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泪
吻泪
以她心中幽微之事,说动她几分后,他语气转厉,又道:“朕不是个教人省心的,你不跟朕,这便传旨教杀了后主,教他因你而死。” 冷不防被他摸了脸,她想望后躲开,身体却软在他掌下。 除了小时候磕着碰着摔着后,被父亲或月钧抚过脸庞,没有男人近过她的身。 此际被他的触碰玷污,泪落得更急了,却更牵惹他心疼难忍,将她半推半抱压到她纤尘不染的卧榻上,将她牢牢囚困在身下,俯脸去吻她的泪珠儿。 她的肤rou果然跟肖想中的一样,甜如花蜜,软若云团,齐澜一时吮得痴迷。 被男人的纠缠迤逗得喘吁吁的,她拼力才留几分清醒,因怕他借机温存得过了,泪也不敢流了,红湿的眼眶渐渐干下去。 他的话如利刃一般,皆割在她心坎上。 都有理,还恰恰是她心中那些理。 何况,身体罢了,他想要便给了他也没什么。 只是,绝不能长久跟着他——这是她委实不愿意的。 主意定了之后,蹙着眉边推他的脸边开始提条件。 明明可以直接强暴,却准她要些东西,天大的恩惠,当然不能浪费了。 首先还是一个“名”的问题。 “我不要任何名分,你也不许强给我。你碰了我的事能不见光绝不见光。” 她也道行有限,还是在意的,只能是,当事情不再由人愿、不可由人力左右,她会尽力于浪涛涡旋中稳住心,割去执着。 “好好好。什么都应你。” 这会儿最要紧是她肯甘心俯就,别的事徐徐图之不急。 “不许逼月钧出仕!” “什么?谁?” 他二人言语间还未提到过萧皓,但这确实是她心中关怀的要紧之事。 “你应是不应!” “应,都应。那月……萧先生是否要出仕朕敕顺,全随他自己心意。” 他此来江南,一为散心,二为看顾着点齐澍那孩子,三便是想看看那萧月钧是个什么样的人物,若果真是个好的,他都千里迢迢过来了,自然要令此人出仕,教之为他敕顺江山鞠躬尽瘁。 亏得自己对那萧月钧兴致算不得太浓,一时半会儿不急于见,昨日没陪小澍过去,不然,便不能恰好遇上她了。而她既然开了口,他就遂她意,不打那姓萧的主意了便是。 他这样想,她却是无比后悔,想着若那日未去井边汲水便好了,便免得遇上他了。 可谁能料到呢,寻常出一次门,竟遇上这等祸事。或许是她命中合该有此一劫。当初她舍不得头发才选择入道门,凡心未泯尽,大抵就该历此劫。 两人心中想的是同一件事,心绪却全然相反。 “还有便是,我是个阴沉的性子,并不像你们以为的梁女那般柔情似水娇羞动人,你若是腻烦我了,便早些放我回来修道。” 却不知,他看她本就不是当梁女看。 他看她,像是前生爱眷,虽素乏平生半面,却一见便爱得紧。 她便是以白眼对他,他也付之一笑,觉得她起码还肯赏他芳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