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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架了不成?”迟遥慢慢悠悠摇晃着秋千,忽然脚尖一点地,荡的老高:“你才要跟我交代,你这么多天不提那个人的名字,难道真的忘了?”不用提那三个字,就只是“那个人的名字”这几个字而已,江清月也是一愣,心中忽然被什么揪了一下,这些天她一切如常,甚至比以往勤奋许多,还破天荒主动接下了一个分号的药馆,每日奔波在药馆与江府之间,两点一线,再也没去过小山楼,也再没提过温朝玉三个字。甚至有一次,王氏试探性的提了提她的婚事,说她年纪不小了,也到了婚嫁的时候,如有合适的人选,也可以考虑此事,她竟然都没有拒绝,笑嘻嘻的说一切听从嫂子的安排,就因为这样,全家上下都以为事情已经过去了,她还是原来的江清月,可只有迟遥不信。江清月咬了咬嘴唇,随即回怼:“你别转移话题,现在是我在问你。”迟遥默不作声,任凭秋千一点点缩小弧度,直至最终停住,才转头看向她:“清月,如果你这辈子都不能有孩子,你还会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吗?或者···选择离开?”江清月听闻此话,忽然脚尖点地,让秋千停了下来,不可置信的盯着迟遥:“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你?”迟遥默默点了点头。“怎么会这样。”迟遥双目微蹙,将身子靠向秋千一侧,两手握着绳索,绳索一动一动,磨蹭着她的眉梢:“虽然北冥说不介意,可我还是觉得,他心里多少会有些遗憾吧。”江清月抬头望望天,这么晴朗的天,这么耀眼的阳光,可偏偏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没有完美的爱情,也没有完美的人生,她转头向迟遥:“你想知道我的想法么。”迟遥蹭了蹭脑袋,将视线转向江清月,绳索紧蹭着眼角,等她说下去。“如果两个人彼此喜欢,就不要顾及那么多,天大地大,能遇到那个对的人,太难了,既然北冥不介意,你还在纠结什么?既然可以在一起,就好好的在一起,千万不要辜负彼此。”江清月的目光,穿透花树,穿透墙壁,望向虚无缥缈的远方,声音幽幽的,像是讲给迟遥听,也像是说给自己听。迟遥伸手握住她的手:“你还是很想他,对吗?”江清月苦笑了一声,用力摇了摇头,随即振作起来,挺了挺身子,拨开迟遥的手,继续荡起秋千。小山楼后院,在美人树下摆了一张黄花梨的矮桌,上面一套精致茶具,一把折扇随意放在一旁,温朝玉正坐在桌边,愣愣的不知在想些什么,忽然前厅的后门里走出一人,温朝玉忙挺直身子抬眼看去,见是静曦,有些失望,便继续瘫坐在那里,随意懒散,不时抿口茶。静曦行至桌边,就着他对面的席子跪坐在地上,调笑道:“怎么,见到我如此失望,你以为是谁?”温朝玉一手拄着脑袋,索性斜躺在席子上,闭目养神:“别闹我,头疼得很,让我休息一会。”静曦双目微动,一边给自己倒了杯茶,一边似是无意间说道:“听闻江府要办喜事呢,清月的嫂子给她寻了门好亲事,到时你去不去?”温朝玉啪的睁开眼睛,心中莫名沉重,若无其事随口问道:“是么,可听说是哪家的公子。”静曦微笑着用手帕子沾了沾唇边的茶痕:“哦,我只是听说而已,也许没有这回事吧。”温朝玉嗔怒皱了皱眉:“静曦。”“好了,我骗你的,你看看你这现在这副样子,以前她整日缠着你的时候,你嫌烦,现在人家不来了,你倒没着没落起来,若是想她,又不好意思去江府,那便去城南的江氏药馆分号吧,看看她,我听闻她现在接管了那边,最近整日都泡在那里呢。”静曦媚眼如玉,看事情却透彻的很,温朝玉这些天一直闷闷的,哪里都不去,连知府大人的召唤也懒怠动,只派人去告了假,说身子不爽,不能当差,知府一向对他宽容有加,便也应允了。如今他已经三日未出小山楼了,每日就瘫在这后院发呆,或是站在二楼的窗口看美人树上结出的花,明眼人一看便知是相思病,静曦清楚,他将江清月从身边赶走,自己却比她还痛苦,他只是个受了伤从不为外人道也,却在暗夜中舔舐自己伤口的小兽罢了。“陈五有消息了。”静曦忽然道。温朝玉嗖的一下从席子上坐了起来,竟掀起一股小风,将掉落在席子上的淡紫色美人树的落花带了起来。“他现在就在城南的铁匠铺,前些日子他犯了事,为了躲避官府,偷偷躲在那里用铁匠铺作掩护,所以我们直到现在才有眉目。”温朝玉边听边站了起来,回身将随意挂在树枝上的暗红色外衫套在身上:“你怎么不早说!说了这一车的废话。”静曦也不恼,从桌下将他随身携带的长剑取了出来,递给他:“我见你昏昏欲睡,想让你清醒一下。”温朝玉拿了剑就向后门走去,回身吩咐道:“你赶紧,派人去衙门通知阿正和阿虎,让他们速速去铁匠铺与我汇合!”说完一个闪身就不见了踪影。静曦的“好”字还未说出口,便看不见人了,静曦摇了摇头,随即派人照办。南城铁匠铺,温朝玉抱着臂膀,带着两个手下审视这个铺子,这就是个普通的铁匠铺,可奇怪的是大白天的居然大门紧闭,温朝玉心中画魂,难道来晚了一步?阿虎上前拍了拍大门,又冲里面喊了几声,没有回应,回头看温朝玉,温朝玉抬了抬下巴,阿虎便会意,退后了两步,上前一脚将门踹开,三人随即冲了进去。只见铁匠铺里面凌乱不堪,各种器具掉了一地,烧铁的炉子里火还很旺,一看便是匆忙逃走所致,温朝玉心中凉了半截,还是来晚了一步,回头吩咐阿正阿虎:“你们两个,把这铁匠铺给我封了,窝藏嫌犯之罪不小,回去禀告知府,就说前几日犯事的陈五躲在铁匠铺里,现在又逃了,让他派人捉拿铁匠铺的老板。”两人领命,待几人退到街上,阿正阿虎忙着封铁匠铺,温朝玉环视四周,信步走到附近几个店铺询问了一下,没有什么发现,却不知暗处有几人正暗中观察。“五哥,咱们的铺子被封了,以后怎么办?”其中一人道。陈五本就长得很粗狂,右脸下方一直延伸到脖颈上,还有一条长长的疤痕,显得他面部表情更加狰狞:“只好先去破庙里躲一躲,幸亏这次有人通风报信,不然被这死捕快捉了,又是一顿牢狱之灾,我可再也不想坐牢了。”那小弟看向他的手臂:“五哥,刚才走得急,你这手臂没事吧。”陈五撤退时不小心被正在烧制的铁器伤到,此刻手臂又红又肿,伤口十分严重。“没事,先找到落脚之地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