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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力负荷过重,喉咙里的腥甜气息一瞬间翻涌上来,这一阵让人头晕目眩的痛毫无征兆,王滔蹙眉,唇边溢出一点血,看着面前面目狰狞的血族突破压制,一道锋利的羽刃划破空气向着他而来。 下一秒,比任何人反应都快的杨涛迅速拉过他躲闪开,抽出腰间的匕首飞身上去。他的身手王滔不担心,但还是亲眼看见杨涛把匕首捅进血族的胸膛才放松下去。 “人类继承始祖的力量,还用它来对抗血族。” 暗红色的血从那血族的胸口流出来,吸血鬼用嗜血的目光盯着他,在灰飞烟灭前冷笑着嘲讽他:“明明拥有始祖的力量,却帮人类做事,真是蠢…” 他还想再说什么,杨涛已经冷着脸捏着匕首的尾端,毫不留情地用力转了一圈,手下动作刚刚停下,那血族便立马化成洒落的灰色粉末。 “姐。” 杨涛收回手过来扶他,皱着眉用指腹把王滔唇边的血抹掉了。王滔摇摇头,意思是没事,脸色在月光下苍白如纸,嘴唇却因为那些血被染的红润了,然而没几秒就支撑不住地阖上眼睛,彻底软在他怀里了。 这下杨涛的脸色彻底冷了,把他稳稳抱起来,让王滔无力垂下的脑袋靠在他肩膀。 “他需要休息了,回去告诉他们,王滔身体恢复之前停止所有的训练。” 两个血猎面面相觑。 这事公会倒是真有些冤枉了。 是王滔把自己给逼急了。 他的身手在血猎当中算是佼佼者,除了血阵画的烂,很少有什么真能伤到他的任务,毕竟从小就是摸爬滚打历练上来的。最需要用钱的时候,他每天都有任务接,每天都在帮公会工作,但从那过去之后,王滔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密集且频繁的接触血族了。 出于保护,他的身份在公会中还没有完全公开,所有当时参与救援的高级血猎都签署了保密协议,但他知道血猎中有血族的眼线,这个消息随时可能走露。所以,在被血族找到之前,在那个恶魔再来找到自己之前,他必须要快一点使用这份力量来保护自己。 可惜当日那种决绝的心境很难重现,莉莉丝的力量在人类身上也没有那么好掌握,是他自己主动要求的高强度训练和任务,每每都觉得自己还能再撑一撑,于是便一点点透支光了,到现在才彻底被反噬。 杨涛把他抱回家安置,坐在王滔床边看着他昏睡。 他不想插手王滔的决定,因此很多叮嘱和劝阻都显得十分苍白,在这种时候尤其令人无助。杨涛明白他的挣扎和痛苦,也明白他的恐慌和麻木,这些情绪别人感知不到,他总是能牢牢接住的。 窗外半圆明月,还有不到半个月又是满月,接下来直到一切结束前的每个满月,都将会很难熬。可结束又是什么时候,是因为始祖力量重现而发生的战争,还是仅用他们一己之力撕破的出口? 王滔被他揽在怀里的时候却迷迷糊糊地醒了一下,轻唤了一声他的名字,得到他的回应后才紧贴在他怀里重新睡过去。杨涛想,好在他们总归也能拥有平静的时刻,够给彼此增添一些勇气了。 这一夜睡过去,无噩梦惊扰,他却醒的很早。 敲门声响起的时候,杨涛正在系扣子,王滔还没有醒,气色也没比昨天夜里好到哪里去。好在黄垚钦来的快,他打开卧室的门出去,给黄垚钦开门。 昨天夜里听说了消息,就立马想法子配药,再加上这几天帮着他们查东西,黄垚钦也有些憔悴的样子,一进门听说王滔还没醒就奔着卧室去了。他手里的药箱里是昨天夜里挑出来,早上才用圣水煮好的草药汤,罗勒香气里还混着几种草药,闻着倒是香的,幸好王滔是昏着的,不然肯定被苦的吞不进去。 杨涛把人扶起来,帮他把药喂进去,问他王滔什么时候会醒。黄垚钦仔细观察了王滔的脸色,回答他应该不严重,今天应该就会醒了。杨涛应了声,心里放松一些,却看见他拿着柳叶刀在王滔手腕比划着,问他做什么。 “取点血,拿回去检查。” 刀刃消过毒后轻巧地划开一小块王滔手腕上的皮肤,流动的鲜血顺着一滴滴落满了小小的玻璃瓶子。黄垚钦收了手,又用极快的速度止了血,晃了晃手里的玻璃瓶子收好。 他翻看一下王滔的眼皮,知道这人还没有要醒来的征兆,还是示意杨涛到外面说。于是杨涛点点头,把王滔放好盖好被子,将卧室的门关好。 两个人在茶桌边坐下,黄垚钦一边把之后要煮的草药递给他,一边压低声音开口:“我问过了那些提前来登记的血猎,他们说是公会要求的,没有告诉他们原因。” 这倒是猜到了,杨涛点点头,看着炉子上烧起来的水。 “你让我查的东西…”黄垚钦顿了顿,神色不太好看,回头看了看卧室关着的门,声音更低了:“王滔生日那天的记录查不到,不过当值的三个血猎都陆续在那几年牺牲了。” “为什么查不到?” 黄垚钦看着他,犹豫着开口:“所有有关王滔的东西,包括那天你给我看的,都变成了公会保密程度最高的档案,只有长老有资格调取。” 安静了片刻,明白那档案是拿不到了,好在很多记录他先前就查看过,杨涛阖上眼睛思索了一下,抬手敲了敲桌子又睁开眼看他:“那从别的开始查,当年登记在册的高级血猎应该不多,可以排除一些,留下一些在那几天活动有异常的。” “我以为你会去抢呢。” “我还真想。”杨涛苦笑:“但他们不愿意交出来的东西,就算想办法拿到了也未必是真的。” 黄垚钦点点头,想起他说的排查方法,要人为的一个个去筛选需要花费一些精力,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查到,于是扶额说我尽量去查。 杨涛向他道了谢,又模糊的听到身后的卧室有声音,立马回头去看。王滔刚刚打开门倚在门口,手抚在小腹上,还没睡醒似的眯着眼睛,看到黄垚钦还小声嘟囔。 “怪不得,嘴里一股苦味,又灌我药了。” 他脸色看着还是不好,杨涛过去扶他坐到自己身边来,抬手把沙发上随意摆放的毛毯打开了披到他身上,又让他安安稳稳地靠在自己怀里休息。 “什么叫灌你药,有本事你别晕啊。”黄垚钦看着刺眼,立马就想起身走人,想了想又不放心,还是叮嘱了几句:“最近别再试图动用你那点能力了,休养一段时间,再晕一次就没这么简单了,听到没?” 王滔犹豫了一下,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杨涛,从他们的眼神中观察出大有自己再不从就会被强制镇压的意思,只好点了点头,又把脑袋埋回杨涛怀里了。很虚弱地把手覆在小腹上,微微皱着眉,在他脖子里浅浅的喘息。 “肚子痛?”杨涛回忆了一下,没有从昨晚的记忆里找出相关的画面,于是有些担心,握着他覆在小腹上的手问:“什么时候开始痛的?” “刚刚醒过来…”王滔说话也没什么力气,额头上却疼出一层薄薄的虚汗来,又说:“不算太痛,应该缓一会儿就好了。” 这哪是缓一会儿就好的样子,黄垚钦看了看他越来越苍白的脸色,有些疑惑:“马郁兰、神香草、百里香、薄荷,还有圣水里的罗勒,这些都是净化灵魂滋补气血的,怎么会?” 说着,他走过去拨开了这两个人的手一点点确认位置。 “这里?” 王滔摇摇头,带着他的手向下移一点,移回小腹。 黄垚钦还是想不明白。 两个人围着他团团转,王滔感觉到杨涛的手在自己腰侧捏的越来越紧,只好无奈地笑笑,又重复了一遍:“真没那么痛,我再睡一会儿就好了。说不定是饿的,杨涛给我煮东西吃去。” 于是黄垚钦站了起来,提着药箱准备离开:“行,那你再睡一会儿,回去再配点药给你,晚点来。” 送了他到门口,王滔已经懒得移回卧室,干脆瘫在沙发上蜷缩着休息,自己把毛毯盖的严严实实,开始觉得浑身发冷,而胸口有印记的那里却是温热的,像是在保护他。不过王滔实在想不了那么多,那疼痛不致命,也不至于让自己痛的满地打滚,像是忍忍就能熬过似的慢慢减淡着。 他睡着前听见厨房里杨涛煮汤,水煮沸之后咕噜噜的发出声响,竟然也觉得有所缓和,于是更安心的睡过去了。 谁知道这一睡,身体又渐渐烧了起来。 耳边像有千万只恶魔嘶鸣低语,又被大火灼烧似的痛,恍惚间听到杨涛很着急地叫他,可是又挣扎着醒不过来,生生憋住了一身的虚汗来,像中邪似的不得好睡。衣服被解开一半,有人拿着浸湿了的毛巾从额头脸颊到脖颈胸口又渐渐延伸到身体各处,将那些虚汗尽数擦了。 实在是太痛苦的时候,他被杨涛拉起来抱在怀里蜷缩着,呜咽着发出意味不明的声响。这症状像汗热病似的吓人,杨涛正打算抱他去教会再想办法,门又被用力的敲了好多下。 门一开,黄垚钦直接扑到王滔身边,连眼眶都红了,一下子把桌子上的圣水全都打翻了,大声喊:“别喝这个了!喂他一点血!快点!” 于是杨涛也没问缘由,立刻拿刀将自己的手划破,将流动着的鲜血喂进王滔嘴里。他一边按着王滔的脖颈让他把血喝下去,一边在焦心得急切中抬头问他:“为什么喂血?他怎么烧成这样?” 这询问一开口,黄垚钦已经跌坐在地,抬手用手背抹掉了眼泪,想开口又不知道怎么说,最后只是抓住王滔的手握紧了摇摇头。 “你…你和他…有没有…” “什么?” “有没有同过房!” 这是什么问题,杨涛瞪大眼睛看他,把怀里的人抱得更紧,隐约意识到什么,心脏像瞬间被几百炳长剑穿过,痛到他呼吸不过来,只能把还昏迷着的王滔抱起来紧紧揽着。人还在他怀里,guntang的体温也渐渐缓和,但杨涛还是心痛得忍不住掉眼泪,只得吻在他额头上,让那几颗泪水隐在他发丝里了。 那些没有早点说出口的话,此时却像匕首在五脏六腑里搅动着,搅到内里一片血rou模糊,钻心刻骨得疼痛起来。 他想说没有,他想说怎么会呢? 我这么爱他,我怎么会轻易地向他索取? 于是也不用他回答,黄垚钦握着王滔的手没放,压低声音轻轻开口:“他怀孕了……血族的孩子……不能再用圣水……” 没有人回应他。 杨涛阖上眼睛,好半天才用沙哑的声音问:“你觉得……他会想要这个孩子吗?” 血族的子嗣,莉莉丝的孩子,听起来就是一个只象征着力量的存在。王滔会不会愿意生下血族的孩子,会不会愿意生下一个在不和平年代里注定被当做工具的孩子? “这要问他。”黄垚钦摇摇头,又很快抬起头看他:“四十天。” “你知道的,教会不允许堕胎。四十天后有了胎灵,一旦被发现堕胎,他会被处死。” “现在只剩一周的时间了,得让他自己选。” 杨涛没答话,还是维持着那个姿势抱着怀里的人。 于是黄垚钦看向他接着说:“但如果公会知道了,一定不会同意他留下血族的子嗣。” “如果他选择留下,杨涛,到瞒不下去的那一天…” 杨涛苦笑,用指腹抹掉王滔唇边上刚刚自己喂他的,还没有被尽数吞下的鲜血。 “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