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atfam/逆序圣诞老人战斗营

    1.

    布鲁斯很久没有过圣诞节了，它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消失在他的生命中。他忽略许多节日，圣诞节只是其中一个比较大的。

    布鲁斯以为他会这么过下去——直到达米安来到庄园。

    一个八岁的男孩。

    他的......儿子。

    即使这个傲慢的男孩不庆祝这个节日，不渴望特别的蛋糕和礼物，对于圣诞老人会骑着驯鹿从烟囱跑进屋的行为感到愤怒——他认为那是非法入侵，打算处决这个胆敢侵入韦恩庄园的人——布鲁斯犹豫了一会，还是决定将圣诞节带给他。

    他们重新用灯光和音乐点亮庄园，买了一颗圣诞树，用鲜艳的颜色布置客厅，在壁炉旁挂上新的圣诞袜。

    「达米安。」布鲁斯站在树下说，「你可以在树上挂任何想挂的东西。这棵树是属于你的。」

    半个小时后，树上挂满沾着亮粉的手榴弹，以及各式各样的刀具。它们被缠上可爱的蝴蝶结和铃铛，充满圣诞气息。

    布鲁斯看着脚边那箱没被拆封的圣诞装饰陷入沉思。

    哪个环节出错了？

    「潘尼沃斯说必须符合圣诞节的气氛。」达米安解释，「我知道这看起来很愚蠢，但潘尼沃斯坚持。我告诉他这没办法震慑那个非法入侵的家伙，他说包裹着节庆气氛的武器才具有迷惑性——」他停顿了一下，「我觉得他说得有道理。当圣诞老人停下来查看这棵树，我就能引爆底下的礼物。威力不大，但能让他毫无反击能力。」他谨慎地问，「父亲，你觉得如何？」

    他甚至记得不能弄死人！

    「......非常棒，兒子。」布鲁斯说，然后打消装扮成圣诞老人的念头。

    2.

    提姆很少过圣诞节，基本上都是透过视讯和父母一起度过。在被布鲁斯收养后，他迎来难得的圣诞节——一桌大餐，泛着光的庄园，客厅的圣诞树，以及地狱里会出现的恶魔。

    「德雷克。」那个没长角跟尾巴的绿眼恶魔说，「父亲让你去布置圣诞树。」

    有点麻烦。但感觉不错。提姆想。

    「要放什么？」提姆问，「我没布置过。」

    达米安不耐烦地说：「随便，都可以。你要把咖啡机摆上去也行。」

    「咖啡豆也可以？」

    「如果你不担心潘尼沃斯的注视，随你。」

    提姆点点头，然后去厨房搬有关咖啡的一切，包括常用的杯子。达米安反常的跟在他身后，提姆能感受到一股恐怖的视线一直盯着他，这让他不敢离开刀具区——以防万一，这些刀子说不定能成为他自救的用具。

    「为什么你一直停在那？」达米安皱着眉，不解地说，「你已经待在那五分钟了。」

    提姆冷静地说：「因为你一直跟在我身后，一直用杀人视线盯着我。鉴于你有试图谋杀我的前科——你是决定在圣诞节动手吗？」

    达米安无语：「动动你的脑子，这是潘尼沃斯的地盘！」

    他再怎么讨厌德雷克也不会在潘尼沃斯的地盘杀人！别说杀人了，争吵都不允许在这出现！

    提姆松了一口气，感谢阿福，他差点按下报警键。

    「所以你跟着我做什么？」

    「我来帮忙搬东西。」

    提姆顿了一下，手悄悄移到后面的厨具上：「......告诉我提图斯最爱的玩具排名，从会叫的球开始。」

    达米安像看白痴一样的看着他：「提图斯根本没有会叫的玩具。」

    哦，他没被调包。提姆稍微安心了点，收回手的时候顺带摸了一把水果刀，达米安的视线集中在那把刀上。

    「......」提姆说，「我打算把这个挂上去。」

    「很有趣，我相信了。」

    两人对视了一会，达米安决定开门见山，以免这种愚蠢的对话再次发生。

    「父亲要我拖延时间，他跟潘尼沃斯要装扮成圣诞老人给你惊喜。礼物好像是咖啡产品？看包装像是新的咖啡机。」达米安嫌弃的皱了皱鼻子，「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会喜欢那种东西。根本不用我动手，你迟早会淹死在那里面。」

    提姆神情复杂：「......布鲁斯没说要保密吗？」

    达米安嗤了声：「我以为你有察觉到？」

    「我想当作自己不知道。」提姆想了想，「算了，没差。你要来帮我搬东西吗？」

    「你知道那是托辞，所以，不。」

    3.

    杰森知道圣诞树上会有什么。闪亮的球、星星、塑胶雪人，灯串和彩带，一些拐杖糖果。树下会有礼物堆，他能坐在地毯上慢慢拆礼物，拨弄树上的装饰，在壁炉前烤暖脸颊——这些是他从路人的话语中构建出的对圣诞节的想像。

    说实话，他从没想过他能在一间温暖的大房子度过圣诞节，更别提他拥有一整棵圣诞树的布置权。即使他们一起度过复活节、愚人节、父亲节和万圣节，杰森还是对圣诞节充满期待。

    这是他第一个圣诞节。

    布鲁斯给了他两箱装饰圣诞树的东西，但杰森想要一个特别的圣诞节。

    他想要在树上掛能吃的。于是他去找了阿尔弗雷德。

    「我听说达米安在树上放了手榴弹。」杰森穿着围裙，脸上沾了些面粉，怀里抱着一个白色盆子不停搅拌，「他还在树下放了炸弹。你们真的让他这样布置？这是圣诞节！」

    「只有第一年的时候。」管家将可可粉过筛倒入另一个碗，和奶油、牛奶跟蛋液一起搅拌均匀，「当时达米安少爷认为圣诞老人是非法入侵的罪犯。他还订了一个笼子，打算驯服圣诞老人的驯鹿。」

    杰森不敢置信：「那个恶魔头子居然相信有圣诞老人？我五岁就不相信有这个东西了！」

    「体谅一下达米安少爷，他有一点文化差异。」

    「噢，文化差异，好吧。」杰森嘟囔几句，「那提姆呢？他在树上放了什么？」

    「咖啡机，咖啡豆，装咖啡豆的袋子，马克杯，胶囊咖啡......」阿尔弗雷德顿了一下，想起当时的画面，忍不住笑了，「......还有一把水果刀。」

    一般来说，阿尔弗雷德不提倡孩子拿危险物品，但——

    「如果有需要，我可以提供。」管家说，「我相信它跟饼干们会搭配的很好。」

    4.

    多年后，来到韦恩庄园的小知更鸟也加入了布置圣诞树的行列。

    迪克布置的圣诞树在往年的圣诞树里是最特别的——特别的正常。特别的花俏。特别的闪亮。

    他把布鲁斯这几年买的所有圣诞装饰挂到树上。

    「我第一次看到顶端塞了十颗星星的圣诞树。」提姆站在树下感慨，「这比去年的手榴弹要好多了。」

    「订做一颗超大咖啡豆的家伙没资格说这个。」杰森拎着一个牛皮纸袋往提姆怀里塞，「趁小鸟在外面玩雪，去换衣服。」

    提姆打开袋子看了一眼，哦，圣诞小精灵服装。

    「你们要打扮成圣诞老人？」他挑眉，「达米安也同意？」

    杰森双手环胸，「恶魔头子说他不想当奴役动物的老人，也不想当被奴役的动物。我告诉他还有圣诞小精灵的衣服——」他抬了抬下巴，「他就扔了你手上的那个袋子叫我滚。」

    提姆忍不住笑出声：「我确定他会穿上圣诞老人的衣服。他知道迪克期待圣诞节很久了。」

    「准确来说是期待礼物跟饼干、糖果、蛋糕，以及数不清的巧克力。」杰森说，「毕竟圣诞节当天没有限制。」

    自从迪克听说了这个，他每天都在祈祷圣诞节的到来。看到下雪了就兴奋地说「圣诞节要来了！」然后是「蛋糕！巧克力！麦片！」

    「我想所有人都期待这个。」提姆笑着说。

    不限制咖啡摄取量，还有比这个更棒的节日吗？

    5.

    照理来说，小知更鸟看到圣诞老人站在树下会很兴奋，会尖叫，会不敢置信，然后扑过去大喊「天哪是圣诞老人！」——就连达米安都深信不疑格雷森会这么做。

    毕竟男孩连续好几个月都在叨叨圣诞老人和他的雪橇，他想摸摸那厚厚的白色胡子，想摸摸驯鹿的红鼻子，想知道圣诞老人收不收新的圣诞老人，他愿意在暑假的时候过去培训两周，他想驾着驯鹿去送礼物......虽然达米安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格雷森会有「圣诞老人需要训练」的想法，但这不妨碍他扮成圣诞老人实现格雷森想摸摸胡子的愿望。

    亮到瞎眼的圣诞树，愚蠢的圣诞老人服饰，哭泣的理查德·格雷森——

    哭泣的理查德·格雷森。

    达米安深呼吸。

    ——他错了。他应该趁早摸清为什么格雷森会有「圣诞老人需要训练」这种想法。

    「不！不要回圣诞老人战斗营！」

    迪克不停掉眼泪，哭的傷心欲絕。他把脸埋在布鲁斯的圣诞老人红外套里断断续续地抽噎着：「不要回去，B，拜托，我想跟你们待在一起，我想过好多个圣诞节以外的节日......我可以不要礼物，不要蛋糕，别丢下我，不要让我自己一个人——」

    「噢不，迪克，我们不会回那个......战斗营。」布鲁斯半跪着，用指腹轻轻抹掉小鸟的眼泪，心里一边思索那是什么鬼东西，「为什么你会这么想？」

    小知更鸟吸了吸鼻子：「杰森......杰森说圣诞老人会回战斗营，只有圣诞节才会出来。他们要在那为了圣诞节训练一整年。」

    提姆眨了眨眼睛：「哦，大红......」

    达米安一把揪住准备落跑的杰森。

    「圣诞老人战斗营？」戴着蓬松白胡子的恶魔头子说，「我很乐意当你的培训员，陶德。」

    「cao——他都说了训练一整年！你们有离开一整年吗？没有！而且那都是几个月前的事了，我只是开玩笑！」杰森崩溃地说，「耶稣！迪基鸟！你连麦片藏到过期都能忘为什么这记得那么清楚？我只讲了一次！就一次！！」

    迪克茫然地看着他：「什么？我的麦片过期了吗？」

    「......」杰森说，「对，傻鸟，它过期三个礼拜了——你不会还在吃那盒麦片吧？老天，你能不能把记忆点用在正确的地方？」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