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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招对于男人适用,对生来柔弱的女人更适用。普通人撑不过七天,当他第四天去看卿卿的时候,见她手腕细得跟竹竿似的,一折就断的样子,他突然不想这么折磨她了。他蹲下身,弯起的食指弯勾起她的下颌:“小东西,还想杀本王吗?”“想不想是一回事,杀不杀的成是另一回事。”她眼下一片死寂——行刺本来就是孤注一掷的一件事,她错失了唯一的机会。“本王再给你个机会。”晋王吮住她干涩的唇瓣,用舌尖去润她的唇,卿卿不肯张口,晋王便发狠去咬,用淋淋的鲜血昭示他的胜利。“本王倒像看看孟家的女儿是何等气节。对了,你不是还有个弟弟么?可要让他陪你一起饿着?”卿卿怔了一阵,晋王见她人偶一般,没了兴致,正要走,卿卿拉住他的衣袖:“你可查过蓝蓝的身世?”她这么一说晋王觉察出不对,回去后立马叫人去查她“弟弟”的身份,结果果然令人吃惊。他叫人把那个孩子带到王府来。蓝蓝长得比同龄孩子结实憨厚些,可是五官利落分明,你若细看,并不全像个汉人模样。想要从小胖子嘴里套出话,按理说不是个难题,用食物玩具诱惑,总能达成目的。但蓝蓝紧紧闭嘴,脸蛋鼓成河豚,模样又有些像卿卿。晋王问道:“还记得你母亲的样子吗?”蓝蓝摇头。晋王见一问三不知,来了气,提起蓝蓝衣领。在蓝蓝的印象里,卿卿有时很凶,战俘营的士兵也很凶,但眼前这个大叔比战俘营里的士兵和卿卿都要凶,他控制不住自己,“哇”的哭出声,见晋王铁青着脸,又用胖手捂住嘴巴。晋王原本就讨厌小孩,这么不识时务的小胖子更令人心烦,他把蓝蓝扔向一旁郑永的怀里自己前往天牢。卿卿饿了五日,人已经昏了过去,她小小一团瑟缩在墙角,若是大意一些,压根看不到她的身影。晋王想到被这样年幼的一个丫头玩弄,心中来气,恨不得把她碎尸万段,他的手刚覆上她冰凉的脖子,掌下的女孩儿突然紧蹙眉头,不知是否做了噩梦。晋王收回了手,他突然想深究她是做了什么梦。夜里清凉,月色彻底隐没,晋王的手指流连在卿卿后颈的蝴蝶上。卿卿醒来见自己是趴在榻上的,脖子上不知有什么东西在动,像是一条蛇,她感到恐惧,不敢呼声。晋王见她醒过,爱抚的动作戛然而止。“一个下贱的狗东西也敢玩弄本王。”卿卿既已表明目的,也再不必遮掩对他的厌恶。“您不还活着吗?”晋王想来都觉得可笑,想他霍遇这辈子躲过了多少明枪暗箭,竟被一个毛没长齐的丫头给得手,传到朝廷上只怕会成伴随他一生的笑话。“你们祁人也就嘴上这点套路了。那么多男人都是废物,竟叫你一个女孩儿来行刺。你说你,”霍遇手指点上卿卿脊椎的凹进去的地方,“若此次遇到的不是本王,只怕那后果你是承担不起的。”霍遇消了气,就想通了,既然她选择了烈性,那他便温柔些。既然是女人,用粗暴的手段得到也无新意。卿卿哪会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后果,年前有个女刺客行刺失败,晋王叫人当众把她轮jian。卿卿当时还不知是做什么,后来才明白。杀不了狗贼霍遇,她还杀不了自己么?“你小瞧我是女儿身?王爷没有亡国过,定然不知亡国的仇可以把手无寸铁的人变成烈士。”“这话你我关上门再房里说就行了,若传出去,你贸然咒新朝廷灭亡,可是诛九族的罪。”“我的九族...早没了。”“本王的长姐既然生了你孟家的长孙,那本王就是你的九族。”卿卿嫌恶地瞪他一眼,心想哪有这样攀关系的?她饿得两眼发昏,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出声,卿卿尴尬地埋头在软枕里,霍遇哂笑道:“你的身体倒比你诚实。”说罢,叫人端来白米粥和几道清淡小菜。说来也巧,这几日他嘴刁,想吃江南菜,于是招了个江南来的厨子,谁知叫这小东西赶上了趟。他舀一勺粥,喂到卿卿嘴前,坏心眼地说:“你想法子让那小胖子叫我一声舅舅,我就喂你吃。”☆、养猪生涯在霍遇和大多数邺人眼里,祁人女子如柔弱的藤蔓,依附的旧墙塌了,就去寻一面新的墙壁攀附。只因她们实在是妙曼,邺人的男子才宁愿抛弃妻子也要庇护她们。而他们祁人的女子,刚烈炙热,有着不输男儿的骨气。他孪生的jiejie霍煊便是那样的女子。霍煊爱上祁人男子,宁和亲族断绝关系也要去为他生孩子,霍遇自然恨那个骗走自己jiejie的男人,可若霍煊不曾那般固执,便也不像个邺人了。后来战乱,彻底失去霍煊的消息。若非数遍确认过消息,霍遇仍不愿相信霍煊为孟家生了长子,而那个孩子就藏在战俘营中。他起初是气愤的,后来看着那和霍煊相似的眉眼,竟平静下来。人都说小男孩像舅舅,他与霍煊是孪生的姐弟,自然是像的。他只是气竟然被一个小女娃哄骗。卿卿不肯张嘴吃霍遇喂的粥,被他强迫着张开嘴,她拧身一挣,粥洒了霍遇一身。再忍,便不是霍遇。他一脚踹在卿卿腰上,卿卿再也直不起身子,攀卧在床上痛苦挣扎。“你真当本王拿你没辙?你孟家的小孩儿我动不得,那个姓沈的,本王剁了他作画的手送你如何?”“你早知道了是不是?”卿卿突然明白了过来,沈璃被带到北邙山,根本就是霍遇用来逼她早日动手的招数。霍遇谦虚道:“不是什么值得惊讶的本事,只是本王恰巧听说了一个关于沈璃画蝶的故事,那故事的小主角既然是孟将军的嫡女,蝴蝶又在你身上,那便没什么值得误会了。”卿卿幼年贪玩,从树上落下,脖子被石子擦伤留下痕迹,沈璃妙笔生花,在她伤口处画了只蝴蝶掩住伤疤。她幼年也师从沈璃,学了一身好画技,如今虽疏于练习,但基本功与天赋俱在。那日在王府见到沈璃,她只怕自己会连累沈璃,故装作不识,却不料霍遇早已看穿。“你不必妄自菲薄,来日方长,你总有机会杀的了本王的。”他好心安慰。十一月的北邙山开始下雪,不过今年的第一场雪来得略晚于往年。卿卿总惹霍遇不悦,便被霍遇罚去附近的农场干活,如今最令他头疼的是让那个孟家的小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