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atfam/逆序穿正序你闻起来很好吃

    1.

    迪克梦见自己变成吸血鬼。他看见自己握着布鲁斯的心脏。他从背后袭击了他。

    他杀了他。

    如果迪克在哥谭论坛里发现这篇故事，他会哭笑不得的将网址分享到家庭群组，并吐槽「这太夸张了！我的力气没那么大！」

    但不。他从来没看过有关「夜翼变成吸血鬼杀死所有人」的故事。从来没有。他不知道为什么会产生这种梦境。

    一开始，迪克没有太过在意。这只是梦。梦总是不合常理的。但几天后它变得异常真实——他不知道怎么形容那种感觉。它......无时无刻都在，它在他的脑海中不停播放，像刻意剪辑过的电影，只播放最残酷的片段——他殘忍的杀死他的家人。

    这持续多久了？几天？几周？还是几个月？他不知道。迪克的记忆开始混淆。他不确定这是曾经发生的事，还是即将发生的事。他变得焦虑不安，每天都从睡梦中惊醒。他总能尝到嘴里蔓延的血腥味，看见双手沾满鲜血。迪克不停地用清水冲洗，直到皮肤都被搓红，直到他冷静下来。

    这一切严重影响他的生活。撇除白天的工作和夜晚的巡逻，迪克开始害怕回家——这才是最重要的。迪克·格雷森在避开他的家人。他怕自己会变成吸血鬼，他怕他会杀死他们。

    他推掉达米安的晚餐请求——他很久没回去了，他的弟弟想念他——他用工作繁忙为由拒绝了。

    「给我几天，我快处理完了。」迪克的语调稳定，带着轻松的笑意，「礼拜六就回去。作为补偿，我们可以一起去动物园。但答应我，别偷带动物回家，布鲁斯不想再压一次新闻。」

    达米安咕哝着「我只是捡到那只树懒，不是偷，他掉下来了」，然后告诉迪克他会期待礼拜六。但如果他很疲惫，他们可以在家休息。

    迪克知道他的弟弟很敏锐。再给他多一点时间，他能察觉更多。

    ......他得结束话题。他不能继续进行谈话。

    「好的，达米......抱歉，我得挂电话了，我的同事在叫我——」

    直觉告诉达米安他的哥哥不对劲——

    「TT，别忘记休息，格雷森。我听得出你很累。」

    ——但也许他只是太累了。达米安想。

    迪克笑了，「当然，我会记得休息。谢谢你，小D。」

    达米安执着地追问，「你保证？」

    迪克说，「我保证。」

    他说谎了。

    夜翼糟糕的精神状态在达到顶峰时被杰森发现。

    天知道可怜的红头罩只是想去大蓝鸟家翻存粮吃就被举着枪对准脑门的迪克吓傻了。

    「我很抱歉......」

    迪克泪流满面，他喃喃自语。

    杰森发誓他这辈子从没这么快过。他踹飞那把该死的枪，然后把人打晕。他联络布鲁斯，言简意赅：

    「夜翼有问题。他被人控制了。」

    2.

    蝙蝠们动用一切资源找出控制迪克的罪魁祸首，并让他解开它。

    迪克获得的是平行宇宙的记忆，不完整，但足够真实，足以毁掉一个人。

    魔法师不知道他看见了什么。他只是想让这位义警精神混淆，分不清现实，最好能失手杀人，好结束他的义警生涯。

    他成功了，迪克差点杀死自己。

    「所以，平行宇宙里真的有一个吸血鬼夜翼。」提姆皱着眉头，「他杀死布鲁斯，杀死很多人......我无法想像。那真的是迪克吗？」

    「那听起来不像格雷森。」达米安说。

    一个残忍的迪克·格雷森？杰森同意提姆的话，他完全无法想象。「让我确认一下：我们的宇宙里没有吸血鬼，对吧？」他问。

    「没有。」布鲁斯回答。

    过了一会，他缓缓说，「......至少在已知的情报里，没有。」

    如果有，他会竭尽全力避免那种未来。

    3.

    即使迪克再三强调「我很好」，但没人在乎。他被强制待在庄园，直到所有人都同意「他很好」。

    布鲁斯替他向布鲁德海文警局请了长假。短短几天被一堆慰问讯息轰炸后，迪克忍不住了，「......你到底请了什么假？」

    布鲁斯看了他一眼，「急性阑尾炎。你前天刚出院，现在在家休养。韦恩庄园不提供探病。」

    好吧。迪克想。急性阑尾炎？完全合理。

    4.

    自从迪克回来，达米安就一直待在他身边，像只猫咪。他让迪克待在自己的视线范围，确保魔法没有后遗症。他活用自己的藏匿技能。以往他用这招对付德雷克和陶德——用来偷袭他们，当然。但现在他是为了格雷森的安全。

    迪克没有阻止达米安的关心。虽然有点令人困扰，就连厕所也有他的身影，但很可爱。

    「我想我会怀念你无所不在的生活。」迪克调侃道。

    达米安头也不抬的翻着漫画书，「你可以回来住。」

    「不行，小D，我有工作。」

    男孩轻哼一声，「猜到了。」

    身为旁观者，杰森对恶魔崽子的粘人程度叹为观止。

    ——迪克在房间，达米安在房间。迪克在厨房，达米安在厨房。迪克在健身房，达米安在健身房。迪克在浴室，达米安也在浴室。

    老天，他们的小恶魔太紧张了。

    「这有点变态。」提姆评价。

    杰森复杂的看着提姆，「......你是最没资格说这句话的人，小红。」

    ——提姆的电脑屏幕密密麻麻，全是家里各个角落的监控影像。杰森还能看见自己的安全屋。

    至于红罗宾什么时候放的？杰森不在乎。他已经记下那些位置了，回去就把它拆掉。

    「至少我没有跟进浴室，只是看着。」提姆说。

    那没有比较好。杰森用眼神示意。

    提姆端着咖啡，「好吧。这些平常都是关着的。我很忙，没那么多时间盯着你们的一举一动。」他抿了一口，悠悠地说，「我没看到你帮你的捕蝇草买圣诞帽，我也不知道你帮他贴了眼睛。放心大红，我什么都没看见。」

    「......」杰森说，「你知道吗？闭——嘴。」

    5.

    两周后，迪克恢复正常生活。他不会再做恶梦，不会再惊醒。他回到布鲁德海文担任警官的工作，晚上持续巡逻，休假时回到韦恩庄园和家人相处。

    迪克以为一切都平息了。

    「——你闻起来很好吃。」

    男孩环住他的脖子。迪克能感受到男孩用鼻子轻轻的嗅了嗅他的皮肤，像动物闻到食物的香味。他有两颗尖利的牙齿，它们抵在皮肤上。

    迪克僵住了，连带着呼吸都静止。他的心脏疯狂跳动，几周前的记忆席卷而来，他再次闻到nongnong的血腥味，他的身上攀着一个真实的噩梦——

    「我有点饿。」男孩小声地说，「我能咬你吗？拜托。」

    这是一只他妈的吸血鬼。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