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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只是拒绝了自己,她还不会有这么大反应。可自己在外面结交的第一个朋友,居然是这样看待她的决心的!她真的很生气,也很难过,明明娘说了,惹自己不开心的人可以直接归入贱人一类,是可以直接拿剑砍的那一类,可她没有这么做,是因为自己身上没有带剑的缘故吗?不想再去理会邰阮这个人,何晓晚快步想要走出邰府,却突然听见前面的动静,在娘的多年训练之下她条件反射地往后退了几步,直接猫在一个小角落里,悄悄探出头去看前面究竟发生了什么。却见下人们正在搬运一箱箱东西,正是邰阮从江南运来的那些财宝。突然哐当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干什么呢,小心点小心点!”有人不满的呵斥声传来,原来是其中有一箱东西打翻了,里面的财宝都滚落了出来,所有人都忙着去捡拾滚落出来的东西,再一一装好,此时便也顾不上另外几个箱笼了。而其中有一个敞开着的箱子,摆在最上面的赫然是一个镜匣,似乎是用上好的沉香木制的,表面上嵌了好些宝石,再镶以金丝滚边,相当的华美大气,也更是彰显了奢侈。何晓晚见着这么漂亮的一个镜匣,心中骤然多了两分喜欢,想起先前在邰阮那里受的气,不由重重哼了一声,一个闪身过去,趁着下人们忙着捡拾其它财宝的时候,将它一把夺进怀里,又赶忙离开,害怕被人发现。除非邰阮向她道歉,否则她是不会把这个镜匣还回去的!心中这么想着,她赶紧溜出了邰府,而何小二,也跟着到了邰府外面,一见何晓晚站在那里便瞪着眼睛气冲冲地道:“这个邰公子,说话未免过分了点!”说不定之前对晓晚的好,都是在利用她!只是拿他一件东西,算是便宜他了!“走吧,”何晓晚瞥了何小二一眼,抱着镜匣就往外面走,“咱们去哪儿?”小二哥一向在这方面打点周全,既然娘允了她出来,小二哥应该也是有安排的。何小二点点头,便带着何晓晚往着自己才租下来的一座院子里去,先前知道了何晓晚离家出走,何美眉就知道何晓晚肯定会来京师,所以让何小二快马加鞭先去京城等何晓晚,何晓晚又是坐的马车,速度自然慢了何小二一筹,这才让何小二先到,将一切打点好。晚上,邰阮躺在床上,总算是在家里睡了个安稳觉,可不知怎的,不管他梦见些什么,最后总是会出现一个女孩子,眼圈红红地对着他说:“你是坏人。”他想要去追这个女孩,却又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最后他惊得一下坐起醒来,心里还停留在这一幕中,似乎自己犯了什么错一般。这么一个小丫头,他没有继续去利用她已经算得上仁至义尽了,难道自己还真要当一个奶娘,一直看护她?或许自己对她已经不全是利用了,自己也把她当成了朋友?自己这么做,会不会太过分了?心里正想着事儿,谁料只听见哐当一声响,他房间的窗户突然从外面打开,他惊疑不定地看了一会儿,就见房檐那里忽然倒着垂下一个脑袋来,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一脸的好奇:“阮哥,想什么呢?一脸的思春样儿。”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不虐哈不虐!小情侣吵个架啥的在所难免不是?不要被标题吓到了~☆、第8章竹马回京邰阮被吓了一跳,对着万昊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道:“你才思春!”万昊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跃了进来,满脸探究地盯着邰阮:“瞧瞧你这粉面含春一汪秋水儿的样儿,不是发春,谁信?”“滚远点万日天!”邰阮挥挥手,好像赶苍蝇似的,最后又突然想起来,问了一句,“对了,你不是在徽州吗,怎么突然回来了?”没听说那个人回京啊。万昊也翻了一个白眼,言辞抑郁:“李哥明儿个回京,我实在懒得跟着那马车晃晃悠悠,干脆先快马回来了。”说着就盘腿坐在了邰阮的床上,拿手肘捅捅邰阮:“让我今儿在你这儿先挤一晚呗,免得我姐知道了又把我赶回去。”邰阮知道万昊他姐的德行,也晓得万昊恐怕说的都是真的,这小子活泼好动的,就是不喜欢干坐着办事办事办事,想来跟着李衮淡这个监察御史在江南东路待了这么久,早就厌烦了。他索性一脚把万昊踹下床:“先滚去洗洗,再到我床上来。没被老头子发现,我算你厉害。”万昊挠挠头,嘿嘿一笑,就滚去洗澡去了。邰阮说的老头子是他爹,是个武夫粗人,名字叫邰大胆,前朝时就是个绿林草莽,然前朝末期社会动荡不安,战乱纷起,邰大胆索性自己举了义旗带着一干兄弟们投奔了先帝,随着他打下了林朝的江山,后来社稷初定,先帝便封了邰大胆一个节度使之职,从二品的官阶,算是很高了,老爷子干了十几年,最后自己告了老,没还乡是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家乡到底在哪儿,先帝也还算大方,赐了宅子田地,老爷子便在京城住了下来,一心一意教育自己的这个老来子——邰阮。邰阮不像他爹,像他娘,只可惜他娘体弱,生了他不过短短一个月便染病去了,老爷子担心儿子跟娘一样身体弱得很,从小便要教他习武,就算不当武将,强身健体也是好的嘛。可惜邰阮一没根骨二没恒心,经常偷jian耍滑,偏生脑子转得还快,整的邰大胆硬是拿他没法,最后只能长叹一句自己人生中唯一文艺一点的话:“儿孙自有儿孙福啊。”遂放弃了教儿子练武,让这根苗他自己去长,谁知这歪苗长着长着就自个儿长进大理寺去了,他就更懒得再理会。万昊简单洗了洗,便裹着一身中衣滚到了邰阮床上,邰阮推开他靠过来的脸:“去去去,离我远点儿,我可没有龙阳之好。”说着就径自卷了被子往里凑了凑,免得挨到万昊。万昊一撇嘴,摆出了一个“我日天居然被你嫌弃了”的表情,也还是自觉地往外面凑了凑,他也没有龙阳之好!于是邰阮终于没有再梦见何晓晚眼泪巴巴的模样,因为万昊的呼噜声,吵得实在让人睡不着。……何晓晚是被淅沥沥的雨声吵醒的。初春多雨,尤其京师离海不远,气候更是有一些潮湿,下雨自然不奇怪,可她习惯了江南温软的气候,感受到被子外阴冷刺骨的寒意,不由蜷缩成了一团。并不只是身体有些冷,而是心里面有些不舒服。死邰阮烂邰阮,名字那么软性子却硬的要死,难怪这么个小身板儿不经打!毫无逻辑地想到这些东西,何晓晚索性掀了被子坐起来去穿衣服,出去看,天只是蒙蒙亮,她撑了把伞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