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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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二十年,冬至前一天,张家二爷张言缀喜获一双麟儿。 然满月酒这天,天地变色,张家四十七口突然暴毙。 尸山火海中,大长孙女张眠眠爬了出来,烈火灼烧着她的家人,红色襁褓中的一对小侄儿与火焰融为一体,空气在充满浓烈的炙rou味、血腥气还有尸臭。 万般恐惧与悲痛将她吞噬,悲鸣撕裂心腔。 所有的声音都在说:“一切都是神罚,你也该死在这尸山火海中。” 数不清的手抓着她,不由分说的把她往火海里推。 三声枪响,张言缀把她救了回来,可活下来的张眠眠,却是真的进入了地狱。 家人头七时被未婚夫退亲,张言缀在返回军营前,把她送给外公白家做堂哥的童养媳。 十年寄人篱下,她沦为堂哥白奇泄欲的玩物。 张眠眠逐渐怯懦孤僻,与留洋归来的明媚聪慧表姐白静形成鲜明的对比。 白静与她曾经的未婚夫姜云尧是阳光下闪闪发光的珍珠,是所有人眼中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 直到张言缀再次回来,并以督军的身份把她从白家带走,恩威并施的嫁给姜云尧。 张眠眠知道姜云尧不爱她,也不敢多奢求什么,小心翼翼的讨好他,却被他送到他爹的床上,成了他爹的禁脔。 屈辱绝望如冰棱刺入肺腑,寒了心冻死心肠。她咬断了姜父的命根子,被囚地牢一次次打断她的手脚又接上,针线缝上唇又拆开,血rou筋骨长好又断又伤,周而复始。直到姜云尧将其弃于大街上,列数十条罪行,惹来众怒被石头活活砸死。 所爱之人目睹其惨死,对其所遭受的痛苦不闻不问,默许她们将她活活折磨至死。 唯一的亲人利用她拉拢权益,巩固地位,在她失去价值后也弃之不理。 害死她全家的人,终于将她也杀死了!’ “啧啧啧,这寄主怎一个惨字了得。你这手气是染上了脚气嘛!” 奈何桥边,鲜红似血的彼岸花海中,珺璟托腮看着屏幕中的资料,一身材火辣妩媚多姿的女人,突然出现在她身后,满脸惋惜。 “可就是这狗血的女配命,费了我十九年的时间,搭进去一魂两魄才抢到手!” “这机会确实难得,可你这宿主…还是弃了吧!”孟婆温柔的替她捋开眼前的碎发。 “那我可不甘心。”珺璟抬起头嘴角扯出一抹笑,“我要去,在成为聻之前,我要去人间好好玩几个男人。” 人死成鬼,鬼死成聻,聻食鬼,鬼惧聻。然鬼要死就得孤寂百年时光,等人间再无人祭拜,无人记得,存在的痕迹彻底消失,便是第二次死亡。 “阿璟!”孟婆轻轻摸着她的头发,可珺璟眼神里的坚定难以忽视,明知劝不住又放心不下,嘱咐道:“你要去的时代太乱,这寄生的对象太弱鸡了,若是意外死了就连回不来了!我会保护你,以前能护得住,以后也能。” “我当然知道,连阎王都不能从你手中伤到我分毫,可……”喉咙一梗,珺璟拉着孟婆的手,道:“阿孟,奈何桥边的男鬼我早看腻了,这趟顺便弄几个男模下来,陪咱打麻将!” “那不行,起码要个足球队,来,我送你!” “……” 孟婆拉着她奔往还魂崖,心照不宣的为她套上降落伞,“珺璟啊,这一趟男模第二,你、第一。可记住了,上阵不力,守城;守城不力,巷战;巷战不力,短接;短接不力,自尽。” “好!” “得嘞,那就快走吧!”说完狠下心,一副轻松模样将她推下崖,送往一百年前的人间。 . “这是神罚,必须尽快焚了,快趁着雨还没下下来,赶紧的把尸体都抬出去。” “族长,这...张大小姐?”一个男人抱着面色惨白如纸毫无生机的张眠眠,一脸难色。 老族长看向他怀里,一个气若游丝,嘴角还挂着鲜血的小女孩,摆摆手,“一并焚了,尸海里爬出来的东西留不得。” 噼里啪啦的木头燃烧声中,张眠眠身上压着的、背上垫着的,全是她至亲至敬的家人。火蛇袭来,家人被火焰吞噬,衣料烧焦的味道,毛发燃烧的声音,血rou炙烤的气味。 “娣娣!” 一种不属于烈焰灼人的感觉攀上肩头,强劲的力量拉拽着她的身体,把她从尸山火海里拖了出来。 她模糊的视线对上一双深邃明亮的眼睛,这张英俊到无可挑剔的脸,是她唯一的亲人了。 “娣娣…”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带着些急切与悲伤。 “救…他们。”浓烟熏得她嗓音沙哑。 听见回应,张言缀立刻抱起她冲出火海,却没听清她说了什么。 细密的雨点落下,浇灭了烈火,打湿了衣衫。张言缀将她放下,脱下自己宽大的军装,将她裹了个严严实实,抱小孩似的将她护在怀里。 “我们回家。” 嘈杂的雨声中,那低沉干涩的声音落入耳朵,张眠眠恍惚中有种错觉,他好像哭了?! 那浓烟笼罩的焚尸台,此刻真正的没了生机! 祖宗祠堂里,张言缀摆放着刚刻出来的牌位,七尺男儿战场摸爬滚打数载,早对死亡司空见惯,此刻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明明还活生生温暖的家人,眨眼就成了一座座灵牌。 猛然一声惊雷,扑灭满堂烛火,灵牌、雨夜,突然便伸手不见五指。 夜幕里炸开一道闪电,时间仿佛凝滞,只有屋外大雨冲刷声嘈嘈切切。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沉闷的咚咚声,突兀的响起,一下比一下重,张眠眠知道是他在磕头,共四十八声。 她终究是不能做到心如止水,即便知道这不过是一场游戏。 张眠眠跪在他的身旁,也重重磕下三个头。 因神罚而死的人,不能祭拜,不能入祠堂。 “此君侄儿,祖宗规矩不可违背,这些灵牌必须请出祠堂!”族长带着全镇人围堵在张家祠堂门口,逼着张言缀收走昨夜才摆上的牌位。 “不可能!”少年身上散发出不合年龄的坚韧,傲骨青松般立于百人面前。 张眠眠被他护在身后,目光冷漠的看着这群人,接下来他们会像一伙强盗,无差别打砸任何东西,连着灵牌扔出祠堂,一把火,将它们烧成灰烬。 “你敢忤逆……” “啪—”一记嘹亮的耳光甩在老族长的脸上,打断他的斥责。 这一巴掌打的太过用力,猝不及防,声音响彻整个祠堂。 老族长一下子懵了,保持着被打的姿势,呆呆望着张眠眠,左半边黢黑的脸火辣辣的疼。 “你…你敢打老族长!”其余众人纷纷惊呼,看向张眠眠的目光,就像看着一个怪物。 “你你……”族长也回过神来,怒气滔天,他一大把年纪了居然被一个黄毛丫头打了耳光,还当着全村人的面,这让他的老脸以后往哪搁?! “把那些不该出现在这的东西全给我丢出去!”老族长气得发抖,指着祠堂里的灵牌,怒视着张眠眠。 “是。”一众人等撸起袖子立刻冲上前来。 “啪—” 张言缀的手放在腰间的枪上,还未来得及拔出来,就又见她反手一记耳光扇在老族长肿起来的左脸上。这一掌扇得更狠,老族长颤抖着伸出枯槁般的手,吐出两颗带血的牙来。 张眠眠一脸的厉色,嘶哑着嗓音一字一句道:“我张家的逝者入我张家的祠堂,碍着你们这些龌龊的东西了?!” 十岁的女孩临危不乱,气势丝毫不输男人。 “目无尊长,把她给我绑起来!” “砰”子弹穿破空气,击中圆木,在上面炸出一个窟窿,吓得所有人惊慌失措,抱头蹲下不敢再动。 张眠眠的手腕被张言缀紧紧钳制着,高大的身躯挡在她的面前,冷峻的面容,带着不可侵犯的威慑和肃杀,“娣娣小不懂事,我替她向您老道歉。但,她与灵牌谁若敢动分毫,我必杀之!” “好,好,好啊,张家活该遭此一劫,你俩早晚也得死于神罚,天来收你们!”老族长气得直哆嗦,伸出颤巍巍的手指着他俩,吐出恶毒的诅咒,然后气冲冲的拂袖而去,一群人跟在他身后仓惶离开。 祠堂再次恢复宁静,只剩张眠眠和张言缀,空旷的大堂,除了雨滴砸在地板上的声音,别无其他。 良久,张言缀转过身来看着她,张眠眠抬头与他对望,一张瓷娃娃般精致的脸眉头紧皱,细看眼中还闪着泪光。 “小叔叔,我手疼。”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再没先前的傲慢。 张言缀看向她的手,确实肿了起来,再对上那双纯净无暇的眼眸,毫不客气地严厉斥责道:“谁教你如此狂妄,敢对长辈出手?!” 语落,张眠眠的小脸瞬间就耷拉下来,眼泪啪嗒啪嗒的掉,闷声吸着鼻子,“小叔叔……” “……”十岁孩子软糯糯的哭腔,红彤彤的鼻子瞧着又可怜,便没再斥责,叹息一声,轻抚着她的头发。 “小叔叔,把我留在你身边吧,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了。”泪水砸在他的手背上,一双满含热泪的眼睛紧紧的望着他。 张家亡了,一切亲缘随之而散,纵使他有吕布诸葛之才能,在如今的军中也难有出头之日。而张眠眠身上有着与姜家的婚约,就算婚姻不成还有白家… 就凭这张言缀就不可能带她走,姜家白家都是名门望族无论财力还是人脉,对他来说是绝不能失的机缘。 果然犹豫之色占据他的瞳孔,他闭上眼决绝道:“不行!” “小叔叔…” ‘看来不够啊!’ “张眠眠。”恶梦般的声音突兀的响起,打断她还未来得及说出口的话。 张眠眠浑身一僵,汗毛倒竖,笑容逐渐消失。 来了! 抛开一切杂念,她从容不迫的抬起头来,绕开张言缀向他走去。 “这个还你!”姜云尧伸手递来一个厚厚的信封,语气冷淡得就像是对待一个厌恶至极的人。 “呵!”张眠眠轻笑一声,拿起信封嘲道:“你就非得挑现在?!这个时候的我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吗?让你如此狠毒的再往人心上插一把刀子?” “抱歉。”姜云尧一脸的云淡风轻,嘴上说着抱歉却是毫无歉意。 “道歉有用的话,还…滚,道歉没用!”想起原身哭着求着姜元尧不要退婚,死乞白赖的嫁给他,最后落得个生不如死的境地,还像狗一样赶出家门,她就气得发抖。 “退亲书你既已接下,我们两家之间便再无瓜葛,此后就莫要纠缠了。 张眠眠用力的将信封丢在姜云尧的脸上,沙哑的嗓音也难掩怒气,“姜云尧,你个垃圾,臭鱼,烂虾,癞蛤蟆,蝙蝠身上插鸡毛—你算个什么鸟,劳资稀罕嫁你了?!” 骂完,张眠眠感觉整个人都舒畅多了。殊不知,听见这污言秽语的两个男人,心中犹如投下块巨石。 “张眠眠!”姜云尧满脸黑线,狠狠的呵斥着她的名字。 “别叫我名字!”张眠眠的怒火彻底被点燃,扑上去抱住他的脖子,张嘴狠狠咬了下去。 “啊~”姜云尧被她的突袭吓到,吃痛呼叫。 女子的力气终比不过男人,姜云尧一掌就将她推出老远,好在张言缀眼疾手快赶上来接住了她,不然这下摔坐下去,屁股肯定得摔成八瓣啰! “呸,脏死了!”张眠眠吐出一口血沫,厌恶极了的狠狠擦着嘴唇。 “你……”姜云尧捂着鲜血直流的脖子,额角青筋毕露,脸色涨得通红。 张眠眠扬起头,瞪大眼睛直面他的怒火,毫不逊色。 一直沉默的张言缀看着怀里倔犟倨傲的张眠眠,轻轻将她拉入身后,隔开两人充满攻击性的目光,冷着脸说:“婚已退,姜大公子该滚了!” 气走了姜云尧,张言缀看着还气鼓鼓的张眠眠,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