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价交换(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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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枫一如既往地与老教师沟通实验结果时,被对方邀请到了办公室详谈。 “丹枫教授,幸会,之前交流过几次,最开始还不太确定。冒昧问一句。你是在研究人体克隆么。” 丹枫愣了一下,第一次被人如此直接地发问,他掩饰着不安,搪塞道,“怎么会这么说。” “哦,你没必要紧张,我了解这一领域在仙舟是禁忌,但是在我们这只能说冷门,但是不违法。这也是你游学的原因吧,跳出局限的小圈子。”老教授笑盈盈地说着,“好了,说说看,进展到哪一步了,看我有没有能帮到你的。” 丹枫终于找到了方向,一旦打开话匣子,喋喋不休,仿佛变了个人,简要地阐述了实验内容,避重就轻忽略了应星那部分,“教授,我现在最缺的是实验场地,我需要一个能开展人体克隆的场所。” 老教授沉吟片刻,“这个我有头绪,但不是在这里。穹桑,你或许听说过,医疗研究星际顶尖水平。”老教授犹豫片刻,补充说,“但是这个星球,应该是在仙舟的黑名单上。” “我愿意前往讨教,”丹枫毫不犹豫。 “这样吧,我给你一个联系方式,是我的老朋友。他会帮助你。”老教授写了个纸条递给丹枫,“像你这样优秀的年轻人,不能坚持自己的研究,属实可惜。等你考虑好了,就去找他吧。” 昏暗的天空,终日雨不停歇。这里没有罗浮的烟火气息,有的只是冰冷机械与工业高度发达的钢铁城市,所有生命都会在标准化流水线设定指标,没有意料之外,只有计划之内。 品种、尺寸、色泽一模一样的樟树树立在道路两侧,只要有需要,他们可以造出一片森林。 热气呼在车窗,模糊中,他望见成群的忙碌人群匆匆奔向工作岗位,他们的面孔相同,不同的只有智力、体格、情商,以适应各式各样的岗位。 这个星球,似乎没有“活物”。 车辆停靠在一栋研究所前,门口站立着同样的人造人,恭敬地向丹枫问好。 “欢迎丹枫教授。” “欢迎丹枫教授。” 明亮的走廊里时不时路过几位风尘仆仆的工作人员,胸口挂着名牌,神态疲惫,身上有生物的气息,却没有一个人与丹枫搭话。 两位人造人带领丹枫参观工厂,亲眼看着人体结构如同汽车零件,从骨架到血rou被组装在身体上,安装眼球,种植毛发,一个 “人类”就这么被创造出来了。 “他们都是什么,型号,”丹枫想不到合适的名词为它们分类,脑中第一反应是“机器型号”。 “他们会被运输到政府,处理基础文书工作。” 继续向前,悬吊在头顶的履带将一个个新鲜的身体推向下一车间,在那里,他们会被赋予知识,更为高级的型号,将幸运地获得性格这个珍贵的属性——大多数人造人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但是性格,并不会让他们对自己的诞生、存在的意义与死亡有任何疑问,就像电脑不会质疑一串程式的运行。 这样制造的,真的是“人”么。 “残次品会在质检环节被淘汰,您将在最后一环看到完整而健康的人类。” 人造人介绍着人造人的制造流程,和养猪场肥猪发出哼哼声介绍猪rou的制作过程一样戏谑,但不同的是,参观养猪场不会担心自己变成其中一头肥猪,更多是抱着猎奇的心理去听一头肥猪介绍同类被人类屠戮。透过玻璃,丹枫仿佛看到,悬挂在流水线上毫无生气的人造人,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 他下意识后退一步,跌倒在地。 “丹枫先生没事吧?” “丹枫先生没事吧?” “丹枫先生没事吧?” “丹枫先生没事吧?” “丹枫先生没事吧?” “丹枫先生没事吧?” 一呼百应似的,忽然围上来一群样貌相同的人造人,用完全一样的语气问着完全一样的问题,就连假装关切的表情都一模一样。 “啊啊啊啊啊!”一阵惊叫,丹枫惊恐地挣扎着,发现自己还坐在前往研究所的出租车上,他擦了擦冷汗,向司机道了声歉。 越是接近生命的密码,他的精神越是飘忽不定。他的思绪无边无际,漫漫星河也拦不住,他在自己的笔记本上写下,“我是否有权利”,在权利上打了个叉。道德伦理正令他饱受煎熬,他无法停止思考离开罗浮之前销毁的人体组织是否有了自我意识,意识到自己的生命掌握在一个科研者手中。 如果此行实验失败,诞生出残障“试验品”,他应当如何处理。 销毁? 看着血rou全部消散在强腐蚀性试剂里。那他与杀人犯有何异? 抚养? 一个天生缺少部分功能的孩子,能够存活多久,又能否在得知真相后原谅他这个“父亲”? “哈…”丹枫心生退意。 “到了,先生。”出租车停在门口,丹枫摇摇晃晃地走下车,跨上一层层台阶,追求生命的真理,步履沉重,仿佛有千万个孩童的残骨正拖着残缺的身体拽着他的裤腿。这也是为何,仙舟联盟明令禁止人体研究,人会被视作可以随意制造的商品,利欲熏心的科学家为了人体交易叛离研究的初心。 只要一个人,丹枫只要一个,也只会为那一人触犯禁忌。 走进大楼,他按照老教授的指引在10层找到了那位旧友,对方热情地招待了他。 “欢迎,是丹枫教授对吧。”对方也是一位老者,“听朋友提起过你。你这次来,是为了继续研究?” “是的。实验无论如何都开展不下去了,想请您指点一二,”丹枫恭敬地说着。 “在这之前,我有两件事想跟你确认。”老者打断了他的话,“第一,你明明生在仙舟,为何以身犯险涉足禁忌研究;第二,你做好准备了吗,要么永远留在这里,要么……在故乡接受刑罚。” 丹枫笑了笑,“我想满足一个自私的心愿,所以我愿意接受任何刑罚。”一句话回答了两个问题。 老者早就遍历人事,不难看出丹枫表情背后的意思,点了点头,“我会尽自己所能帮助你,看在我朋友的份上。” 系统地接受了人体研究的知识后,丹枫才意识到,先前两年在罗浮闭门造车,用仙舟律法划定的合法知识体系,是不可能拼凑出这幅图谱。想要跨出最后一步,势必要付出些什么。正如老者所言,背井离乡抑或堕入地狱。丹枫的双手扣在贤者之门上,接下来只要轻轻一推,他就会窥见穷尽宇宙之所有,回归本源的生命密码。 他决定在正式实验前,给自己一个休息的时间,调整好心情,然后义无反顾地扎进研究。 原来这个星球并不像他想象的,充斥着无感情的人造人,而是无论老少身体健康,医疗水平领先于银河的大多数星系,人类寿命得以延长,生育问题得以解决,似乎看不到仙舟联盟所说的“人体研究将引发巨大伦理危机”。丹枫也止步于此了,并没有勇气向黑暗面迈进,他害怕见到这个星球黑暗的一面,就再也无法坚定决心。 他坐在咖啡店享受一杯平平无奇的拿铁,手机震动,弹出几条消息。 「你在穹桑?」 是景元发来的。 「赶紧离开那里。」 「一旦有超过一周停留穹桑的行程记录,你会被列入高危名单。」 「今生可能无法重返实验室。」 “你又在监视我么,”丹枫回复道,“谢谢提醒。” 「我替你订了返程票,明天一早,我会准时到星槎海接你。」 下一秒,电话响起,果然是景元打来的。 “票订好了,趁早回来。”景元的语气没了往日的不紧不慢,急促地说着。 “放跑我这个高危人员,也是你的失职吧,”丹枫戏谑地笑着,“比起担心我,先想想怎么保全自己,景元先生。” “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景元开始一条条陈述仙舟律法,听得丹枫厌烦。 “你要是真的想帮我,就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回去参加应星的追悼会,” 丹枫嘴角动了动。 “哈…当时真应该……不应该放你走,”景元懊悔已经晚了,只能答应下来,“好。我答应你。等你想好了,打算回来的时候联系我。” “那,回见了。”丹枫说完,挂断电话。在被摆了那么多道之后终于出了口气,丹枫心情不免畅快。 向前迈出最远也是最近一步,推开贤者之门。 偌大的实验室里,两侧墙壁立着直顶天花板的分析仪与终端,中央是cao作平台与一个巨大拿出贴身存放的应星的丝缕,在医疗水平最先进的穹桑,仪器给出了同样的结果。 不治之症。「不建议作为克隆母本」 就连造出一个长得与应星一模一样的孩子都不被允许吗。 「实验失败概率98.31%」 他割破手指,将血液滴下,失败概率直线下降,直到概率降低到丹枫允许的范围,他用纱布止血,调整各项数据,将自己研究出的高质量培养液作为基底,他想要尽快地得到结果,无论成功与否,他已经拥有了面对任何结果的勇气。 残破的,失败的,不完美的,全都统统丢掉。 丹枫的双眼充满血丝,一动不动地盯着培养设备里日渐成型的轮廓。 除了每天定时送来的餐食,他不离实验台半步。老者劝阻,“这种事,急不得。”但是看着丹枫逐渐走火入魔的样子,摇了摇头,念叨着,“又疯一个,又疯一个啊”,手背在身后无奈离开。 感受不到,全部都,感受不到。半成品堆积在实验室内,开始腐烂。 他拎起一块丢下,又拿起另一根,全都感受不到。 感受不到应星。都不是他。 丹枫坐在腐rou堆中,在仪器的轰鸣声中入眠。自从踏入这间实验室,他便再也没有做过梦,又或者说,他已经处于自己的噩梦之中。血污与rou块遍地,他痴痴地用猩红的掌心印在玻璃表面,轻笑着。 “等着我……应星……我一定会找到你…… ” 自从实验开始后,丹枫第一次离开实验室是被工作人员抱走的,他正倒在血污里,怀抱着几块不成型的rou糜,长发被血液浸透,眼神飘忽地望着天花板,试图抓住什么。仪器仍在运行,初见雏形,一个胚胎漂浮在培养液里。 丹枫被清洗干净,换上一身全新的衣服送回住处,在实验室清理干净之前,不允许他回去。 “我不明白为什么不成功……”穹桑的技术水平而言,克隆就像烘焙蛋糕一样简单。 “我们查阅过你的实验日志了,你从第一步就失败了。”老者排出一本实验分析报告,“这是系统生成的报告,我看过了,没什么遗漏,你可以看看。” DNA不契合,不建议双人DNA作为母本。 “你与你的那位朋友,你们的DNA注定无法获得一个完整健康的个体。有两种选择,以他的DNA得到一个同样具有基因缺陷的孩子,或者以你的DNA得到一个健康的孩子。”老者叹了口气,“你这种情况,我也不是第一次见。穹桑的技术目前没能攻克这个难关。” “用他的……”丹枫眼神四处飘动,“要用他的……” 老者惋惜地叹息,“你只会得到一个随时可能夭折的孩子。以目前的技术水平,无论你尝试多少次,都只会是同样的结果。” “那我就一直等下去,等到可以克隆出一个健康的他,”丹枫说到这,痴痴地笑着。 “孩子,”老者轻抚他的后背,“我相信在仙舟还有人等着你,活着的人,仍然在乎你的人,他们在等着你,对你而言更重要。有一个解决办法,你愿意听听吗?” 还活着的人…… “你的朋友身上最有特点的地方,是什么。” 丹枫几乎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他的眼睛。” 紫罗兰色的眸子,藏不住温柔,会追随他的动作,一颦一笑,注视着他。 “单独做出一颗眼球。”老者坐回椅子上,“最多一颗,在不影响机能的情况下。” “只能留下一颗眼球?”丹枫失望地垂首,“穹桑也不过如此……” “注意你的言辞,孩子,”老者振声,“你所使用的器械,浪费的实验材料都是无价的。” “你们从实验日志里获得的经验也是无价的,”丹枫一向冷漠的脸颊露出怒意,“我猜没有多少人能承受得了迭代无数次的痛苦,我眼睁睁看着他们在我面前死掉。” 老者没有否认,“好吧。但是,给你个建议,孩子。只留一颗眼球。” 丹枫整日地沉默,不言,不语,盯着窗外发呆。回过头,记录几笔实验进度。 他对生与死的感知越来越模糊,在他手中失去生命特征的“孩子”越来越多。他有些忘记当初握着应星手的感觉,低头看着,掌中似乎沾满了鲜血。 通信是不必要的生活组成部分,直到有空余时,丹枫才想起要查看,忽觉时间过得飞快,他 积攒了千条未读,没有一条是他感兴趣的,于是继续积攒,直到事情将自己遗忘。 丹枫盯着那个神貌与自己形似的孩子沉睡在培养仓,仿佛,自己也即将获得新生重来一遭。 “眼睛像他,身体像我。”丹枫自顾自地说着,走到仓前,贴着玻璃倾听,“听啊,他的心跳。”和怀抱时听到的一模一样,更年幼更微弱。 仓内的孩子抬起头,小手紧贴着玻璃,试图触碰丹枫。 “恒,”丹枫念着他的名字,那是与应星取给他的。 或许是心有灵犀,抑或,真的有不受时空限制的灵魂存在。就在孩童睁眼的第二天,远在罗浮的噩耗传来。 “喂?刃,出什么事了。”丹枫一边做记录,一边回应。 “你这两个月去哪了。”刃的声音与应星的有些相似,但更年轻些,让丹枫有些晃神。 “忙着实验。” “又是他妈的实验,”刃打断了丹枫的话,“实验就那么重要??” 丹枫不知从何解释,也不想将实验的秘密告诉更多人。 “是为了应星,”丹枫只能说这么多了。 “你们两个人,都说为了对方,我看着只觉得好笑。”刃笑出声,“为了他?他在死前都在念你的名字,想在电话里再听一次你的声音。你在哪?” 陪伴在即将“出生”的孩子身边,一遍遍念着他的名字,“丹恒”。 “在实验室,”丹枫如实回答。 “好吧……丹枫,”刃轻笑一声,他少有地直呼对方的名姓,“我不想在追悼会看到你虚伪地捧着花出现在那里。”嘴上说着违心的怒言,逞口舌之快。刃挂断了电话。他过于心口不一了,他明明,是想在追悼会见到丹枫,他总觉得,那会是最后一面,应星是他与丹枫之间的桥梁,如今也终于断了。他脑中幻想着身着黑色,缓缓踏入灵堂的苍白男子,长发披肩,捧着一束永不凋谢的蔷薇,衬在白色马蹄莲之间。 电话里传出漫长的待机音,徒留茫然的丹枫。 “你果然有天赋……可惜,你目的不在于此,”老者盯着玻璃缸里已经可以睁眼活动的幼儿,难以相信,这只是不到两个月的进展。 “谢谢您,”丹枫知道时间不多了,他等不到孩子长得再大一些,“培养液的研究报告,我放在桌上了,感谢您的帮助。” “不考虑留在穹桑吗,以你的能力……说不定,有机会突破基因疾病克隆问题的瓶颈。”老者惋惜地挽留。 “我的朋友还在罗浮等我回去,我要去见他最后一面。” 老者叹了口气,“如果你还想回来,如果故乡没有你的容身之处,这里随时欢迎你。” 离开的前一天,丹枫清空了培养仓,只不过这次不是为了逃避,也不是以一个生命终结为形式,他“接”出了自己的孩子,自己亲手培育出的孩童。三岁的模样,刚落地跌跌撞撞扑在丹枫的怀里,不会说话,咿呀地抓着丹枫的长发。 丹枫捧着孩子的脸蛋,目不转睛地盯着左边的那枚紫罗兰色眸子,然后轻轻地吻了孩子的眉心。清洗身上的培养液,换上老者赠送的蓝色幼儿装,丹枫托起丹恒抱在怀中。不大不小,压在肩上沉甸甸的,是无数个日夜的惦念。 丹枫乘上返回罗浮的穿梭机,幼小的丹恒则被安置在更安全的幼儿舱室。登机时并没有要求提供孩子的身份证明,收了额外的费用就不再过问。 景元说的或许没错,他无法解释这个孩子的由来,但错过了时间,他恐怕,见不到应星最后一面。赶着时间匆匆在星槎海落地,正在犹豫如何通过海关,电话响了。 “不是说回来的时候告诉我么,怎么自己跑回来了,”景元有些责备的语气,带着关心,“等一会儿,我去接你。” 孩子搂在怀中,丹枫凭着栏杆站立,闭上眼。阔别半年多,心境全然不同。夏天缓缓从指尖流走,不知几个春秋从应星旁侧道别,想到这,丹枫把小孩搂得更紧。 果然,不过一会儿,景元出现在关口的另一侧,他身着黑色西装,和平日的俯首与工作人员说了些什么,然后向丹枫招手。丹枫走向景元,越过关卡,被景元搂入怀中。 “你回来了。”景元舒了口气,“走吧。我送你过去。” 坐在车上,丹枫一言不发,坐在旁边的小丹恒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安静,牢牢抓着丹枫的手。 “就是他是么。叫什么名字。”景元从后视镜望着一大一小,也是头一次亲眼见到,否则难以置信,能够凭空产生一个长相如此相似的孩子。若不是他清楚丹枫的生活轨迹,怕不是也会相信,这就是丹枫所生的孩子。 “丹恒。”丹枫念着名字,小孩眼神灵动,似乎知道丹枫在叫他的名字,抬头看着丹枫。 “好名字,”景元夸赞一句,“对了,后座放着一套西装换上吧,你穿这个参加追悼会不合适。” “你也要参加?”丹枫才明白为什么景元一反往日穿了西装。 “当然,应星教授生前是罗浮优秀的科研人才,天妒英才,谁不想为他献上一束花送他一程呢。”景元的语气少有地认真,看样子的确是这么想的。 丹枫脱下外套,在T恤上直接套上白衬衣,扣上西装扣子,苍白的脸颊衬得寡淡,原本乌黑的长发毫无光泽,这段时间到底经历了什么,景元难以想象。 “抱歉,没有给丹恒准备。”景元注意到小丹恒穿着淡蓝色的印花短袖。 “没关系。” “会不会太引人注目了。”景元说着,“我知道有一个不错的儿童乐园,让小恒在那等着吧。” 丹枫无声地拒绝,景元见罢,沉默中,车停在殡仪馆停车场。丹枫推开车门,抱起丹恒下了车。景元锁了车,绕到后备箱,“鲜花,带着吧。” 一束盛开得正好的蔷薇被完整地保留在保温箱,颜色不浓不淡,精心包扎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