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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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尔有一个地方,没有警察会管,它在黑夜的最深处。 我拖着疲惫的身体照常回到这片领域。 今天打了太多架了,我想,身子都变得弱鸡了。 “阿西,前面的人干什么呢?!”我看见前面一群男人围着一个人,像是要打劫。 虽然发生在这已经见怪不怪,不过我还是要管一下的,因为那个“她”貌似是个小女生,我作为这片领域的地头蛇,有绝对的话语权。 “惠秀姐,您老的怎么这个点来啊。”领头的男人看见是我,笑着向前,从兜里掏出来一支二手烟,谄媚的递过来。 我也笑着接过来,他再把打火机抽出,替我点烟。 “刚收工。”我猛吸一口,吐出一口烟雾,朦胧的看见了那人的连。 西八,是个男的。长得还怪可爱的。 我打了个哈欠:“放了吧,看着眼生,刚来的人不要欺负了。” 他这么好看的人。我要是见过,肯定忘不了。 “惠秀姐,你这话就不对了,新来的总要给点教训,不然得意忘形了就不好了。”领头羊看来是不想放过他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从口袋里找出了二十万韩元纸钞,不耐烦扔他脸上。 “惠秀姐大气威武!”他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我被他逗笑,回礼,接着走向被围在中央的小男生,我的食指勾着他的衣领,想把他拉走。 拽了两下,没动。 我疑惑的看着他:“不走吗?那你今晚可要被冻死了。” 三秒后。他慢吞吞跟着我走了。 路上半响,男生忽然开口:“你没必要帮我的,我自己可以解决。” 我无所谓:“我想帮你,就顺水,承个人情,下次你帮回来。” “······谢谢。” 然后就再也没有开口了。 我好奇的问:“你叫什么?” “······车明赫。” “我看你挺年轻的,和父母吵架出来的?” “······是。” 我道:“你话怎么这么少,有自闭症啊小孩?” 车明赫说话很小声,需要仔细听才能知道,我没听清,又凑近:“嗯?” “我说,我20了,不是小孩。”车明赫的脸被憋红了。 “好好好,不是小孩,是大孩。”我开怀大笑。 他似乎被气到了,不理人了。 我不跟小孩计较,我开始自我介绍:“我叫白慧秀,今年29岁,奔三十的年纪,现在在小诊所帮人治病。” “jiejie就不用叫了,阿姨更不需要,敬语也不要说,我讨厌死那玩意了。” 我把车明赫带到房子里,打开房门,我坐在沙发上,拿着桌子上的水杯喝了一大口水。 我又打哈欠:“你先在这睡,我要去隔壁了。” “哦。”我想起来,“不用在意什么,随便用,这是我平时玩游戏和健身用的房子,我房子在隔壁,有事叫我,还有第一间里面衣柜里有我的新衣服,没穿过,不嫌弃就穿,没其他的事情就不要找我了,我要补觉,哈,太困了。” ———————————————————————————— 我第二天差点忘了我隔壁还有人。 想起来的时候我还在床上写论文,我可是一个毕业多年仍然热爱论文的有志青年。 呸!也就骗骗自己,就是闲。 虽然有一个诊所,但是药名都没认清,每次病人来都只能用最强效的。 真苦恼。 我拿了三明治和黑咖啡去找昨天那位小帅哥,敲了敲门,没反应。 我打开门口,空无一人,好吧,无情无义的小崽子,桌子上还有他留下来的纸条。 打开一看,写着“谢谢T-T,有缘再见.”还用五十万韩元压着。 这小兔崽子是一点也不想欠人情,是想让她这个老婆子欠她人情。 “啊啊啊,小西八烦死了,讨厌你!”我开始跺脚发发疯。 再一想,他要是还在领域里,娇生生的皮囊一定会被欺负,作为他们的老大,也就是我,我要好好的吩咐下去,不能欺负小孩! “咳咳咳。”我踩着恨天高就下乘电梯下楼了。 别看这地灰暗,科学技术一点不输外面的,就是容易断电而已。 “惠秀姐,您今天又那么早去您的诊所啊。” 我说:“对啊。搞的我的肤色都有点暗沉了。对了小雅,你一会儿跟他们说一声,看到一个高个白净的小孩,可别下手。” 小雅立马凑过来:“惠秀姐,你该不会是······” “没有。”我高冷道:“少说话多做事。外国运来的那批抢一会儿挑几个好的给我试试。” 小雅激动道:“是不是又要出去了!带我一个!” “你好好检查货物,乖。” 我的诊所是离整个小区最近的,来的快走得也快。 老大的领域一般都在最里面一块地,因为显得特深不可测,神秘。 这地方曾经不是我的,现在是我的,是我打下来拥有的。 “哗啦。”玻璃碎了。我的心也碎了。 价值五百万的玻璃碎了。。 碰坏我玻璃的元凶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我还能看出他的血正缓缓渗出。 “惠秀姐,你又杀人了啊!”外头的人开玩笑道。 “滚滚滚!”我把男人扶起来,“你姐没那么缺德。” 好家伙,我把脸扶正,就是昨天的小孩。 “啧。”我就知道。我用蛮力把他扛起来,放到担架上。 这伤看来是被人捅了,刀还没被拔起来。 小孩子脑瓜子不聪明还是有常识的。 我先用蒸馏水给他简单清洗一下伤口,再用消毒药水给他擦一擦。 处理完已经是中午十一点了,我摸摸肚子,准备出去觅食。 我看了一眼小孩,一时半会醒不过来,为了防止他又跑我还是把门锁了。 回来的时候我带了营养餐,专门破费了我六万韩元,我自己都只吃白米饭加泡菜。 我躺在椅子上,百无聊赖,盯着他躺在床上的样子,眉眼硬朗,睫毛根根分明狭长,鼻子高挺挺翘,嘴唇嘛……倒是挺想让人亲的。 不过我可没有强迫小孩的想法,我是理智的成年人。 我低头吃完了买来的饭菜,抬头一看,他还是没有醒过来。 我起身打算进门拿一瓶葡萄糖给他打下去,怕他醒过来又饿晕过去。 事实上,他的身材很符合我们国家对男人身材的要求,宽肩窄腰,身子硬朗,我把他扛起来的时候明显感到他的重量并不轻,是练家子。 来欲巷的时候就应该明白,每个人多少都背负人命。 除了我。 我是被迫来的。 不过看他这高大的样,莫不是个强jian犯? 诱杀清纯女高中生也说不一定,或者男高? 简而言之绝不会是我刚开始想的离家出走的大学生。 我也是蠢,怎么会把他想得那么好,来穷人区也不该来这。 park 2 ·身世 在我想入非非的时候,他的迹象是要醒来了。 我的针刚好插进去,给他调好速度后,我又坐回原位开始写论文。 “头好疼。” “头疼就对了。”我翻脸无情道:“你现在要为你损坏我两百万韩元的玻璃负责,是该好好负责了,还有你那碗凉掉的饭,医药费,嗯···就算你二 七十万韩元,还给你打了个折,银行卡还是现金?” 车明赫呜咽了一声,道:“欧尼,对不起,我银行被冻结了,早上所有现金都用来还你的住宿费了。” “······”你不说我也知道,我道:“行,那就留下来打零工吧,一天算你···五万韩元,不能讨价还价,再多我会滴血,包住宿。” 我的零工钱是整个欲巷最多的了,因为一般都拿人命当工作任务换吃住。 我目前都靠他们日常的工作内容换来的分成钱和我的小诊所、替人写论文生存,我可不是吸血鬼,整个欲巷的电水费和衣食住行都是从我这拿出去的,我每天还要亏不少。 一算下来,平均从他们那边拿到的钱大概一百万美金,替富人家人写论文,一次十万美金,小诊所每天不亏本就算好的了,最多一天赚七百美金,那还是一天做大手术的时候。 是,我这种诊所还有手术室。 其实也有其他零工,不过平时都在朴老师家上医学和背书。 我最多手术的时候叫他们,他们还是二十左右的年纪,经不起蹉跎。 “饭吃了,吃完等葡萄糖打完打个破伤风,不然感染了。” 这小伙子在我说打工的时候就沉默不语了,我当他是一个小文盲:“你不会连字都看不懂吧。” 车明赫摇摇头,道:“不是,我在外国上的大学。” “去洋人那边镀金啊,”我接了一壶水,放到烧水器上,“怎么还来到这地?”我们这最高的学历是朴老师,也是读了大学,学的专业就是医学。 “不是,不是镀金。”车明赫看向我,道:“是避灾。” 接下来,他跟我讲了一个故事。 故事的主角叫x。 X的父亲的父亲的父亲的父亲······就是富豪,在韩国改革时,是首当其中的前驱。 还差点出了一位首相。 不过后来被当时的上一任首相压迫,不了了之,没落了一代。 后来,x的爷爷的爷爷,创立了电子厂、食品厂······都有了一定的知名度。 慢慢地富贵起来,变成了如今的豪门世家。 X出生在这个家庭,他的家庭有很多人,可怜的是并没有好人。 “都是恶煞。”车这么跟我说。 我的理解仅限于中国的恶鬼和日本的贞子结合。 X的母亲是首相的女儿,嫡女。 X的父亲是车家的儿子,嫡子。 在如此崇尚长幼的国土,他们看起来就是高贵的明月。 X被赋予的压力无限,他幼年时,想自由,想飞翔,想做一只无拘无束的鸟儿。 不可能。 他的天性被压制,折了翼。 我并不能理解富贵人家的爱恨纠葛,我其实是渴望的。 我的家庭是人贩子开局,我是他们拐人的工具,我其实特不愿意,我真的不想后我放跑了好多人好多人,把那些即将被卖掉的人放回去。 我挨了好多打,我的脸肿了,腿差点断了,手折了。 他们骂:“天杀的,你怎么不去死,我生你有什么用!” 我不后悔。 我笑了,我的心,从不违背自己。 那天,没人管我,我饿了一晚上,我蜷缩在没有一个人的小黑屋里,看着唯一能看见光的窗户,包裹着自己的躯体,昏昏沉沉也就睡着了。 醒来是在医院,我打了点滴,整个人被裹成木乃伊了。 旁边一位护士jiejie走过来问我好点了没,我点点头,她才温柔的抚摸我的头,给我一颗糖,笑着说:“一定会好起来的。” 我想,一定会的。 我后面等了很久,之前的一位邻居阿姨才跑过来,三个月后等我好了笑着把我带走了。 邻居阿姨告诉我,我的父母因为拐卖儿童被判刑了。 我觉得很温馨,人生之中屈指可数的光景。 其实邻居阿姨并不好,吃饭只给吃嗖的剩的,家里的卫生都要我包揽,年仅十一岁的我不得不承担这份责任。 上了高中,邻居阿姨被抓进去了,她是个会计。 她被人推责了。 被判了五年。 我没了家。 我唯一的家,不存在了。 我辍学去打黑拳,黑拳都是高个壮实的男人,我进的地下场所,没有打黑拳的女人,只有卖的或者被当奖品。 我是个同情心泛滥的人。 每次有女人被当拍卖品和奖品,我都会去竞争。 不是每一场都想赢,是必须赢。 我打完后身上伤痕累累,那些女人都会帮我擦药,然后······宽衣解带。 我有时候会有难以启齿的反应,我压抑着它,我不想喜欢女人,不想变成只有欲望的野兽。 我的名声在整个地下拳击场被传开了,一个姬佬。 我不反驳,如果我不反驳,恐怕那些女人会更惨,同时我自己也会减少男人的性sao扰。 性sao扰我,我都会打回去,拳拳到rou,不致命,至少三个月下不了床。 我坚持了三年,直到被背叛。 有个女人,似乎叫姜纯,她把我的水下了兴奋剂,告发了我们老板。 我们老板生性多疑,半信半疑,让我暂停三个月打拳。 回去后我把那个女人揍到半死,才知道想让我走的人,是我的一个死对头。 他和我对垒都下黑手我都不介意,他还想着把我踹出去。 我把他也揍了,回休息室拿了属于我的一切物品后打算走了。 越想越气,那个姜纯,我在她手里花了一百万韩元照料。 她就那么背叛我了。 在她半死的时候,她叫嚣:“你在我眼里就是提款机,不如李树,他可以让我爽,你能吗?” 西八。 路过一间休息室,“嗯啊······”,难以启齿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闭眼深呼一口气打算跑走,“救我!”里面的女人忽然大喊一声。 刚尝过背叛滋味本不想理,女人凄惨的叫声在我耳边反复,我还是踹开了门。 “放了她。” 我不爽道,男人匍匐在女人怀里,恶心。 “傻逼还来打扰我的兴致。”男人抬头,看见是我,赶紧避让,提了裤子,还抽了自己几个巴掌,“原来是白姐,白老大,是我不识相,不识相。” 我把包放下,外套脱下来给女人盖上,刚好盖到大腿,警告他:“以后不许强迫别人,我见一次打一次。” “是是是。” “谢谢。” 女人缩在我的怀里,眼泪不停掉,抽泣着。 我不会哄人,道:“你一会儿穿上衣服,该回哪去回哪去,不要来这了。” 女人摇头,“我没有家了。” 我的心脏猛地一抽,停下了脚步,三四秒后,说:“跟我走,愿意吗?” 她的名字,叫尚雅,小名小雅。 说完我的故事,我抽起了烟,自嘲道:“我的故事是不是比你的惨多了。” 车明赫道:“对不起。” “没事又道什么歉?” “我不该提起你的伤心事。” “没事,早就过去了,我不在意了。”我是真不在意了,我道:“所以你为什么回来欲巷?”怕他不说,我又补充:“你讲完我跟你讲我的,行了吧,很公平。” X说,他爱上了分尸这种感觉。 他虐杀了很多人很多人,强jian犯,杀人犯,人贩子······ 看到他们痛苦的表情,他很惬意,他把绳子缠绕在他们的脖颈,再狠狠一拉,人,卒。 最后再一块一块切下来。 完美。 死刑起步。 他的父母知晓后,送去国外,慢慢拉替罪羊。 后面父母看他在国外这样,把他销户了,他们不想拥有这样的儿子,对外宣布车祸死亡。 销户前,给账号留下了七百万美金。 车买了机票之后就被人偷了。 他本身就想来欲巷,不用痛苦的活着。 “精彩的人生。”我拍手,不为这件事稀奇,不想说任何评价。 我想我自己的历程,很简单:“我是无路可退才来的,无意之间把人打残了他报警我才躲在这。” “我不想赔钱,也不承认我的行为是错误的,我来了这。” 为什么打残,我也忘了,高中的事,记不得了。 年近三十的老女人,要接受她有时老年痴呆。 “不聊那些不开心的了,好好干活吧。”我把我书桌上一叠整齐的资料放在病床旁边的桌子上,我拍拍资料,“好好看,都是基础的医疗知识,看完按照编号整理。” 我比了加油的手势:“努力哦,我先下楼看诊所了。” 走之前,我把他针头拔了。 到门口,我又突然急刹车,“我晚上六点再上来,顺便给你带饭,但是,编号1-27,我回来的时候必须背完,没背完我可是要扣工资的!” 他随意的点头,已经开始看了。 我再仔细想想,我是在压榨病人。 啧,我一边自责一边出去买了一份我爱吃的炸年糕。 吃的正好时,小雅急匆匆找到我,焦急道:“姐,外头有一群警察制服的人来找您。” 我咀嚼年糕的步子停下,又匆匆把几块年糕吃完,道:“呸,狗屎的玩意,老子吃着开心呢,来找我,找死吧他们。” “警察已经一年没找过姐了,说不一定,他们想除掉我们了,啊,疼!”尚雅嘟嘴,“我错了姐。” 我把拍她的头的手放下,说:“去了才知道,我不怕那群警察。” 他们不清楚我还不明白,近些年公务员等政府有关的权力都被财阀垄断,被控制。 我揉揉手腕。那群警察在烈日下等待,满脸焦躁。 “各位警官,浮躁成不了大事的。”我道。 我认识的金警官上前,摆着正事的语气,客气说:“惠秀姐,我们来查案。” “查案?”我抬眼扫视一群人,不爽道:“当年签的条约,忘了?” 金警官脸色还是笑脸相迎,“我们来查毒 品,不是命案,惠秀姐,求你不要为难我们了。” 我让道,我们不会碰这种让人疯魔的玩意。 “不能破坏任何物品,都去我诊所换几件常服,警服出现我不保证我的人会做什么事。” 路上,我走在前面,他们后面的讨论声我听得一字不落。 “金前辈,这个白慧秀能信吗?” “她的人格我为她担保。” “要是真从她那边查出来了怎么办?” “她会让我们抓的。” 那是一定的,我讨厌毒 品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 曾经地下拳馆的那些女孩,十个有六个是因为有个毒瘾的至亲被卖进来。 甚至那边就有毒瘾的人,我亲眼看到他毒瘾犯了,像《釜山行》里的丧尸。 所以我明确规定,欲巷的人都不能碰,碰了就滚出去。 我也好奇,是谁犯了我的大忌。 “根据线人给到的消息,在一家工厂里有大量毒品生产。” 我翻白眼:“不是,你们在我这还有线人,想死吗?” 被我瞪的的警官缩到后面,我才说:“我们工厂几十个,要找你们自己找,我不奉陪。” 我不想陪他们找。 “我向上级申请你们的水电费减百分之十。” “具泰哥大气!”我拍拍胸脯:“这事包在我身上,我白慧秀必须帮你找出来!” 金具泰无奈的笑了笑,我说:“就算是掘地三尺我也要挖起来!” 毕竟不是一比赔本买卖,是大赚! “雅雅,最近有什么高频的工厂吗?”我选择求助尚雅。 雅雅回想,说:“十三个,分别位于······” 尚雅记忆力很好,靠她我们一小时就找到了。 工厂大门是被我一脚踹开的,踹完我脚疼得慌,要不是每天下午他们所有人都会出去接单,早就被发现了。 “惠秀姐,你脚没事吧?”尚雅担忧道。 我摆手,“你惠秀姐是天底下最厉害的人。” 事实上,我痛的生理盐水滴出来了。 警察们到里面统计数目,“冰毒五百千克、吗啡七百千克·······” “工厂是我们的一个阿姨办的,叫许见春,她一个人在工厂,之前和她的女儿为生。” “阿姨今年五十六,女儿?女儿死了。”我仔细回忆,“大概是六七岁。” “我为什么会记得清楚?”我嗤笑,“这位警官你很好笑,在我这儿的每个人我都很清楚,我还觉得许阿姨不会做这么件事是你们线人干的呢!” 我很生气,想把他拖出来打,冷静下来后继续回答问题:“死亡原因是毒品注射。” 所有人都沉默了,一言不发。 我的心其实也很痛,我很想哭,哭不出来。 “事情,事情等她回来再说。” “我会,”我抬眸,“我会帮你们办案。同时,在她,如果,如果真的是她做的,请把她埋在她丈夫的墓旁边。” “她的丈夫是中国的缉毒警。” 许见春七点回来,警察立刻把她抓走,以涉嫌走私贩卖毒品的嫌疑人被送去警局。 我没有和他们一起上车。 走之前,许见春的眼眸还是之前看见的温柔,她看着我,眼神很平静。 愿主保佑她无罪。 哎呀,诊所还有人! 我匆匆忙忙跑回去,诊所的等已然亮了。 “明赫,车明赫!你没饿死在里面吧!”我叫喊着,把手里的粥和破伤风针拿上去。 车明赫还坐在屋子里,手里还是拿着我中午给他的那份资料,我稍微瞥一眼,不看不知道,一看我下一跳,看到47页了。 “对不起——”我委屈道:“我下午有事耽搁到了,现在才回来,你先吃饭吧,吃完饭我给你打一针破伤风。” “别吵。”车明赫道:“马上会了。” 我盯着他,过了一分钟,他才把资料放下,把我打包的粥打开,说:“抽吧。” “啊?”我愣神一秒才反应过来,我总不能说我是开玩笑的吧,“你先吃吧。” “没事,”他喝了口,“我左手吃,右手写出来。” “那我开问啦。如果患者头晕,吐血是怎么回事?” “消化道的出血或者后循环脑缺血。” “破伤风的治疗患者治疗原则是什么?” “清除毒素来源,中和毒素控制和解除痉挛。” ······ 我瘪嘴,我不舒坦了,我当年背不出来被朴老师打了几十下手背。 “怎么了,不对吗?”车明赫问。 “怎么会。”我失了魂,“非常好,非常好。” 我要先倒下来了。 小雅背这些也很快,但是,小雅是天赋异禀。我不能接受很多天赋异禀的人在我这儿。 “袖子撩开,给你打一针破伤风,不然一会儿感染了。” 车明赫把袖子撩开,眼前的一幕颇触目惊心。 就见他胳膊上密密麻麻都是尖锐物的划痕。 我把他的手固定好,针扎下去,“你小小年纪,身上的伤哪来的?” “搏杀。”车明赫神色黯然,“姐会受伤吗?” “当然。”我把针头丢进垃圾桶,“是个人都会受伤。不过我更爱惜自己。” 我坐到椅子上,“受的伤很少,能打伤我的人,最后都败于我手。” “可是我不爱打架的啦。”我笑说:“我很温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