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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为李东扬会接她的话当着陆川的面宣告所有权,可他没说什么,只是笑笑:“不早了,改天我一定做东,好好谢谢你们。”“不必了。”潘静姝一口回绝,“都是熟人没这必要,况且陆川最烦应酬,你有心了。”陆川眉梢一滞,终究没说什么。众人依次离开屋子,陆川走在最后,出门那一刻,李东扬叫住了他:“陆川。”“谢谢。”他说了几遍谢谢,但这一遍明显带着不同的意味,“我知道这对你很残忍,可我不能没有她,谢谢你不逼她。”陆川顿了一下,没有回头。他走在公司明亮的走廊上,步子刻意放缓,目光四处扫视。潘静姝正常偏慢的步速依然将他落在身后,她回身:“你在等什么?”一直走到大楼前,陆川依旧没能看到那个心心念念的身影,外面的日头有些刺眼,他原地站了一会,转身向回走。还是心有不甘,如果再拖延一下,说不定就能见到她呢?潘静姝拦住他:“你去哪?”陆川淡淡地推开她:“洗手间,你们先走。”☆☆☆李东扬舒了口气正要往回走,拐角处冷不防撞到狄然,她怀里抱着rou滚滚的肥皂,刚才那一下挤到了它的头。“喵呜——”低沉又愤怒的老猫叫声。李东扬连忙安抚地摸了摸它:“不是说了不让你来?”“肥皂早上拉肚子。”狄然捏捏它的爪子,“我带它去看医生,就顺便来等你下班。”李东扬心里藏着“不可告人”的心思,眼神闪烁:“哦,那我们快上去吧,别在这里站,人来人往细菌太多。”他要从狄然手里接过猫,肥皂耳朵鼻头一齐动了动,忽然精神起来,从狄然身上猛地跳下来向走廊另一头狂奔而去。狄然追上去:“去哪儿?”肥皂一头扎进尽头的男厕所。狄然:“……”她敲了敲门:“里面有人吗?”没人回答,她等了一会,刚要推门进去把猫带出来,门就从里拉开,陆川戴着口罩站在门口,肥皂安安稳稳窝在他怀里,头蹭着他的胸口,软绵绵地叫唤。狄然伸手,陆川却不给她猫,她只好戳了戳肥皂的头:“钻男厕所要不要脸啊你?”肥皂懒洋洋喵了一声。陆川目光火一样烫落在她脸颊,他声音低沉:“你在躲我吗?”狄然明白他指什么,两个月间他来过很多次,狄然无一例外都在家待着,她低下头:“我……”“我戴口罩了。”陆川说,“你别低头。”狄然想了想:“珀妮雅的事情,谢谢你。”“肥皂长大了。”陆川不想提这些事情,岔开话题。“嗯。”狄然点点头,“八岁了,它还记得你。”陆川轻轻别下脸,在肥皂头顶亲了亲,狄然没来由的眼圈一热,她转过脸,陆川却将猫还给她了。“今天是七夕。”他顿了一下,“我知道他对你很好,你好好的。”陆川语气还算平淡,没有前几次见面时那样激烈反常的情绪。可他越是这样,狄然越觉得难过。陆川没做错什么,每当看到他,她心里就像刀子剐过。她不愿意见面,也是害怕心里那凌迟一样的疼痛感会让她忍不住控制不住冲动去做些什么。陆川看着她:“以后别躲我,我们做普通朋友就好,问心无愧的那种。”“做不了。”狄然睫毛闪动,轻声说,“你有愧,我也有。”陆川愣住。狄然忽然笑了:“我也想看你好好的。”陆川眼里的感情炙热,也仅仅只埋在眼里。以往狄然对上他这样的视线,知道他下一秒准要抱抱她或者亲上来,可他现在什么都不能做。他犹豫着抬起手,在她脸侧晃了晃,最终落在她头发上,连用力都不敢,只在外层轻轻摸了摸就放下。陆川不说话,也不动,只是静静看着她。如果狄然不说话,他能这样看上一辈子。狭小的空间安静无比,狄然也静了很久,怀里肥皂似乎感受到了什么,不安地叫了叫。它太重了,沉甸甸压着手臂,狄然摸了摸它,小声说:“我要回去了,李东扬在等我。”陆川收回目光,声音低哑:“走吧。”他嘴上这么说,却没等狄然先走,而是自己转身出了门,像逃一样。像再看一眼,就不想走,也走不了。狄然原地站着,肥皂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手指,朝她怀里拼命地拱,爪子抓住她的衣领。狄然安静地看着它,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她静默片刻,侧过白皙的脸颊,在肥皂头顶轻轻蹭了蹭。“别告诉爸爸。”狄然亲亲肥皂的小耳朵,“就这一次。”她在洗漱台前站了很久,直到眼睛里的红褪去,看不出异样才转身出去。李东扬蹲在卫生间门外,手里捏着一根路过员工递过来的烟,烟草碎叶被他弄掉一地,他放在鼻子下闻了又闻。看见狄然出来,他站起身将肥皂抱到自己怀里,眼睛却看着狄然,骂了肥皂一句:“吃里扒外的东西。”肥皂作为猫的敏锐直觉感受到自己被骂了,它毫不客气张开嘴,对着李东扬正点它额头的手指咬了下去。“嘶——”李东扬冷不防被咬住,抽了一声。狄然连忙掰开它的牙:“别咬你爸!”李东扬斜眼瞅她:“有你什么事?吼我闺女干什么?”狄然讪讪缩回手:“也是我闺女呀。”李东扬哼了一声,抱着肥皂转身离开。狄然跟在他身后,像个犯了错的小孩子。李东扬走出几步,回过头看看她,转身又继续走,狄然继续跟。李东扬突然放慢脚步,右手软软地垂到身侧,抻着向后勾了勾小手指。狄然先是一愣,随后抬起头脸上绽开了笑,她跑上前去,轻轻和他勾起手指,在空中一甩一甩荡来荡去。窗外日光明媚,李东扬抱着猫淡淡地“嘁”了一声,也忍不住笑了,转脸在她光洁的额头上亲了亲。☆☆☆陆川回到事务所时已经快要下班了。大厅里几位律师在和一位年迈的老伯说话,对方情绪激动。那老伯衣着朴素干净,脸上泪水纵横,言语和哭音夹在一起,听不清在说什么。潘静姝拉他:“您别这样。”那老伯看她像主事者,“扑通”一声跪在她前面:“你们帮帮我——”潘静姝眼神闪烁,为难道:“不是我们不帮您,您没有钱可以去申请法律援助,会有人为您安排专门的律师。”“他们不接!”那老伯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