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花一青鸾一(微微h)
照花一青鸾·一(微微h)
复苏的溪水虽受了春的照拂,但并不足够温暖。 可是二人在水里,都如蓄势待发向上翻滚的温泉。 最后一次,同骋从后面进入了茶茶,要怕珍珠磨坏了她,便托着她的奶子让她倚靠着石块将花xue对着自己。 他其实有些失态,但顾念着又不愿意叫她看见。虽然是笑着,但自觉也苦了几分。 只是用手拨开她的红软处,毫不费力地“咕唧”一声刚挤进去,就让她腰更软了半分,非得让同骋左右两手握住方能稳住她。 “还来吗,茶茶猫儿。”性器的顶端挑着小洞入口,软rou生触着邀请也不进不入,仿佛那个游刃有余的人始终是他,还继续勾手玩弄着她肿胀充血的花珠,要把茶茶泌出的汁液送还给她般重新堵回去,“好厉害呀,这么缠我。” 食指取代了分身率先塞入填满少女的yindao,因上回的cao弄流下的身下暗河还未干枯,他很容易就轻轻滑入又不伤了她的身体,刚刚进入了新世界,便能感受到温柔陷阱背后的合力绞杀,要同骋:“茶茶,你看你多贪吃。” 也就是这样,他才会在头次与她交合之时就轻易xiele身吧。也就是这样,他才在嘲笑她无知之时就不知不觉地丢了心吧。 “你胡说!”而茶茶呢,初次享受了这番新鲜事,竟也按捺不住着回头看他。要来不来的憋得难受,干脆收了声,一双眼说尽千言万语,去抓了他在自己身上作乱的手,却又懵懂着不知道干什么地和他一起颠弄臀下他抵住她的火热柱体,要把它干脆点劝进去。 “一条小船哟, 漫漫浪边过。 我在船中央哟, 哥哥船尾落。 何时才与我, 一同上岸坐?” 她的歌声里有了他不假,可是什么又叫作“她不想的”。 同骋便狠了心将她的头按了回去:一起去。我全部都给你。” 情欲正浓时,他放了原本箍紧着的纤腰,转而去拉着她的手。看那朵蜜桃为自己rou浪翻滚,他便不经意掐得狠了些,留下的痕迹和之前的还有所重叠——她的身体其实比想象中的更加敏感,提醒同骋,她确实不该受粗暴对待。 可听她的yinchun与自己的囊袋敲击碰撞,媚rou翻滚,和岸边水声碰撞出山歌一章。他就越是停不下来。 “阿骋……你轻一点啊……你的东西它拱到那里了。都说别拱了,哎呀!”茶茶临时反悔,最后一刻快要迸发出来时去抠他的手臂。 “忍着些。”他没法说她是大话精,更不能轻易在这一刻停下来,便是去拧弄着少女的臀瓣稍作惩戒,换得她更猛烈地yindao收缩。rou压着rou,是褶皱裙摆在收紧挤压。 这个姿势方便他埋得更深,按理说他不该有不快之感。 可是同骋突然就是说不出口的难过。 茶茶后半夜睡得香甜,大概也是玩累了。 溪水虽凉,但与他一做,她整个人都畅快无比。只是腿软了腰也酸了,便窝在阿骋的怀里一言不发,就叫他会了意抱起和自己一起回了屋子。 梦中,她在云浪里翻滚。起先觉得舒心,是有只柔软的手在抚摸着自己的头顶哄她入睡,就像她想象中素未谋面的阿爹阿娘那样。 茶茶起身摸索,“娘,娘。是否是怕我孤单,叫我有了师傅和朋友们不算,还挑了个有意思的男孩子陪着我?他今儿个还问茶茶,要不要和他永远在一起呢。” “娘,永远到底是多久呢,世上怎会有这种东西呢。女儿不晓得也不贪心,只求您和阿爹保佑,让女儿在意的人眼下过得都好些,这样就够了。” 她去轻触那片彩云,幻想这次终于能够拨云见日。 但替她撕碎梦境的却是只吊睛白额的大虫,张开血盆大口就对着她飞来利爪:“认畜生做娘不是?你爹娘早不要你了,求谁保佑?” 茶茶尖叫着伸手去挡,猛然一睁眼,已吓出身冷汗。 可她躺在同骋肩胛处又由他手臂护着,胡乱动也不容易掉下去。只是听他呼吸浅浅,就怕也是个没睡好的。 茶茶眼珠转转,自己吸吸鼻子把泪珠偷偷抹在了他的脖颈处,学着梦里的待遇也去摸了摸阿骋的头,“阿骋,谢谢你呀。” 同骋睡得不怎安稳,是感觉到怀里的人儿在蹭呀蹭。 他也再度做了梦,还是梦见了那间溢满茶香的屋子,只是不知屋主是谁,竟邀他坐在了里头。 “你是谁?”同骋拨开帘幕。 “当心人无意,偏要自己多情。”走进来回答他的却是那个早该化为血水的育沛,“师兄,你信还是不信呢?” 屋外黑夜里,一只单脚寒鸦不知何时落在屋檐处,亦是无言。 // 一白衣长须长者现下看完清晨唯一一个病人,收了针包。 此次症状正是燥脾之症,需用些清热败火,治以口舌干燥之症。 “这样,不妨去前面抓些金银花一同服了。”他耐心听完这位讲述自己是前几日误食了山上所采的菌草菇子,正是麻家宴请茶叶贩子用的是一道,但病症好似又不全然一样。 都是清温解毒,他怎么会轻敌忽视了疲劳无神,只当它们是食用菌子之后带来的虚弱之象? 镜平想到些什么,转去药柜处往药方单上大胆补上一处。 金银花应该改成松叶才是。这么说,之前就并不能算作是药到病除一说,“这是……” “邪气盛则实,精气夺则虚。”① 镜平抬眼一瞥,正是那个廊前捧起《素问》作读识字的墨发玄色衣衫的少年弟子,眉宇间有着淡淡的愁思,看似认真思考。 为什么就不可以怀疑是烟毒。 他提笔下字,叫来同骋放下书为他磨墨,“来,你来。” “您用了松针在这里。”同骋不多看,只是垂眼瞟一眼一旁放的药书:“是徒儿愚钝,可书上也说,松针功效在于解毒。” “你知道的该比齐光多,从前在中原时,有没有听说过一味叫作弥陀散的禁药?” 少年收了摇晃的眼眸摇摇头,似懂非懂。 “从前是我怀疑你不假,不过现在看来没有这个必要了。”镜平叹气,道起一段往事:“江湖聚又有散,是常有之事。大昭境内曾有七大门派联合的盟会组织,因联合朝廷惩治此类从西域流入,名为降低刀剑痛苦,实则叫人上瘾的神药而分崩离析。重新组建起的旧部,由快雪一刀周航则统领,也就是如今的听海堂门主。“ “左不过二十年,河东与河西的事,变化太多。谁能料到旧门主展家的展颜小姐还在堂内之时,听海堂还是所谓帮着伸张正义,禁药管制的名门正派,如今竟沦为杀人工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叹可恨。” “你且需记得,这药就是让人迷失心智的要害。老夫今日,怕是又见了一次。只是它不知不觉过了十六年,究竟试了多少次才能伪装至此呢?” 弥陀散再现,怕是再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了。 “齐光!”镜平从昔日的回忆中走出,原来岁月留给他的还有更多更多,提醒他别用远走他乡来逃避,“等药煎好,这次你亲自去走一趟。” “师傅,我在。”青年拿着扫帚从后门处匆匆赶来,一路跟来的还有只大摇大摆的黄狗,“那就麻烦骋弟接我的班。” “不是叫你偷懒的。”镜平去敲了他这一天只知道耍小聪明的关门大徒弟,“他比你中用太多!你要敢叫人代跑,让我发现了回来就打断你的腿不可。” “至于同骋。我倒巴不得他像你活跃点。年轻人别像老夫样死气沉沉,朝气些总是好的。” 听这意思,齐光明白同骋是受了师傅默许清闲些了。不过他不服气,便是抱起黄狗往那少年怀里送:“那你就去遛狗,跑一跑朝气蓬勃。再不行,就给茶茶妹子了去,把你换回来。” 同骋挑挑眉,揣着明白装糊涂。 “能跑就说明你身体已好不是,还是别和人妹伢挤在一起。”齐光干笑一声,他是怎么看这位师弟都不顺心,“骋弟要学得活力些,想找茶茶玩了以后也可带她去听些话本子。别光听墙头马上②,叫我看不如换个新的,那个薛平贵就不错③。” 镜平倒是听出几分意思,“齐光。你只知听这些,怪不得不学好。” “我这儿还有些别的医书。同骋你如有心,不如和茶茶说了搬回医馆这边,会更方便些。” 他原本以为,同骋只是个没有贼心的孩子。 远处闹声渐渐近,惊起稻田蛙鸣,正是起早赶场的人群回来了。许久未见的老友遇见了,路旁寒暄几句就该互道声再见,等着下次的相聚。 被问到的同骋罕见地失了对答如流,又被笑声吸引,看向屋外石板路。绣有对称鲜花图案的深蓝滚边半体裙朵朵,又用水纹织锦的花围帕束腰的少女们各捧着篮筐说说笑笑,正好从街口走过。 其中一个笑起来有着甜梨涡的妹伢子撞见个背影很是壮硕的黧黑男人,开心地回过头来拍他的肩,又趁对方不注意从侧面闪过去打招呼:“田七哥,好久不见!” “茶茶,你小心着路。” “要得!” 她对谁都可以过分热情。 她好像一直都是如此。 那少年便匆匆收回视线,肃肃如岩下松,神情柔软却又稍含落寞。 她会挽留他吗。 她只当他是个玩伴。 她其实没有那么喜欢他。 // 鹊儿起了早。她因挂念着家中婆婆叮嘱她买只老母鸡敲蛋,知道婆母是有吃蛋也有催生之意,自己也不敢有所怠慢,一个人便赶快去赶场。 早起,也是为了躲避田七。 她怕他。 出嫁那日,她就在房间里哭啊哭,把眼睛都哭成了兔子。母亲却以为这是天大的好事,劝她道:“鹊儿,你是自那场大病之后就不会说话了的。原想着再大再会针线,都不会有婆家敢要你。但那可是摘星寨的打谷一家求娶!听说人是丑了脾气暴点,但能保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啊。” “哭吧哭吧,哭个够。不哭嫁不走。”多少新娘子,因为哭嫁的习俗幸福也要挤出几滴眼泪,可她龙家的哑女从小就懂事,并不叫娘家发愁。 新婚之夜,那个大了鹊儿十多岁的男人就叫她领教了个够。 他与她的初次见面就是红盖头下那张凶蛮不已的刀疤脸。八尺的个子,如果说没有那道自左眉尾起一直切到右下嘴角的锯齿伤痕,是不是就并不那么面目可憎了? 不是的。鹊儿不能原谅他粗鲁地撕开如火嫁衣推她在床,撕开她对俊俊少年郎的幻想;不能原谅他夜夜都叼着她的乳儿要将她搓扁了揉圆了,恨不得要将她一口吃掉;她也不能原谅他抱起她的大腿,因看到顺着腿缝流淌下的处子血,而更加迅猛地cao弄她,因为她只会支吾地哭泣,听起来别有“情趣”;她更不能原谅他,在抵着她泄尽精华后,还要拿皮带和木板抽遍她浑身,看她遍体鳞伤。 她又能与谁诉说呢?她要怎么才能说出口呢。 “鹊儿,我是因为爱你才这么做的。” “鹊儿,你要爱我呀。” 她不明白什么是所谓的爱。 所以爱,独独变成了忍耐,是她哭嫁换回来的罪债。 而她最羡慕的却是出嫁那天清晨遇到的那个只大她一岁有余的少女,“你别哭,请你吃糖啊。” 人人都说她好命好福气,只有她还在关心自己为什么哭啊。 她是自由的,快乐的鸟啊。她还在替自己承载着梦想呀。 但鹊儿却更怕茶茶探究的眼神。 如果她知道自己每天人不人鬼不鬼的伪装,是不是也有一天会像阿娘她们一样飞离她呢? 人群中,鹊儿故意撇过了头,不要再看茶茶一眼。虽然她知道,自己很快又要失去这个朋友。 都走,会者定离的。不如现在都走也好。 “鹊儿,你躲我作甚。这样害羞,以后怎么和我生娃娃?”可等她的只有那个靠墙而立的野蛮男人,招手对她的呼唤如同地狱风声,“阿娘说的母鸡,你买了没有。” 她听见那牛身虎首的怪物嘶吼了,也听见了自己打颤的齿音,像是楼上摔下来的一块破碎泥瓦。 是什么碎了呢。 鹊儿比出“没有”的手势,说的应该是她没躲他。还没比完,就见男人面露冷色不由分说地就来拽她,“没有什么。没买的话,是出去偷男人了不成?” 她扬着脸有些绝望地闭了眼,只有这样才勉强不能在大庭广众下掉眼泪。 盘发的雀鸟木簪也在争执间从发间滑落。娇弱小妇人青丝三千丈,却又是道不尽的缘愁。 他来捏她的下巴,是就要在这里掐死她吗。 “田七哥!”在鹊儿止不住地希望,有谁能救救她时,就听见了谁的一声招呼,“等一下,鹊儿姐落了东西在我这!” 她感受到那道笼罩她的阴影消散了。男人的胸膛在离开自己身上之时,还偏要恶意地让原本卡在她下颌处的大掌慢慢划过鹊儿的脖颈,直至锁骨处:“你刚刚和茶茶在一起?不说实话,你怕我?” “田七哥,你别太小气,咱俩都这个交情啦。”女孩的声音由远及近,正是鹊儿刚才在场里见着就绕路走的茶茶,“我还想找鹊儿jiejie说点悄悄话。” “悄悄话?茶茶妹子,有什么是哥听不得的?” “哎呀,我们是女孩子家嘛。” 拜托,请什么都不要问我。 拜托,是谁都可以,但这个人不能是你。 鹊儿如同在深渊里照见一缕光芒,可以这样的状态下见到茶茶,也并非是她所想。 “你不要乱说话……”她挥挥手,还没比出第一个字,就被女孩笑嘻嘻按住了手,“我知道,那天是我不好,不该找你吵架的。你瞧,我今天买了酥糖,来找你道歉。” 她依然是天真地笑着,有种岁月静好的无忧。仿佛只是在说,我要向我的好姐妹赔不是,我们以后还是好朋友。 鹊儿疑惑了。可她们是否有真的吵架过? 她伸手接过来一把五颜六色的米糖糕,又见茶茶拽了田七过去聊天几句。 自己掌心却比心疼,像是被什么东西割破了。 鹊儿在这个功夫低头去看。 垫着糖果的油纸下,是茶茶塞给她的东西吗。 那物件形如弯勾月,锋利边缘照清鹊儿一张巴掌大小脸,脸蛋细看不是阳光晒过的红晕,而是道道分明的指痕。 本是圆镜,却摔碎成两半。一半给了她。 这也是茶茶送来的吗? 大家好久不见哇。本次更新两章二合一~~~ ①:来自《黄帝内经·素问》。用在文中不能细究,更多为的是挑起下文镜平的思考。 ②③:《墙头马上》,讲的是少年和少女私奔对抗礼教的浪漫爱情故事;薛平贵与王宝钏作为对照组,讲述的是糟糠之妻苦守窑洞等候丈夫十七年,最终只换来三天幸福生活。 齐光这样说,是为了点醒同骋:女孩子很天真,也容易认真。 青鸾:古代也称镜子。 那块镜子,没错,就是前面同骋送茶茶的生日贺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