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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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侧的人没有说话。 宁薇薇也不在意,自顾自发散思绪。 讲这个故事,是为了补救自己刚刚没过脑子的行为,也是为了先稳住江庭月。 是的,这不是宁薇薇第一次讲这段故事。 寄人篱下的漂亮女孩,总要多长几个心眼的。 说她心机或者绿茶什么都行,宁薇薇自己清楚,她能走到现在这一步,多少依赖这些手段。 高中申请住宿要养父母同意时,她给班主任讲过这个故事;上学期申请转专业辅导员要给家长打电话,她还是讲了这个故事。 这其实有点冒险,但宁薇薇开学第一天就卯着劲儿想转专业,自然早打听过流程。 所以她开学第一个月就申请了办公室的勤助岗,帮老师打印文件、收拾桌子,顺便听他和同事聊天、找同学谈心。 总体来说,那不是一个嘴碎的男人,但他喜欢学习好会来事儿的学生,最好不要搞乱七八糟的感情纠纷。 你说他对陷入困境的女孩子有多么同情怜悯倒未必,但他从小县城走到首都定居,很有一种“我不和那些庸俗男人”为伍的优越感;而她高中那位数学老师则相反,他出身不错,却肯来小地方教书,他同情她,爱怜她,只要示之以弱,大部分时候,宁薇薇就能得到想要的。 多可笑,发生那件事后,她一度会对任何异性的靠近产生应激,却偏偏无师自通地学会了怎么应付男人。 于是她删删减减,对导员说自己是被抱养的,养父母指望她回去给他们养老,所以不允许她换专业,得回去当老师。一提养父,她就露出为难的表情,明里暗里表示不想回去。 导员自然心领神会,也有点自得于这么个年轻女学生对自己的信任,肯对自己讲隐私事。 而且这个勤助的学生是办公室里这一年唯一坚持下来的,不嫌钱少事儿多耽误时间也不嫌跑腿累,天然就有几分好感。女孩子又有几分颜色,家里养父养母都没血缘关系,他可是知道有的地方陋习。 于是,导员帮她填好了申请表,顺便给她推荐了个假期留校的实践岗位,并以院方的身份告知了黄母,宁薇薇得以光明正大地留下帮忙。 虽然只是帮老师整理案卷写材料的搬砖工作,但这也是有门槛的,在她之前,只招大二以上学过若干门专业课的学生。 也是在那时,她认识了法学院的大三学长,章琛,也是法学院下一届的学生会会长。 虽然隔了一届,但宁薇薇之前与他同在学生会,算是混了个脸熟,听闻她已经决定转专业,热心把她介绍给自己的,嗯,发小,也就是江庭月同学。 于是开学后,她很自然地又一次进了新学院的学生会。 如果没有这位学长,她现在和江庭月估计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世间总有些奇妙的缘分。 但今天,不食人间疾苦的大少爷第一次见识世间险恶,虽然现在看不出迹象,万一考虑一夜反悔了怎么办? 幸好江庭月此人心肠足够柔软善良,不然当初也不会告知实情。所以,适当的示弱是有必要的,但事后轻描淡写的悲痛,或许会让他更坐立难安。 刚才点外卖的时候,借着填地址的机会,她已经把大少爷的手机要过来了。她失魂落魄,他也不好意思自己玩,于是,手机就还在她手里。 要不要联系“父母”呢? 她已经把号码背下来了。 可是主动找到人面前,总显得功利了些,最好哄着这位大少爷自己交代了,他一日不说,这事儿就不算有着落。 她尽量小声、小声地吸了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陷入沉思。 江庭月也还醒着。 身边女生的声音轻飘飘的,细微处几近哽咽。他心里沉沉叹息,下意识想要抱抱她。 双手被制住,他才醒悟。 她讨厌触碰,真这么做了,恐怕不是安慰,是结仇。 还好被绑住了。 “我是不是不该绑你。”却听宁薇薇幽幽道。 “怎么?”江庭月一愣。 “若是现在有人冲进来抓我回去,你被绑着,连忙都帮不上。” 这当然是没必要的担忧,无论是宁彩云还是黄家夫妻,都没这么神通广大,也没胆子这么做。 江庭月微微一笑,有心活跃气氛:“那不正好把我推出去挡刀?” “他们要杀我,挡刀才有意义,他们要绑架,你怎么挡?替我‘卖身’吗?”她道。 江庭月顿了顿,认真道:“你不是他们的孩子,现在这些和你没关系了。别想了,我们明天就回去。” “好,回去。” “睡吧。” “嗯,晚安?” “晚安。” 这一天里情绪起起伏伏,真相冲击又太过巨大,困意袭卷而来,宁薇薇陷入梦乡。 但是江庭月却睡不着了。 夜宵吃的是烧烤,楼下路边摊兼职外送服务,江庭月试图分辨烤串焦糊外表下的食材种类,但很快放弃了,只吃出一个咸来。 他吃不惯,只能就着矿泉水囫囵下肚,聊以果腹。 睡前灌了整瓶矿泉水,又聊了会儿天,过去一个多小时,膀胱不示警才怪。 刚刚发生那么尴尬的事情,两个人的注意力都不在这上面,倒也不觉得有什么。现在宁薇薇睡了,四下安静,就变得难熬起来。 江庭月侧过脸,在黑暗中勉强看到身边人的轮廓。 宁薇薇似乎很没安全感,刚才还躺得端正笔直,这会儿睡着了便侧过身远离了他,是个蜷缩的姿势。 关灯前宁薇薇挑了离门近的那一边。江庭月睡里侧,不方便起夜。 或者说就算睡在外面也不方便。 手绑着呢。 可若是让他为这事儿喊宁薇薇起来,江庭月却莫名有种羞耻感;再者,无论是松开待会儿再绑回去还是让人扶着他去似乎都很奇怪。 而且在此之前他和宁薇薇并不算熟悉,说不定对方会以为他故意找借口。他不想让小姑娘更紧张。 说起来,他们同年同月生,日子应该也差不了几天,他却总觉得对方还是个需要照顾的小姑娘。 或许是因为那一声学长的缘故。 扯远了。 江庭月自觉收回思绪,可很快有了新的困扰: 这个姿势,感觉这么明显的吗? 若在平时,他觉得自己还可以再忍忍的。 可现在,听着身边女孩均匀的呼吸声,他只觉得腹部的酸胀过于明显了。 停,不能想,想着想着更难受了。 可就像呼吸一样,平时没有感觉,一旦注意到,就连喘气都觉得别扭。遑论是不受自己控制的尿意。 他只好控制自己去思考之后该如何处理。 父母那里是肯定要说的,但这样的大事电话里不方便讲,还是应该当面交代。假期还有几天,最好是带薇薇去见一见人,把话说开才好。 不知父、宁先生出差回来了没有。 他默默把腹稿打了五六遍,不知何时迷迷糊糊睡着了。 这一觉却睡得并不安稳。 再次醒来仍是夜里,江庭月熟练地侧身去看床头柜上的电子时钟,凌晨一点。 距离最开始躺下已过去接近三个小时。 膀胱里的水意越来越明显,江庭月几次侧头,声音压在舌下却迟迟开不了口。 身侧的女生一无所知,呼吸深重绵长,入梦酣甜。 江庭月绝望地闭上眼。 凌晨四点半,空调停了。不知是统一断电还是酒店设置了定时。 这回江庭月是被冻醒的。 因为没有久留的打算,这次出门他只带了一件外套,虽然宁薇薇睡前贴心地给他盖上了,但失去暖风后的室内温度比想象中更低,他又保持了几个小时一动不动的姿势,从小腿到脚趾都一片冰凉,几乎失去知觉。 众所周知,寒冷会促进肌rou收缩;很不幸,这里面也包括膀胱。 江庭月这回连动都不敢动了。 他咬咬牙,豁出去了:“宁——” 或许是感受到身边的热源,蜷成一团的女生早就翻过身来。此时似有所感地又朝他靠了靠,脸颊隔着衣服贴住他的肩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