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哇哦，你们在表演什么？恐怖袭击斯塔克大楼？要知道这栋大楼刚安装清洁能源。”一整个party都不见人影的托尼被突如其来的爆炸震得差点以为敌袭，马克战衣都蓄势待发。

    他扒在楼上栏杆往下看，发现一伙人说说笑笑其乐融融，松了口气，嘴里还不忘毒舌道：“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它很贵，把你们加起来都赔不起的那种，虽然对我来说只是小钱。”

    托尼随手拎了瓶红酒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沿着楼梯走下来。

    维瑟看见托尼，眉眼含笑，拍拍腿上旺达的腰。

    旺达恨恨瞪了眼托尼，啧了一声坐到皮特罗身边。

    她敢发誓，维瑟看见托尼后嘴角上扬了起码八个度，眼神都温柔了不少！

    那个斯塔克有什么好！自大，狂妄，嘴臭，除了有钱一无是处。就算母亲的死不是他的责任，旺达一样对托尼没什么好感。

    可惜维瑟不这么想，她笑着迎上托尼，先亲亲他的嘴角，揽住腰说：“抱歉，亲爱的，刚刚在实验旺达的能力，没想到威力这么大，你的事忙完了吗？”

    维瑟的手掌轻轻落在托尼的腰侧，她的甜心今晚白衬衫配黑色小马甲，稍稍收腰，勾出完美的腰线，而她手掌再往下一点，就能盖住西装裤下挺翘的弧度。

    托尼最近在维瑟和贾维斯双重督促下开始锻炼，效果显著，连小肚子都收了回去，现在是迫不及待展示成果——他知道维瑟喜欢他穿制服。

    维瑟笑笑假装没看见他的小心机。

    托尼稍稍侧身，让腰上那令人迷恋的温度滑到腰下，他抿了口酒，舔舔唇，沾染亮晶晶的水光，他朝维瑟狡黠地眨了眨眼，“当然，只是一点小问题，没有什么难得倒斯塔克。”

    哇哦，真辣！

    维瑟捏了一把掌下颇有弹性的挺翘，见托尼神采奕奕，知道他确实解决了双胞胎的问题，甚至还有心情跟她调情。

    克林特实在受不了他俩的腻歪，别说他是支持他的好友娜塔莎的，就是调情也别这样明目张胆啊，快可怜可怜他那5.3的视力，太辣眼睛了！

    娜塔莎则是白眼都快翻上天了，她拍拍史蒂夫的肩，低声骂了句：“见鬼的斯塔克。”

    托尼对此心情愉悦，宽容大量地将他们的眼神视为羡慕嫉妒，倚着维瑟饶有趣味地看向双胞胎，“能力？”

    他想起九头蛇实验报告里的记录，尤其是旺达，被九头蛇称为“神一样的能力”。

    旺达冷笑一声，不爽的怒火在心口激荡。

    斯塔克一出现，就夺走了维瑟的全部目光，一丝一毫，不留给他人。明明刚才维瑟还亲密地抱着她！

    “yeah，能力，就像这样。”旺达突然抬起手，茶几上一只玻璃杯猛地炸开，飞溅的玻璃碎片向托尼破空而去。

    托尼不由自主睁大眼睛，那些反射寒光的破璃碎片堪堪擦过他的脸侧，心脏还没来得及剧烈跳动，它们已插进背后的墙壁里。

    “哇哦……”托尼顿了顿，发出毫无起伏的感叹，扭头将酒杯里红酒一饮而尽。

    OK，他不跟小孩子计较，尤其是未成年小屁孩。

    维瑟笑着拍拍他的后腰，“很不错，不是吗？”

    她没阻拦旺达这点小玩笑，她知道这个口是心非的小女孩不会伤害托尼。

    很多时候，感情就是打出来的嘛。维瑟看的很开。

    聚会有了托尼的加入变得越加热闹起来，斯塔克可不会让party冷场，就算是对他不感冒的双胞胎也不得不被他金钱的诱惑所屈服。

    没有人能拒绝美食和顶级游戏机，没有人！而这些对托尼来说不过是生活中的小小点缀。

    维瑟陪他们玩闹了一会儿，来到吧台边准备重新倒杯酒。

    结果一杯冰镇好的酒送到她手边，维瑟挑眉看向史蒂夫。

    “波本威士忌。”你的最爱。

    史蒂夫堪堪咽下后半句，蓝眼睛一动不动地望着维瑟，手固执地握着那杯波本威士忌。

    馥郁芬芳的酒香飘来，维瑟瞥了眼史蒂夫另一只手里盛满红棕色酒液的玻璃杯，他们眼神不经意交错，维瑟轻轻一笑接过酒杯。

    是喝醉了？还是借着酒香来倾诉压抑不住的情意？

    但是美国队长是不会喝醉的。

    维瑟灌了口威士忌，看向托尼那边，他和双胞胎打游戏打出火气，尤其是双胞胎输了一轮又一轮，克林特和娜塔莎看不过去，也上场帮忙。

    可惜没一会儿就被托尼击败。

    她听见托尼得意洋洋的大笑，没告诉他们这栋大楼还有另一个bug的存在——贾维斯。

    史蒂夫急急灌了口酒，视线忍不住落在身旁女人的侧脸，她目光专注，眉眼带笑。

    她是如此美丽，如此……迷人，仅仅一个眼神就点燃他的血液，他仿佛置身于地狱焰火，灼烧他的rou体，拷问他的心灵。

    他应该……再忍耐一点的。

    “维瑟，你有……糖吗？”但是史蒂夫还是忍耐不住地问，他局促地攥紧酒杯。

    “Yep.”维瑟从容地回应了他的请求，一个响指捏出一颗糖放入他的掌心，“cap，你很喜欢吃糖？我有个弟弟也很爱吃糖。”

    史蒂夫剥开糖纸，将那颗草莓味的糖含进嘴里，甘甜瞬间滋润他干涸已久的心脏，他一边仔仔细细地抚平糖纸，一边回答：“在我的那个年代，糖可是个稀缺东西。”

    “战争，就算是一位铁血的战士偶尔也需要一点甜蜜，但是那个时候战略物资里更多的是那种可以嚼很久的口香糖，这种水果味的糖非常难得。”史蒂夫将折好的糖纸放入维瑟的掌心，注视她的双眼，“当我醒来后，我看见现在每个人都能吃上糖。”

    “变化真大啊，不是吗？”他笑着轻声说。

    是啊，时间让一切物是人非。

    维瑟知道他在真正感叹什么，她垂眼看向掌心，一只和平鸽振翅欲飞。

    她把玩着这只纸折和平鸽，不禁皱紧了眉，一股陌生的、激烈的情绪突如其来，几乎瞬间挤占心脏，心脏仍沉稳有力地跳动，但每一下都在重击她的神经。

    她仿佛一瞬间远离了推杯换盏的纸醉金迷，耳边是炮火的嗡鸣，轰炸机飞过头顶，枪声不绝于耳，锋利的刀尖捅进rou体，鲜血四溅，浓重的硝烟味几乎要将她埋葬。

    但她掌心是一只干净雪白的纸折和平鸽。

    “……史蒂夫，史蒂夫，战争就要结束了……”

    回忆中缠绵缱绻的声音呼之欲出。

    这是从未有过的感觉，维瑟的心脏突然剧烈跳动起来，它在告诉她，她曾经的感情是多么刻苦铭心。

    维瑟凝视掌心这只和平鸽，恍惚自己被分为两半，一半在烈火里，被突如其来的灼热感情炙烤，一半在寒冰里，坚冰似的理智警告她——别让情况变得更糟。

    或许还有个小恶魔在放声嘲笑——拜托，你难道是什么忠贞不渝的人吗？天啊，上帝都会因此发笑的。

    “但这些变化都是好的方向，不是吗？”维瑟突然收紧手掌，状若无事地喝酒，甚至还笑着劝告史蒂夫，“cap，你该适应这个新时代。”

    史蒂夫对上她平静到有些冷漠的双眼，沉默不语。

    终究是理智占了上风，那些突如其来情感不过是没有根系的浮萍，没有记忆作为支撑，还比不上一场电影感同身受。

    维瑟承认自己没什么道德上的底线，也无所谓出不出轨，在与托尼交往前她也有多位情人，对美人更是来者不拒。但现在她真真将托尼放在心尖，对托尼，她愿意给出最好的，包括完整的自己。

    暂时，就不要整出点麻烦了。维瑟在心底冷淡道。

    掌心皱皱的触感逐渐消失，维瑟碾碾指腹，甜意已随空气溜走，她放下酒杯，站起身准备去往托尼那边。

    掀起的欢声笑语扑来，史蒂夫猛地心抓住维瑟手腕，“……我还能找你要糖吗？”

    “当然，我会随时为你准备，cap，毕竟未来我们是战友。”维瑟笑着说，拍拍史蒂夫的肩。

    那双美丽的蓝眼睛在她面前变成两颗破碎的宝石，她无情转身，却没看见那逐渐内敛的神情。

    维瑟走进欢乐的人群，从身后拥抱托尼，爱不释手地捏着他小马甲下的腰肢，亲吻他的耳廓。

    而托尼也热情地回了她一个吻。

    “甜心，明天陪我去见见一些老朋友？”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