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6秀场后教堂边的窥探好奇,表面字词暗藏的言外之意
书迷正在阅读:【柯南/总攻】放暑假后我在游戏里007当酒、只想每天被jiejie惩罚、【柯南/总攻】在酒厂玩游戏后我变成了疯批、修仙界训诫日常、【总.攻/名柯警校组专场】好感度100以后、【G/B】帝王风流图鉴(n.p)、玩弄江宫主的日常、和影帝在裸体野外求生游戏里过家家 (高H)、调教人妻
灯影暗落,音乐先起,姜禾暂时搁置眼前闪出的资料,将目光投往秀场。 随着模特一个接一个地走出,她的视线投射在衣服上,转头、扫寻、细看穿搭与配饰,身边的秦踪席看得认真,偶尔举起手机拍下感兴趣的衣服作为参考,姜禾则更注重于秀后亲手触摸后的质感,各有侧重,所以就算不能全部捕捉,偶有错过亦无伤大雅。 视线左切之余,瞥见一旁的男人不知何时直起的身子,一转适才的含缩模样,似是切换了另一种模式。 他目光烁熠,亮光聚于一处,眼瞳如扫描仪般,不做任何多余的动作,仅是专注打量,偶尔看见某件衣服时目光加深、走神片刻,似乎是在做某种自己才明白的标记。 姜禾收回视线,将目光投回秀场,直至音乐渐落,模特闭场后设计师出来谢幕,一场秀结束。 秀场散后,记者、编辑以及博主们汇集在设计师身旁听着采访以及合照,询问着秀场主题亦或是服装工艺,以便于后期的撰稿。 姜禾则起身与秦踪席讨论,他打开手机相册,划过几张照片,开口说:“这几套不错,你可以尝试看看。” “这么有心?”姜禾笑笑,“适合你的衣服比较好挑。” 姜禾勾唇,“夸我?” “夸不夸都改变不了既定的事实。”他耸耸肩,面带笑意。 交谈之余,男人从两人身旁走过,不同的是,他带上了帽子和口罩,肩膀合缩,双手交叠在腋下,驼背弯身,似乎要将自己最大限度隐没入人潮之中,脚步快速地穿行,只留下穿梭在散乱人群中如织线的背影。 片刻过后,背影也消失了。 好奇怪的一个人。 秦踪席也看了过去,不过他脸上没有任何讶异的表情,似乎是早有预料般平常,他转头盯姜禾,瞧见姜禾视线仍停留在远方,秦踪席默默开口:“对他感兴趣?” “对于不太熟悉的东西,总归是抱有好奇心的。”姜禾笑了笑,随后拍拍他的肩,与他一同走了出去。 两人随意找了间咖啡店坐下,一杯焦糖拿铁,一块提拉米苏,一块萨芭雍,在广场上看着教堂白鸽,虽是深冬,却不见萧条,鸽子展翅飞过教堂顶,倒将巍峨教堂展示得更为肃穆神圣。 “好久不见,过得怎么样?”姜禾开口问道。 秦踪席抿呷一口本地的重苦咖啡,“忙,每天的事情结束后,新一天的事情就来了,不过还能应付。你呢?” “一直在计划中做事,没那么忙,但也不大轻松。”她不知道该从哪件事说起,说了又有什么作用,便只笼统说说自己的感受。 秦踪席也没有往深处问,只是开口:“心情怎么样?” “大部分时候还不错,就是最近容易哭。”姜禾也没有藏着掖着,或许是沾染了感情,或许是其他的因素,易于疲倦,偶尔落泪。 别与以往姜禾给他留下的印象,秦踪席有些许惊诧地问道:“心情不好,还是因为其他?” “其实没有经常哭,只是容易流眼泪,没这么严重。”姜禾笑了笑,眼泪只是一种情绪的宣泄,大可不必觉得负面。 姜禾没等他继续问,先开口:“你呢?找到女朋友了吗?你条件不差的。” 秦踪席没说话,只是笑了笑,“能被你这么坦然地问,我总是惊讶于你的直白,会让我怀疑究竟是我的技术不够好,还是你太干脆利落?” “我的感受不重要,当时彼此是满足的就够了。”她抿下一口拿铁,叉子压下,卷下一块提拉米苏含入唇中,咖啡酒的香气流连于齿间,绵密的奶油化作甘甜。 “看来我也没有那么差。”他说完再续,“有在接触其他人,只不过没在一起罢了,本来就不大可能一下就找到合拍的人。” 姜禾听着回答突然开口:“我想问问,如果有一个人已经在另一个人心里留下了比较深的印象,会随着另一个合适的人到来而被遗忘吗?” 秦踪席思索片刻后回答:“没有什么是忘不了的,甚至不一定要等到那个合适的人出现,人是善于自洽的动物,不那么好也会麻痹为很好的。” 姜禾扯了扯嘴角,掩下说不清也道不明的辗转苦涩,轻声开口:“那就好。” 对话停留在此,姜禾远眺精美的教堂雕塑,看着精工巧匠曾刻苦几个世纪留下的痕迹被世人所惊叹,最后没人记住他们的名字,而这座教堂终会被世人惊艳,因为它的完整,它的光芒,它的壮观、它的繁复,它被漫长岁月掩盖却在游客眼前浑然天成的雕琢。 它被信以为真的是个体的结果,实则是更多艺术家与建筑师投入的努力。 停留在眼前的,不是长久落下的碎屑,而是一眼惊鸿的定格。 姜禾黯淡一瞬又恢复如常,说的真好,人是善于自洽的动物。 凝望久了,熟悉的身影进入视线,男人在不远处的教堂广场抬眼,直挺的身子,抬高的脑袋收尽璀璨,教堂立柱上的众神似乎也在温柔注视着世间,投下怜悯与慈爱。 他只停留了一瞬后便进入教堂内部,而她的视线也被搭讪的外国人所打断。 她礼貌拒绝,并感谢对方的称赞,随后和秦踪席出了门,搭讪的男人看见这一幕,明了地点了点头。 总有阴差阳错的事情不被人熟知。 “跟我说说秀场遇见那个人?”姜禾问他。 他回答,“闻录,鼎鼎大名的摄影师,各大时尚顶刊疯抢的男人,也是一个极具个性的人。” “确实是很有个性。”姜禾想起他的举动,小声嘀咕。 “你要是感兴趣,可以搜搜他五年前让他广为人知的那场直播,你就会知道这是一个多有趣的男人。”秦踪席语焉不详。 姜禾默默记下,随后问道:“晚上有空吗?” 他答,“你约我就有空。” “那就一起吃个饭。”姜禾告知他时间,“好。” 回到酒店,姜禾打开笔记本搜索,点开了那场有着数千万播放量的直播来看,只是视角奇怪,在极低的位置,可因为在角落又足够靠下,形成了广角的效果,将整个摄影棚都拍了下来。 更有趣的是,直播中始终闪动着评论与弹幕,好像还是实时直播。 不过,只有直播的人不知道罢了。 一开始的评论从恶毒的谩骂开始,直到数分钟后闻录的出现,评论刷得更快,都不是什么好话。 打开柔光屏,他站在摄像机前中,似乎是在看整体画面,随后撸起袖子开始搬运各种设备,将空无一物的画面搭满专业设备,搭建多层脚架,小臂的肌rou暴起,眼神专注而认真,紧锣密鼓地将灯光安上。 随时回到相机镜头前查看光线与画面,布置环境光,再爬上脚架调整,背景架、静物台,背景布、反光伞、闪光灯、顶灯架与镜灯,以及各种架子等设备全部亲自组装摆放,进行再布局,评论也从这一刻开始慢慢转换,偶见专业二字从中闪出。 因为空白的画面内灯光打造的效果显而易见,当他去往背景布前设置试照时,整个人像是镀了层柔光滤镜,更显质感,是有眼皆知的变化。 随后,一步一步将所用设备搭起,而后亲自造景,将开阔地界摆满植物,将冷白画面调整为热带环境,造出溪流泉水,将衣服弄得泥泞潮湿,不修边幅地来往,始终在摄像机前调整,也会移动三脚架,亦或是拿起台上的相机寻找位置与角度。 身影穿梭在巨大的摄影棚中,偶尔累了便停下喝口水,向来都是不修边幅的样子,画面平稳且始终不被人发觉,也有危机时分,便是看见他沾满泥垢的裤子逼近摄像头后几秒又离去,随后继续投入到主题创作之中。 冷光转换成暖光,将热带雨林的造景打出阳光的色泽。 拿起手中的置景图纸,在台上将泥土捏出形状,又转动手笔,有些不自然地扫了眼摄像头,没人能看见他眼底的红点,早已全部印刻在瞳孔中。 他的视力足够好。 直播持续时间极长,长到凌晨,长到过了二十四小时还在继续,当设备全部调整完毕,造景结束,模特将要入场时,闻录则越靠越近,窥见角落里的摄像头,他挠了挠头,似乎是被气笑了般将唇角斜扯,也是在这一刻,评论弹幕疯涨。 他的手上是还未清洗干净的泥土,他将摄像头拿起,平淡地抛出几个问句:“好看吗?看够了吗?截取到了你所期望看见的丑闻跟不专业了吗?” 闻录以为是私人观看的,完全不知道在线人数的众多。 随后画面闪动,直播画面空白,不过片刻,直播重启,视角内展现出化妆室,那是他本人开设的直播,连帮模特化妆都是亲力亲为,他无暇顾及屏幕的天空,将手洗干净后换身素净衣服,戴上口罩帮人化妆做造型,询问对方的意见,轻声细语,手法温柔,格外专业,效果也如他预期。 他朝模特点了点头,随后根据需要让她选衣和换衣。 视角切换至更衣间,他似乎觉得要做就做到底,让人看清楚他工作的过程,也好堵了他人的口。 衣服是他从诸多品牌中选出的,无论是当季、超季、还是中古或是往季,不乏古董收藏,由他挑出符合主题的衣服与珠宝借入拍摄,而看管人只能停留在摄影棚外,不能入内。 他也会提前跟借衣品牌签署协议,如有损坏直接退出圈子并三倍赔偿,以此达到双赢的结果,而后,借来的衣服与珠宝配饰从未损坏过,原物奉还,因此名声人品极好。 被他选中的人物,也从不局限于明星、演员与模特,他也从不担心赞助,保持着拍出封面,杂志爱用不用的态度,他不内耗,因为用或是不用,该付的钱一分不少,他的努力有固定足量的所得,他不在乎后续的结果。 而后的拍摄画面依旧专业,指导姿势,造型,调整光线与视角,实时的弹幕瞬间转化,从一开始的谩骂变成专业二字的频繁闪动。 调整妆面,模特换衣,他依旧专业,冷峻的面庞扫看照片,快速而精准地选过一张又一张从相机调出的相片,放大、缩小、看细节,再进行调整。 拍摄结束后的置景再由专人拆解、搬出,他坐在折叠椅上,细心温柔地与模特交谈,待模特离开后,他冷眼看着工作人员的动作,随后转对直播中针孔摄像头说:“我好像知道你的方法了,但你家的那位应该不会感谢你,我感谢我没拍,祝你好运,再见。” 直播关停,隔天冲上热搜,登顶各国趋势。 同时期,闻录发布公告,找到私自装设针孔摄像头的清扫人员,予以辞退并以此找到幕后指使的某明星粉丝,以此记录与更早期潜入摄影棚断章取义的偷拍照为由告上法庭,证据充足,判决赢后,拒不和解,被告拒不履行赔付与道歉,法院予以强制执行,道歉视频广为流传。 从此,一举成名。 而后,他更是闭门不出,关闭摄影棚,不再接取任何拍摄,摒除社交后退出时尚圈子,注销所有社交软件,不再与任何人联系,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而那次拍摄的杂志封面因为这次风波被大量购买。 姜禾看完视频,往下翻评论,才看见他近来回归的动态。 也就是两年前他重新被请回,拍摄开年顶刊,他的摄影棚只允许他与模特两人进入,所有的布景或是外拍也是人越少越好,设备由他一人搭建,答应条件后才会再度出山。 人性无缘由的恶,太复杂了,如果有选择,他并不想接触。 而他在这几年间学习、游历,得到了更多灵感,开年大封的杂志即以民俗为题,将时尚放归,不再是一群人的狂欢,将大众与艺术性结合,通俗易懂又能高雅,而更精致更复杂的棚内布景皆是由他在消失期间学习。 不仅如此,他还学习了众多非遗技术,带上封面,以此宣扬,无声肩负起让即将消失的天工复苏的责任。 关闭页面前,姜禾正要调集背景系统补充细节时,听见敲门声,姜禾前去开门,是秦踪席,他换上一身再简单不过的上衣长裤,外面一件纯色长款大衣,“去吃饭?” 姜禾让他进来,便伸懒腰边说:“吃饭可以不只是表面意思,也可以只是表面意思。” “可我两种饭都没吃。”秦踪席回答,将头转了过去,等着姜禾下一步的动作。 她将笔记本关上,“填饱肚子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