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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剧情章)赶路,呆呆壮受犯错

    天将破晓,他们一路上昼夜兼程,来到北部的一个小镇落脚。

    程十鸢下达休息指令,全军驻扎在离小镇五公里的山丘上,歇息两刻钟。

    程十鸢翻身下马,武沈一只手紧紧握住松垮的胸口,扯紧后才脚步虚浮地着地,踉跄着往后倒,摔在了一个凸起的小土包上,轻哼了一声。

    亲兵聚成一圈,蛇眉鼠眼地盯着乖乖盘坐的武沈,咬着干硬的面饼。

    “这就是忠勇侯的独子?身体这么健壮,怎么看样子这么蠢呢?”

    “他的身体壮是壮,是娼妓那种壮——”

    潘徒更加肆意,眼睛死死地盯着武沈被大腿抵住的大奶子和腿缝,眼底欲望波澜。

    “啥?潘哥,你说的是真的?鼎鼎大名的武将军,独子竟然是双性!”

    越来越多亲兵围住,尽管压低声音还是蝇蝇作响。

    “嘘——到漠禾你就知道了。”

    潘徒故作高深,大咬一口白皮面饼,像是在咬那对又大又糯的奶子。

    武沈感受着余光中虎视眈眈地视线,心里发虚冒汗,自己在马上的yin荡样子都被看见了!

    程十鸢坐在一块石头上面,无趣地扫过不远处那群亲兵色咪咪地笑声,闭目养神。

    风无声地吹,宁静地气氛让程十鸢更加担心漠禾的安危。

    接下来的四日,百余人日夜赶路,马蹄都踏出火花,离漠禾愈发靠近,气氛也变得紧张,每一步都屏息凝神,生怕从树后蹦出来一对姜军偷袭。

    抵达漠禾城外已经是午夜,北疆的风更加生猛,吹得人睫毛都冻上冰晶。

    漠禾城墙完好无损,战士仍在警惕地守着东南西北四座城门。

    前方,荧荧烛火随风摇曳,像红色幽灵一般。

    “公主殿下,臣隋敏,城主命臣前来接待,请入城!”

    隋敏大声朝城门上的士兵喊:“开城门——”

    “是——”

    士兵齐刷刷的声音中夹杂着北疆口音,气势如虹,誓死为国的气魄。

    程十鸢握紧腰上的刀,一步一步缓慢入城,如履薄冰的警惕。

    她招手,简单命令入城,百余人从南门进城,厚重的城门随即关闭。

    “公主殿下,城主以为亲兵门安排住处,城主等候公主多日,命臣请公主前去商议对策。”

    程十鸢点点头,跟着隋敏进城府,折枝被拦在门外。

    程十鸢披盔戴甲,见到满头白鬓的城主——李天。

    李天枯朽的喉咙咳嗽着,声音沙哑,满眼激动:“殿下,您终于来了。二日前,大姜突然收兵了!回到之前驻扎的营地,再无动作。”

    程十鸢坐下,看着北疆的地图,冷笑着:“大姜军队居然驻扎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既没水源,离粮食供给又远,傻子吗?”

    李天叹气:“大姜太子初上任,似乎非常希望有所作为,来竖立威信。不知是否过于急功近利了。”

    程十鸢扫视着整个北疆的地图,脑子飞速闪过偷袭敌军的各种策略,短促发问:“大姜的军队一直驻扎在那里?派探子查过了?”

    李天点头:“殿下,臣……”

    程十鸢蹙眉:“但说无妨。”

    李天一脸不解:“探子来报,发现敌营载歌载舞,醉生梦死,一点要决战的紧张气氛都没有。”

    程十鸢点点头,收起地图,卷在腰带中转身走了。

    程十鸢一出门,折枝便跟上,语气急促:“青楼有姜兵,校尉被怂恿带兵去了,不知是否有诈。”

    程十鸢:“不用感觉,就是有诈!走!”

    程十鸢踏空,飞到屋檐上,跳到被人潮围得水泻一通的青楼。

    “姜人真该死!杀了他!”人群中七嘴八舌地呼喊。

    亲兵围在青楼门口,“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程十鸢利落地落到地上,朝亲兵点点头,快步走进去。

    红绸散落一地,木板被砸出一个大坑,一群穿着暴露的女子抹着红妆,颤颤巍巍地躲在窗户旁,瞪大圆眼盯着程十鸢和虚弱躺在地上的人。

    武沈转身看着程十鸢,面露不忍,张口不语。

    “能耐啊!未得本宫命令,擅自行动!”

    程十鸢声音不大,一字一句地砸在亲兵心脏,紧紧捏住心脏,窒息灌满全身。

    “殿下,臣接到百姓举报,武校尉等不及殿下回来,下令铲除姜国余孽。”

    潘徒是为数不多还说得出话的人,只是声音微颤,面露恐色。

    程十鸢走到那人身旁,抬脚顶了一下屁股,将趴着一动不动的人翻过身。

    只见那人衣不蔽体,薄薄的内衫被撕成一块破布,满脸淤青红肿,白皙的身体上印有几个红手印,昏迷还紧紧抓着亵裤。

    折枝靠近她的耳朵:“殿下,此人名商洛,是最近来这青楼的舞姬,只跳不卖。”

    程十鸢:“男的?姜国人?”

    折枝微微摇头:“双性,有个舞姬说是一半姜国,一半周国血缘。他和她们挺熟的,可以保证没有阴谋。”

    程十鸢眼神晦暗不明:“才认识几天就保证了?压进大牢。”

    程十鸢朝折枝示意,随后转身面向潘徒:“未得本宫命令,擅自行动,按军法处置!还有校尉……本宫亲自处置!”

    潘徒眼睛顿时不屑,甩开士兵的束缚,恶狠狠地呸口水:“老子自己会走!”

    折枝将全身软绵绵的商洛拉起,拷上木拷,拖着去大牢。

    程十鸢挥起一道风,将大大敞开的门摔上,一屋内只剩下自己和软跪着的武沈,还有一群弱不禁风的舞姬。

    “臣……未明所以,擅自出兵,请公主责罚!”

    武沈的脑袋重重地磕在木制地板上,震得程十鸢的脚底也微微颤动。

    程十鸢转向那群舞姬,拔出长刀,直直地刺向她们。

    她们只知道抱头哭喊,一部分都吓晕过去,只剩一人还敢直直地望着程十鸢。

    那人小心翼翼地开口:“草民肖瑶,见过殿下!谢谢公主当年救命之恩。”

    程十鸢停刀在她额前,不以为然:“本宫救过的人很多,你又是谁?”

    那人舒了一口气:“草民还认识殿下身旁的女子,当年殿下救下了她还有草民,才不被卖去姜国当贱妓,捡回了这条命。您曾让我好好生活,只是生活还是生活,不会因为殿下救了草民而幸运,草民还是没了自由……”

    肖瑶吞下口水,眼睛盯着那把泛冷光的刀:“草民保证,姐妹们都是忠心的!”

    程十鸢握刀的手松懈了,刀轻轻垂在身旁。“本宫为何信你?”

    武沈爬到程十鸢身边,声音都在哽咽:“殿下,勿要伤了无辜之人……都是臣的过错。”

    程十鸢将刀收起,一脚揣在武沈的肚子上,踹飞了数米远,软软地瘫在地上抽搐。

    武沈喉咙发出哀鸣,疼得紧紧蜷缩着,苍白的脸更加病态,眼睛直冒泪珠。

    程十鸢抓着武沈的领口,拖着出门,只听见身后肖瑶的磕头声:“谢殿下不杀之恩,草民始终忠于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