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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8

    快了一息,颇有些得意洋洋,仿佛捏住了他的七寸,就连那万分委屈的眉眼都展开了不少。

抬眼之时杨广透过那层层的珠翠瞧见了那不知为何的得意神采,肆无忌惮如同挑衅一般的目光,心头忽地一怔,继而蔓开了丝丝缕缕噗通声,一声压过一声,如此变故令他懊恼非常,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似同警告。

一抬眼却感受到席上一双炽烈的目光直直胶在了她身上,顺着那目光而去,却是瞧见他那剑眉星目、英勇无双的大哥,难掩其惊讶与惶惑,就那么毫无避讳直愣愣的瞧着她。

虽这也是他意料之中的事,可如今她叫人这样赤果果的瞧着,他心里却无端不爽起来,只道那唱礼的太监怎地还不快快唱起来。

送入洞房的时候,杨广看的清楚,那厢里团团人影簇拥之下,他那常年里爽朗慨然的大哥,那飞扬的神色不觉便是沉寂下来,那目光依旧胶着萧思尔,待她回眸看了他一眼的时候,他便是当场定住了,傻不愣登的样子……

杨广觉得看到他这个样子,心里一阵烦闷,不快,非常不快!

都说时间总是不留情的,快的你都看不到它走过,许多东西就已然在它的催化下变作了其他的模样。就像当初她来这里的时候,这阔气的晋王府还不晓得在哪个旮旯,这些模样娇俏的丫头小厮也还不晓得在谁家娘胎里打滚……

话说,这些东西,萧思尔不过浅浮的想了一想,嘴巴上吐吐槽,可真要论感受有多深,那都是瞎说的,毕竟这些人原先是怎么样,现在是怎么样,她又没对比,所以她哪里有闲心去管?

若说冲击,还真真是杨家几兄弟给她的冲击是最大的,毕竟她那会儿离开的时候,杨勇十二三岁,小小少年郎的模样,如今却已成为英勇有为的太子模样,持重有加宽厚依旧。

而杨俊她离开那时候,他才将将走的稳路,如今却已过总角跑跑跳跳,穿梭在人群里当众就敢拉着她这个‘嫂嫂’喊要糖来吃,天真烂漫,至于他身后跟着的那两个软绵绵的小娃娃,一个是四岁大小的杨谅,另一个则是两岁大小的杨阿五。

他们身后跟着一串串的丫头嬷嬷,各个胆颤心惊,只怕这两个小主子有个什么闪失,受罚的却是她们。

真是转眼的功夫呢,于这里的人而言是五年光景,可于她而言,这才五六天的时间呀!

萧思尔觉得这种感觉,用震撼来表述,其实一点也不为过的。

至此她忍不住看了一眼坐上笑的端庄雅致的独孤伽罗皇后,明明已是三十七八的年纪,可时光仿佛格外的照拂于她,远远看去,那保养得当的皮肤,衬着眉宇间的率直与优雅,竟是一派的风华卓绝。

单这么一瞧,又有谁能够知道她竟已是十个孩子的娘亲了呢?

红罗帐,鲛绡透暖光,众人将她送入洞房后便是齐齐退将了去,萧思尔一派安宁的模样,尖着耳朵等着所有脚步声远去后,毫无预兆忽地便是垮了肩膀,而后歪七八扭的扒拉下头顶的那一堆重物,又揉又捏的放松起了脖颈的神经。

可真真是委屈了它们的,为了配合杨广演好这出戏,足足累了将近一天,明明才刚刚建了国,又是将将习得汉文化的鲜卑族人,杨家哪里会有那么多的规矩?

拜个堂,重点不是夫妻对拜的那一下,而是整一个祭天祭地祭大神,萧思尔听过没听过的神统统地在今日过了一遍脑。

虽然她依旧没多记住两个。

待退下那一堆累人的物件后,萧思尔翻箱倒柜在屋子里找了起来。虽然知道能够在这里找到镜子的可能几乎为零,但这时候的她还是禁不住抱了那么一丢丢的幻想,又或是这时候的她因着心慌,总是要找点事情来打发打发这难熬的时光的。

果然结果如她想的那样,她已将屋子上上下下能藏物件的地儿都翻了个遍,也是什么也没找着,说不上心头是不是空落落的感觉,萧思尔大刺刺躺到了床上,无奈的滚了两圈后,摸起一个大枣狠狠的咬了一口,挺甜。

哔哔啵啵,将床上能够摸来吃的花生,龙眼,大枣都吃完后,萧思尔将喜娘铺好的锦被蹬成了一团,缩在床头有一搭没一搭的踢着床尾的那个凤冠,他会将镜子藏到哪里去呢?

她今天的表现应该是极好的,那样的配合,简直比那提线的木偶都还要听话的,所以他应该会遵守诺言的吧?把镜子还给她之类的。

明明已经过了天真的年纪,可怎么总是抱着些天真的幻想?想着他会说话算话?

杨广让她代替真正的西梁四公主成亲,先不论他究竟打算做什么,但只要他缺一个王妃,那她就必得在这个位置上给他乖乖的呆着,谁让她的胳膊,总是拧不过他这条大腿呢?

可为什么非得是她?

第9章:洞房

待到众人扶着醉醺醺的杨广进了房门,萧思尔却又早早清理了现场,变成了那一副娴雅乖巧的模样,低垂的精致眉目,淡淡的羞赧神情,灯影晃动下显得那样美妙难言。

在众人的搀扶下,杨广好歹站稳了脚跟,唱和嬉闹中的交杯酒,红烛掩映下的小儿刁难,叽叽喳喳好不热闹,却在杨广醉的一个趔趄栽到地上的时候才纷纷唱罢。

听着外头窃笑言言的声响远去,萧思尔霎时露出了自个儿憋了半晌的嫌弃神态,也不晓得将将是哪根神经跑错了线,刚一瞧见杨广那厮倒将下去,便是作死的眼疾手快,比谁人都快的扯住了他。

可他倒好,借着酒劲儿装疯卖傻竟是连带着她在地上一齐滚做了一团,闹出了声声笑话,不过这也好,众人见他都醉到了地上,也就没再为难他,笑的刁钻促狭纷纷退了出去,也还了她一个清净。

手臂粗细的烫金红烛将屋子照的亮堂,萧思尔瞅了一眼床上那个醉死过去的少年,手脚麻利的翻身上床,而后在他身上摸索起来。

或许他能将她那铜镜带身上也不定?

翻了一番,铜镜那物件毕竟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真要藏身上,那自然是极好寻的,可萧思尔寻了半晌,镶金钳玉的配件不少,可还真就没她想要的那物件儿,有些气馁她一个不痛快重重坐到了他修长的腿上。

原本不苟的发髻因着几度折腾,如今已是松松垮垮,额前几缕发现飘飘扬扬扫落下来,被她不平的鼻息吹得晃晃悠悠,看着愈加烦闷,便是急躁的伸手去捉,可哪曾想,那一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