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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忽往前一扑,兴奋异常地扑到栏杆上。霍铮转头,跟着她望去。远空之上,竟缓缓现出奇景。千里之城,屋舍俨然,远山近水,横展于空。“海市蜃景……”霍铮跟着站到她身后,将她圈在胸前,讶然开口。他在江湖行走多年,还未曾见过真正的海市蜃景。一个人一辈子都难得见的景象,她竟撞上了,这样的机缘,委实叫人感慨。他转眼望去,见她满脸惊奇,眼睛都不舍眨一下,直直看着海市蜃景,他便不由失笑。俯下头,他在她脸颊上轻啄一口,她也没反应,仍是专注看着前头,他就将下巴轻搁在她肩头,与她一看远眺海市蜃景。此生绵长,最美不过,万里河山风景共赏。☆、第195章贴身相公俞眉远一醒,来探她的人便络绎不绝,尤其是云谷的人,全都聚到了她院里,霍铮只让杨如心进屋给她诊了脉,其余人都被他给轰走了。俞眉远的精神仍旧很差,才去鹰食楼呆了一会,回来的路上就在他怀里又睡过去了。杨如心诊不出问题,便蹙着眉头开了安神固本的方子回去再翻医书。俞眉远一觉睡到天黑,睁眼就见霍铮正坐在床沿给她打扇。蒲葵扇扇出的风很舒服,让她丝毫不觉屋中闷热。她的脑袋有些沉,塞了团棉絮似的重,揉揉眼睛她撑着床要坐起,霍铮忙将她扶起,端茶倒水照顾她漱口净面,一件件事亲力亲为做下来,倒叫俞眉远笑了。“殿下这是又要当我的贴身丫头了?”她一边受用他的体贴,一边打趣他。霍铮正将晚饭端到床上,闻言一点她额头,道:“可以换个词吗?贴身相公什么的,本王觉得更贴切。”俞眉远笑出声来。贴身相公?亏他想得出来。“你还没吃饭?”从他手里接过碗,她见他又舀了碗粥放在自己身前,便问道。屋外天已全黑,早过了饭点。“没,等你一起。”霍铮摇头,给她夹了筷菜。“真是个傻子。”她嗔了一句,低头喝粥。不过是顿家常晚饭,于她而言,却似乎已经盼了好久。大家规矩,食不言寝不语,不过霍铮这人从来不是讲规矩的人。饭慢慢吃着,话随意聊着,一顿饭吃了颇久,俞眉远脸上那笑越来越大,寡淡的饭菜亦变得有滋有味。与他闲话家常真真是件开心事,若是有酒就更妙了。酒?她偷偷看了眼他。现在说喝酒,他必是不让的吧。想了想,她只得按下自己的小心思。……用罢了晚饭,霍铮陪着她到院里走了一会就回屋。青娆已将她的药端来,霍铮又拿松子糖哄她喝药,她嘴里含了颗糖才开始喝药。趁她喝药的时间,青娆又将屋里的行囊清点一遍。明日一早就要启程,屋里的行囊早已收拾妥当,当然这些事已不用她cao半点心思。喝过药,青娆点完行囊,便退出了屋子,屋里又只剩他二人。“明日一早就要出发,早些休息吧。”霍铮拔散了自己的发,褪去外袍,只着一袭素青寝衣,将烛台端到了床边。俞眉远正俯腰铺被,不防被他搂住了腰。“我来吧。”他把她抱到旁边。“……”俞眉远想,这人是什么事都不打算让她做了吗?霍铮铺好被子,转身正要唤她,却见她就在自己身后。“坐下。”俞眉远一推他胸口。霍铮顺势坐在床沿上,就见她蹬掉鞋爬上床,跪到了自己背后。“你要做什么?”他不解地要转头,却被她按住了双颊。“别动。”她取出一把小巧牛角梳,从他的发顶顺着梳下,动作轻缓温柔,一下一下,将他黑长的发梳开。霍铮顿觉头皮松懈。那牛角梳一边是密齿,一边是凹凸弧度,她除了梳直他的长发外,又用圆弧处在他脑上几处xue道点按轻转,每一下都让他觉无比放松。待要拉下她的手叫她歇歇,他又有些舍不得这一刻的温柔,便半闭了眼道:“阿远,仔细手酸,一会我替你捏手。”她不理他,只按自己的节奏替他舒缓解乏。霍铮这段时日神经绷得像满弓的弦,又要应付外敌又要照顾她,满心都沉着难以言喻的担忧,虽然面上不显,但他也着实累。疲倦在她的温柔下成倍涌来,他长舒一口气,睡意渐深。正昏昏欲睡着,他不妨被人从后头抱住了脖子,绵软温热的身体贴来,两只手不安分地往他衣襟里探去。手?霍铮猛然一醒,大掌按住在自己胸前窸窸窣窣的手。“阿远?你在做什么?”他疑惑道。“脱你衣裳呀。”她答得特别坦荡。“……”霍铮愣住,他身上只着这一件寝衣,若是脱了,就……“快脱呀。”她手游啊游,游到了衣裳系带处。他回神忙又按停她的动作:“明日要早起,你身子未好,我们……”俞眉远闻言涨红了脸:“你在想什么?”她手一用力,就将一段系带扯开,衣襟敞开。霍铮转念一想立刻明白过来她想做什么,忙拢起衣襟,可到底晚了。她已看到他胸前的几处伤痕,如何肯罢休。“把衣服脱了!”颐指气使的语气,已不是先前撒娇似的口吻了。“阿远,我没事。”霍铮转过身,对上她微愠的眼。“你自己脱,或者我帮你脱。”俞眉远给他两个选择,不多废话。他叹口气,无奈地松了衣裳。寝衣滑到腰间,露出他半身遒劲结实的肌rou与其上遍布的大大小小十多道伤痕,背上一处伤痕更是狰狞可怕,伤口里新生的rou还呈粉色,显是才刚愈和没多久。还没来得及解释,他就听到重重的抽气声。“为什么会这样?这些伤……是哪里来的?这么多……”俞眉远将大大小小的伤痕一处一处看过,心口如钝刀剐rou似的疼。“阿远,都已经好了,没事了。”他伸手把她揽入怀中。她便将脸贴在他心口,听他心跳砰砰作响,方觉心里好受些。“没事了,都过去了。别难过,以后不会再受伤,我不会,你也不会。”他抚着她的发安慰着。她瓮声瓮气开口:“霍铮,你要把这些伤的来历都告诉我,我想知道你是怎么受的伤,受过哪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