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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一声“阿彦”,去试他的脉搏。这一试却不免又要心惊,他的脉搏不仔细感受压根察觉不到,极其微弱,似乎还有些断断续续。我猛然扭过头去找贺盛,见贺盛不知何时斜倚在门边,抱着双臂,只望着我,见我望过来才出声道:“没骗你,活着的。”这时候刚好煎好了药,浓墨一样的药汁总共三碗,端进来的时候整个屋子都弥漫着重重的草药味儿。贺盛伸手接过托盘,走过来,将托盘往榻边的案几上一搁,端起了最左面的一碗,一边拿汤匙搅动着,一边同我说:“他伤太重,本就是捡了条命回来,刚开始请了许多郎中也不见好,反而越治气息越弱,第二日遇上了一位游医,我想着死马当活马医罢,便请他来看过了,开了几服药,谁成想刚喝下去,气息就稳住了。”眼看热气散的差不多,他将汤匙拿出来,搁在托盘上,接着道:“到明日正好该换药,换上这三服,依那游医所言,该是用不了七日,他便能醒。”话音刚落,他便出手捏开萧承彦的嘴,说时迟那时快,一股脑给他灌了下去,趁他咳出来前一掌拍在他胸口,生生逼他将汤药咽了下去。我还未反应过来,他已是一副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的模样,将空了的药碗搁下。我咽了口唾沫,生硬问道:“这些日子你就是...这般喂他吃药的?”他端起中间一碗,用汤匙搅着,点了点头。我忙不迭从他手中抢过药碗来,“我来罢。”我舀了一勺吹冷,送到他唇边,缓缓喂给他,却有大半都顺着唇角淌了出来。我稍稍擦了一下,锲而不舍地喂着,好容易喂进去几口,他却倏地咳嗽了几声,全给咳了出来。这汤汁瞧着就有些诡异,我屏住呼吸,喝了两口,饶是做好了心理准备,仍被苦得眉头皱了皱。罢了,这般难喝,这么一勺勺喂下去他自然是不肯的,倒不如强行给他喂了。回忆了一番方才贺盛的动作,下手时仍是有些不舍,索性递回给贺盛,“还是你来罢。”他半晌没应声,我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见他正望着我有些出神,这时候才回过神来,伸手接过汤药,“我记得你是最不喜汤药的。小时候还说宁肯病死也不要多喝一口。”第64章我哑然片刻,好在他也并不是真的要听我回答,自顾自地将萧承彦半扶起来,我在旁搭了一把手,就这么喂了两碗药下去。我已经过得浑然忘了日子,这巷子又深,僻静得很,这时候屋子里没人说话,就只听得见几个人的呼吸声。这么过了片刻,外头忽的有一阵响动,离得远听不真切,我辨认了好一会儿,才听出来是孩童在嬉笑着放鞭炮,闹了少间,声音便远去了。我侧头瞧了贺盛一眼,他道:“今儿个是小年。”我点点头,两人便又无言沉默下去。我执着萧承彦的手,坐在他榻边,只静静看着他,想着他何时才能醒过来,想着想着就出了神。该是过了许久,外面日头都暗了下去,贺盛咳了两声,我方才回过神来。他淡淡道:“我先出去,过会儿叫你用晚膳。”我应了一声好,抬手将萧承彦额间沁出来的汗珠擦了擦,这药果然有效,他脸色看着红润了不少,倒真像是只睡着了一般。贺盛轻轻打起帘子走了出去,我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小半晌里,他该不是就一直站在那处安静看着,站了这许久的罢?晚间贺盛还需得回军营一趟,一同用了顿仓促的晚膳――因着小年的缘故,煮了饺子――便出门了,说是一同用膳,实则就是逼着我吃下去。临走还再三嘱咐我,说萧承彦一时半刻不会醒,叫我晚间多少要睡一会儿,免得好容易等到他醒转我却倒下了。贺盛原本留在这儿照看的那人就是个寡言的,只听说一身功夫很是了得,是以贺盛这一走,这小院子里便更仿佛没有活人一般,在四周此起彼伏的爆竹声中显得格格不入。夜里我守在萧承彦榻边,红烛烧了一长截子下去,鞭炮声才彻底歇了。他手掌已经有了温度,不那么冰人。我吻了吻他眉心,又替他掖好被子,“你若是再不醒,我就该讨厌冬天了。每回出事都是在这个时节,这一阵子一瞧见飘雪我就心惊。”想了想,又补了一句,“不过这冬天里倒也不全是不好的事情。这一世我第一回见你,也是个隆冬。”“白日里贺盛在,我心里也还没能平复下来,就一直等到这时候才同你说话。”我笑了一声,“还好你现在看不到也听不到,不然又要吃味了。”明知道他听不到,可还是一句句同他说,妄想着说到哪一句的时候,他能接上我的话。还有些话,他倘若醒着,我是永不会说出口的,只现下他听不到,才能讲出来。“我有时候就想啊,其实很不公平,你只有这一世的记忆,我却要背负着两辈子的东西,而那些东西又太沉重了。我若是能放下,自然轻松些,可我若是当真放下了,不也就当了自己的叛徒么?说到底,不管是谁的错,最后也都是报应给了我。”“上一世死的那刹那,我都没能寻思明白,要是能重来一次,敢不敢再豪赌一场,陪你走一遭。我自然很欢喜你,是旁人都比不了的那种欢喜。可我有多欢喜,就有多害怕。“我其实是个很喜欢逃避的人,对你的心思太复杂,就只想躲开。是以刚开始我没想起来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要离你远远的,不想跟你扯上半点关系,后来被嫂嫂一道符镇下去,心里对你的那碗水才端平一些。“后来想起来,先是很难过,紧跟着就怕了。赌筹太大,我不能再输了。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知道你看重什么,知道你的身不由己,我知道得越多,我心里便越没有底。“阿彦,我最怕被当成白瓷瓶子,被人捧着,就那么摆在那里,平日里一点灰土也落不上,可等到哪一日要被打碎了的时候,什么也做不了。你却总想着,要护着我离这些远远的,要把这只白瓷瓶子好好收起来。“不过还好,这一生我们还有机会,不必再重来一回。往后的路,即便再曲折,我也要陪你走下去。你说要带我去南地,听曲落江潮,看烟柳空鞯摹饣啬悴荒茉偈逞粤恕!已是到了后半夜,我不觉什么时候便趴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