没毛病。这人一高兴,她就飘,旁边饭菜都没摆齐,钱玉嫃跟谢老太太已经像是一对祖孙。后来用午膳时老太太不住的劝她动筷子,让多吃点。不光劝她,还使眼色疯狂暗示谢士洲。眼看暗示效果不强,她从桌子底下拧了孙子一把:“就知道吃,也不给嫃嫃夹菜!”要不是快过年了老太太还能再加一句“你饿死鬼投胎的”?谢士洲看不懂她们突如其来的祖孙情,他撑着腮帮子瞅向小口吃饭的心上人,问她菜色如何?喜欢什么多吃点。“我在吃,吃很多了。”她说着转头问丫鬟拿了个碗,女子巴掌大的小碗,她接过来舀了碗鸡汤,朝谢士洲跟前一递:“你才该多吃点。”谢士洲真就接了过去,还没喝上,就要四喜看赏:“今儿这汤煲得不错。”“不错你倒是喝呀!也不见你喝!”……他们就是有那种能耐,昨个儿才喂钱玉敏吃了柠檬,今天就酸倒了宁寿堂上下。老太太爱看这个,她早盼着孙子跟前有个知冷知热的人。丫鬟们刺激就大了,钱玉嫃走了半天她们都没缓过劲儿,今天的三少爷同平时相差太大,都不敢相信他还有这一面呢!看小丫鬟在那儿想入非非,迎夏将人喊到一旁挨个敲打。“我劝你们不要去想那些有的没,将老太太伺候好了,过几年总能得个不错的去处。”“可能你们志向远大,不甘心现在做丫鬟以后嫁管事,削尖了脑袋想往少爷房里挤……别怪我泼冷水,都看看三少奶奶是什么模样,再回去照照镜子,你们配让三少爷疼?”迎夏想起之前同三少爷相过的小姐们,环肥燕瘦款款都有,三少爷哪样的没见过?还能喜欢个丫鬟?是有些主子爱玩丫鬟,那是大鱼大rou吃腻了想换个胃口。青菜这玩意儿解油腻可,要主子们撇开rou来天天吃这个,不嫌素得慌吗?迎夏年纪虽然不大,在谢家做丫鬟七八年了,这七八年里她听说过不少丫鬟爬床的事,不光是谢家,还有其他家的。有些刚伺候完老爷就被婆子从床上拖下来,直接让人牙子领走。有些能风光几日,等老爷兴致过了照样没好下场。最好的也不过是当个姨太太。可丫鬟出身的甭管才情见识样样都比不得好人家精心养育的姑娘,哪怕是个美人,光只有一副皮囊也留不住人。迎夏看得透彻,她只想把老太太伺候好,回头请老太太为她指一条路。但不是人人都像她一样。像这会儿,她在训话,有些个人听归听,没往心里去,还打着一飞冲天的主意。“我说的你们不听,回头走上绝路谁也别来找我求情!三少爷是什么眼光?三少奶奶又是什么个性?今儿这一出还不够你们看明白?姨太太们尚且没讨着好,做丫鬟的还不安分一些?”迎夏说完回了屋里。老太太方才高兴过了,等谢士洲跟钱玉嫃一走,她感觉疲惫,这会儿已经歇下。知春在屋里守着,看见迎夏她往外边走了几步,轻声问:“怎出去这么久?”“底下有些心大了,我训了几句。”“你说了她们未必听得进去,好心还招人厌烦,又是何必?”“反正我说也说了,她们听不进去以后犯到哪个主子手里就是活该,自个儿作的。”迎夏往里看了看,说,“老太太平常瞌睡少,今儿睡得倒是很快。”“累了吧,她从清早就在等人,见着人之后又说了那么许多。”丫鬟们都看出来,老太太很喜欢这位尚未进门的三少奶奶,对她的态度比对大少奶奶她们好太多了。别人都看出来了,钱玉嫃能没感觉?她回去路上还在想自己是哪里讨了谢老太太喜欢。总不是长得好看,估摸因为老太太十分疼爱谢士洲,而她今天表现出来对谢士洲的维护正好对了老太太的胃口。还真是阴差阳错,爱屋及乌。钱玉嫃是让谢府管家送回来的,没等她找乔氏诉说今日种种,就听说清晨她出门之后二姑一家来过。打着道贺的旗号,做的是诉苦的事。给钱玉嫃报信的是府上管家,她一听说就把笑意敛了:“人几时走的?没气着我娘吧?”“太太没留他们用膳,不到中午,人就回去了。至于说谈了些啥,我不清楚,姑娘想要知道得问太太去。”钱玉嫃当然问了,乔氏不想把那些不要脸的话学给她,只道:“说的就是那一套你这样聪明,想不到吗?”“娘怎么招呼的他们?”“陪着坐了会儿,请了碗茶。”“没答应什么?”“咋的?还不相信你娘?”钱玉嫃摸着腕子上的翡翠手串,嫌弃说:“不是不相信娘,我是不信二姑这样就放弃了!”说到钱二姑和她女儿唐瑶,钱二姑是正常的那个,她不是想不明白道理,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为的是弄好处。唐瑶那道行就没这么深,她以前还稳得住些,今年受的刺激太多,脾气越发急躁。乔氏跟女儿说得云淡风轻,其实上午就是一场大戏。钱二姑的意思是,别的你不管,马家出手之后总得帮一把。到底是亲戚,不能那么绝情。乔氏没说帮也没说不帮,只道她做不了主,生意场上的事从来都是老爷说了算,哪会拿回家来商量?反正不管那对母女怎么奉承钱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