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我想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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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的《圣经》里,亚当夏娃偷食禁果的后果异常严重,成了人类的原罪。 我不知道我跟白玉宣偷情被发现的后果会是什么。 不,一定不会被发现的! 白玉宣松开对我的禁锢,温热的躯体分开,我惶惶然看着棺材里白实甫黑黝的脸,他死的突然,面色不算安详,嘴唇微微凸起张开,露出常日吸烟而显得黄黑的牙齿。 我一阵天旋地转。手撑在棺材上好险没软绵绵地摔倒在地。 滑滑的粘腻的,手抹掉了棺材上的一点白色的jingye,我猝然回神,推了白玉宣一把。 “还愣着干什么,快来帮我。”我急匆匆地从地上捡起皱巴巴的小背心穿上,背心在地上滚过一遭,又脏又冷,头发也乱七八糟,蓬乱地簇在我肩颈。 白玉宣被我推了一把,像上了发条的机器,慢吞吞不急不缓地为我扣小背心上的纽扣。 我心脏噗通噗通剧烈跳动,牙齿神经质般的咯哒咯哒上下措动。 “这么怕吗?”白玉宣问我,他轻轻拍了拍我的背,将丧服捡起来递给我。 做坏事一时爽快,事后收拾残局是异常的痛苦和后悔。 我白了他一眼,有气吐不出来,有点怨憎他的任性,更多的是怨恨自己定力不够,把持不住白玉宣的诱惑。 直到我把丧服穿上,遮住了身体上暧昧的各种情欲痕迹,才极轻极快地松了口气。 我四下张望。白玉宣衣服穿的比我妥帖地多,除了额头上浸润的薄汗,几乎看不出来欢好后的痕迹。 黑沉棺材上的那一点白精异常刺眼,“有手绢吗?”我问道,“这里需要擦一擦。” 不只是棺材,地上湿淋淋的,白家祖祠的防水很好,青瓦铺的是严丝合缝,水渗不进来。这里的水迹就格外可疑了。 白玉宣从地上捡起一个食盒,玫瑰酥规规矩矩地摆放其中,下面垫着吸油的衬纸。他把衬纸抽出来递给我,“用这个吧。”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水汽上来了些,情欲褪去后,我的膝盖疼痛难忍。我扒着棺材边,吃力地弯腰擦拭。 快些,要更快些。 暴雨倾盆,窸窸窣窣的声音尽被掩盖。 窗外忽然亮如白昼,雷声轰鸣,我侧头去看,“玉宣,打雷了——” 锁掉的门咔哒咔哒响,窗户被狂风吹开,半明半灭,那张贴在窗户上皱纹挤在一起的脸就显得格外可怖。 “啊!”我吓了一跳,脚下趔趄,跌进了一个宽阔温暖的胸膛。 我却不顾一切地去推开白玉宣,眼睛里晕上氤氲雾气。 完了,一切都完蛋了。 那张熟悉的老脸阴沉沉的,正如外面的天色。她打开门,冷风倒灌进来,婆婆抽了抽鼻子,冷冰冰地问我。 “你们关门在里面干什么呢?” 我手里还攥着那张衬纸,棺材上的jingye被我擦干净了,但是衣衫不整的一对男女共处一处,只要不是瞎子都能发现这里经历了什么。 “我早就知道!”婆婆丢下拐杖,扑上来疯了般扯我的头发,“你个小浪蹄子是不要脸的娼妇!见我儿去了就来勾引别人!” 白玉宣把我护在怀中,阻隔住婆婆似乎要喷出实质怒火的脸。 婆婆力气很大,见白玉宣将我护的严严实实,便跌足在地,扼腕痛哭:“我可怜的实甫——” “是娘不好,你去的突然,不知道是不是你这贱媳妇跟你白眼狼弟弟偷情,还有那茗香,联合起来把你害死了!” 婆婆越说越笃定,看我俩的眼神恨意汹涌。 我揪着白玉宣的衣襟,手心里面全是汗。 “来人啊来人——”婆婆高声疾呼,“这里有杀人犯,我要报官!” 不一会儿,刘管家就跑了进来,后面还跟着茗香,以及白家七大姑八大姨一大帮亲戚。 我身子细细地抖。 泪眼婆娑中,我抬头去看白玉宣。他下颔冷峻,察觉到我的视线,投给我一个安抚性的笑容。 没事的。 他对我做口型。 我看明白了。婆婆也看到了我们之间的小动作。她捂着心口一副疼痛难忍的模样,“要是老爷回来了,哪还轮的着你们这样!” 混合着雨水气息的风倒灌进来,祖祠内糜乱的奇怪的气味消失殆尽。 白家的近亲远戚看到里面的场景,顿时面色一怔。 “看啊都看看,不守妇道,不顾伦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行如此龌蹉事,大家评评理,该送官还是怎的?”婆婆有了倚仗,唾沫星子横飞。 三堂会审,我被众人围着看猴儿般打量,都说家丑不可外扬,但我跟白玉宣哪里算是白家人? “大嫂,你说这杀人犯是做何意?”一山羊胡中年男子问道。 我平日不受婆婆待见,白家的几房亲戚也没认全混个脸熟,只评他对婆婆的称呼姑且猜测到应该是公公的哪个弟弟。 婆婆拍着棺材,声泪俱下:“杀千刀的白玉宣跟林淮安沆瀣一气,杀害我实甫的性命欸!” 满座皆惊。 刘管家忍不住说道:“老夫人可有证据?” 婆婆当然是没有证据。 而且白实甫去世跟我没有半铜钱关系,这屎盆子扣在我头上我也是不依。 婆婆冷笑:“你们瞧瞧林淮安那小荡妇手中衬纸是何物?” 我不禁攥紧了衬纸,衬纸吸油但不吸jingye,此时黏糊糊的窝在我手心。 一帮亲戚又如潮水般涌来,各异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我。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淮安不怕,将手里的东西给大姨看看。” “淮安你怎么跟玉宣搂在一处,成何体统?!” 在座的人都是人精,明明从诡异的氛围中猜出了这是出情色好戏,但还是一板一眼地装作毫不知情的模样跟婆婆演戏。 白玉宣突然握住了我的手,他勾了勾我的小指,轻轻柔柔,温温热热,我想挣脱,但是浑身软绵,没有分毫力气。 白玉宣不费吹灰之力从我手中取走了皱成一团的衬纸,轻轻一抛。 我眼皮一跳。 “你们拿去看吧。”白玉宣的话轻飘飘的,像一张纸,如同衬纸轻飘飘地落在地上,皱巴巴的也掩不住那明显的白精。 证据确凿。 婆婆得意地捶腿哀道:“都看到了吧!这两个不要脸的贱人……” 婆婆说些什么我再也听不进去。 我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白玉宣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浑浑噩噩,亲戚都在对我跟白玉宣指指点点。 在一句“等老爷回来再做定夺”话音落下后。 沉默许久的白玉宣终于开口了,他攥着我的手在发抖,语气又沉重又带着难以自抑的兴奋。 “爹,”他的嗓音压的很低,带着古怪的扭曲,“大娘没告诉你们吗?” “——爹早就死了。” 他平静地说完这句话,就如刽子手落下了屠刀,人头滚滚,死一般的寂静。 好半晌,才听见婆婆嘶哑地质问:“你说什么?” “你凭什么说他死了?”婆婆拿刘管家的话来搪塞,“你有证据吗?” 白玉宣只是轻轻地笑,他手覆盖住我的眼,泪水浸湿了他的指尖。 “这么多年了,他都没有回来过,白家的生意愈发艰难,他都不管不顾,你们就没有觉得奇怪吗?” 奇怪,当然奇怪。 这个年代谁死在外边都不奇怪,但是这么些年,从没有人提过这个猜测。 我原以为白玉宣是口不择言。 直到我看到了婆婆的反应,她得意的表情再也不见,她仇恨地看着白玉宣,几乎要剜他心啖他rou。 “他在骗人!”婆婆高声喊道。 可是,众人眼神闪烁,压根不听她的解释。 白家多有钱啊,以前是有白老爷压着,白实甫虽然不管事但好歹名头还在,白家的生意还能苟延残喘。 现在白老爷迟迟不归家,不知道是不是死外边了,白实甫又一死,这偌大个白家只剩下些老弱妇孺。 至于白玉宣? 留洋那么多年,生意铺子的掌柜谁还听他的? 白家这家产,岂不是没人继承了? 婆婆环视一周,本来她大声叫来这伙亲戚是为了给我跟白玉宣点颜色看看,结果现在这些人成了凶恶的豺狼,满眼都是白家无主的财产。 “大嫂你也真是的,大哥在外边死了,尸骨无存,好歹立个衣冠冢入土归乡吧。”山羊胡中年男指责道。 他这句话好似打开了众亲戚的话匣。 “是啊是啊,大嫂你把大哥的死讯瞒着也不是事儿。” “要不是玉宣这孩子实诚,我们这帮亲戚都还被瞒在鼓里呢。” 也有人按耐不住,挑明了意思。 “实甫死了,大哥也死了,这家产怎么说,给玉宣吗?” 婆婆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家产留给白玉宣?留给这荡妇的儿子?” “开什么玩笑!” 婆婆一不留神把心中所想骂出来了。 众人神情莫测。 “大嫂给个准话,你又不姓白,白家家产你也不能私吞吧?” “……” 激烈的讨论在祖祠内展开。 我,白玉宣,死去的白实甫,不知道死没死的公公,都不再是谈话的主题。 亲戚还在拉白玉宣来扯大旗,他的身份确实好使。 我偷偷地看白玉宣的侧脸,他察觉到我的视线,狎昵地捏了捏我的脸。 “我都说了别怕。”白玉宣沉静道,“没事的。” 他对这一幕的发生并不诧异。好像一切事情都在他的掌握中。 “玉宣还没说话——玉宣怎么说?”山羊胡中年男迫切地看着白玉宣,白家大房可这么一个男丁。 “我?”白玉宣在所有人殷切盼盼的眼神中笑了笑,“我可以不分家财。” 众亲戚吃了颗定心丸,说话嗓门也大起来了。 “还是玉宣洒脱识大体,不愧是留洋回来的——” “但是我有一个条件。”白玉宣不急不缓地说道。 “玉宣但说无妨,咱几个叔伯都在这里呢,我们给你做主。” “不是什么大事,”白玉宣轻描淡写,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是看着我说的,眼瞳明亮,“这都什么时代了,淮安连孩子都没有,替我哥守寡就不必了吧。” “这……”白玉宣的话题跳跃度太大,亲戚都没缓过神,白家家产跟林淮安守寡有什么关系啊? 我也愣了愣,心脏砰砰跳动,白玉宣不疾不徐的声音拂过耳廓,外面仍然狂风暴雨,屋内像是春风拂面。 “我想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