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当年

    淅淅沥沥淡黄色的水流，混着精水在床单上晕染开。

    好丢脸，她都快二十了，竟然还尿床。

    还尿了爸爸一腿。

    林思琪觉得自己脸皮挺厚的。

    但在被爸爸cao到失禁后，她还是羞愧地哭了起来。

    “呜呜呜……”上气不接下气的抽噎。

    像是感觉惩罚得有些过了，林砚书态度终于软化了些。

    “现在知道怕了？是我以前对你太温柔，才让你觉得这种事发生时，你可以随便掌控结束。”

    “琪琪，真到了那个时候，你有的选么？”

    见她可怜巴巴捂住屁股不说话，林砚书疲惫地叹息：“知道疼就对了，以后说话做事前想想清楚，后果你能否承受得住。”

    林砚书将女儿抱进浴缸，放好温水，回去收拾一片狼藉的卧室。再次回来时，林思琪头发打着沐浴泡泡，已经趴在浴缸边上睡着了。

    小小一只闭着眼，哭肿的眼泡可怜兮兮的。

    林砚书放轻脚步，蹲在浴缸旁边。昏睡中的女儿对四周毫无防备，嘴巴微微张开着，呼出带着酒味的气。

    他默不作声地拧开花洒，洗净她的长发，又匆匆冲了个澡，将她一起从池子里捞出来，擦净身上的水。

    熟睡的林思琪不哭不闹的，倒比在床上顶嘴时可爱多了。

    将她抱回去时，像是被惊扰了睡眠，她迷迷糊糊地叫着爸爸，用力揪住了林砚书的头发。

    “睡吧，爸爸在。”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她又安静下来。

    林砚书感到几分恍惚。

    上一次此情此景，已经是小学以前的事了。女儿一点没继承他的运动神经，对游泳一窍不通，站浴缸里都害怕。非得死死抱着他手臂，才敢进去洗澡。

    小林思琪紧张地惊叫：“爸爸，你可千万别放开，琪琪会淹死的！”

    年轻的林砚书莞尔一笑：“爸爸不会。”

    再回首，彼时女儿和他嬉笑打闹的画面，已如昔日黄花。

    这段曾让他引以为傲的，支撑他活过最艰难日子的父女关系，终究还是滑入了无法挽回的深渊。

    ……

    …

    第二天，林思琪是在爸爸的床上睡醒的。

    她的床昨天已经不能睡了，林砚书将她收拾好后，在书房将就了一夜。

    床头摆着一套干净的衣服，林思琪胡乱床上，赶忙从枕头底下拿出个小塑料袋。

    里面装着她昨天薅下来的林砚书的头发。

    “有了这个，就能知道楚叔叔说的是不是真的了。”

    林思琪谨慎地想最后做个确认，因为楚铭渊跟她讲的故事实在太狗血了，晚八点肥皂剧没个五十集都不敢这么演。

    匆匆坐上去往市中心的地铁，她揉了揉涨痛的眉心，脑海里回忆起楚铭渊昨天的话。

    ——叔叔年轻时，和你爸是好兄弟，对赛车都非常痴迷，同在一个赛车队青训，打算毕业后就当职业赛车手。

    你爸家里条件很不错，当然是不同意的。但你母亲很爱他，两人互相约定，你爸拿到F4（国家级）比赛第一名奖金后，就偷偷把结婚证领了。

    ——可惜意外就发生在比赛结束那晚，我们在酒店庆祝夺冠时，楼下生了火灾，一群瘾君子吸大了，一把毒烟烧上来，我和你妈当场就昏迷过去，你爸没第一时间晕倒，赶紧把我俩抗进洗手间，结果吸入太多毒烟，事后抢救时候……哎。

    ——我被家里送进军营，后来的事我也是听说。你妈痊愈后去了一躺你爸家里，结果被扫地出门，她谁都联系不上，最后草草嫁人。

    ——叔叔也是看到你那玉佛坠后，才觉得情况不对。那是你爸家里，只传嫡子的宝贝，所有人都以为碎在了火灾里，却原来他偷偷给了你母亲，你母亲又传给了你。

    地铁叮咚靠岸，亲子鉴定中心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