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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丢在这里的,她吩咐邓秦氏,“那你帮她打理一下,再喂她些汤汤水水的东西吃吧。其他的,等你夫君回来我们再做打算。”邓秦氏叹息一声便去照顾新捡回来的小婴儿了,任瀚棠却拉着姚玉知的衣摆央求道:“娘,娘,我们养着她吧!”姚玉知慈爱的伸出手摸了摸儿子的头,“棠哥儿,娘有娘的苦衷,你不要任性。”任瀚棠扁了扁嘴,小脸儿上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任瀚珺忙拉了弟弟的手解释道:“小弟,不是咱娘不想带着那孩子,而是......而是如今咱们也自身难保,带着她,没准儿就是害了她。”虽然她只有五岁,虽然从来没人跟她说过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她到底比仍旧懵懂无知的任瀚棠更敏感、更清楚眼下的情形。自从被带出别院的那天开始,她一直就表现的格外乖巧懂事。这一路上,任瀚棠偶尔还会问问为什么他们离开家来到了山里,为什么他们吃的东西一下子变得简单而粗陋,为什么他们晚上睡的变成了露天地而不是家里温暖的大床,但任瀚珺却仿佛什么都明白一样,她一声不吭的跟着大人们赶路,不仅从不叫苦叫累、从不嫌弃环境和吃食的不好,而且停下来休息的时候她还会懂事地帮着姚玉知和邓秦氏做些诸如照看弟弟、拾柴、分发碗筷之类的力所能及的工作。姚玉知心里格外心疼女儿的乖巧懂事,但她却从来没有阻止过任瀚珺做这些事。如今他们的处境不同往昔,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能庇护儿女到几时,所以比起因为一时的心疼而把女儿养成一朵娇花,她更希望女儿能够在风雨中成长起来,将来也好有更多勇气和力量去面对可能到来的厄运。而任瀚珺也确实没有辜负她的期待,她的小身板儿虽然还像以前一样柔柔弱弱的,但她却明显比以前懂事了,也坚强了。姚玉知一手揽着女儿,一手拍着儿子的背,“棠哥儿别哭,娘答应你,一定会给这个孩子找个妥帖的去处,让她能衣食无忧的平安长大。”任瀚棠泪眼汪汪的看了一眼正由邓秦氏照看着的小娃娃,“可......可我想让她留在咱们家。”姚玉知的眼圈也红了,可她却不想在这件事上骗任瀚棠,“棠哥儿,咱们现在日子过得颠沛流离的,这孩子跟着咱们,很有可能会活不下去的。”任瀚棠还小,当初别院里有坏人闯进来大开杀戒的时候他并没有亲眼目睹过血腥场面,但许多熟悉的、疼爱他的人都再也不会出现了的这个事实他却是明白的,所以姚玉知一说“活不下去”,任瀚棠立刻就不敢再任性了。眼泪在他的眼眶里打着转儿,但他却再也不敢说要留下这个小娃娃的话了。姚玉知等人不知道的是,婴儿身体、成人灵魂的白泽惠已经把他们所说的话全都听在了耳朵里。不过白泽惠并没有通过哭泣或者咿呀发表自己的意见,她心里清楚姚玉知等人不会在短时间内将她丢给其他的什么人,而且她现在也亟需养精蓄锐。这林子里难得有人出现,所以在小墨熙告诉她有人来了之后,她就立刻让小家伙回了指环空间里面。再然后,为了引起邓秦氏和任瀚棠的注意,她一直在扯着嗓子用力地哭,虽然最后她成功的哭来了邓秦氏和任瀚棠,但同时她也哭哑了自己娇娇嫩嫩的小嗓子。邓秦氏用温水帮白泽惠擦洗了一遍身体,然后又熬了米汤喂她喝。白泽惠喝的十分欢畅,她是真饿了。虽然有灵泉水在,她不会因为缺乏必要的营养而死去,但那种肚子里空空如也的感觉却一直追随着她。小半碗喷香的米汤下肚,白泽惠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活了过来。在邓秦氏的拍哄下,她很快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等到她再次醒来,夜色已经变得十分浓郁,而她身边则点燃了一堆篝火。白泽惠小鼻子动了动,一股烤rou的香味儿就跟着钻进了她的鼻孔里。低低的说话声顺着风传进白泽惠的耳朵里,虽然因为说话人的声音不高而时断时续,但白泽惠却依然将对话的内容听了个大概。最先传入白泽惠耳朵里的是邓秦氏的声音,她正低声嘱咐自己的丈夫邓喜斌,让他在打探消息的同时别忘了弄些大米和棉布回来。邓喜斌的声音比邓秦氏的声音还要低,白泽惠只能隐约听明白他是在嘱咐邓秦氏好好守夜,好好照看姚玉知和三个小孩子。姚玉知和任瀚珺、任瀚棠母子三人都还没睡,姚玉知正看着两个孩子吃东西。才烤好的野兔rou、野鸡rou被她撕成了小条放进盘子里,任瀚珺、任瀚棠姐弟二人则正小口小口的努力吞咽。闻着味道,白泽惠也很想吃,不过以她如今的状态,她也就只能想想了。邓喜斌离开了大约一个时辰,回来的时候,他肩上背了一袋子大约二十斤重的普通大米,腋下则夹着两件棉布做的女式中衣。这些东西都是他在离这片林子最近的康平郡王的别院里偷出来的,因为都是王府里给下人吃穿的东西,所以品质都算不上好。姚玉知和邓秦氏谁都没有挑剔,因为她们知道,为了避免被人发现、引来追兵,邓喜斌根本就不敢往人多的地方凑。在这样的前提下,普通的大米和棉布就已经是邓喜斌能够弄到的最好的东西了。邓秦氏将留给邓喜斌的烤兔rou、烤鸡rou加热了一下递给他吃,而她自己则就着火光,将那两件女式中衣简单裁剪了一下,改成了两件给婴儿穿的小袍子并几块尿布。第8章生病景平三十五年七月二十九日傍晚,白泽惠加入以姚玉知为首的逃亡队伍的第三天,任瀚珺和任瀚棠姐弟二人因为连日来的餐风露宿、连续奔波而先后发起了高热。姚玉知、邓秦氏和邓喜斌全都急得不得了。如今他们身处深山老林,要大夫没大夫,要药铺没药铺,就是想看病都不知道该找谁。上次姚玉知崴了脚,之后的几天里也只是就地找了些草药捣烂敷上,可孩子生病却又不同,如果硬挺着不进行治疗,任瀚珺和任瀚棠很可能会因此丢掉小命儿。邓喜斌将姚玉知、邓秦氏留在靠近水源的地方照看三个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