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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一会儿,元放又发进来一条:“你周师兄还说了,如果你怕一个人无聊,还可以再带个朋友。”丁羡看了眼娄凤,随口问了句,没成想,娄凤激动得像个玉米袍子,“去啊去啊,有帅哥么?”丁羡警惕地看了她一眼,娄凤嘿嘿直笑:“是不是你那个高中时的同学?放心,我绝对不抢室友的男朋友。”丁羡:“还不是……”娄凤:“准男友也不会。”丁羡哭笑不得:“凤姐,我不是那意思。”娄凤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有些泄气地说:“开玩笑啦,就我这样的,瘦二十斤也没人会要啦。”她说这话是真泄气,耷拉着脑袋,委屈得紧。丁羡忍不住宽慰道:“其实凤姐你五官很好看的,瘦下来一定好看。”娄凤眼睛一亮,“真的?”丁羡点头,无比真诚:“比珍珠还真。”娄凤一乐,将抽屉里所有零食都掏空丢进垃圾桶,再次下定决心要减肥。丁羡看着她的背影,也跟着乐。元放在征询丁羡同意后,把名单上报给叶教授。叶教授刚下完课,收拾完教案,拎着元放的名单,老花眼镜一推,眯眼瞧了半晌,又若有所思地看了眼身旁的周斯越,“呵——你小子。”随后将教案夹进臂弯里扬长而去。国庆第一天。几人在校门口集合一起出发去火车站。丁羡到的时候,周斯越跟元放几人已经在门口了,就一件短袖T恤,连外套都没穿,插着兜,长身玉立站在校门口,偏瘦的身形,倒像个活字招牌。娄凤激动得扒着她的胳膊,在她耳边嚷:“不会是穿黑t那位吧?”靠,眼睛真毒。丁羡没作答,见她表情娄凤只当她默认,老远就忍不住打量起来,“大长腿啊,身材不错啊。”丁羡想捂住她的嘴。元放老远看见她们,冲她们直挥手,“小丁师妹,这边。”正跟嵇航聊天的周斯越也闻声转过头,微微眯了眯眼。娄凤瞧了个正着,咋咋呼呼地勾着丁羡的胳膊说:“小丁师妹,可以啊,我也算是阅男无数了,打着灯笼都找不到这么帅一帅哥!”丁羡抬眸,赤恍恍地撞进那人视线里,两人眼神在电石火光之间交汇,很快又别开,周斯越淡淡一笑又转回继续插着兜跟嵇航闲扯。丁羡忙低头,脸红了。娄凤捏捏她的小耳垂,感叹道:“毕竟涉事未深啊。”走进一听,两人也没聊什么正经话题,全是游戏。元放扯了扯周斯越,嬉皮笑脸道:“别聊了,你小丁师妹来了。”周斯越斜瞥他一眼。元放立马收了笑,得嘞,我闭嘴。反倒是丁羡大大方方跟这几人打招呼,恰巧她都认识,一一看过去:“元师兄,社长。”随后,目光转到立在两人中间的最高的那位,碎发轻垂在额前,双手闲闲地抄在兜里,微垂着眼睨她,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就等着听她怎么叫他。丁羡仰头看着他,清脆一声:“周师兄。”周斯越勾了下唇角,轻点了下头,十分受用:“嗯。”看他表情丁羡也知道这人心里被一声周师兄给爽翻了,气鼓鼓地看了他一眼,腹诽,禽兽啊禽兽。随之又介绍:“这是我室友,娄凤。”娄凤是个自来熟,丝毫不用介绍已经详细能说出这几位的名字了,“元放师兄对吧,我跟徐莎莎刚来那天就是你带我们的。”元放挠挠头,“哎。”“动漫社嵇社长咯,您好您好。”嵇航文质彬彬,礼貌回:“师妹好。”到这儿,娄凤故意顿了下,缓缓将目光移到周斯越身上,上下打量两眼,“这位周师兄我真是没见过,按理说,长这么帅,我没道理没印象啊,只能说周师兄你太低调了。”元放把手搭到周斯越肩上,笑着说:“我们老大确实低调,得亏他这么低调,不然,哪有我们安生日子过,早被人踏破门槛了。”娄凤若有所思地看了眼丁羡,怎么也得给室友争回点面子,不甘示弱地说:“我们羡羡也是呢。”“还有人吗?”为了不让娄凤胡说八道,丁羡出口打断。元放哦了声,四处看了眼,“还有两个姚班的。”说完又冲嵇航说:“邢露菲怎么还没下来?”嵇航边掏手机边说:“我打打电话。”话音刚落,邢露菲就从身后跑过来了,在雾气浓重的北方早晨,一姑娘穿着件小短裙,长腿笔直,踩着三五厘米的高跟鞋从里头缓缓出来,轻薄的雾中,看得出来,还画了妆,轻快地脚步噔噔噔从后方过来,来到几名男生前聘聘婷婷站定,笑:“我没来晚吧?”元放瞧得眼睛发直,连连摇头,瞠目结舌:“没没……”——晚上十一点准时抵达南京。十几个小时的舟车劳顿,几人顶着一脸疲倦从火车上下来,丁羡眼皮都睁不开,就听娄凤在耳边叽叽喳喳不停,“弱爆了,看见邢露菲那样的了么?人就跟雕塑似的,坐十几个小时火车粉都不带往下掉的,你怎么连黑眼圈都熬出来了?”到底是超女训练出来的,谁不想当金刚女超人,也得有这资本呀,丁羡下定决心,回去就要学化妆。火车站人头攒动,熙熙攘攘,刚下了一批乘客,人群一窝蜂地推推搡搡往门口涌,丁羡背着大包,几次被人挤到过道角落里,娄凤个子大,不怕撞,只有她把人群撞翻的份,谁也推不动她,就这么稳步朝门外走,一回头,只剩下自己了。丁羡贴着墙喘气儿休息,想等这拨人群过去再说。忽然有人拎住她的包,把人往外拎,“跟着我。”丁羡抬头,看见熟悉的黑色T恤,刚在火车上,她详细研究了他最近穿的几件T恤,胸口位置要么是苍鹰、狮子、老虎,这些可谓称之为霸王却又享有足够自由和孤傲的动物。丁羡就知道他一定不甘于此。周斯越提着她的包,带着她往外走,小姑娘乖乖听话地跟在他身边,时不时抬头看一眼他,被他毫不留情一掌拍回:“看路。”“你有什么目标吗?”周斯越低头扫她一眼,平静地抬头,反问:“你呢?”丁羡摇头,惋惜叹:“你没发现所有的远大抱负都发生在小时候吗?因为那时候纯真,以为世界就是我们想想中的样子,可当你真正踏入这个社会的时候,你会发现,这个世界跟你想的完全不一样,我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他低头,“嗯,什么?”“世界和平。”丁羡低下头,见他嘴角要上扬,忙说,“你别笑,我是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