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四、知子莫若父

    江重意因他倾倒，折起腰，抬起半边身子倒下。

    叶绍远趴伏身，用双臂撑起自己，直勾勾地盯着江重意的双眼，里头如一汪清泉倒映神采奕奕的他。

    他没了其他动作。

    江重意被盯了良久，沉默中逐渐无措，移开眼珠躲闪视线。

    叶绍远回神，问道：“怎么了？”

    江重意飞快地瞟了眼叶绍远，几近嗫嚅道：“我以为你要亲我……”

    叶绍远欣然，眉眼微弯，眼神长着长长的钩子，温柔又危险地来回扫视江重意的面庞，听了江重意的话，笑道：“现在不敢，怕亲脏了口红，你照镜子的时候要不高兴了。”

    江重意的眉头轻轻皱了皱。叶绍远这话显得她小气，她有些怨道：“不会不开心。”

    “不会朝我不开心。”叶绍远将二人的话补全了，“你只会在照镜子，看到妆花了，口红淡了没了的时候不开心，撇撇嘴，皱皱眉，幽怨地看着镜子补妆，补完了才开心一点。今天还早起化妆了吧，还带到咖啡店去了。我看梳妆台上少了些东西。”

    江重意应了一声。

    叶绍远道：“今天是新口红吗？石榴的味道。”

    他低头嗅了嗅。

    等他抬起头，江重意答道：“对，中午刚买来的。”

    “很香，很甜。”叶绍远把江重意扶起来，将头发重新扎紧了。

    江重意侧过脑袋，方便叶绍远动作，嘴巴张道：“是啊，我也很喜欢。可因为颜色，这一支卖得最不好了。我进店里，只有这一支有货能买。但也还好有货。”

    “很幸运，双倍幸运。”叶绍远扎好了头发，撇出碎发来，细细调整完，端详几秒后   ，自得道，“加上我这一份，是三倍的幸运。”

    江重意微笑着。

    “你真的很像洋娃娃。”叶绍远道，“我妈说他们接到小宝后，就带他去买玩具了，看见了洋娃娃，非要，说像你。”

    江重意道：“小宝没有和我说。”

    叶绍远道：“小宝不许我爸妈告诉你，是打算视频里自己和你说吧。昨晚我们到家太晚了，今晚看看他会不会告诉你，还是继续藏着。”

    江重意被逗笑，肩膀耸动着。

    叶绍远忍不住也笑，辩解道：“他可没有让我保密，也没有不许让我爸妈和我讲。”

    江重意道：“钻空子。”

    叶绍远坦然道：“我知道了就得和你说。但要辛苦你装作不知道，骗骗小宝，要不然他该哭了。”

    江重意自然应下。

    晚上，与叶夏云视频通话。叶夏云一直着急，跺着脚，打了招呼后甜声求江重意不要动，举起一支笔，而后反复抬头低头画着画。几分钟画好了江重意，紧张兮兮地藏到一边去，不让江重意看到一角。然后求着江重意把手机给叶绍远，求叶绍远看着他不要动。

    叶绍远刚张嘴要应话，叶夏云就道：“不要说话！”

    看他不管不顾的模样，叶绍远闭着嘴哼出应答，摸来手机打字，递给江重意看。

    叶绍远在备忘录里打字：“刚刚没在听，和你说洋娃娃了吗？”

    “没有。”江重意递回去。

    “他要去亲手制作洋娃娃，把我们的长相画上去，拿到成品后再说。”叶绍远打字飞快，一幅笃定模样，捏着手机的一角旋转半圈，示意江重意接去。

    江重意打字：“那需要几天时间吧，小宝藏不了那么久，可能只是再看洋娃娃，觉得不像了，所以没提，画画也只是像往常一样，突然想画一画。”

    叶绍远单手点了三下：“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