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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坐在加长型礼车的女人戴上黑色手套,拿出小镜子注视镜子中的自己,锐利的眼线勾勒出那微微上扬的桃花眼,挺直的鼻樑,以及如暗红色玫瑰的双脣。她将长发挽成一个法式发髻,身穿一袭黑色露背晚礼服,露出那吹弹可破的白皙肌肤,双脚翘着二郎腿,她的视线望向车窗外,一片漆黑中,不远处的现代风格豪宅仍灯火通明,正在上演一场上流社会中永久不变的戏码。 那便是她今晚执行任务的目的地。她的视线移回车内,只见对面的座椅上坐着一位年纪较为年长的男子,十指相扣放在腿上,一身西装笔挺,却满脸忧虑。 「周芍,听着,这次的任务看起来简单,但实际上很危险——」 「好了好了,叔叔,你每次都这麽说,我不都活着回来了吗?」周芍勾起唇角,悦耳的中低音嗓音安抚面前男人的情绪。 「如果可以,我真不希望将这份任务交给妳。」男人叹了口气,眉头紧蹙。 周芍的目光低垂,聚焦于放在大腿上的双手,缓缓握成拳状,而后松开。「我已经准备好了,叔叔。这麽多年来,我终于能让当年杀死我奶奶,我父母的人付出代价,我当然要好好把握。」 见她的态度坚定,对面的男子沉默半晌,点头,从西装外套内部口袋掏出一个黑色狐狸面具交给她。「一切小心,我已经在保镳中安插眼线,如果发生什麽事,他会通知我。」 「放心吧,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周芍接过面具,精緻的狐狸面具上贴了几颗水鑽,在黑夜中闪闪发光。 她勾唇一笑,待车子停妥后把面具戴上。 ? 周芍不曾忘记那一天。 她的手染鲜血,眼睁睁看着自己与家人倒下,子弹在牆上撞出痕迹,她呼唤着父母与奶奶的名字,却再也唤不回。 周芍侥倖存活,在叔叔的帮助下长大成人,并且在叔叔所领导的秘密组织服务——一个由众多杀手、刺客集结而成的组织。周芍也毫不意外地成为其中一员。 她的人生从此停留在那一天,但復仇驱使她前进,如今的她已成为组织里最可靠的杀手之一,由叔叔亲自扶持的第一把交椅。 如今的她已不再是当初那弱小的自己,她将让復仇的烈火燃烧此地,替逝去的家人报仇。 待站在门口的保镳确认完邀请函后,戴着狐狸面具的周芍顺利来到豪宅大厅,整体风格低调奢华,最为醒目的是天花板上精緻的水晶吊灯,一颗颗垂挂的水晶随着光影闪烁光芒。 参与面具舞会的人群众多,衣香鬓影,各个风格迴异的面具宛如一朵朵花在她眼前盛开。周芍从一旁服务生的托盘上随手拿起一杯香槟,用眼前的酒杯为自己添上一层保护色。 「这位狐狸小姐是谁呢?怎麽形单影隻的?」蓦地,一位身穿灰色格纹西装的男子来到周芍面前,礼貌地提问。 周芍瞥了他一眼,啜饮一口香槟。「我的伴在那二楼与人谈生意,等等就会过来了。」 「那麽,是否能有这个荣幸,在您等待空档的时候与我跳支舞呢?」戴着灰色面具的男子微微俯身,伸出一隻手,周芍轻笑,摇头,正打算主动离开,却硬是被男子拉住了手。 看见自己的手被人捉住,周芍皱眉,随即转动手腕反抓住对方,穿着高跟鞋的脚用力往下踩—— 「唉呦!疼疼疼……妳!妳这女人居然敢踩我!」男子戴着面具的脸因为疼痛而皱起,周芍勾起唇,趁众人的注意力被吸引过来时提高嗓门喊道:「这位先生,我已经拒绝了您的请求,是您硬是拉着我不放,下次请您多观察别人脸色。」话落,她转身离开,在众人目光聚焦于男子身上时逃离现场,沿着大厅旁的旋转楼梯一路往上。 刚进入舞会便成为全场瞩目的焦点,这并非周芍所愿,而她也毫无兴致参与舞会上的活动,更无心流连于舞池与酒水之间。她小心翼翼地藏匿绑在大腿上的枪套,有些沉甸甸的手枪并不妨碍她走动,对她而言已是稀松平常。 来到二楼的小型露臺,她垂眸俯瞰舞池中随着音乐起舞的人群,轻晃手里的香槟,带着气泡的液体顺口,令她忍不住再喝了几口,金黄色的液体吞入喉中,几秒钟后她却觉得莫名晕眩,底下人群彷彿正在融化,成为杂乱无章的油画笔触,舞群与西装化为五颜六色的颜料。 乐音逐渐离她远去,她来不及反应,便坠入无尽的黑暗。 ? 当周芍醒来时脑袋仍有些昏沉,眼前仍然一片漆黑,脸上的面具早已被揭下,替换成丝滑的领带,手腕被人捆绑挪至身后,身子呈现趴着的姿势,就着身体所接受到的柔软触感,周芍分辨出自己极有可能是被人捆绑到了床上。 在前往这栋豪宅时,周芍已经记熟了宅邸的设计图与当晚所举行的晚宴相关资讯,但她却忽略了上流人士之间所流传的流言蜚语。 传闻面具舞会举办的过程中,有些不怀好意的男士或少爷会随意在酒杯当中下药,将宴会上的女人视为献给这场宴会主办方,或某位位高权重的人士作为「供品」。而周芍好死不死便挑中了下药的饮料,让自己沦为取悦他人的猎物。 「欸,这女人好像醒了。」一名男子道,皮鞋撞击地面的声响由远而近,周芍默不吭声,保持相同的姿势未动。 「小心点,别弄伤人家,虽然是随机挑选的『供品』,但她还是宴客名单上其中一位千金小姐,如果她有个三长两短也不好交代。」另一位男子开口,周芍嗅到其中一位男人身上的古龙水味逐渐凑近,带着几分浅浅的低笑,一隻手拂上她的后腿逐渐往上,周芍原本认为将会感到不适的触感,却只感觉到一阵酥麻。 糟了……莫非是春药? 当指尖即将触碰至大腿时,一阵开门声响起,令男子连忙收回手。「陆少,这是这次舞会上的『供品』。」男人站到一旁,毕恭毕敬地道,一阵皮鞋轻轻落地的声响往周芍所在的加大双人床而来,她忍不住嚥下一口口水,耳边传来布料与被褥摩擦的声响,床垫随即下陷一块。 周芍听见男人呼出一口气。 「都出去吧。」当低沉乾淨的嗓音响起,周芍忍不住倒抽一口气,身体有一瞬间的颤慄,蜜液悄悄从花心吐出,浸湿了一点棉质内裤,而她无法控制。 --- 夜晚,坐在加長型禮車的女人戴上黑色手套,拿出小鏡子注視鏡子中的自己,銳利的眼線勾勒出那微微上揚的桃花眼,挺直的鼻樑,以及如暗紅色玫瑰的雙脣。她將長髮挽成一個法式髮髻,身穿一襲黑色露背晚禮服,露出那吹彈可破的白皙肌膚,雙腳翹著二郎腿,她的視線望向車窗外,一片漆黑中,不遠處的現代風格豪宅仍燈火通明,正在上演一場上流社會中永久不變的戲碼。 那便是她今晚執行任務的目的地。她的視線移回車內,只見對面的座椅上坐著一位年紀較為年長的男子,十指相扣放在腿上,一身西裝筆挺,卻滿臉憂慮。 「周芍,聽著,這次的任務看起來簡單,但實際上很危險——」 「好了好了,叔叔,你每次都這麼說,我不都活著回來了嗎?」周芍勾起唇角,悅耳的中低音嗓音安撫面前男人的情緒。 「如果可以,我真不希望將這份任務交給妳。」男人嘆了口氣,眉頭緊蹙。 周芍的目光低垂,聚焦於放在大腿上的雙手,緩緩握成拳狀,而後鬆開。「我已經準備好了,叔叔。這麼多年來,我終於能讓當年殺死我奶奶,我父母的人付出代價,我當然要好好把握。」 見她的態度堅定,對面的男子沈默半晌,點頭,從西裝外套內部口袋掏出一個黑色狐狸面具交給她。「一切小心,我已經在保鑣中安插眼線,如果發生什麼事,他會通知我。」 「放心吧,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周芍接過面具,精緻的狐狸面具上貼了幾顆水鑽,在黑夜中閃閃發光。 她勾唇一笑,待車子停妥後把面具戴上。 ? 周芍不曾忘記那一天。 她的手染鮮血,眼睜睜看著自己與家人倒下,子彈在牆上撞出痕跡,她呼喚著父母與奶奶的名字,卻再也喚不回。 周芍僥倖存活,在叔叔的幫助下長大成人,並且在叔叔所領導的秘密組織服務——一個由眾多殺手、刺客集結而成的組織。周芍也毫不意外地成為其中一員。 她的人生從此停留在那一天,但復仇驅使她前進,如今的她已成為組織裡最可靠的殺手之一,由叔叔親自扶持的第一把交椅。 如今的她已不再是當初那弱小的自己,她將讓復仇的烈火燃燒此地,替逝去的家人報仇。 待站在門口的保鑣確認完邀請函後,戴著狐狸面具的周芍順利來到豪宅大廳,整體風格低調奢華,最為醒目的是天花板上精緻的水晶吊燈,一顆顆垂掛的水晶隨著光影閃爍光芒。 參與面具舞會的人群眾多,衣香鬢影,各個風格迴異的面具宛如一朵朵花在她眼前盛開。周芍從一旁服務生的托盤上隨手拿起一杯香檳,用眼前的酒杯為自己添上一層保護色。 「這位狐狸小姐是誰呢?怎麼形單影隻的?」驀地,一位身穿灰色格紋西裝的男子來到周芍面前,禮貌地提問。 周芍瞥了他一眼,啜飲一口香檳。「我的伴在那二樓與人談生意,等等就會過來了。」 「那麼,是否能有這個榮幸,在您等待空檔的時候與我跳支舞呢?」戴著灰色面具的男子微微俯身,伸出一隻手,周芍輕笑,搖頭,正打算主動離開,卻硬是被男子拉住了手。 看見自己的手被人捉住,周芍皺眉,隨即轉動手腕反抓住對方,穿著高跟鞋的腳用力往下踩—— 「唉呦!疼疼疼……妳!妳這女人居然敢踩我!」男子戴著面具的臉因為疼痛而皺起,周芍勾起唇,趁眾人的注意力被吸引過來時提高嗓門喊道:「這位先生,我已經拒絕了您的請求,是您硬是拉著我不放,下次請您多觀察別人臉色。」話落,她轉身離開,在眾人目光聚焦於男子身上時逃離現場,沿著大廳旁的旋轉樓梯一路往上。 剛進入舞會便成為全場矚目的焦點,這並非周芍所願,而她也毫無興致參與舞會上的活動,更無心流連於舞池與酒水之間。她小心翼翼地藏匿綁在大腿上的槍套,有些沉甸甸的手槍並不妨礙她走動,對她而言已是稀鬆平常。 來到二樓的小型露臺,她垂眸俯瞰舞池中隨著音樂起舞的人群,輕晃手裡的香檳,帶著氣泡的液體順口,令她忍不住再喝了幾口,金黃色的液體吞入喉中,幾秒鐘後她卻覺得莫名暈眩,底下人群彷彿正在融化,成為雜亂無章的油畫筆觸,舞群與西裝化為五顏六色的顏料。 樂音逐漸離她遠去,她來不及反應,便墜入無盡的黑暗。 ? 當周芍醒來時腦袋仍有些昏沉,眼前仍然一片漆黑,臉上的面具早已被揭下,替換成絲滑的領帶,手腕被人捆綁挪至身後,身子呈現趴著的姿勢,就著身體所接受到的柔軟觸感,周芍分辨出自己極有可能是被人捆綁到了床上。 在前往這棟豪宅時,周芍已經記熟了宅邸的設計圖與當晚所舉行的晚宴相關資訊,但她卻忽略了上流人士之間所流傳的流言蜚語。 傳聞面具舞會舉辦的過程中,有些不懷好意的男士或少爺會隨意在酒杯當中下藥,將宴會上的女人視為獻給這場宴會主辦方,或某位位高權重的人士作為「供品」。而周芍好死不死便挑中了下藥的飲料,讓自己淪為取悅他人的獵物。 「欸,這女人好像醒了。」一名男子道,皮鞋撞擊地面的聲響由遠而近,周芍默不吭聲,保持相同的姿勢未動。 「小心點,別弄傷人家,雖然是隨機挑選的『供品』,但她還是宴客名單上其中一位千金小姐,如果她有個三長兩短也不好交代。」另一位男子開口,周芍嗅到其中一位男人身上的古龍水味逐漸湊近,帶著幾分淺淺的低笑,一隻手拂上她的後腿逐漸往上,周芍原本認為將會感到不適的觸感,卻只感覺到一陣酥麻。 糟了……莫非是春藥? 當指尖即將觸碰至大腿時,一陣開門聲響起,令男子連忙收回手。「陸少,這是這次舞會上的『供品』。」男人站到一旁,畢恭畢敬地道,一陣皮鞋輕輕落地的聲響往周芍所在的加大雙人床而來,她忍不住嚥下一口口水,耳邊傳來布料與被褥摩擦的聲響,床墊隨即下陷一塊。 周芍聽見男人呼出一口氣。 「都出去吧。」當低沉乾淨的嗓音響起,周芍忍不住倒抽一口氣,身體有一瞬間的顫慄,蜜液悄悄從花心吐出,浸濕了一點棉質內褲,而她無法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