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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听到了她的声音,他接受她的束缚,没有挣扎,只是低头看她。“霍铮?”俞眉远心里稍松,“我们快点出去,这些陶俑很古怪。”她眼角已经看到原本飞散的“颜色”落到地面后,不知何时又聚在一起,缓缓地朝着他们两人游来,像一道浮在地上的彩虹。她不知道这些“颜色”是什么东西,只是直觉觉得若是让这些“颜色”上身,他们都会没命。“阿远,你醒醒,你别吓我!”霍铮却没动,他仍是望着她,澄澈的眼眸泛出了一丝丝红色。“霍铮,我没事!”俞眉远被他的言语弄得莫名非常。他明明在和她对话,可眼里看到的却似乎又是另一番景象。“阿远。”他忽又唤了声,双手施力,轻而易举便震开了她的束缚。“霍铮?!”俞眉远只觉得腰上一紧,人已经被他紧紧抱住,双手也被压在了他的臂弯之中。“没事的,我救你。救你……”霍铮呢喃着。俞眉远挣了挣,却无法动弹,实力悬殊太大,她还不是他的对手。“灯……点灯……”忽有微弱的声音传到她耳中。俞眉远转了眼珠,循着声音瞥去,却看到旁边一尊陶俑正俯了身去拾她掷出的那盏灯。这陶俑与其他陶俑不太一样,虽然颜色也十分艳丽,可一身衣着看着却像刚刚俞宗翰他们的打扮,只是刷了层颜色,一时间便让人难以分辨。那微弱的声音便从这陶俑口中传出。他拾灯的动作极其僵硬,脸上的表情虽和其它陶俑一样古怪笑着,可眉头却紧皱,仿佛在抗拒着某种控制。俞眉远再仔细一看,忽然觉得这陶俑的五官极其熟悉。老李?俞宗翰带下来的人?!她心里正惊讶,那厢霍铮已改用一只手抱着她,另一手则缓缓抬起,抚上她的脸颊。“阿远莫怕,我会救你。”霍铮依旧喃着。他眼中的她,已是面容苍白、双眸紧闭的窒息模样,宛如他在月尊教受到水厄之刑后的模样。那时他不过四岁,被月尊教的人按在池水之中,不断窒息,被救,再窒息……像场永远醒不过来的噩梦。他不要阿远也受这样的苦。他要救她。救她……“你会救你。”他重复着同一句话,缓缓低头。俞眉远的注意力还在那尊陶俑之上,忽察觉一道温热鼻息拂过脸颊。她转回目光,只看到霍铮逼近的脸庞。他目光温柔哀伤,叫她一怔,刚想说话,可还未开口,便被他封住。眼睛骤然一睁,她如遭电殛。霍铮说的救……是用吻?冰凉的唇,隔着蛟丝贴到她唇瓣上,叫她脑中忽然一片空白。☆、第70章燃灯俞眉远的脑袋在片刻的空白之后回了神。她用力挣了挣,仍旧动弹不得,反倒让他更加力地抱紧她,两人之间就连最后一点距离都不复存在。霍铮的唇已然紧贴在她唇瓣之上,轻薄的蛟丝不止无法阻挡他的气息,甚至让他的唇在贴来之时带了几分蛟丝的滑腻。她脸瞬间涨得通红,动也动不得,说也说不出,难堪羞涩至极,而他却睁着眼看她,似乎将她此刻模样尽收眼底,她愈发羞恼急怒,只能将唇抿得死紧,眼珠子往旁边斜去,想看老李是否已把灯拾过来。虽然她并不知道这灯能起什么作用,但眼下情势危急,她已顾不了太多,只想着要寻个办法打破眼前这局面。老李已将灯拾起,可他的身体被“颜色”控制,每做一个动作都艰难万分,因而走来的速度僵硬而缓慢。霍铮在她唇上蹭了蹭,忽眉头一皱,从她唇上离上。俞眉远松了口气,才要唤他,却不料这家伙竟将她的下颌轻轻一捏,逼她张了口,而后他再度贴上她的唇,朝她唇中缓缓送气,倒没有多余的、更加温存的动作。但是……俞眉远被他惹毛了。他渡完一口气,稍离她的唇换气,再凑过来的时候,俞眉远先发制人,不由分说往他唇瓣上十分用力地咬了过去。狗急还跳墙,猫急还咬人!霍铮的唇被她的小尖牙咬破,鲜血顿出。唇上突如其来的刺疼让霍铮神情一怔,他离了她的唇,疑惑望去。俞眉远察觉到他手臂的力量有些松去,便奋力一挣,将他的手震开。那厢老李终于把灯送到她手边,泛着古怪笑容的嘴里仍旧只重复着一句话:“点灯!”四周的陶俑越靠越拢,而霍铮的目光又渐渐狰狞,她无计可施,情急之下伸手接过那盏古灯。接灯之时,她的手指触过老李的手背,灯的提梁虽然入手,然而老李身上的“颜色”竟就趁着这一点点的接触瞬间游到了她的手上。手被一股怪力吸住,无法抽回,老李身上的“颜色”宛如妖艳的彩虹,一丝一缕慢慢游覆到她手上。细密而尖锐的痛意从手上传来,这“颜色”顺着皮肤的细孔钻入,俞眉远的手仿佛被镀上一层鲜艳的色彩,很美,却十分恐怖。她咬牙忍痛,试图用力收回手,却徒劳无功。“点……灯……”老李还在说着。“灯要如何点?”俞眉远厉声道。她的手已经被“颜色”侵蚀,身上又无明火,如何去点这灯?那厢霍铮又拉住了她,只不过他神色虽还狰狞着,可眼中目光却现挣扎之色。他已意识到自己中了墓中之物的招,神智渐渐回归,可眼前幻觉仍旧未褪。他只能凭着直觉伸手,依旧想要护住她。“灯……芯……”老李断断续续说着。俞眉远听不明白,正要开口,老李的手却动了。他僵硬的手粗鲁地捏起她的食指。俞眉远瞧见他脸上古怪的笑终于收起,仿佛拼尽了最后一口气。他捏着她的手指移到了铜灯灯罩正上方一只虫形雕刻之上。虫雕虽小,却极为精巧,虫形似蜂非蜂,似蝶非蝶,背生六翼,以薄铜而制,偏僻随时要振翅而飞。俞眉远的指腹被重压在这虫雕身上,指尖尖锐的疼痛突兀而起。虫雕看着打磨光滑,可她的手一压下去便察觉到有针似的锐物刺进了她的指腹。鲜血从她指腹绽开,顷刻之间将虫雕的身体染得殷红。很快的,虫雕身上的鲜血又倏地隐去,她看到一线红芒从灯罩中心落下,没入灯座。霎时,铜灯里绽起六道殷红光芒。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