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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小的一座山门就这样立在小山坡上,如果不是老伯告诉她这就到了,莫忘还以为这是哪个农家院子呢。难怪她在安邑待了这么久也不曾听说过。一个十二三岁的小沙弥在门前扫着叶子。寺庙的香火气随着风飘过来,才有些有寺庙的味道。显然那小沙弥和老伯是极熟悉的,看见他过来便双手合十,眼角眉梢带着笑。“小云沉,你师父在吗?我带来访客过来,,想见他一见。”“在呢,不过今天有客人过来,得等一等。”都已经过来了,等一等无妨的,莫忘表示没意见,老伯将莫忘送到山门看着她跟着进去了才挑着担子走了。小沙弥原来就云沉,名字很好听。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手里的扫帚放在一边,推开山门将他们引了过去,眼角的余光不断好奇地打量着莫忘。莫忘最开始装作不知,后来被他的想看又不敢看的样子逗笑了。莫忘勾起唇角,袅袅婷婷地的衣摆被微风撩起又落下。“你叫云沉?”云沉知道偷看被发现了,不好意思地笑了,红色从耳后爬下他的脖颈。“嗯,施主你叫什么呢?”“莫忘。这寺庙里只有你和你师父两个人吗?”云沉摇了摇头,向上一指,莫忘顺着他的发现一看,才发现顺着山坡往上走的院子后面还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很大的几件僧房,以及几件孤立的禅寺。“师傅还有师兄们都在后面呢?平日里只有师傅出来待客,但是今天师傅接待了一位客人,这会儿还没出来呢。施主要不要在前面等等?”“好呀,我不急的。麻烦云沉引我过去了。”云沉的脸有红了,莫忘看着眼里,觉得这地方有趣极了。十二三岁的少年手脚很麻利,不一会儿就将些待客的山茶点心都呈了上来。都是些山里的点心,其中一种梅子做成的蜜饯特别合莫忘口味。云沉见了,又呈上来一些,莫忘才发现自己一下子吃的多了。这一等就等了一炷香的功夫,莫忘才终于见到了她想见的人,还意外碰上了一个熟人。莫忘熟人不多,之前在祝府碰见的杨凌夷勉强算是吧,不过他此刻显然心思重重,一向将嬉笑挂在脸上的他此刻表情凝肃,见了莫忘也只是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就走了。和尚和道士走在一块那场景怪异极了,莫忘怔怔地看着杨凌夷的背影,若有所思。“贫僧无宥,姑娘可是有什么不解事,或者有所求?”莫忘回头,眼前这个看起来的二三十岁的年轻和尚一见就很难让人不心生亲近,但是莫忘深知知人知面不知心的道理。“小女子莫忘。在山下的时候听一位老伯说起您,说每个到您这儿的人都可以带些好运回去,所以我好奇想上来看看。”无宥摸了摸光溜溜的下巴,一双锐利的圆眼睛定定地看着某处,道:“哪有那么神奇的事情,不过是心里自己给自己设了一道坑,然后自己和自己过不去吧了。我做的也不过是对症下药,打开那一道结吧。我观姑娘,不像是心有挂碍的样子,定然是又是相询吧。姑娘不如直说吧,贫僧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鬼是否存在?曾经有人夜不能寐,总觉得是床下有鬼,于是请来了道士和尚,游方术士到家中来驱鬼。后来有一和尚上门化缘听闻此事,主动提出帮忙驱鬼。他在这人的床塌周围手舞足蹈一番,然后告诉那人,好了,鬼被驱走了。但是真的有鬼吗?其实有时候只是心病罢了。莫忘过来绝对不是心血来潮,而是有事相询。既然他已经说破,莫忘也不隐瞒,道:“我想问问关于罗敷河改道之前的事情。”无宥神情悠远地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天空飘来阴云,积聚在清远寺的上空,看来是又下雨啦。“罗敷河啊,当年有事像如今这样天气多好,也不至于天下大旱,那么多老百姓没有活路而选择南逃。不过我想你不是听我感慨这些的,咱们到后面禅室坐坐吧。”之前出去的云沉跑进来,手上湿淋淋的,大概又去后面干活儿去了,莫忘安想这寺庙里莫不是就他一个干活的吧。“师傅,没米了。”无宥拿出一些碎银子,让他下山赶紧去买些,叫上他几个师兄弟一块。“呵呵,之前饿怕了。”无宥对莫忘笑了笑,引着她往后面去了。“你和刚刚那位杨施主应该认识吧。”莫忘不否认。“那是真是有缘呢,他也问的关于那条河的事情。”莫忘难掩惊讶,她是被天青客栈引过来的,杨凌夷都已经离开祝府了,怎么同样也在查这件事情。联想起杨凌夷之前凝重的神色,莫忘直觉事情肯定不会简单。“他是询问关于罗敷河的什么事情?”“关于一个女人,一个叫素和的女人的事情。”果然如此,莫忘小指轻点着盘坐的膝盖,思索片刻才回神道:“那请问您知道关于素和的事情吗?”一杯清茶被推到莫忘的手边,无宥给自己也酌上一小杯,慢慢地抿了一口,大概茶水太浓,他皱了皱眉头。“我不知道素和是谁,我听说过关于罗敷河河岸周围的一些传言。”莫忘表示无所谓,她过来就是为了听故事的,甭管它真假,只要能知道些什么就行。无宥抿抿茶水,神情有些悠远。大旱那年,无宥随着家人一块往南边逃命,最后除了他自己,其他人都要么饿死在路上,要么被肚子里的泥巴胀死。当时无宥才十岁多一点,父母亲死亡,举目无亲的他一个人漂泊到了安邑。向所有触到安邑的逃难人一样,无宥也毫不意外的被安邑的繁华吸引。而那时候还没有清远寺,而他只是一个无父无母的乞丐,直到他后来他遇上了一个人,那人虽然看起来不怎么好相处,但是待他极好,一眼就相中他做了自己的跑腿小厮。有这天下白掉馅饼的好事,无宥那是年幼,为平白得了一个香喷喷的饼而高兴。说是跑腿,其实也并没有事情,每日只需要到罗敷河去,看一看一位姑娘过的好不好,然后回来告诉他,就行了。罗敷河以前只是一条清清白白的小巷子,但是后来很多来到安邑的女人为了活命所以在那里做起了暗娼。而且主人家关心的那位姑娘挺着大肚子一个人孤零零地呆在那里,所以他当时以为那姑娘是主人养在外面的外室呢。但是后来他发现并不是,而是一位公子的婢女。两人在一处,那位公子每到下午的时候必会出去一趟,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