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信任危机

    她的指尖从我的手背滑过，激起我的战栗“那么…你喜欢这种感觉吗？被控制，被掌控，甚至…被玩弄？"

    我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沉默着，仿佛沉默是我唯一能掌控的武器。

    她叹了口气，和缓的说，“我没想吓到你，这不是我预料中的发展。老实说，你太合我胃口了…我很难控制得住。”

    “难道喜欢你，也是一种错误吗。”她的眼睛深邃的凝视着我，反问道。

    两人靠的很近了，我能感觉到自己被熟悉的气息所裹挟。我接受过很多告白，他们不能使我的心跳波动。我不知道，为什么只这样一句简单的喜欢就能引起我生理的剧烈反应。身体习惯性的紧绷起来，胃部下沉，在接纳与顽抗之间拉锯。一种酸涩而又折磨的情绪，在内心深处慢慢发酵。

    她总能轻易熔断我情绪，瓦解我的心防。情绪如洪流涌来，让我无法呼吸。这是可怕的迷恋，可能会带来灾难性的后果：介于崇慕与厌恶之间；欢喜与恐惧之间。

    终于，我开口，声音微颤的向她指明：“你欺骗我。”

    她眨了眼，很轻很缓的开口：“亲爱的，我们玩乐时，你并没有明确拒绝。”言下之意，这并非她的过错。

    我的头脑飞速旋转，开始设想从现在开始将她完全剥离出我生活的可能性。却又一次感到了恐慌袭来。她对我的好是真实的，那些温柔的时刻是真实的，喜欢也是真实的。

    但她的欺骗，同样也是真实的。

    “你能离我有一段距离吗…”我向她要求道。

    “好吧…我给你准备了礼物。原本打算在结束今天的玩乐后，让你自己打开她。”她开始为自己赢得更多可能性，“现在可能没有惊喜了，不过也许仍然是个好时候？”

    我拆开丝绒质地的盒子，一条真皮项圈正静静躺在里面。

    我可能在发抖，我不知道。

    我想要这个。

    “第一次见你以后我回去后亲手做的。柔韧的小羊皮，很适合你。亲爱的，要知道有时候人们分道扬镳的概率会比遗弃宠物的概率要大。”

    “我为你花了心思与时间，沉没成本会让我离不开你。”

    我几乎被她的歪理说服。

    她的眼睛几乎是一错不错的捕捉我的细微动摇。

    发觉自己有赢得比赛的机会，现在倒听从我的要求拉开距离了。

    “你现在可以选择了，小狗。”她的话语落简直是一种蛊惑。“不想让我为你亲手戴上吗？”她给了我所谓的“选择"。

    她让出主导权而靠在一旁，姿态轻松而优雅，仿佛完全掌控着一切。像只巡视领地的猫，美丽而惬意，唇角扬起，眼神中尽是笃定，享受着我因她的提问而窘迫。

    真可爱。

    她的目光锁住我，尤其是我闪烁的眼神。

    我有些不敢直视，但又强迫自己不要移开视线，睫毛一直在抖。

    我觉得自己终于读懂了这个人。表面上看似给了人做选择的余地，但却又在心底知道我根本不会做出让她不满意的选择。

    看似递交了自由，不过是另一个精心设计的圈套。实际上，她的手从未放松，一直紧握着项圈的另一端，等待我心甘情愿的被扣上。

    我没有动，她轻轻的笑了：“小狗既然也喜欢我，那么现在还在等什么呢？”她的声音轻柔得似羽毛掠过心头，却重若千钧。

    空气中充满了压抑的暖昧与无法抗拒的引诱，我的内心翻涌，仍旧在自我挣扎。

    她缓缓从椅子上起身，动作优雅且毫无急迫感，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中。她低笑起来：“没关系……主人会帮助你的。”

    她走近我，轻声说道：“小狗，伸出手来吧。”

    我的心跳加速，手指微微颤抖，无法抗拒的缓缓抬起盒子，仿佛一切早已注定。

    她的手轻柔而坚定，慢慢将那象征着支配与服从的项圈扣在了我的颈间。

    “好了，很漂亮。”

    “忘了告诉你，项圈内侧是你的名字，外侧是我的，希望能时刻提醒你属于我。”一瞬间，我只觉得世界都在她的掌控之中，而我，只是她温柔圈养的小狗。

    “好了，问题解决。”

    “现在我想，我们可能需要算一点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