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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他只相信手里这柄刀。“嘿,赢了宋阳,我们跟你进桑陵!”有人凑热闹喊起。随着这一声高喝,四周附和声连连响起。江湖事,江湖了。“好!”俞眉远抖开长鞭,笑容如大漠棘花。对比逞嘴皮功夫,她更喜欢这样痛快的解决一件事。“刀剑无眼,生死自负!”宋阳手中长刀划开一道半月光,人飞跃至半空,朝她攻去。交手短短十数招,她已不是他眼中的无妇孺,而是一个对手,真正的对手。俞眉远甩鞭迎上,化火色一道。刚才只是互探虚实,如今便要动真格了。……论综合实力,俞眉远比不上宋阳。宋阳此人虽然粗犷暴躁,但一用刀像换了个人似得变得冷静犀利。他的刀法并不花哨,刀稳且快,每一招都冲着要害,毫无手下留情之意。俞眉远光凭他的刀法,便能看出这是个常年游走于生死边缘的刀客。只有习惯了生死,他的招式才能如此干脆精准,没有犹豫,所有的交锋,都只有两种结局,非生即死。俞眉远只觉得山峦般的压力从他刀上传来,比起宋阳刀刀致命的招式,她的长鞭显得有些儿戏。虽说修练长鞭有些年头,但她并未把时间全都花在武学之上,再加经验不足,对上强敌便捉襟见肘,她能够倚仗的,只不过是她比宋阳更加灵活的轻功。然而腾挪躲闪久了,却又暴露她的另一重弱点,她的体力无法支撑长久的缠斗。胸口剧烈起伏着,她不断喘息,刀光自身侧不断闪过,稍有闪失她的小命便要交代。不是没有恐惧,只是在这般情况之下,已不容她害怕。霍铮曾说,江湖可不是她想像中的那般美好,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反面,就是生死无常。这此时日,她才算真正领悟何谓江湖。长刀横劈而下,气势如山,她气力已有枯竭之势,虽说耳目聪敏,已捕到他长刀痕迹,身形跟不上,避让之时仍是慢了一步,长刀从她手背划过,顿时血流如注。她吃痛,手一松便丢了鞭,却也不及去看自己手上伤口,只在地上狼狈一滚,方堪堪避开宋阳紧随其后的第二刀。没了武器,她更是陷入下风。宋阳的刀没有间断地向她挥去,只要一招没有及时避让,就是血溅当场。周围原还有些喝彩声,如今却鸦雀无声,众人皆被这场比斗的惊险所吸引,情不自禁替俞眉远捏了把汗,另一方却也莫名兴奋。俞眉远又闪了两次,勉强避开宋阳的刀。只是这么避下去不是办法,她目光四下一扫,碧影鞭离她很远,不过……她就地一滚,冲到客栈的墙根边,那里有一截埋在沙中的麻绳。她不作多想地从沙中拾起麻绳,脚尖点上墙朝后一跃,躲开宋阳。再转身之时,麻绳已紧紧绑在她受伤的手掌上,鲜血渗进绳间,她已不知疼痛。霍铮授她鞭法时曾云,鞭法不必拘泥于固有招式,一切以应变为上,可演无数变化。既然不必拘泥固有,那么任何一样东西,就都能够成为她的武器。一计上心,她便凝心静气。此战不宜久拖,她要速战速决。宋阳见她露了个破绽,便以迅雷之速跃到她身前,长刀劈下,目光如虎。俞眉远避无可避,亦不想再避,她双手绷紧麻绳,迎上他的刀刃。以绳对刀?宋阳眯了眼,她这是在做最后的垂死之挣吧?可惜了……刀刃劈下,重重斩向麻绳与俞眉远。意料中痛快的滋味并没传来,刀身猛烈一震,似遇上坚不可摧的硬物,他定眼望去,她手中麻绳已聚满气劲。宋阳心头一惊,刚要收刀,不料那麻绳又变得丝般柔软,他心道不妙,已然不及。俞眉远扬唇狡黠一笑,的内力灌入绳中,麻绳可随她心意变化。趁他刀刃压下之时,她又迅速将麻绳缠上他的长刀。宋阳只觉得手中长刀如落入蛛网的蝇虫,被无数柔软却坚韧的力量紧紧缚住,不论他如何施力都无法抽离。这一变故来得猝不及防,俞眉远另一手已松开麻绳,掌心聚满内力,扬手挥出。宋阳只知她鞭法了得,却不知她小小年纪,已修练长达十二年。若以内力论,宋阳还差她一大截。“砰”地一声巨响,宋阳竟被她一掌击飞,长刀脱手。俞眉远一甩手中麻绳,长刀化作箭影,随之飞去。宋阳五内俱沸,吐了两口鲜血,才勉强站住,眼角余光便已瞥见自己的长刀掠来,他惊惧非常,却已避之不及。刀刃从他颈前划过,狼牙项链断落,颈上红痕闪现,却只是擦破了他的皮。俞眉远手下留情,没有要了他的命,众人却都看得分明,这刀差一毫一厘宋阳就已见了阎王,这样的准头,力道拿捏之巧,当世少有。这场生死之斗变化太快,以至所有人都傻眼,就连宋阳自己也怔怔站在原地,成败变化太快,一瞬颠覆。倒是客栈口站的云谷诸人都松开了手里悄然扣紧的武器,心头各自一松。沐沉沙、竺墨海、孟乾等人相视一笑,意会而不言传。那一瞬间若是俞眉远没力扛宋阳长刀,只怕此刻他们都已出手相救。这结局,倒真真叫人惊讶。“技不如人,我甘拜下风。桑陵我宋阳和你们同赴。”宋阳拾起长刀,抹了抹颈上血迹,干脆认输。俞眉远喘着气,闻言冲他抱拳,并不说话,她已累到说不出话。客栈外的喝彩声这时方起,附和声此起彼伏,这一战委实精彩,出人意料。碧影啸金沙,红云震山河,俞眉远一战成名。“嫂子不知道和自己交手的人是道上数一数二的刀客吧”严欢小声笑道。“初生牛犊不怕虎。”连煜悬起的心总算放下,佯怒道,“冲动误事,你们几个不许学她。”他的话才落,孟乾已大步一迈,冲四周扬声:“各位去留云谷自不强求,但若还有人要质疑霍引,质疑云谷,还想痛快打一场,我们哥几个乐意奉陪。”“……”连煜的话被当成了耳旁风。俞眉远揉着鼻子,满身沙砾的走回来,杨如心一步冲出,瞪她道:“手给我。”她一愣,乖乖伸手。纤白的手背上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沾满沙砾与绳草,看得周围几人均皱了眉。“和小霍一个德性,总是要人cao心!”杨如心拉着她就往里走去,一面走,一面数落。“杨jiejie,没事。”俞眉远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