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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许多人好奇,但无人敢开口。呼延徹犹豫一番,下巴紧绷片刻,最终开口道:“你知道我是怎么平安出关的吗?”“不知,我一醒来,见到的就是霍遇。”“我答应他助他过珲邪山,杀珲邪王。”“你...”“想说我卑鄙?”只要想到他鳏夫孤儿的凄凉场景,卿卿就狠不下心了。如果呼延徹是独自一人为过关而和霍遇做出那样的交易,她会看不起他。但他还有他的孩子,他是个父亲。“你放心,就算我行事不光明磊落,也不会欺负你一个小丫头,霍遇一离开北地,我就带你去中原,正好乌云很向往中原,我也带她去开开眼界。”卿卿还想说些什么,呼延徹拍拍她的肩:“到了中原万事得靠你自己,你早些做好打算。”对卿卿而言,中原从来没有这么近,又从来没有这么远。她渐渐不记得中原的模样了,那里的山水被一望无际的平川取代,乌云再让她讲述中原的样子,她却是讲不出了。霍遇凯旋,并未直接班师回朝。郑永率大军先回朝,他留哈尔日霍骋等亲信先回北邙山。来的路上一帮大老爷们,艰苦倒也自在,回去的时候虽然一身轻松,但路上多了个女子,哈尔日和霍骋都有些放不开,平日里想说什么荤段子都得憋回肚子里。哈尔日纳闷,看霍骋在独自生火,跑去和他商量:“你说王爷是怎么想的?当初是他把穆姑娘送去流放的,现在又要带她回去?”霍骋不说话,哈尔日用胳膊肘戳了一下他:“说话啊。”“主人的想法岂是你我能猜得透?”哈尔日见他不配合,自言自语道:“一定是王爷身边缺个女人伺候了...”穆琼,也就是穆潇的meimei,当年六皇子犯错被流放,穆琼因自愿跟随他而去,谁知流放的队伍在路上遇到沙尘暴,穆琼与他们失散,被延术的手下捡到带了回去。延术身居大漠,何时见过这等美人,自然是疼爱的不得了。霍遇大破延术军营,在延术的私寝中再次见到穆琼。哈尔日问霍骋:“你觉不觉得,孟家姑娘和穆姑娘有些像?我第一眼见到孟家姑娘就这么觉得了。”霍骋看了眼周围,说道:“你若再提孟家姑娘,王爷知道了得封了你的嘴。”说起卿卿,哈尔日又想起她死后的样子,“你说那么好看的一个姑娘,烧了以后也不过一具丑陋焦尸,想想都寒心。”霍骋不语,继续扔柴火进去。穆琼恨霍遇,几日油盐不进,非要寻死,底下的侍女为难,潘姐去请示霍遇的意思。霍遇冷笑,“女人说寻死也就那么一回事儿,她要真想死,被延术jian污的时候就去死了,不必担忧。”潘姐犹豫一阵,还是如实告知:“上午穆姑娘发火,扔茶杯,不长心的福宝挨了一记,好好的脸上多了道疤,奴婢也知道这等事不该拿来跟王爷讲,但做奴才的哪里请得起大夫...还请王爷派位大夫去给福宝医治,毕竟是个姑娘家,脸上留了疤日后还怎么做人啊...”霍遇听着这个名字耳熟,一时半会儿却难想起到底是谁,潘姐见状提醒:“是以前在孟姑娘身边伺候的。”“哦...想起来了,为了她孟家丫头还与我闹了脾气,去找哈尔日吧,叫他去请大夫,务必治好那女婢的脸。”“奴婢替福宝谢过王爷!”潘姐磕了三个头后离去,仍是心惊胆战,自卿卿出事后,她们后院女侍都是如履薄冰,明面上不敢提和卿卿有关的任何事,暗地里却都认为穆琼虽和卿卿有些像,但到底不如卿卿平易近人,一想她红颜薄命,只能叹一句好人多舛。----------永安府。消香坊白天不营业,谢云棠躺在平时男子寻欢作乐躺靠的软榻上,一边受着火炉的暖风,一边用蒲扇煽凉。她今日男子装扮,英气十足,许多世间好男儿在她面前也失色。公子走到她身后,自觉给她捏肩,她把扇子递给他:“给我扇,炉子怪热的。”公子没有接扇子,讥诮道:“热还躺在炉子跟前?”“这不怕冷吗?”她又把手往前伸了一伸,公子接过扇子,扔在一旁。谢云棠眼角都带着讽刺:“还以为她没死,你能待我好一些。”“姑娘恩德,在下感激不尽,择日必登门拜访,厚礼答谢。”他贴近谢云棠的身子,贴在她耳边道。谢云棠扶着他的肩坐起来,“你敢?不怕我爹杀了你?”“只盼到那天别吓着谢老板。”-------------------------------------------------乌云听说可以去中原,兴奋地再原地转圈,卿卿劝不住她,只好在一旁观望着,片刻,身边多了一隽秀男子,也和她一起看着乌云,正是乌云的老师曲子牧。卿卿向曲子牧屈膝行礼,曲子牧道:“乌云性子活泼,路上还望姑娘多加照顾。”“这是应该的,我在这里,多亏了乌云。先生呢?为何不回去?”阳光刺眼,曲子牧微眯起双眼:“天下虽大,只有此处是在下容身处。”卿卿从他的话里觉察到无奈,也便不再多问他。夜里呼延徹狩猎回来,她趁别人酒兴上头时去问呼延徹。呼延徹握着酒杯,歪头看她,卿卿见他眼里有些玩味的意思,索性坐在他身旁,急切道:“你到底说还是不说?”“他不愿意回去有他的理由,我管不着。”“你的眼神分明说你知道。”“那是你看错了。”卿卿见他不肯直言,又问:“他是怎么来这里的,你总肯告诉我?”“嗯,当年边境大乱,他是被捉来的俘虏之一。我赏识他的才学,便将他留下来了。”卿卿半信半疑,不再追问,她正要起身离去,呼延徹握住她手腕,将她拉了回来,她跌坐在一旁,呼延徹把酒杯推到她面前:“陪我喝一杯。”“你为什么不和你的族人喝?”“他们都不认得木兰,只有你,令我想起她。”呼延徹最后直接拿起酒壶喝,别人喝酒为作乐,他喝酒只为解忧,卿卿看得苦涩,双手去夺他手中酒壶,他力道大,她用两只手才抢过来。“你别喝了!她不想你这样的。”“她死了,不会知道我现在是什么样的。”“如果你一直是这个样子,她肯定不愿意冒险跟你走。”“你又知道?”“我知道。”“那你知道她是什么人?”卿卿愣了半天,突然抓住呼延徹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