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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病(2)一千二百珠加更

    

生病(2)一千二百珠加更



    昌锐总部有门禁,周姐以为韩宁在这儿工作等待她刷脸开门,但是事实上按开玻璃门的是前台小姐,一时间,周姐抱着花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韩宁叹了口气,把花接过来,“谢谢你了,姐,花配的很好,我很喜欢。”

    花钱的那位都已经如此了,卖家再摸不着头脑也不好说什么,只是问,“那下周的花还送这儿吗?”

    韩宁丁点儿没有犹豫,“别送这儿,我新给你个地址,一会儿发你手机上。”

    周姐走远了,圆溜溜的刘秘书迈着小碎步跑过来了,见到门口的韩宁,笑得满脸褶,像迎风招展的乒乓菊。

    他第一时间报备王言洲的动态,“小王总才开完会,正在办公室呢。”

    韩宁跟着刘秘书来到王言洲的办公室,刚到门口,马助理出来,看见韩宁点点头,打了个招呼。刘秘书是负责公司内事项的,马助理一般跟着王言洲出差,后者韩宁见得次数不多,但回回都是极重要的场合。

    王言洲的牛马助理敲了敲门,“小王总,韩小姐来了。”

    韩宁走进去,捧着一束花,人比花娇,一脸不耐。

    王言洲靠在那张很舒服的皮椅上,难得不是正装模样,通体白色,宽松的休闲衬衫,还解了两颗扣子,雪色的肌肤虚虚地漏出来。

    这厮眉梢含春,声音有些不易察觉的哑,“韩组长,别来无恙,看我还带什么花?”

    她很冷淡:“周花。”

    王言洲明白了,推了推眼镜,略略心虚。

    “小王总,能不能让你的秘书助理别再喊我韩小姐,我们现在不是合作关系吗,一声韩组长也称不得吗?”她越想越气,声音不大,愤怒却是表达无误,“小王总,我发现你还真是百无禁忌,唯我独尊啊,《笑傲江湖》的任我行怎么不请您去演呢?”

    韩宁生气起来颇具攻击力,一把将花丢在茶几上,看着那姹紫嫣红娇蕊颤颤,才有些扼住火气地平静下来,她闭了闭眼,心里念叨,毕竟现在还在别人的地盘上,毕竟现在还跟他做生意,毕竟还要请他牵线大牌合作……

    再睁眼时,王言洲已经端了杯水,站在她的跟前,弯腰垂头,“先别急,花的事,我打过你的电话,但你一个电话都不接我的,那段时间我根本联系不上你……东西,人家送来了,我总不好直接把东西扔了吧。”他好声好气地一句一句解释,“……称呼这个,是他们不对,韩组长,我道歉,一会再让他们道歉,罚他们奖金,好吗?”

    “也没必要。”韩宁皱着眉头,她发现王言洲今天有些有气无力。

    “至于《笑傲江湖》,我想我可能年纪不符合要求,不如韩组长壮大自身实力规模后投资一部,然后押着我去演吧,到时候任你差遣,权当赔罪。”他声音压过来,人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压得很近,“韩组长,消消气,喝点水。”

    他都这态度了,韩宁不好说什么,就坡下驴地收敛了怒气,还是控制不住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您贵人事多,谁能差遣得动你?”

    接过水杯,碰到他手指时却是一顿,guntang。

    韩宁这才发觉,他的气息也是,扑面而来的guntang,和之前不一样。

    她拉开些距离,扭身打量他,“你怎么了?”

    王言洲镜片下的眼睛布满了血丝,这显然是案牍劳形的证明,那双眼此时注视着韩宁,汪汪含水,柔软地不太正常,他一声不吭,等着韩宁自己主动发现他的不对劲。

    “我告诉你啊,你感冒了就离我远点,要自觉,别过给我。”韩宁嘴上这么说,却还是把手贴上了他的额头试温,一试吓一跳,“你知道你发烧了吗?”

    王言洲其实感觉到自己有点不对劲,提不起精神。从温哥华坐了十几个小时飞机回来还没有半刻钟就被拉去了临时解决一个合同纠纷,那个老板不理睬他的律师,非得见到自己才说话,风里来雨里去,他忙得脚不沾地,其实从前也是这样的,但这回却罕见地病倒了。

    但韩宁来了。

    这椅子还没坐热了,韩宁就迫不及待地来了,虽然一上来就发了一通火。

    药还没喝呢,王言洲心里就熨帖了,他瞅着韩宁眼睛里暗藏着的担心,得寸进尺地想继续品尝她的心软,“发烧?用手测不准吧,要不你头靠过来试试呢?”

    韩宁推了他一把,又考虑到他的情况,赶紧拉住了。

    “好像是有点晕,你送我回东望吧?”

    虽然小王总用的是回这个字,但是他可是有一段时间没在东望住了。昌锐大厦旁边的六星级酒店的顶层套房成了这位先生的临时住所,东望的居所更是一场凉透了的空壳,在那里,什么都没有变,可他翻来覆去地就是睡不着,总觉得一个翻身,韩宁就能落在他的臂弯里。但没有,企图做的梦还没合眼就醒了。

    “现在吗?”

    “嗯。”

    韩宁没吭声,王言洲主动凑上去搂着她,将烫人的脸颊埋在她的颈侧,具现化了自己的渴求,“把花带上,插回咱家的花瓶里。”

    时隔几日,他又说出来了,拐弯抹角地让她回去。

    没有得到回应,王言洲搂紧了,更深地摩挲着,将热度全拂到韩宁的肌肤上。

    “王言洲。”

    韩宁很少喊王言洲的全名,更多的时候,是学长、小王总、言洲,这次这么全须全尾地喊了俨然带着严肃庄严的意味,她有事要说,可王言洲还浑然不觉,沉浸在韩宁久违的关心里。

    他昏沉地厉害,无意识地展露着柔软的脖颈,也是有企图地贴近。

    她挣开,退后两步,视线落在那束花上。

    “情人也分明面上和背地里的,如果小王总找的是前者,我想我可能做不到。”韩宁还是那副调调,又好像带了一点冰冷的变化,王言洲不明白哪里出现了问题,眼里的疑问逐渐加深。

    可以意识到自己的内容有点生硬,韩宁顿了顿,故作轻快地说,“多谢小王总抬爱,给我一个送您回家的机会,但是我心理还没有强大到这种地步,你看,现在大家还在上班呢,被人看见我们这么出去,保不准议论纷纷。这也是我找您的主要原因,你说这花,还有你身边人的态度,都让咱们明面上的界限模糊了……”

    明面上他们是小王总和韩组长,理应不该有太多太多的交集。

    况且,谁家的情人不是藏着掖着的,就王言洲这儿的,他非不嫌事大,闹得花枝招展的。

    韩宁咬着嘴唇,索性挑明白了,“您就算我又当又立吧,背地里怎么依着你都行,但面上能收敛些,成吗?”

    王言洲生病了,脑子也成浆糊了,跟没反应过来似的,“情人?”

    他重复了一遍,韩宁听出了咬牙切齿的意味。

    “那不然呢?你身边还有合适的,做这些亲密举动的位置给我吗?”韩宁对他散出来的低气压感到莫名其妙,眼珠子滴溜一转,犹豫地说道,“open   relationship?”

    王言洲像听到了什么惊世骇俗之言,突然退后一步,一只手撑在办公桌上,一只手捂住嘴,垂头咳嗽起来,肩膀簌簌地颤,从轻声到撕心裂肺,咳得眼尾由白转红,洇出了生理性的泪珠。

    韩宁有些不忍,往杯子里添了一些热水送过去,王言洲没接,只是一瞬不瞬地,紧紧地盯住她。

    “我说我们还像以前一样。”

    “以前?”韩宁咀嚼了一下这个词,“男女朋友?”

    他不置可否。

    韩宁当他默认,只觉得荒谬,感情小王总才是又当又立的那一个?

    她笑了,“那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