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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手戚少商】举杯邀明月

    追命送了戚少商两坛子好酒,没开坛就能闻到浓郁的酒香。可惜月下独酌,辜负了这两坛子美酒。

    铁手回来时戚少商已然微醺,趴在石桌上,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暂缓。铁手匆匆扫了一眼,那两坛子女儿红已经见底了。戚少商不是酗酒的人,彼时刚入秋,夏秋不接,既没有蝉鸣风月给他吟诵,也没有秋夜萧索,让他落寞,喝成这样倒是不太合常理。

    铁手是一名捕快,很快找到了问题的关键——戚少商手边放着一张请柬。那是赫连春水和息红泪订婚的请柬。戚少商奉旨重建连云寨,但他历经风霜流亡,八仙台一旨定音后,当真是拔剑四顾心茫然,他既没有重建连云寨之心,又知道赫连与息大娘感情,更是神伤落寞,望着滔滔易水,不知何去何从。

    世叔邀请他来神侯府养伤。世叔一向爱才,况且神侯府也有一事不能解决。铁手对追捕的生涯感到厌倦,此番经历,更是难以判断为何追捕,所捕何人。在搞明白这个问题之前,铁手没法继续他的职务,因此铁手多次向世叔请辞,想去接手重建连云寨的事。

    这一来,两个人的心境状态前路竟是完全反过来了。

    铁手还没说服世叔和师兄弟,戚少商也没找到方向,两人颇有交情,故而一同住在旧楼。

    戚少商此时是情场职场双失意。至于铁手怎么知道,当然是他也收到了息红泪的请柬。

    “回屋里睡吧,醉酒吹风该头疼了。”

    铁手伸出的手还没触碰到戚少商的肩膀就被对方握住。戚少商始终处于一种警觉的状态,这种绷紧的状态从他离开连云寨流亡开始就一直持续,饶是现在大局已定,他也没法从中缓和下来。

    “喏,是你啊。”戚少商吸了口气,不知是不是铁手的话给了他心里暗示,他也觉得脑瓜壳嗡嗡作响。这不算什么,戚少商身上很多伤都没好,一路流亡千里,他都不知道怎么撑下来的。他最严重的伤在左手手臂和手腕,顾惜朝的飞刀刺穿了他的手腕,左手臂又硬抗了对方一掌,骨折加伤口发炎,按照大夫的话,能保住健全就不错了。今夜风凉,吹得他仍没愈合的伤口隐隐作痛,也可能是酒飞溅到纱布上了,戚少商没心情去想。

    他提溜起酒坛,大大咧咧倒了一碗给铁手,“我请铁二捕头喝酒。”

    “你是不是喝多了?”

    铁手看着戚少商递过来的空碗不知作何表情应对。那两坛酒已经见底,自然倒不出来,戚少商眯起眼睛,不知道看没看见他倒了半天的酒碗里根本没有酒。

    看着挺不开心的,铁手从戚少商的表情里读出这些对方的情绪。

    要说戚少商的样貌和汴京的世家公子比那也是可以数一数二的。志高倜傥、傲岸不群,第一次与铁手相遇是的意气都被流亡打磨没了,细看来多了些落魄和风霜,铁手心下感叹,这在汴京最招女孩子喜欢,要是赶在春日出游,怕是得被姑娘们的花枝砸个满怀。

    “也是,这酒是你师弟送的。”戚少商说,“你肯定常喝。”

    戚少商一向傲气,铁手看出来他实是抱怨自己不接这酒,只是这空碗实在考验演技。

    “老三送你的酒,我怎么好意思喝。”铁手说。

    戚少商不理睬他,抱着酒坛子发呆。铁手看他醉眼泛红,面带愠色,便又说,“我这儿有封给你的信。”

    “我已经收到太多恼人的信了。”他的眼神瞥向桌子上的请柬。

    “这信比请柬令人开心。”

    “我没不开心,我让大娘和赫连小妖早些成婚的。”

    “是,那你要不要看小师弟的信?”铁手从随身的包裹里翻出一封工整的信件。

    铁手的小师弟是戚少商结拜的三弟,也是自在门的小师弟,这一路上保护戚少商而受了重伤,八仙台一翻案,就被世叔通知师门,找人给他拎回了三清山养伤。戚少商在易水边想过很多人,他最放不下的不过息红泪和三弟。息红泪已经托付给了赫连小妖,至于三弟,戚少商总是想起三弟挡在自己身前,持剑面对顾惜朝,说着“要杀我大哥,先从我尸体上过去”的样子。

    三弟今年不到及冠,已经是一副活脱脱小英雄的样子。易水边江风苦寒,但每每想到三弟总是心头一暖。

    戚少商很记挂三弟,可是三弟一去已有一月,竟是音信全无,虽是知道回师门养伤,戚少商仍不免担心。

    如此,既然有信,那必然要看。戚少商向铁手索要,不等答复已然出手,只是醉眼朦胧,竟向铁手侧旁抓去。铁手一向温厚,看他方向不对,见他出手,便稍稍动作,好不让戚少商抓空。

    但他实在高估一个醉鬼,或者说不是所有人都像追命一样,酩酊大醉仍是头脑清醒,耳目分明。夜色本就昏沉,戚少商已是醉得分不清酒碗空碗,哪能看得清信纸上蚂蚁小字。铁手没想到这层,只见戚少商将信纸往桌上一拍,尚来不及思考小师弟信中写了何事,引得对方如此恼怒,就见戚少商俊秀的眉头紧蹙,嘴角抽搐,不知道是作何表情。

    原是用力拍下来的是他那手上的左手。赖神医跟随师伯来接小师弟时,在小师弟的一再坚持下为戚少商诊治手腕。伤口化脓发炎,不得不剔除腐rou再行敷药,如同刮骨疗伤,可惜的是纵是这般,也没法让左腕恢复如初。若是运气好,则尚能提举,若是运气不好,便是形同虚设的结果。

    戚少商倒没在这事上多提,只是这手腕伤口堪堪愈合,这般震荡,必是疼痛难堪。

    “师弟可说了什么引得大当家不快?”铁手问。

    “非也。”戚少商说,“三弟向来乖巧,怎会惹人不快?”

    “也是。”铁手说,“那.....”

    “我看不清。”戚少商说。

    原是跟自己生气。铁手不由觉得好笑,看戚少商一脸认真说出此话,任谁都要笑出声。铁手心中发笑的同时,也不免感叹,难怪小师弟和戚少商结拜,他家那个小酒鬼喝多了,也闹这么样的笑话,抱着佛像大哭打油诗,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人以群分?

    “我帮你读?”铁手问。

    “好。”戚少商把信推过去。

    铁手将信原封不动地念给戚少商听,大致就是小师弟伤势好转,过些日子赖神医不盯着他了,就找机会偷跑下来。

    倒是挺合三弟性子的,戚少商听见偷跑不免挑眉,看向铁手。铁手也是三弟师兄,这偷跑的计划还没落实,先在师门里出了茬子。

    戚少商不觉得铁手会去告状,毕竟这信铁手本来不会知道的。铁手摸了摸鼻头,戚少商想打个哈哈忽悠过去,话没出口,又在铁手表情里发现些许尴尬。难道三弟写情话了?

    “还有什么?”戚少商忍不住问。

    铁手干咳两声,在戚少商的一再坚持下,只得告诉他,“小师弟说‘等他下山后,要和你一起去赫连将军府。’”

    戚少商“哦”了一声,铁手强调道,“赴宴。”

    铁手并不想直说的,但他不愿意有所隐瞒,况且戚少商酒醒之后也可以自己读信。铁手还能不知道小师弟的意思,他也算一手带大了小师弟的青春期,自然知道凭借小师弟的聪慧,这一路下来,足够摸清戚少商和息红泪的关系,甚至可能叫人家相恋时共赴巫山的次数都摸排清楚了。小师弟这信掐在这个时点,提这件事,再加上字里行间对偷溜出来的着急,铁手猜测他和戚少商也有不清不楚的关系。

    这绝不是铁手瞎猜,他的目光落在戚少商的腰上,习武之人大多魁梧强壮,而戚少商宽肩窄腰配上这般样貌才情,小师弟怎能不喜欢?也许他们已经做过了,铁手想起小师弟曾经热络地要介绍他和戚少商认识,并且毫不吝啬对戚少商的夸奖,溢美之词,但名副其实。铁手认为自己与小师弟也算心有灵犀。

    “小师弟呀,就是喜欢胡闹。”铁手说,他干笑两声试图给小师弟提起的这事搪塞过去。

    “三弟一向聪慧。”戚少商淡淡说,不等铁手说话,他又说,“你不用替他找补,我还能把他怎么样,我就这么一个弟弟。”

    他这话不像假的,最起码铁手没听出任何虚假的意思。他不介意多一个疼爱小师弟,铁手笑笑,不再给小师弟找补,“那你要带小师弟去赴宴吗?”

    戚少商没有正面回答,转而问铁手,“你没收到请柬?”

    “收到了。”铁手坦白说。

    “看来我不去不行了。”

    “也是。”铁手说,“要是小师弟没请柬,不知道,我还可以帮你送礼物去,但是小师弟知道了,肯定闹着要去。”

    “我本来也是要去的。”

    戚少商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他们因为自己的案子成了朋友,彼此的社交圈子也因此有了重叠。想来也好笑,戚少商不免嗤笑一声。

    “不用为难自己。”铁手说。

    戚少商眉毛一挑,没说话。铁手讨了个没趣,失恋的又不是自己,也确实不能理解戚少商的心情。

    “哎,没酒了?”戚少商摇了摇酒坛子,断了弦的脑袋好像因方才的交流而接上了,喃喃道,“难怪你不喝。”

    “我这儿还有一坛。虽然比不上老三的藏酒,倒也能喝上一喝。”铁手说着,就要去找。

    戚少商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听起来闷闷的,“不喝了!”

    “酒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有啥好喝的!”

    这话听着像是赌气,也像是故意激铁手。他心情不好,像只刺猬,大概除了美人和三弟没人能让他在这个时候保持温和的脾气,前者是怜香惜玉的情节作祟,后者则是作为大哥,戚少商永远对他可爱的弟弟保持温和。

    铁手不生气,他宽厚有礼,多年办案面对更凶恶的咒骂都面不改色。他进了隔壁厢房,那里的酒不止两坛,追命时常跑来找他,带的酒嫌麻烦就不往回拿了,扔在这里的都被铁手收藏起来。

    他说只有两坛,是不想让戚少商喝上太多。不是他珍惜这酒,主要是醉了就没烦恼事了吗?况且戚少商已然半醉半醒,宿醉难不难受?这些闯荡江湖,以酒作伴的人心里都清楚。

    铁手把酒拿回去,戚少商说是不喝了,端着酒碗,眼中全是迷醉,像是和铁手说话,又像是自言自语,“莫道有酒终需醉,酒入愁肠愁更愁。”

    “我有什么好愁的。我让他们尽早完婚的。”戚少商呢喃道。

    说罢,将碗中酒一饮而尽。他说着不喝,一转眼,就把铁手抱过来的两坛子酒喝没了一坛。

    他喝得有些多了,一深吸气,目光落在端坐在旁的铁手的身上,他一伸手,勾住铁手脖子。石凳离得有些远,这一下,两人都要向石桌倾身。

    戚少商身上是很浓的酒味,追命送的女儿红又香又浓郁,反倒是铁手后来拿的不知道是哪来的散酒,闻不大清楚味道。

    初秋的月光总是清冷的,而酒却总是烈的。铁手瞥见戚少商落在外面的后颈,月光洒落在对方的耳后,一整片皮肤暴露在外,女儿红的味道在鼻尖萦绕。戚少商样貌不凡,行事坦荡,喜爱结交,铁手第一次见他时与他切磋剑法,便知他为人。

    四师弟常于剑招中观人,铁手观人长处,学而自用,与戚少商斗剑,虽胜实输。他虽是公门人,做事常说为公理正义,却也因身处公门,不如小师弟潇洒自由,做事全凭心意,不受诸多牵绊,亦不似戚少商赤子之心,坚守道义,仗剑平不平,不问秩序只问公理。

    故而此番经历,他心生疑问,没法再做捕头了。

    “天涯何处无芳草。”铁手说,“息大娘与赫连公子成婚已是定局,情投意合,又有你成全,你便放手,再寻有缘人...”

    他这话是宽慰,也是一路下来,眼看戚少商从意气风发到迷茫颓废,说是再寻有缘人,更多的还是希望戚少商能重新振作,再寻方向。世上一大难受事莫过看有志之士气志消磨,铁手不会消耗斗志,他心中有疑问,就整装行囊,去寻找答案。

    戚少商曾经和息红泪相爱过,最终分手于滥情,他的真心总是轻易托付,因此交到了许多愿意与他同生共死,鼎力相助的朋友,也因此错付了顾惜朝。他叹了口气,只觉疲惫从骨子里渗透出来,他四顾,却只能看见黑夜。旧楼陈列诸多佛像,戚少商不信神佛,不败庙宇,若是真有用,刘独峰和他也不会在山神庙与九幽神君拼死力斗。

    “难道读佛经的人都能通透?”戚少商低喃一句。

    他很佩服铁手,佩服坚定的求道之心,似乎所有困难都无法摧折他。戚少商不能,他因一纸诏书获罪,流亡几千里,又因一纸诏书平反。这算什么,他没了重建连云寨之心,兄弟离去,爱人完婚,让他心里空荡荡的。他没有可以慰风尘的酒,他喝的是孤独寂寞的酒。

    “你说什么?”铁手追问道。他没听清戚少商发问。

    戚少商没出声,铁手凑近了,想听清他的声音。

    戚少商在方才的一瞬,忽得想到他那被拎回师门养伤的三弟。他的目光空洞,因为铁手的凑近而被对方占据视角。他蓦然发现铁手身上和三弟酷似的地方。

    晴日暖风,浮光映龛。

    “你和三弟做过?”戚少商忽然问道。

    “小师弟身体不好,心脉受损,蛊毒加身,所以大家都由着他。他胡闹惯了,若是闹到了戚大当家头上,我...”铁手对小师弟的事一向谨慎,先前戚少商交代与小师弟不像作假,便不再欺瞒。

    “蛊毒?”戚少商确实探过三弟虚实,瞧三弟与同门之间差距,又知三弟性子,只当他练功偷懒,全都落下来,从不曾知道这一层。

    铁手见他反应,便知小师弟没把这事交代,他不知道小师弟意思,也不好直说,“小师弟改日下山,戚大当家可以一问。”

    戚少商面色有变,一听蛊毒,不免想起九幽神君的药人手段。铁手却不知这茬,只以为他又误会小师弟。

    “小师弟临行前托人给你打了护腕,托我代取。完工之前还要一试尺寸,不如此时?”铁手说,又去内屋取了一锦盒。

    戚少商对于铁手和三弟的关系只是猜测。他足够聪明,脑筋活络,知道铁手此时提起此时并非试护腕,而是在提醒他三弟并非有意欺瞒。

    戚少商一手不方便带,铁手帮他扎。重新包扎了左腕的伤口,免得血渍沾污。戚少商看不清材料,但护腕内侧的绒毛在微微接触时便能感觉到柔软。

    他的手腕伤好之后也不能受凉,这是三弟还不知道的。戚少商低敛眉目,不叫铁手看见他的眸子。

    “这是沧州的雪狼毛?”戚少商问道。

    “嗯。”铁手轻哼了一声。

    “这不是三弟找的吧。”戚少商问道,但语气里全是肯定。

    “小师弟出得主意。”铁手说,“他回三清山了,我来帮他落实。”

    戚少商忽地笑了。他笑起来煞是好看,当初英绿荷围堵他们一行人,见戚少商落拓英俊的样貌,便出言调戏,意图欢好,看来非假。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铁二捕头当时在石塔下面为什么出手相助?”戚少商忽得问道。

    “路见不平出手相助,况且我当时也说,我们是朋友。”铁手坦荡地说。

    “我们在那之前就见过一面。”戚少商言辞尖锐,“和铁二捕头交朋友好容易,随随便便就两肋插刀。”

    铁手并未因他的阴阳怪气生气,诚恳道,“这个问题你当时就问过了。拿着你的剑,剑尖离我脖子不到一尺,我还能骗你不成?”

    “那倒不是,铁二捕头从来不骗人。”

    “那后来呢?黄金鳞把你折磨的不成人形,你怎么还帮我?”

    铁手正要说话,戚少商抢先道,“我知道你们四大名捕,为道义行事。”

    铁手还没做回应,他刚刚给戚少商左手扎好护腕。石凳离得远,他半蹲在戚少商身前。还没来得及反应,戚少商俯身而下,温热的气息擦着他的耳垂,“我知道你和三弟的关系,我们也可以试试。”

    铁手会答应吗?铁手依旧沉默。

    戚少商率先等不住,他骤然出掌。看着气势逼人,实则连内力都没聚。铁手当轻而易举就抓住他这只完好的手腕,而他帮戚少商扎护腕时,正虚虚握着对方的另一只手腕。

    一时地转天旋,戚少商被压在石桌上,铁手挤在他腿间。石桌不大,只够戚少商上半身着力,他的大部分脖颈落在外面。铁手仍虚虚握着他的左手腕,大概是怕再磕着,所以才没松开。

    戚少商抬起腿,他的下身正蹭在铁手的腰胯,膝盖刚好触碰到对方的侧腰。他屈腿勾了勾,让铁手和自己靠得更近。性事是抚慰孤独的良药,对于早有意思的人来说更是一拍即合。

    初秋的夜晚有些凉,要是有小风适时吹过难免要打颤。铁手则想,这时候最好不要有他的哪个师兄弟来找,更不要是大师兄周围的四个小童,不然真是没法挽回的名声破裂。

    戚少商呢?戚少商比他放得开得多,他的腿勾在自己腰上,因为手指的进出而打颤。戚少商和小师弟做过,但明显并不多,后窍紧塞,开拓起来费力得很。偏生他的手指练外功,皮肤粗糙,轻微的弯曲都叫对方颤抖不已。也不知道戚大当家是爽到了,还是疼的,他紧咬牙关,铁手没法判断,但他随便一动,后窍的肠rou便咬紧他的手指,让开阔变得缓慢又艰难。

    “你放松一些。”铁手实在没办法,他的手指在插在里面,方才一根,进退两难。

    “我没放松吗?”戚少商在下的也不过是和三弟zuoai,次数更是屈指可数,他天赋高,又不在这上面。况且铁手见后窍开拓艰难,便松开他的左腕,转而去撸动他的性器。他的手掌粗粝,练外功让整只手都没有细嫩的皮肤,简直就是天然的快感工具。掌心包裹住菇头,上下撸动不过两次,戚少商性器的顶端就吐出清液。属实是刺激过了头,女儿红带来的热辣被激发,他仰起头,脆弱的喉结暴露在外而眼眶泛红,因为身前的快感忍不住踢腿。

    他的膝盖总是侧过铁手的侧腰,一踢一蹬再加上夹腿,基本就是贴着铁手的腰窝蹭。秋夜清冷,但两人相接的地方却火热异常。对方的体温和摩擦的热量点燃了清冷的夜晚。

    开拓艰难又漫长,戚少商在他手里释放过一次,沾着jingye仍是难进。大抵是疼厉害了,戚少商抓着铁手的手腕,插进还没喝的那坛子酒里。也算是一种液体,再进入起来倒是轻松多了。只是这酒喝着寡淡,用起来却烈,好不容易进了三根手指,水声咕咕,酒却辣进肠rou里。

    辛辣又刺激,铁手手掌带来的刺激无异放大了这辛辣,戚少商的哼声碎在风里。在床上他向来放得开,而铁手相对来说较为克己,不敢贸然进去,故而仍坚持沿着肠壁想里探索。

    手指顶到了该到的地方,戚少商险些在石桌上弹起来,他仰了仰脖子,这姿势让他的脖颈很不舒服。他的声音带着些颤抖,快感让他眼泛泪光,“别抠了,你进来吧。”

    “还不太行。”铁手坚持说。

    “你是擀面杖吗?”戚少商不耐烦地说。三指并排,微微向外撑开,凉意涌进来,戚少商更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还有什么进不来的,他没受伤的那只手乱挥着,有意无意扣住了铁手腰带,用力一扯。

    现在是箭在弦上了,铁手把折磨他的手指抽出去,换上了火热的家伙。

    还真是。戚少商残存里理智意识到些许危险,抓着石桌边缘想躲。铁手抓住他的膝窝,将他拉回来。后背被冰凉的石桌蹭得生疼,很快就在这摩擦里爆发出火热。

    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菇头?

    三指开拓犹显不足,菇头强硬地顶了进来,后窍有种撕裂般的疼痛,戚少商吸了口气忘记了吐。疼,酒水的辣和撕裂的疼,像是钉进来一样。

    铁手也不好过,戚少商太急了,他现在卡在这里,上下不得,被后窍夹得闷哼一声。他倒是个温柔的情人,尚且还能忍让,要是三弟在,估计就要上手拍打了。

    戚少商只觉得头重脚轻,整个人都晕乎乎的。他好不容易才吐出这口气,疼痛也少了,酥麻渐起,他又喘了两口气,倒叫铁手动动。

    这一动可好,又疼起来。菇头还算小,怎么越往后越大,戚少商疼得皱眉,后悔方才着急,现在也不好意思再让铁手退出去,只得强忍。

    好像每一寸都被顶开了。铁手提起他的膝窝,把他的腿折叠起来,让他踩在石桌边缘,总算给他找到了一处受力的地方。同时,还能让他打开得更多一些。如果有光,或是换个能看见的姿势,戚少商就可以看见自己的后窍完全被粗大的性器撑开。铁手的本钱是足够的,但他对性事并不热衷,相对热情似火的小师弟来说,更有一种常伴青灯的沉寂。只有小师弟或是追命能让他在情事上看起来更符合年龄,现在还多了一个戚少商。

    戚少商对此并不了解,知道得也晚了。自己造的孽自己收拾,戚少商只觉得挺进的过程缓慢又艰难,戚少商的气息被顶乱了,每每感觉到头了,都还不是结束,伸手到下身一摸,竟然还有半截。

    “你cao死我得了。”戚少商忍不住说道。

    铁手不理会这等污言秽语,过于正经地回道,“要你死干嘛现在动手?”

    蛰伏在身体里的性器缓缓抽动起来。被填得太满了,甚至不需要调整角度,随便一顶就能捅到敏感的软rou。干脆把自己捅穿算了,戚少商破罐子破摔地想。

    他把手覆在小腹上,总觉得对方的家伙要在这里顶出来。适应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心理接受也是,快感却来得迅速的多。被填满带来一种奇怪的满足,好像身体上连接后,他就不再是孤单一人。

    戚少商在这场艰难的情事里找到了快感,他不再满足拘束于狭小的石桌。铁手也认同这点,天地为席被总叫他不太舒服。

    抱起戚少商对三弟来说是个难事,对铁手来说倒是容易。可是如此一来,戚少商就不得不面对一个问题,铁手的性器还插在他的屁股里面,一走一顶,不知道进到了多深的地方。他上身得不到支撑,搂紧铁手脖子,唯一的着力点便也是顶进去的地方,像是坐在铁手的几把上一样。

    饶是戚少商脸皮厚,也有点遭受不住。况且快感堆积,刺激猛烈,他又有想射的冲动。

    “先别射。”铁手附在戚少商耳畔说。

    戚少商不知他这是哪出,但流亡路上培养的信任关系让他听了铁手的话。铁手快步走回屋子。戚少商被摁在镜前,铁手的性器因为体位的变化而滑落。

    他得以喘息,借着朦胧的月色看清自己带着情欲的眼睛和潮红的面色。他呼出一口气,打在镜面上,映射就变得模糊。

    “你知道谁在和你zuoai吗?”铁手问。

    他的手从身后伸过来,动作还算柔和,就是掌心堵着菇头的孔眼,不叫戚少商射出来。

    戚少商的身子软了,他堪堪抓住镜前的桌子没滑落,铁手扶了一把他的腰,免得他摔下去。这也让他出现在镜中,即使看不清,但仍然可以判断是两个人同框。

    “我还能不知道是谁?”戚少商好气道。

    他还真不一定,铁手看他醉得字都看不清,这话的可信程度就减少了九成。

    握着他性器的手掌骤然收紧,掌心仍摩擦的菇头,就是用力握着柱身旋转了一下。这可够戚少商受得了,铁手的手床上也是能出名的。

    戚少商呜咽出声,多少品出了些严刑逼供的味道,又急又气道,“铁二捕头也学了严刑逼供的手段!”

    “小师弟说这是情趣。”铁手本是无意的,奈何身边多年有个不正经的小家伙撺掇。

    “好好好!”戚少商说。胯下的手却是更加用力转了一周,他吃不住,想躲,铁手身形罩在他的身上,手更是抓紧了他的性器。躲无可躲,眼看铁手又要再来一次,戚少商只得松口,“铁手,铁二捕头,贴游侠,你行行好!”

    他滑落的身子被提了回来,粗长的性器有一次插入他的身体。戚少商被顶得颠动,仍然不免心想,难道是个人都喜欢在床上询问对方知不知道自己是谁?

    他准备有机会问问铁手,可惜今夜是不行的。今夜是个不眠之夜,但不是为探讨问题而不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