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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悲莫悲兮生别离(H)

    

181、悲莫悲兮生别离(H)



    严若愚心里想:朋友不会这么抱着。但说不出口,只能再发一阵力,与其说是要挣开,不如说是为嘴代言:你快松开,我不舒服。

    盛瞻淇一概不“闻”,犹自抱得更紧,倾诉衷肠:“你听我说完。昨天,我跟妈提了……只要你一句话,我立刻就能跟你结婚,我不在乎你过去跟谁在一起,你也不用在乎别人怎么看你、怎么说你,流言都不攻自破。他能为你做的事,我都做得到,他给不了的,我全都能给。你试着了解我,别对我这么封闭,把我的生路全堵死……”

    正说着,书房敞开的门被敲了几声。盛瞻淇慌忙回头,严若愚趁他分神松劲,赶紧挣脱出来,却见门口站着他家阿姨,端着一托盘饮料点心,正看着他俩尴尬。她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不由摸了摸发烫透红的脸,又捂着胸口深深补了好几口气。

    “什么事?”盛瞻淇眉心微皱。

    阿姨笑笑说:“你妈让我送点吃的喝的来。”

    “放那边吧。”盛瞻淇瞥了眼茶几。

    阿姨依言放下东西,几乎是被小雇主恼火的目光撵着出去的。见阿姨离开了,严若愚更觉没意思,拔腿就想溜,却又被拽住手腕。

    “若愚你听我说!”盛瞻淇顺势锢紧她两手,将人压到书柜门上,声气愈急,“我不是要你立刻就接受我,但是,如果他对不起你,你随时可以来找我。就算你现在不爱我也没关系,我可以慢慢等,等你了解我、接受我。反正我这辈子非你不娶,你不嫁我,我无非打一辈子光棍!”

    严若愚是哭笑不得,心里默默骂了句“有病”。两手非但挣不脱,还被他按到心口。

    “我一想到你也会跟他……做那种事,这里就好痛……”

    真疯了。趁他脸尚未压下来,抬踵就往他脚背蹋了一下。盛瞻淇吃痛,闷呼着松开了手,严若愚乘机又推了他一把,推得他踉跄退后数步,然后掉头就跑。

    跑到走廊上,就无甚好忌惮了。她缓下脚步,略定了定惊,顺了顺气,又整整衣服和头髮。听声音,盛瞻淇也跟出来了,但她尽量从容自若,才将的事,她不想让大人知道。又怕盛静芳见她才上楼不久就下来要起疑,因此经过客厅也不进,而直往花园走,想透个气。却猛听得一声冷哼,是钱先生:“他现在做一副遮风挡雨的样子,有什么用?早干嘛去了?什么枪林弹雨、风刀霜剑不是他招来的!拖拖拉拉!拖到现在!我看他根本就是舍不下那万贯家财!”盛静芳劝他少说几句,他犹不住口:“还不如跟瞻淇!都强他十倍!”

    “哎呀你行了!”盛静芳急嚷道。

    然后就听他们夫妻咕哝着争了一阵,外婆开口了:“钱先生说,这生别跟死别,哪个更难受点?”钱先生不由一嗟,吟了句“悲莫悲兮生别离”,但没念完,声音就小下去了。外婆又说:“说来不怕人笑,我年轻那会子,也算饱受过死别煎熬。那时候不止一次想,哪怕什么都不要,天各一方也好,只要他好好活着,总强过人鬼殊途。可近来,想法又变了。这世上还有什么障碍,能比阴阳之隔更难跨越呢?除了死生在天,其他障碍再大,都还属于事在人为。跨不过生死,你还有天可怨,跨不过其他的,要怨谁呢?就只能怨人。怨天嘛,人还能把天打死不成?久了自然有办法想开。怨人,怨谁呢?到头来,左不过怨自己,怨爱人,怨没尽够人事,怨哪个,都是切切实实的怨,都可惜。她往后还长,我不想她这么长的余生里,都要怨着人。”

    严若愚听罢,会心浅笑,又迈步往花园去了。盛瞻淇一直尾随她,她走也走,她停也停,自是也追去了花园。方才意外听到后爹替自己说好话,还有一度狂喜,但听完老人家的话,且见她步履轻快,又像挨了一通乱棍,打得再难翻身。

    “如果,我是说如果。”盛瞻淇叫住她,“如果他不跟你结婚,一辈子没名没分,你也心甘情愿吗?”

    严若愚回过头,摇了摇,想说“这个如果不成立”。盛瞻淇又说:“无论你选谁,落选的那个,都要当个被生别煎熬的悲怨之人。”严若愚若有所思,突然想起,她是带着手机的,遂掏出来,敲一段字,然后递给他。

    盛瞻淇难得被一双澄明无滓的眸注视着,不疑有他,径接过来看。却差点眼前一抹黑,背过气去。

    「那我尽全力不让他和我悲怨。至于你要悲要怨,要死要鳏,都怪你自己想不开,少赖我头上。我只有一个选项,我从没拿你当选项。」

    见他瞳子放大发直,一脸呆愕无语,料他是看完了,也看懂了,严若愚抽回手机,还冲他眨巴着眼笑了笑。

    待日将夕时,徐慕华跟主人家告辞。钱盛夫妇还想再留顿晚饭,但徐慕华推说明天要回K州,晚上要早点回去收拾些行李,也就不便强留了。盛静芳又让儿子取了一套木刻的十竹斋画谱来,严若愚赧笑摇头,不愿收,钱春秋就劝:“芳芳用不上了,留家里也是落灰。书不遇人,与亡佚何异?纸寿千年也是枉活。”她才接下。

    晚间洗沐后,趁沈旭峥替她涂药的工夫,她将盛瞻淇白日所发之疯全告诉他了。光溜溜地伏男人腿上,背全袒露给他,他手指很轻很软,药凉丝丝的,揉起来痒酥酥的,揉过还有轻轻吹。她挺享受这个过程的,是以每当此时,也能小声说些话。

    沈旭峥固然深知盛静芳的为人,知道她行事周全,知轻重,但得知那衰仔竟敢动手动脚,还是难免后怕。怕他一时失控,更放肆越轨,酿出大祸,不可挽回。不过举动倒未有异,心惊胆战并不露于形。只在听到盛瞻淇花园被怄时,朝她屁股轻轻打了一掌,笑骂道:“调皮!”

    少女轻嘤了一声,也还他一捶,且不服气道:“是他自己说想做朋友的,那我对朋友,一向这么直接。他受不了,是他没福气。”

    “好好好,大小姐,起来穿衣服了。”他笑着扯过睡裙,扶她坐起来套上。

    衣服穿好后,她犹坐他腿上,倚他怀里,捧起他受伤的一掌抚着创口端详。绽开的皮rou渐已黏合上了,合成一道褐红粗硬的痂痕,紧绷着两边皮肤,手指若按下去,应该还有钝钝的痛。

    “钱老师,还是不肯原谅你。”她低叹。

    男人轻“嗯”了一声,几不可闻。她又萦上他的颈子,嘟着嘴撒气道:“可我还想婚礼上他做我的父亲。”他不禁嗤出笑:“钱老师那脾气,你信不信,他能一辈子给我脸色看,但绝对舍不得看你孤伶伶出嫁的。”

    少女闻言又嘻嘻笑起来:“那不要委屈你了?”且钻到他颈窝里细细地啄,身子也不安分地磨磨蹭蹭。沈旭峥蹙起眉,左右躲避她的撩吻,压低嗓子吼道:“老实点!”

    “可你硬了~”她坐住坚勃,屁股一摇腰一扭,像个蛇精,笑得又诚挚无邪,“要我帮你吗?”

    男人紧闭上眼,嘶嘶吸喘着说:“乖一点,才涂了药,别又弄得一身汗。”她不听,反挪出点空隙,隔着衣裤抓住那话儿摩弄,且狡黠地诱哄:“我就用手,还是……嘴巴?反正你的‘五姨娘’也不方便。让我帮帮你嘛,是你说,男人都有些生理需要,只有妻子才能满足的。还是说,你没需要了,你不是男人啦?”

    沈旭峥忍不住笑得要岔气,她便趁机一把扯脱裤子,掌握住他的要害。他既不阻拦,就当是默认,于是捋着玩着,就坐到了地毯上。贴近了看,rou粉圆鼓的茎冠经不起挑逗,已吐溢了几滴清亮的前精。她得意一笑,爱怜地啵了一口,蹭着鼻尖盘问:“想没想jiejie?”

    “不许弄得到处都是!”男人佯张着狠劲命令道。

    “那当然~”她媚眼斜飞,丹唇轻扬,“我一滴都不会让他流出来。”

    言毕埋头张口,含入一大截柱首,且吮且舐,时轻时重,将深旋浅,握住柱身上上下下的柔荑也加了力道。一时间,咂嘬咕唧的水声,少女嗓间漏泄的吟哦声,男人羁束不住的呻喘声、哀乞声,如胶入漆,丝缠缕结。

    即便仅从那次射不出的交欢算起,沈旭峥也旷了少说半个多月了。何况严若愚今晚又别样的蛊媚勾火。所以没刺激个十来分钟,他身子就撑不住,一阵剧烈的痉挛,胯间直抽动,像个小水泵,将积久的浓精一簇紧一簇没个停歇地泵入少女的咽喉。

    海口易夸,到了动真格,才晓得天高地厚,力不从心。严若愚哪禁得住这般呛,连连猛咳不止,忍不及他射尽就急急吐出来,连咳带呕,泪光盈盈,不仅唇角白浊漫流,眉目耳鬓也都教他滋了个遍。可怜归可怜,更不缺煽动兽欲的yin妩。

    “还逞不逞强?”沈旭峥赶紧将她抱回怀里,擦脸拍背漱口,手忙脚乱。

    清理干净,抚慰了一会,她咳嗽方渐止,呼吸也稍平复了,他又关切:“还难受吗?”她摇摇头,眼神犹迷离,却问:“叔叔,生别跟死别,一定要你选一个的话,你选哪个?”

    “我都不要。”他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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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素了好多章了,小荤一把………

    满堂兮美人,忽独与余兮目成。

    入不言兮出不辞,乘回风兮载云旗。

    悲莫悲兮生别离,乐莫乐兮新相知。

    ——《九歌·少司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