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未婚妻
第二章 未婚妻
當天傍晚他算準她關店時間趕回家，在大樓搭電梯假裝巧遇，邀請她出去吃飯。 原本以為要費一點口舌，不過宋槿爽快答應。 「我打算搬出去住。」他帶她到一家氣氛不錯的日本料理店。 「也對，你父親現在有你繼母在身旁。」宋槿聞言不免有點失望。 「我看中一個不錯的地方，還有一些單位尚未出售，妳要不要也換個地方住。」她好轉換心情。 「我會好好考慮，畢竟只有一個人不需要太大的空間，也不應該跟現在一樣花太多錢在每個月房子必須費用上。」 「是喬宗頤家建設公司蓋的大樓。」 「那是該捧場。」宋槿笑了。 卡爾看到她的笑容知道她終究會從失去父母的傷痛恢復過來，心裡稍微放寬些。 離開餐廳的時候一個穿著名牌套裝的女人在包廂走道和他們擦肩而過，轉頭多看他們一眼。 「金香玉，這裡。」另一個年紀差不多的女人打開旁邊包廂一扇紙門叫喚名牌套裝女。 「妳回家要做什麼？我爸和繼母要去度蜜月，這個時間應該已經出門趕半夜出發的飛機，要不要來我家參觀。」卡爾邊開車邊說。 由於他父親和繼母要出國度蜜月，而家裡平常是雇用鐘點女傭，所以家裡沒人。 「好啊。」宋槿平常不會把工作帶回家做，不過也不太出門，她也很好奇他的家是什麼模樣。 下車後他很自然的拉起她的手往家裡方向走。 她握住他的手，就像是習慣很久的動作。 停車場的監視器和大樓的工作人員都看見兩人的身影進入他家，也曾經進過她家。 「夜景很美。」他家和她家朝向相反方向，她還是第一次看到另一邊的景觀。 在他臥室陽台上，他遞給她一杯紅酒：「還喜歡我家嗎？」 「嗯，和我家完全不同風格，不過很不錯。」他家是咖啡色沈穩的英式古典，她家是藍白色系美式現代。 她喝下一小口酒，酸酸甜甜的帶點葡萄香氣讓她很快再喝下一口。 他在陽台室外桌上放下自己手中的酒杯，伸手把她抱入懷中：「要是可以這樣和妳一起安靜的過生活該有多好。」 背對著他靠在他懷中的宋槿只是溫柔的點點頭。 這晚免不了又滾床單，兩個人見到面的時候總像是點燃某種火苗。 拿走她手中的酒杯，他熱烈的親吻她。 她回吻他，手也像是模仿他前幾次碰觸她身體般的在他身上遊走。 「等等，到房間裡再??。」卡爾喘著氣握住她的肩拉開距離，他不想被附近大樓的人看戲。 「卡爾。」 「我在聽。」 「我好喜歡你。」 他愉快地拉她回到室內。 宋槿一顆顆解開他襯衫鈕扣，然後解開他褲頭。 卡爾也脫去她衣服：「秀色可餐。」 她紅了臉。 兩人進入大理石打造的浴室，他把水放入可容納兩個人的按摩浴缸，把她帶進寬廣的淋浴間。 他輕輕抱著她，打開蓮蓬頭讓熱水流瀉出來灑在兩人身上，然後抱著她進入浴缸。 她靠在他懷中輕輕微笑。 就在她快要睡著，他讓她站起來用浴巾擦乾她身上的水珠：「不可以現在睡著。」 「太舒服了嘛。」 「噢，那我得讓妳更舒服一些嘍。」他抱起她回到房間的床上。 他開始搔她癢。 「哈、哈，不要、不要。」怕癢的她開始左右閃躲。 宋槿沒有注意到身上的毛巾已經攤開在床上，直到她卡爾停下來她看見他眼中毫不隱瞞的情慾。 她雙手在他頸後交握：「卡爾。」 「嗯。」 「愛我。」 他將她從頭到腳都吻遍。 當他再度親吻她唇瓣的時候，手也不安分的往她腿根間探去，逗弄其間的花核。 「妳濕了。」他親吻她頸項和胸前因為興富突起的粉紅色。 「卡爾！」他的長指推進她身體潮濕通道，她不自覺地更張開雙腿。 他抽出手指，換男性象徵進入她身子。 兩具身軀交纏直到兩人都發出滿足的輕嘆才結束火熱的夜晚。 隔幾天喬宗頤帶著新建物還在銷售的幾間空房資料到卡爾的辦公室，順便來幫忙自家公司收取卡爾買下單位的尾款支票，順便做客戶服務免得卡爾多跑一趟。 和坐在門口的秘書和特助打招後後，他沒有敲門就直接進去：「滿多名門豪門淑女似乎很滿意你這相親對象。」 「我是被強迫，對她們都沒興趣。」外面八卦總逃不過喬宗頤耳朵。 「怎麼會突然要多買一戶？」喬宗頤把資料放到卡爾桌上。 「不是我要買，是宋槿。」 「宋槿？你和她和好啦。」 「在算是和還不算之間。」卡爾覺得宋槿在躲避某些話題。 他乾脆地在支票本上很快地寫好數字、簽名，再撕下來交給喬宗頤。 「對了，你家裝潢快完成，我親自監工的。」 「怎麼，室內設計師是漂亮女人？」卡爾調侃。 「所以宋槿的事讓你有點困擾？」也是啦，如果兩人已經和好如初，哪需要另外買一間房分開住。 「不要亂出餿主意。」卡爾警告他。 喬宗頤點點頭，他也知道宋槿不想讓卡爾知道她當年為何不告而別，不介入比較好。 「總之，房子價格含裝潢，價格可以談，這幾間都是我最推薦的，可以直接搬進去住的狀態。室內裝潢是我們公司已經設計和施工完成，但不是開放給客人看的那幾間樣品屋。」 「我會幫你跟宋槿好好推銷。」他認識喬宗頤比認識宋槿久，比起同父異母的弟弟，他和只有個meimei的喬宗頤還比較像兄弟。 卡爾拿到新屋的鑰匙，趁著父親和繼母還沒回國就開始搬家，好讓兩老回家時不用經歷家裡亂七八糟的搬家情景和進進出出的搬家工人。 宋槿決定買下同棟不同樓層的單位，也讓他更想快點搬好家。 他也囑咐喬宗頤介紹的房屋仲介儘快把宋家房子賣掉，他不希望宋槿改變主意要繼續住舊家，買下新房幾乎花光她銀行帳戶現金，不願意他資助金錢的她手邊也需要現金。 「槿。」卡爾帶著午餐到宋槿小店，他想趁著父親出國度一個月的蜜月不在無法繼續幫他安排相親的期間搞定和她的關係。 至今她都沒有像其他女人在上過床後對兩人之間的定位做些什麼要求。 他不確定她會希望有更近一步的關係，例如男女朋友或未婚夫妻之類的。 她灑脫的令他不安。 「你又來了，我會被這裡的阿姨和婆婆笑死。」宋槿覺得難為情，每次他來她店裡雇用的婆婆媽媽們和打工小助理都會竊竊私語笑得東倒西歪。 「妳如果當我的女朋友或太太就不會。」 「貧嘴。」她當他在開玩笑。 「我們吃午餐吧，我還要趕回去辦公室。」 「你可以不用幫我送午餐來的。」 「妳快點搬過來我就不用特地來看妳。」 「好啊，那幫我搬家。」反正房子都快賣掉。 卡爾滿意的笑了。 週末他依約替她搬家。 之前請人幫她整理家裡時就發現宋槿的私人物品不多，裝進兩個大行李箱就差不多。 因為新家連傢飾品都有，房仲答應幫忙處理接下來房子裡新屋主不要的舊傢飾。 可能是心理準備好，卡爾發現她離開舊家時情緒沒有很大波動。 她會很快決定搬到小一點的新家除了可以省一些錢，大概也是因為不用移動她的店面，雖然她有車，不過新家其實也是在同一區的附近只差在不同方向，可維持走路上班的習慣。 晚上兩人一起去超市買材料在家吃火鍋慶祝。 「去妳家還是來我家。」 「嗯，讓我想看看看。嗯??嗯。」宋槿假裝考慮，她很難大方的說要去男人家。 「算啦，別想了，來我家吧。」卡爾發現她的小心思，給她個台階下。 兩人一起切菜洗菜準備食物。 只有兩個人單獨相處，氣氛很快變得曖昧，又變成香艷的夜。 「槿，我餓了。」 「快弄好，就可以開始煮。」 「不是肚子餓。」 「那是??？」她還沒有說完就被吞了。 「妳好甜。」他依依不捨地結束一個吻。 「卡爾。」她有點喘不過氣。 「嗯？」 「我們??我們是不是應該去房間。」 他把她抱上寬廣的大理石流理台坐著：「外面看不到。」 開放式的客廳和廚房，紗質窗簾平常都是拉上的。 他拉下她洋裝的肩帶，把裙擺推高到她大腿根部手就停在那裡，開始吻她的鎖骨。 不一會她就覺得自己快要融化，他的手掌隔著布料熨燙在她背上。 他的另一隻手正忙著扯下她的底褲。 她也開始拉開他的皮帶。 「等等。」他拉著她打算解開他褲頭的手，彎下腰。 「啊！」她手伸進他頭髮，他、他、他竟然在吻她那裡。 他靈活舌頭在花瓣和花蕊間飛舞，吸允花蜜的唇令她輕顫。 就在他感覺蜜液逐漸流出更多時，他直起身來拉開褲頭，毫不猶豫的進入她。 從此以後下班後如果卡爾有空就會和宋槿一起晚餐，雙方也交換對方住處的鑰匙。 可惜好景不常，宋槿很快發現八卦雜誌上寫的有幾分真實，卡爾周遭還有其他女人出沒，而且他應該要娶個可以幫助他的女人。 就算身邊的人不說，宋槿也察覺她要和卡爾在一起還有一些難關。 雖然卡爾的母親已經過世，不過他的父親可能依然希望他可以娶個能幫助他事業更上一層樓的對象。 喬宗頤的前女友，也就是宋槿的大學同學，長期居住在國外但每年會返回台灣辦事，突然找喬宗頤見面。 「閻顏顏，什麼事一定要見面才能說。」兩人故意約在鬧區咖啡館，說話要很接近才聽得清楚。 「金家要卡爾當女婿，我還沒有告訴宋槿。」這幾年敗社群網站大數據運算會自動推薦可能認識的人所賜，重新跟宋槿搭上線，而金家希望嫁給卡爾的女兒是她的表姐。 「別說吧。」喬宗頤和前女友知道卡爾和宋槿在紐約的事。 「金家這次好像勢在必得。」她表姐金香玉和卡爾相過親，似乎念念不忘，可是金香玉有個長年的小鮮rou小明星男友。 「這就有點麻煩。」 「怎麼？」男未婚女未嫁，那天在日本料理餐廳和金香玉吃飯就看到這一對一起，趕快去結婚登記不就成啦。 「卡爾和宋槿買下我家的大樓，住在同一棟。卡爾還沒有得到他父親完全的信任，公司還不是他的。」 「我可以想像以前的事又要重演。」閻顏顏翻白眼，很多男人看事業總是比看心愛的女人重。 「顏顏，不要介入，卡爾警告過我。」 他這前女友缺點還不少，最大的缺點是愛管閒事，所以當年宋槿怕朋友受影響才會不告而別。 金家可是軍火掮客，卡爾家賣軍火也差不多，橫跨黑白兩道惹不起。 「槿，我們週末去近郊走走。」卡爾跟宋槿重逢開始交往還不久，然後搬家也讓他們忙碌幾個週末，除住家附近還沒去過哪裡。 他的父親已經度完蜜月回公司上班，他不必再做兩人份的工，有些空閒時間。 「想去哪？」 「我先賣個關子。」 「那我要準備什麼？」 「過夜用品。」 週末一早，卡爾開車帶著宋槿出發。 最後車子來到宜蘭知名的溫泉鄉。 他感覺到她的不安，做愛的時候她有些心不在焉。 這一晚她難得喝醉。 他父親回國又開始安排他去和名媛淑女相親大概是宋槿知道了。 「卡爾??。」宋槿迷茫的眼神和性感起來的聲音說明一切。 「妳喝太多。」卡爾一發現她喝醉就拉她離開餐廳包廂。 「是嗎？」她被他拉著走。 「喝醉的人通常不覺得自己喝醉。」一杯又一杯本地盛產香甜威士忌當作水喝掉之後才感覺到後勁。 「哦。」 「房間快到了。」 「我想要你。」 卡爾連忙摀住她的嘴，朝旁邊經過的一對老夫婦尷尬的以笑代替打招呼。 宋槿拉開他的手還在原地傻笑。 當卡爾拉著她繼續往前走，她發問：「你不想要我嗎？」 「妳說呢？」他拉著她一直往前走。 「在紐約和台北你都猴急的撲上來啊。」 卡爾第一次見識到她喝醉，變得很直接。 「那為什麼在紐約妳會跑掉？」 「跑掉？我有跑掉嗎？」 「跟個醉鬼說話像鬼打牆。」他用房卡打開房門拉她進去。 「我沒醉啊、我沒醉。」她走到床邊轉身看他。 卡爾關上門，不管三七二十一就開始脫她衣服。 「做什麼。」 「洗澡。」 「那你應該脫你自己的衣服啊。」 「一起洗。」 「你怕我跑掉嗎？」 「紐約發生什麼事？」他想證明一直以來的懷疑。 「紐約??。」 他拉著被他脫光衣物的她進浴室，把她壓在大理石牆壁上親吻。 「不公平，你沒有脫衣服。」她推推他胸膛。 他雙眼看著她，動手把衣服一件件脫掉：「妳在看哪裡？」 「你好像雕像。」 「這是誇獎嗎？」 他幫兩人好好洗了個澡，把她身體擦乾抱起來放到床上。 「卡爾。」 「嗯。」他檢查手機，沒有急著要處理的事。 「過來嘛。」她把身上毛巾扯掉丟在地上。 「妳確定？」她可是不太清醒。 「確定。」 他不客氣地用身體把她壓向床上，拉開她的腿。 她喝醉嬌媚的樣子讓他忍不住猴急地親吻她。 「妳好濕。」他用手指輕輕撥動她的花心，花蜜就這麼流出來。 「都是你害的。」她醉醺醺的推推他胸膛。 他看著她起反應頂端粉紅色花苞挺立的rufang，忍不住像吃冰淇淋般舔了一口。 「呵，好癢。」她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赤裸和被他用兩手固定在臀部旁的腳踝。 他可以看見她全身，包括腿間對他大開的花瓣和花核。 「好長。」她好奇地看著跪在她雙腿間的卡爾下身直挺挺起來的雄偉。 「來，摸摸看。」他拉著她的手讓她坐起來碰觸自己。 「哇。」喝醉的她毫不害羞，好奇的手指在上面滑動。 「來，把嘴巴打開，用舌頭嚐看看。」他引誘她。 她真的學他舔她花苞來舔他的男性象徵。 他閉上眼享受一下子，然後輕輕推倒她，把身體緊貼她的，開始古老的律動。 熱烈的做愛之後，他抱著她沈沈睡去。 可她半夜囈語的內容令他震驚。 「不要??我不要走，我不想離開臨淵哥。」 「醒醒。」 「伯父伯母??別趕我走。」 「槿。」 「我愛他啊，我愛臨淵哥，很愛很愛??。」 「別哭。」他抱緊她，她似乎在做夢。 紐約一別，再見到她，她已經不叫他臨淵哥，改叫卡爾，所以她夢中是回到過去的。 他幾乎肯定當初在紐約她突然消失，他父母扮演重要角色。 他向來清楚父母對非我族類的評價，原本他以為那只限在家人面前，沒想到父母果真是這樣看人的，覺得宋槿配不上他和他的東西方貴族血統。 那也說明在台北重逢，她起初的冷淡。 現在他逐漸有能力保護宋槿，他絕不再錯過她。 他必須擁有更大的力量。 隔天一早，宋槿在卡爾懷裡醒來，意識到兩人身體在床單底下的赤裸。 「早。」她頭頂上傳來他的聲音。 「我??。」她的頭還是有點昏沉。 「妳昨晚喝醉。」 「噢。」 「覺得如何？不舒服嗎？」 她沒有回答而是輕輕把他推倒。 「槿？」 她竟然開始親他。 修長手指也在他胸膛摸索。 她的腿也纏上他的。 細密的吻從他脖子到胸前，手也到他腰間。 他察覺她想用做愛拭去心中的不安，可是理智很快就棄他而去，感官很快掌控兩人的呼吸和心跳。 「卡爾。」她打開著雙腿坐在他腰間。 「哎。」他躺著看她。 「我們應該要開始避孕。」她有點擔心，認真的睜大眼睛跟他說。 「隨妳。」不是他不想要跟她生小孩，而是現在還不是時候。而她可能也還想要努力經營事業個幾年吧。 她點點頭，用膝蓋跪著撐起身體，往後移動一些。 在他雙手放到頭後方枕著懶洋洋的看著她時，她的玉手扶著他興奮起來的小分身，緩緩低下身子。 「痛??。」她皺起眉頭，身子甬道還不夠濕潤。 「需要幫忙嗎？」他唇邊微微揚起弧度。 「嗯。」她模樣無辜地點點頭。 他扶住她的腰，將她私密的花瓣朝自己分身磨蹭。 然後讓自己稍稍滑入，一手扶著她的腰，一手輕輕撥開花瓣。 他挺起腰往上頂幾下，roubang刺入她體內。 「啊。嗯、啊。」當他放開扶在她腰間的手，她身子酥軟地滑落坐到他下身，感覺到通道裡滿滿的他深深埋入她。 「妳喜歡嗎？」他手掌再度扶著她的腰，將她稍稍往上提起又放下。 「喜??喜歡。啊！」他竟然讓她上下移動。 「來吧，試看看，跟騎馬一樣，會很舒服。」他扶著她光滑的臀誘導她。 她照著他教的試著輕輕前後左右上下移動臀部，這次換他呻吟出聲。 最後他忍不住翻身把她壓在床上，在她身體裡盡情衝刺。 終於兩個人都到達雲端，他把那話兒勉強從她陰道抽出，把種子撒在她腹部。 又過一個星期，週末夜兩人一起在家看電影。 有外國公司注意到他讓特助發出去的宋槿設計的飾品宣傳，可是他卻不想把資訊給她。 他的不安其來有自，他父親希望他娶的對象不是宋槿。 他害怕給宋槿一雙翅膀，她就會飛走。 宋槿越裝作不知道，他越是著急。 他懷疑她是否不在乎他？ 雖然她不抗拒在他身旁，不過她也沒承認過兩人的關係。 「卡爾，怎麼啦？」 「沒事。」 「你最近工作很忙嗎？」 「嗯。」他不能告訴她擔心的事，他很可能需要利用結婚幾年來打發父親拿下公司。 「那我幫你按摩。」 她關掉電視，放棄正在看的電影，拉著他的手來到房間。 他注意到床頭有些維他命之類的東西和避孕藥。 既然現在不是時候，他也答應，就不應該覺得遺憾。 這天宋槿的辦公室兼店面有意外的訪客。 一個年三十幾歲的外國男人和一個年輕的外國女人。 「請問扶桑飾品的負責人在嗎？」身著套裝貌似助理的外國女人推開門以有點腔調的英文問。 正好從辦公室出來在開放工作空間跟做手工的婆婆媽媽們討論的宋槿和會英文的小助理對看一眼。 晚間當卡爾看到宋槿家玄關桌上的一張名片，他有些驚訝。 他不願意引薦的外國公司已經自行找上她，來找她的人來頭還不小，是精品集團的第三代繼承人之一。 卡爾匆匆趕回公司，他的助理和繼母打電話告訴他宋槿被家裡司機請到他父親的辦公室。 他遠遠聽到自己父親對宋槿說的話。 「爸，這是做什麼？」他走進沒有關門的辦公室，看看宋槿又看看父親。 宋槿面無表情的坐在會客區沙發上。 「小情小愛對你們的人生沒有幫助，知道自己在社會上的位置對未來才有幫助。」他的父親別有涵意的說。 「我們走，往後我來應付。」卡爾拉起宋槿的手，帶她離開公司。 她只是任他拉著走，什麼都沒說。 「槿。」卡爾送她回家，剛進入玄關，想說些什麼安慰她。 「什麼都別說。」宋槿張開手臂抱住他，臉埋在他胸前。 她如果不能永遠擁有他，起碼他現在是她的。 卡爾和宋槿正式在一起幾個月了，他也開始會跟她分享自己對事物的想法和商業上的事。 宋槿漸漸地更加瞭解他，他有夢想也有煩惱，可惜他的夢想她幫不上忙，頂多只能聽聽他的煩惱。 兩個人的共同好友也都知道他們在一起，也都替他們高興，不過也意識到他們不可能在一起的理由。 卡爾不得不承認看到年紀和他跟宋槿差不多的男女帶著小孩，他會有點遺憾的感覺，就算他知道他的目標還沒有達到之前，其他的事都可能是干擾。 「坐。」卡爾的父親招喚他到辦公室。 「國外分公司需要人坐鎮的事，您考慮得如何？」卡爾不疑有他，以為父親純粹想談公事。 父親在台灣的男秘書兼特助看兩人一眼，知道老闆要說的事可能會讓小老闆不悅，讓秘書助理小妹放下茶水，就一起關門出去。 「我打算派你弟弟去。」 卡爾一直到父親再婚前才知道父親在外面還有一個家庭，他有個同父異母的弟弟。 「好。」他其實是想去的，想帶宋槿離開台灣，遠離反對他們的父親，因為他不會選擇離開公司，放棄母親的努力成果，拱手讓人。 留在台灣，他是可以好好顧好公司和父親身旁的地位。 「你要是早日和金家結親，我就會放心把公司交給你。」 他父親本來就希望找門當戶對的媳婦，也半故意地提出難題給他。 「我要是說不呢？」 「我打算全部給你弟弟繼承。」 卡爾冷笑。 他爸爸可是希望他學習那金屋藏嬌的外遇技巧？娶一個放在家裡，外面好幾個女人？ 可惜，他不打算背叛宋槿。 他從會客區沙發起身，打算離開。 「你如果不找個背景可以在事業上幫你的女人，那就太傻。」 卡爾挺直背部往門口走。 「那個女人會阻礙你、阻礙公司得到金家的發展資源和資金。」 「別動她。」正想打開門的卡爾沒有回過頭冷冷的警告。 「她要是真的聰明又識大體，她會主動離開你的。」 卡爾打開門走出去。 不，他不相信她會離開他。 「卡爾，你怎麼了？」吃完晚餐回房間的走廊上，她忍不住停下來問握住她手掌那隻大手的主人。 宋槿總覺得怪怪的，他今晚見面時心事重重的樣子然後突然提議要泡溫泉，就立刻開車帶她來到陽明山最好的溫泉旅館。 就像在躲避什麼，又像是在逃避什麼。 雖然是週五晚上，明天不用上班，但他的個性並不是會突然蹦出一個想做的事的人。 他向來都會有計畫。 「沒事。」他不希望她想太多，拉著她繼續往房間走。 他擔心她知道實情後真會說要退出、要放棄兩人之間的感情。 宋槿打算放棄法國精品集團提出的合作邀約，她不想離開卡爾去法國，既然沒有要答應，所以也不打算跟卡爾說這件事。 她稍微知道卡爾母親過世後公司就全變成他父親的和卡爾有個同父異母弟弟的事，也知道那有些困擾他。 雖然卡爾父親反對他們在一起，也說過希望卡爾娶個事業上能幫助他的女人，但是除非卡爾要跟別人結婚，否則她是不打算離開他的。 進到房間裡，她原本打算讓卡爾在房間休息，自己去大眾湯池的女湯放鬆，結果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被他拉到浴室脫光衣物。 宋槿的頭在寬廣浴室裡的私人溫泉池裡靠著卡爾肩膀，臉上露出淺淺的微笑。 「妳很開心？」卡爾透過浴室大鏡子看到她臉上表情低頭問她。 「是啊，你跟我在一起不開心嗎？」宋槿故意說。 「抱歉，公司的事有點多。」他隨口找理由。 「噢，這麼說我應該讓你舒服點，幫你舒壓。」她雙臂繞上他脖子，送上紅唇。 她輕輕啃咬他的唇，用舌頭逗弄他。 他父親如果想要，只要聯合外面的投資者，政商關係良好的父親就可以輕易把他趕下在公司和董事會裡的位置。 他往後行事不得不更小心謹慎。 不過情慾很快奪去他的理智，他緊緊抱住宋槿。 宋槿被窗外鳥叫聲吵醒，睜開眼看見落地窗外一片綠意。 天才剛濛濛亮，太陽還沒出來。 身旁卡爾還睡得很沉。 她轉過身朝著他瞧。 醒著的時候，他總有個威嚴感，或許是他的鼻樑太過高挺，輪廓也太深，炯炯有神帶點深藍色的雙眼好似要看穿人。 睡著的他，閉上的雙眼斂去精明的神情，看起來年輕好幾歲。 他突然張開雙眼，當場抓到她在偷看他。 「妳在偷看我。」 「才不是。」 「妳知道，我不可能放棄一切。」他的手指輕刷過她臉頰。 「我懂。」宋槿向來不會勉強不可能的事發生，不能實現的夢有時候更令人珍惜。 「有時候我很羨慕別人可以選擇自己想做的事。」 「你不需要。」 「是嗎？」 「你生來就不是要過平凡生活，你的夢想也一點都不普通。」他可是希望領導價值上千億美金的公司啊。 他伸手將她納入懷中。 「怎麼？」她問。 「妳會為自己的夢想放棄其他嗎？」他怕留不住她。如果她知道他接下來的計畫??。 「看情形。」宋槿很實際，她不會光看事情的一面。 他抱緊她，掩飾他對兩人未來不確定性的擔憂。 「別想太多。」她安慰他。如果必要的時候，她毫不考慮會選擇對他最好的決定。 「那只有一個方法。」他掀開床單壓到她身上。 他竟然開始搔她癢。 「哈、哈，不要、不要。」她試圖閃躲，可是雙手被他固定在頭頂上。 「槿。」他貪婪地看著她的胴體。 「嗯。」她知道整個身子暴露在他眼光之下，害羞得一雙睛低垂眼簾不敢看他。 他開始親吻她的耳朵：「在我面前不必害羞。」 她的雙腿被他膝蓋頂開，他的唇和舌開始在她胸口肆孽，一手在她身上遊走。 身體發軟的她任他為所欲為，直到兩人都滿足的發出輕嘆。 他的毫不節制讓她癱軟在床上。 「你好過分。」她在他懷中抱怨。 「還有更過分的。」他立刻又把她吃掉。 這一整天就在床上消磨完畢。 回到兩人居住大樓地下停車場，下車後卡爾很快發現不對勁，但是來不及拉著宋槿離開。 一個男人下了不遠處一台車迎上前來。 「總經理。」是他父親的特助兼秘書。 「槿，妳先回家。」卡爾看來者的表情，知道他父親又有動作。 「好。」她認出現在正坐在駕駛座的司機上次來找她去卡爾父親辦公室。 「董事長說今晚和金家吃飯很重要，要我來找您。」坐上車，男人連忙解釋。 「我知道了，讓我回去換件衣服。」卡爾有被突襲的感覺，說實話，他連跟他相過親的金家小姐長相都沒什麼記憶。 「董事長和金家不打算阻止你和宋小姐，只要你娶金香玉。聽說她婚後會住國外。」中年男特助兼秘書忍不住透露一些消息。 「到大樓門口等我。」卡爾沒有多所置啄，開門下車往電梯走去。 宋槿回到家，稍作整理就躺到床上準備休息。她沒有力氣和心情吃晚餐，睡眠可以幫助她忘卻不應該去想的事。 卡爾不願意說的事，她幾乎都是從八卦雜誌看來的，她鮮少覺得有必要跟他求證。 他不是個會到處留情的人，老同學老朋友也都知道兩人的關係。 他也要求她相信他，讓他去應付。 可惜的是，兩人只是男女朋友，要是最後跟都別人婚嫁也沒有什麼奇怪的，就只是分手各自幸福罷了。 她想起國外的邀約還沒有回覆，或許她應該答應，不該擋了自己和卡爾的路。 卡爾根本記不得宴席上說過什麼又吃過什麼，應付父親和金家花不少精神。 那個在長輩面前裝乖實則浪蕩的金家千金更是令他毫無食慾。 他只惦記著宋槿有沒有好好吃頓晚餐。 返家後，因為時間已晚，隔天要上班，他於是沒有打電話給宋槿，原本想上床睡覺，但是翻來覆去怎麼都睡不著，最後決定悄悄去看看她。 打開門，他輕輕走進她房裡。 她微皺著眉，似乎睡得不安穩。 「槿。」坐在床邊就著床邊夜燈他輕輕喚她。 她緩緩睜開眼，以為自己看錯：「卡爾？」 「是我。」 他太急著找她，只怕今晚他並不好過。 「怎麼啦。」 「我很想妳。」 「在這睡吧，明天還要早起工作。」她選擇避而不談。 卡爾一天比一天更忙，不再每天找她。 但他知道雖然高中同學都住附近但是除非像是之前兩人在住家附近路上遇到熟人或同學會，否則宋槿不會去聯絡早已經生疏的友人。 於是他要曾一起在紐約待過的喬宗頤和閻顏顏有空多關心她，甚至找她出門。 「喬大哥、顏顏。」 宋槿知道閻顏顏還喜歡已經分手的前男友，所以在她面前不會直呼喬宗頤，那是這位前女友的專利。 「菜叫好了。」 閻顏顏明白宋槿工作忙，於是在她來之前先點好菜。 「兩位特地找我吃飯有什麼事嗎？」不但挑一家有景觀的高樓餐廳還訂包廂。 雖然是比較不忙的週五中午，不過她店裡的婆婆媽媽今天還是有需要趕工的工作，或許她應該把國外大量訂單和台灣的客製化訂單分開，另外找工廠做國外要的大量生產。 「老朋友敘敘舊，我又要離開台灣回去國外。」她只是回國參加之前的同學聚會，順便多在故鄉走走看看才會停這麼久。 閻顏顏念服裝學院純粹是興趣，她出自富有家族，說華語的兩岸三地和新加坡都有她家人和家族公司的存在，光是長輩手邊零頭隨手一分的財產就夠她吃一輩子，她甚至不必要花力氣去爭什麼更多的財產。 「不過閻顏顏這次要送妳個大禮。」喬宗頤邊幫宋槿拉開椅子邊說。 「什麼禮？」宋槿坐下來，滿臉問號。 閻顏顏把桌上兩本裝訂好的資料一份推到她面前：「我上次去過妳的工作室之後，覺得妳這樣太忙，流程可以更好些。妳也說國外有公司希望和妳合作，妳擔心產量無法負荷，於是我去跟我哥談，他願意把我家服裝公司在國外的產線撥給妳幫忙代工大量生產的飾品。這是合約，先看看，妳願意的話，應該可以幫妳的工作室營業額增加不少。」 「真的嗎！謝謝妳。」宋槿離跨出國界只剩一小步。 「當然，我向來說話算話。」 不過喬宗頤和閻顏顏這天刻意不提到卡爾，也沒有邀請卡爾午餐，因為知道卡爾或許得娶金家的女兒，而宋槿必須走出自己的路，否則將淪為卡爾的情婦和玩物。 多年來深愛卡爾的宋槿甚至可能自願成為禁臠。 宋槿沒有告訴卡爾自己想去國外開展市場。 喬宗頤和閻顏顏因為出身在人多嘴雜大家庭從小就學會守密嘴巴緊。 卡爾自顧不暇就被蒙在鼓裡。 隨著喬宗頤和閻顏顏前後腳出國，宋槿也開始整頓工作室的流程。 她把預備銷售給國外公司的大量製造生產飾品和出貨轉到閻家海外工廠，自己只設計。 也詢問工作室裡做訂做婚禮和宴會飾品的婆婆媽媽們如果她提供合適工具願不願意在家工作繼續幫她替客人設計專屬飾品做手工。 小助理也提出可以開設網站改在網路接手工飾品的案子，宋槿就不必跟客戶見面就沒有接案的地域限制。 她悄悄準備出國發展的事。 卡爾一週裡還是有一半時間會找她度過夜晚，不過異常沈默，做愛的時候也像是在發洩情緒。 雖然隱約知道最後結果是沒辦法和卡爾修成正果，可是當她在報上看到卡爾和金香玉私下見面好幾次且兩家也見過幾次見面的消息時，心痛的感覺並沒有稍微減緩。 外面突如其來的雨讓準備下班但沒有帶傘的她在工作室裡等雨停。 「槿，開門。」一個身影前來敲門。 「你怎麼來了？」宋槿拉開玻璃門看舉著傘走到她工作室前滿臉陰鬱的卡爾。 「我在家等，妳沒來，我想妳可能被雨耽擱，來接妳。」他用傘和夜色掩飾不安的神色，轉身鎖門的她沒看見。 「卡爾，你要談談發生什麼事嗎？難道你要我老是在報章雜誌看到關於你的事？」向來冷靜的他是怎麼了，只不過是下個雨。 「給我一點時間。」卡爾避重就輕，沒有拿傘的那隻手上前抱緊她。他以為她走掉。 她遲疑著，還是伸手回抱他。 她發現大忙人卡爾近來約在家裡見面時幾乎都會比她早到，他很明顯在擔心些什麼，她裝作不知道。 「卡爾。」她迎上前，今天約在他家。 「妳都不問我去見誰？做些什麼？」他知道她關注他所有訊息，不可能沒看到八卦新聞。 「有必要嗎？我對對方沒興趣啊。」她開玩笑。去好奇對方有多少背景可以幫助他事業也沒有必要。 不願意放棄母親遺留下的公司，卡爾只能抱住她。 就像是要分散她注意力，週末他帶她遠離市區到山區泡溫泉。 不久之後終於紙包不住火，卡爾和金香玉婚訊正式在報紙發布。 宋槿放下手機，原本她希望他起碼會先跟她解釋。 她約卡爾在外面咖啡館見面，離開前交代小助理幾件事：「把店裡現有工具分配給阿姨和婆婆們，讓她們帶回去，記下大家還缺什麼，妳直接訂購給她們。另外，幫我打電話給在美國的房東太太，跟她說預付一整年的租金不打算拿回來，工作室搬走的事請她保密。還有，請網站設計公司幫忙找一位代管專屬飾品訂購網站的人，並且需要負責跟阿姨婆婆們聯絡製作事宜。」 「好。」 「對了，妳有興趣出國工作嗎？」她知道小助理快大學畢業。 去咖啡館和卡爾見面之前，她先匆匆趕回家打包並打電話給以前父母熟識的旅行社業者幫忙處理機票，只希望卡爾不要在她離開前攔截到她。 她在咖啡館外頭看到坐在裡面的卡爾落寞的側影，她怕自己說不出該說的話，強迫自己深呼吸好幾次才緊握拳頭走進去。 保持鎮定點好咖啡，她走到背對著她的卡爾面前坐下，把一杯咖啡放到他前面桌上。 「做什麼？」他感覺到不對勁，瞪著面前蒸氣裊裊升起的熱咖啡。兩人向來都是等對方到達打過招呼才會點咖啡或點餐。 「就當做??就當做我請你喝咖啡。」宋槿穩下情緒，要自己採取公事公辦的冷靜態度。 「什麼意思？」卡爾強迫自己壓下情緒，冷冷的問。 她對卡爾說完要說的話就立刻離開咖啡館，手機裡也收到電子機票的號碼。 宋槿一刻都沒有停留，不希望卡爾試圖留住她，回家拿好行李，把房子鑰匙放在信封裡寄放在大樓櫃檯指名要給建設公司小老闆喬宗頤，搭計程車往機場路上傳簡訊給喬宗頤要他幫忙處理掉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