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慰
安慰
亲眷之间,究竟如何相处才是常事? 叶城中并没有什么出名的酿酒师傅,岑修只是从街边酒楼拎了几壶最烈的酒,兜兜转转,走到城外湖边。 岑修平素并不喜饮酒,席地而坐喝空了两壶,便觉得额角不停跳着,胀痛的厉害。 剩下的酒坛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斜倒在了地上,酒液浸透土地,徒留下空气中浓郁的酒香。 从小便没怎么接触过外人,岑修一直不觉得和祖父之间的关系有什么不对劲,后面去了京城,更是见惯了为了权势献上子女之事。 在瞧见一名文臣为了晋升,将自己的女儿直接献给了行将朽木的老人后,岑修甚至觉得,自己和祖父,也算是亲厚。 可是自从周游各地,与平民家庭的接触增多,尤其是见了南府这一家人后,他才好像发现,原来家人之间,也可以有另一种相处的方式。 南夫人不是没有训斥过南簪,但是就算声音再凶,眼神中的关切都骗不了人。 可在祖父斥责他时,他努力从那双苍老的眼睛中找到一些其他的情绪,但最后,终究还是自欺欺人。 那双眼睛中的黑白双色已经浑浊,但是却明晃晃地透露出对于自己的嫌恶。 这也是,从小到大,岑修最为熟悉的一种眼神。 “祖父,到底当我是什么…” 脑中又浮现出那晚洛珩玠的话,岑修不免自嘲笑笑,将手中的酒坛甩手高高抛向湖面。 重物没入水面,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道君这么厉害,你祖父肯定把你当成他的骄傲。” 身后传来小姑娘轻柔的声音,岑修测过视线,看到南簪一个人,披着淡蓝的斗篷,自顾自抱膝坐在自己身边。 “我阿父阿母每日都夸道君如何年少有为,换成你的亲祖父,肯定更加高兴。” “我祖父也是,脾气不好,我小时学画有时惹了他生气,劈头盖脸便是一顿骂,有段时间,我看到他便觉得害怕…” 想起自己小时候那副模样,南簪不免觉得有些好笑。 说完了话,身旁男人依旧沉默,南簪也不再多说,挪着身子蹭到他身边,将脑袋靠在岑修肩旁,又伸手轻轻攥住男人的一只手,贴在自己微凉的脸上。 掌心传来柔软的凉意,岑修不免侧目,瞧着小姑娘的发顶出神。 祖父虽说都是祖父,但他自己也知道,岑据和南家的老人是不一样的。 只是有了小姑娘这明显生疏的安抚,自己心里,倒是也奇异地安稳了下来。 就像方才的湖面,已经再也瞧不见酒坛砸出的涟漪,只剩下浅淡的波纹。 “南簪。” 岑修突然出声,小姑娘仍旧靠着他,只是微微抬头,眨着眼去看身旁的男人。 “你之前,见了我面都觉得心烦,前两日说是要同我成婚,但是我也能看出来,你心中其实并不情愿。” “怎么今日,还主动来寻我安慰?” 南簪转过头,将视线再度移到湖面上。 在叶城的冬天,这里很快便会结上厚厚的冰层,城中无论世家平民,都会带着家中稚儿到冰面上游玩。 半晌,南簪突然站起了身,几步挪到岑修身前,俏皮歪了歪头:“你猜我为什么要过来?” 岑修随之起身,站到小姑娘身前,向前俯身,呼吸交缠着,两人鼻尖都要碰到一处。 “我猜,我们南家小姐,可能是对我情深难以自拔了。” 男人弯起嘴角,不似平素清俊,多了几分戏谑的矜贵。 南簪也不知道为何,觉得面上有些发烫,伸手直接推了岑修一把,不想继续去看他的脸。 “你又胡说八道,我不过是怕你心情不好,耽误驱邪!” 眉头一挑,岑修直接拽着南簪胳膊,一个发力便将人拽进了怀:“你怎么知道还要驱邪?” “我明明没告诉过你。” 嘶… 南簪睁大眼睛,知道自己说漏了嘴,再想挣开,却始终离不开岑修面前的一亩三分地。 “有没有带人过来,嗯?” 更加凑近了几分,鼻尖亲昵和南簪的蹭了蹭。 男人声音喑哑暧昧,几乎一瞬间就叫南簪察觉到了其中的言外之音。 “阿秋就在一旁,你,你可别胡来!” 视线飘忽,就是不愿与岑修的视线对上。 但是,她今天出来不仅没告诉母亲,就连阿秋等人也没知会… 岑修笑了出声:“又撒谎。” 他早就看了周遭,除了城门处的一顶熟悉的马车,哪还能见到其他人。 至于那马车的车夫,他早就从余光中瞧见,那中年男人早就溜到了一旁还亮着灯的摊子,许是去喝茶酒来暖身。 南簪还来不及反驳,便觉得身子一轻,直接被男人打横抱了起来。 “你做什么!” 湖泊附近便是一片茂密的松林,岑修几步便将人抱了进去。 天色已经阴暗,两人的位置又在几棵粗壮的古木后,若非也走到林子里,根本发现不到两个人。 南簪刚才挣扎一同,被放在地上,已经是面颊红染:“你带我到这是做什…唔…” 岑修并不给小姑娘继续说下去的机会,捧着南簪的脸,便直接亲了下去。 这一个亲吻好像还残存着对于长辈的怨怼,动作便显得愈发急切,好想要将人整个吞吃如腹。 南簪最开始并不配合,甚至想要去咬那根撬开自己牙齿的长舌,下一瞬便被岑修掐住了腮,只能张着嘴,被迫承受着岑修的全部。 长舌将口腔中的每一处都掠过,再卷住那截不断躲闪的香舌,企图勾到自己的口中,南簪只觉得自己的舌尖被吮到发酸,岑修才终于放过那截可怜的小舌,细致舔舐着口腔最上方的软rou。 好痒… 长睫颤了颤,小姑娘唇间溢出嘤咛,再度抬起手想要将男人推开。 这次却是出乎了南簪预料,岑修老实松开了那张水润的唇。 男人的唇角还带着水色,眼角轻微泛着红,将人平添几分色气。 “好姑娘…” 岑修嗓子更哑了些,伸手用拇指蹭了蹭小姑娘的下唇。 “今晚,在屋里等我。” “哥哥来报答舒儿的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