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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戈毅是个闷头干大事的人,他要开工作室,谁都没说,就江洛知道,然后天天来搬砖,基本上能自己干的,戈毅自己都干完了。我眼睁睁看着他那双在人体上绘画,价值千金的手能搬砖头、扛水泥、铺墙纸等等,戈毅不怕干重活,粗活,连卫生间他都能自己打扫,徒手捡垃圾更不在话下。

    他干活时一般不穿上衣,就穿条宽松运动裤,他有劲儿到哪种程度?他的两条大花臂是纹满的,但我能看到肌rou线条,纹的大花背也是满背,但背肌明显的要命,实在让我形容,就是他像一座山,身上全是山脉。

    戈毅以前说只要我乖乖的,他不会打我,但如果我犯很严重的错,他会看情况给不给我教训,因为他怕他一时冲动,收不住劲儿再把我打出个好歹。

    我当时还不信,现在我信了。他徒手把苹果掰开、西瓜劈开什么的,我都觉得是小意思,当他徒手提着两袋四十斤,加起来八十斤的水泥的时候,我差点给他跪下。

    我感觉他能把我的脖子拧断。

    我问他为什么不找工人来干,他说没必要。花钱还麻烦。我男朋友这么卖力,我也没有道理一直站在旁边看着,改天就换了行头,要给他帮忙,他看了一圈,最后给我点个地儿,让我在那儿等着,我赶快过去,等他递给我东西,结果迟迟没有,我问他我需要干什么,他看着我,认真道:“你就站那儿等着。”

    “……”他看不起我。

    我说你这样显得我很没用,他说这都是粗活,没你能干的,江洛也说:“姐,你看着就行。”

    不过我也是有用的,唯一的用处就是给戈毅擦汗,递水,他累了给他捶捶肩膀,按按腿,然后被他抵在墙上接吻,吃奶子。我之前会骂他精虫上脑,干活儿还想着这茬,但后来我发现好像不是,戈毅特别累的时候是没有性欲和情欲的,他之所以这样,好像是在找一种慰藉。一种我也说不清楚,道不明白的慰藉。

    他不需要我干什么,但是他需要我在这儿。

    需要他很疲惫的时候给他抱。

    他背上的肌rou这么紧实,强壮的像一个巨人,却软到我这个比他低三十厘米的小屁孩儿怀里,我说戈毅我会一直陪着你的,永远陪着你,就算你赶我,也赶不走。戈毅低低地嗯一声,把我抱的更紧。

    他从来不说累,但我知道这些天他晚上画图研究,白天不休息的干活,就算真的是个钢铁人,也累瘫了。

    所以吃什么都是我定的,回家我就给他按摩,让他解乏,能不让他干的就不让他干了。

    他摸着我的手,哑着声音说又瘦了。

    我亲亲他的额头,说忙完就好了,再说瘦了不好看吗。

    他摇摇头,眼睛睁开一道缝:“连自己女朋友都养不胖,丢人。”

    “哪有你这样想的。”我笑他,端盆给他洗脚。

    戈毅每天晚上回来都洗澡,但是他不喜欢泡澡,我看网上说泡脚对身体好,泡完特别轻松,就每天给他洗脚,给他按摩按摩。

    戈毅的脚也很大,但是形状很好看,特别是穿黑皮鞋,脚腕骨性感到让我喷鼻血,而且他很白,腿毛也很少,我幻想了一下,如果他没有纹身的话,大概会非常有少年感,像偶像剧里演的校霸,又帅又痞,获取一群女孩子的芳心。

    洗完我给他剪脚趾甲,但是他的脚趾甲很硬,我得很用力才行。戈毅这个人就像一块儿铁板,脾气硬、肌rou硬、头发硬、胡茬硬,哪儿哪儿都硬,我给他吐槽的时候,他补了一句:jiba也硬。

    我就不该给他吐槽。

    戈毅和喜欢我伺候他,满脸写着舒服,跟个大爷似的,拍我的屁股说要吃水果,我去厨房洗了给他端过来,他要我喂,我举到他面前,他又叼着拉我接吻,事情演变到最后就是我衣衫不整的给他口。

    戈毅摁着我的头问他的jiba硬不硬,我嘴里被塞的满满的,眼角挂着泪,什么都说不出来,最后他射我一嘴,又让我给他舔干净,他问我好不好吃,我说好吃,他就又硬了,最后我没吃晚饭,吃jingye吃饱了。

    我这么和他说,他挑起眉毛,非常愉悦。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我快开学的时候,戈毅的工作室终于完工了。他的工作室名字就一个字:单。

    最开始他和我说的时候我不知道为什么叫这个名字,感觉一点也不好看,但是当黑色招牌一挂,中间一个镂金单字,直接帅瞎我的双眼,特别是在夜晚,明晃晃的像把剑,无论怎么拍,什么角度拍,都有种别样的酷。

    戈毅从我拍的照片里随便选了一张,配了一句话发朋友圈,片刻后他的手机不停地响。豪哥更是直接打电话过来,说他不厚道,都不吭声诸如此类的等等。

    戈毅直接说:“晚上六点,老地方,喊上他们几个。”

    我问他豪哥会不会生气,他说不会,我说豪哥人真好,戈毅瞥我一眼,我连忙改口:“再好也没有我男人好。”他冷笑一声,刮我的鼻子。

    戈毅说的老地方是他们经常去的一家餐馆,平民价,但是菜品非常好吃,人也很多,戈毅让我订了位置,搂着我一觉睡到闹钟响,闹钟还是我订的,如果我不订,他可能一觉睡到第二天,把豪哥忘的一干二净。后来我问戈毅,他见过那么多优秀的女孩子,为什么偏偏喜欢我了呢,他说因为我会订闹钟。

    戈毅一般不说话,说的也都是不中听的屁话。

    我们到地方后,发现豪哥他们已经到了,而且还有其他很多我不认识的男人,怪不得戈毅让我订了个大房间,不然就太尴尬了。豪哥这次也带了个女孩儿,好像是他新谈的女朋友,精致的御姐范儿,准确的说不仅是他,还有很多男人身边带着漂亮女孩子,都是自己的女朋友,一个赛一个的好看,穿露脐装的、露肩装的、包臀裙的等等,都长发飘飘,香的要命,我简直要崩溃了。

    戈毅个畜生,我本来想打扮的漂漂亮亮的,选个连衣裙或者小吊带和超短裤,他非说晚上冷,而且一堆男人,我这么穿会成为靶子,我知道他占有欲强,这么一想也就算了,他根本就没说还会有其他女孩儿!我低头看看自己的帆布鞋,休闲裤,白体恤,抓戈毅的手都在气的发抖。

    我不是要攀比什么,我就是……自卑。

    看到漂亮的女孩子会很自卑。

    特别是和戈毅站在一起的时候。

    大家都坐好后,我给戈毅发短信。

    我:我讨厌你!

    戈毅把茶杯放到我面前,看一眼手机,笑出声,解锁手机,漫不经心地发我一个问号。

    “戈毅,你这可以啊,又是开工作室又是谈恋爱,两不误啊。”

    我抬头,看到一个五大三粗,光头的男人,他温和地朝我笑笑。

    他话音落,其他男人也问了起来,什么时候正式开张、现在都招多少人了、什么价格、怎么不在之前的店干了等等,慢慢的话题就从给他身上引到了我身上,问我叫什么名字、多大了、看着蛮小的等等。

    戈毅说女朋友,谈一年了。等有人问到我是什么工作的时候,戈毅笑笑:“还在上学。”

    “本地的大学吗?”有女孩子问:“大几了呀?什么专业?”

    我头一次为自己感到是个高中生而尴尬。

    我说:“该高三了。”

    桌上一片静默,片刻后才有人打着圆场笑道:“怪不得呢,看着就小,哈哈哈。”

    有人笑着说:“戈毅不要脸,诱骗未成年。”

    其他人符合:“对,老牛吃嫩草!”

    我刚想说不是的,是我追的他,戈毅捏捏我的手,我看着他,他的侧脸特别帅,因为他体脂很低,几乎没有脂肪,所以五官立体,是带着锋利的冷酷与英俊。他摸出一支烟叼着没点,口齿不清,淡笑着说:“谁不让你吃了?你有那本事么?”

    “哎呦我cao,这可真是有底气了哈!嚣张!”

    “这不得罚三杯啊?!”

    说着菜便上来,服务员给每个人倒了酒,男人们就开始互相劝酒,包厢里热闹非凡,烟味酒味混杂在一起,我向来和戈毅离的近,还能闻到他身上的清香,可过了会儿房间里热气腾腾的,我就闻不到了。

    戈毅那只手夹着烟,这只手给我夹菜,我让他不用管我,他跟没听见似的,有人找戈毅敬酒,戈毅便站起来喝了,我的手机一直在桌上放着,本来是想给他发短信骂他的,但是已经这样了,也就算了,而且他是真的忙,几乎每个人都找他喝,他就没停过。

    我给他夹的菜他一口没吃,但是来之前我让他吃了醒酒的糖。

    有男人说怪不得戈毅尿遁这么久,原来是有目标的尿遁。

    他这么一说,便又起了头,有人说很长时间不见戈毅了,要不是今天豪哥喊,他估计都要把戈毅忘了。

    戈毅淡笑着说:“忘得了么?”

    那人也笑了:“怎么可能啊,忘不了,这辈子都忘不了!”

    说着将酒一饮而尽。

    我以为戈毅十五岁开始混社会,他说不管我信不信,但他是从十岁就开始了,从被人看不起到走哪儿都被人高看一眼,用了五年时间,又用五年时间,混出头了。五年时间,他遇到的人,事儿,应有尽有,数不胜数,所以他的交际圈到底有多大,认识多少人,有多少真心朋友,多少酒rou朋友,他自己都记不清了。

    戈毅的酒量应该挺好的,但是他喝酒上脸,看着又欲又性感,没一会儿就把胳膊搭我肩上了,我戳戳他的腰,小声说让他吃菜,他低头看我,呼吸热的很,眼底也爬上了红血丝,一张嘴全是酒味,很浓很重,我下意识皱眉,往后躲了一下,他笑笑,说等会儿。

    喝了一轮后大家开始吃菜,然后又开始喝,我的手机从电量百分之百到百分之五十我就不敢玩了,只能干看着。我旁边坐的女孩儿看起来也很无聊,我无意间和她对视,都无奈地笑笑。

    过了会儿,她估计是真无聊到没办法了,主动找我说话,问我和戈毅谈多长时间了,我说快一年了,她说真好。她旁边坐的是她男朋友,长得还行,也可能是我带着滤镜,看了一圈就感觉戈毅长的最好。

    女孩儿说她叫田田,已经工作了,是幼师。其实我能感觉出来,因为她看起来很温柔,友爱,我怎么想就怎么说了,她说应该我叫甜甜,因为我的嘴真甜,我不好意思地笑笑,说我说的是实话。过了会儿她又小声和我说其实最开始她以为我很不好接触,我说为什么呀,我其实很好接触的,她说:“现在感觉出来啦,只是初见时那一瞬间的感觉吧,感觉你和你男朋友都很酷,就不太好说话的样子。”

    “没有没有。”我连忙摆手:“戈毅是不好说话,但我真的好说话。”

    于是我们便聊了起来,过了会儿戈毅捏捏我的腰,我扭头看他,他好笑地看着我,低声问:“小家伙,找到盟友了?”

    我看着他眼底的红血丝,摸摸他通红的脸,心疼地说:“别喝了戈毅。”

    我感觉他喝醉了。

    他抓住我的手,亲亲我的指尖,天哪,我脸上一臊,就想把手抽走,这么多人看着呢!可他握的死紧。

    果然逃不过群众的眼睛,我立即听到一阵唏嘘之声,随即就是一堆调侃。

    我红着脸都不敢抬头,掐戈毅的腿,戈毅挑眉:“我亲自己老婆怎么了?”

    能不能别说了!我瞪他一眼。

    他这话一出整个房间更是沸腾,那些调笑的话连珠炮似的轰过来,我抓着他的手,恨不得躲到他身子后,戈毅一直淡淡地笑,最后伸手打了个暂停的手势:“好了好了,再说生气了。”

    结果又是一阵唏嘘。

    我简直无语。

    戈毅这王八蛋绝对是故意的,他就是有各种恶趣味。

    好在豪哥及时把话题引走了。

    从六点到晚上十一点,整整五个小时,我简直都要崩溃了。最后他们说要去船长玩,戈毅作为今天组局的,逃不开。

    船长是一家酒吧的名字。

    按道理来说,去酒吧,应该是戈毅担心我生气。

    但事实是当有人说去船长的时候,我整个人都僵了,只感觉一阵冷风顺着脊椎骨吹到后脑勺。

    戈毅的笑渐渐收了,敛眸,长长的睫毛布下一片阴影,随后扭过来看我,我对上他漆黑的瞳孔,牙齿打颤,咽口唾沫,下意识后躲。

    他又笑起来,是一种说不清的轻笑:“去么?”

    我下意识摇头,都开始结巴:“不、不去。”

    戈毅淡笑着看我:“忘不掉他?”

    我连忙摇头。

    他点头:“那去么?”

    这……我迟疑地点头。

    戈毅又笑:“想见他是不是?”

    “不是!”我瞬间反驳,差点从座位上跳起来。

    其他人有说有笑,我却浑身发冷,抓住戈毅的手,小声讨饶:“戈毅戈毅,我,我们回家好不好?我……”

    戈毅摸摸我的脸,扣着我的手腕,几乎是拉着我的站起身。

    我的心几乎快要跳出胸腔,腿软的站都站不住。

    戈毅知道我在看他,他在我的注视下,同意了去船长玩的说法。

    我近乎绝望又侥幸地祈祷。

    的士上,戈毅一直神色淡淡地看着窗外,我看不透他,更看不清他的想法。

    我一直没有提,和戈毅谈的这一年里,我有段时间请了一个月的假。

    我哪儿都没有去,被他锁在了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