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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是她的心头rou,她怎么能看着桐儿受苦?一丝半点的可能都不能有。所以,嫁给刘得是母亲为女儿安排的最好的路。从前母亲一直觉得孩子们都还小,性子又不定,倘若贸然定亲将来合不来呢?但今天她突然发现,原来她的桐儿明年就十一了,得儿也十三了,纵便不即刻成婚,也该先定下才是。迟则生变啊!万一要是有人赶在这前头开了口,长兄长嫂又以为她无意把桐儿嫁回去再应了人家可怎么办?她相信她的桐儿不愁嫁,可是一家有女百家求又怎么样?还是得嫁的合适啊。母亲着急起来,一刻都等不得了,对郭圣通说了句去给大舅写信,叫过红玉让她接手教郭圣通,就起身而去。郭圣通看着风风火火去了外间的母亲,有些摸不着头脑,她问红玉:“近来家里有什么大事吗?或是舅舅给我们写信了?”☆、第七十九章早期红玉上前拿起布料和剪子,仔细想了想,答道:“府里没什么大事啊,大王和王后近来写的信您也都看过。”郭圣通点点头,暗忖道那能是什么事呢?母亲要火急火燎地去给大舅写信?不会是大舅母为了求子又闹出什么事了吧?郭圣通想着之前的预感,担心大舅母希望过大将来失望更大。她好几次在给大舅母回信时都想劝大舅母子嗣是缘分,强求不得。可母亲委婉开口几次没得着什么回应后都不再多管,她一个晚辈又怎么好插话?郭圣通叹了口气,低下头认真跟着红玉学裁衣。红玉仔细耐心的教了一遍,郭圣通又上手裁了两刻多钟,天就彻底黑下来了。没一会,母亲也回来了。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郭圣通见她眉眼都带着笑不免好奇道:“您去给大舅写什么信了?这么高兴。”母亲笑着不肯说,“小孩子家总打听大人的事干嘛?去把况儿叫进来,天都黑成这样了,明日再玩。”这明显就是不想说嘛。郭圣通应声是,不再多问了。她到了院中唤回弟弟,见他玩的一身都是汗便赶他去洗澡更衣。又和母亲说了半个时辰的话,郭圣通便也回去歇下了。夜里有些闷热,绕是外间冰山的凉气一点点地透进来,郭圣通还是辗转反侧地半天也睡不着。她心里不知怎地,有些心烦气躁。可是实在又没有什么能叫她烦恼的事,便是她自己都有些不懂她在不高兴什么。这夜郭圣通自己都不知道折腾到什么时候才迷迷糊糊地睡着,就是这样也睡的不是很熟。她觉得屋里那个滴滴哒哒走着的刻漏在暗夜里格外恼人,她很想叫守夜的常夏把刻漏挪出去。但是她睡的半梦半醒的,一点都不想动,浑身软绵绵地,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她蒙在被子里,希冀自己能沉沉睡去,也就不用管这些了。只是不知是不是屋子里太静,她觉得那刻漏声越来越吵。郭圣通打了个哈欠,勉强着自己睁开眼出声唤道:“常夏——常夏——”没有人应。她又唤了两声,还是没有人应。郭圣通混沌的意识终于清醒了几分,她在心中哀嚎:不会又是做梦了吧?她蒙在被子里不想起身。她想,就算是在做梦,她不参与进去不就好了。于是,她听了一夜凄惨哀伤的呼喊。有男声,也有女声。他们唤她太后,还有几个男声唤她母后。奇怪的是,郭圣通这次竟不觉得害怕,只觉得心酸难过。就像上次看见刘文叔的笑一样难过。她的心好像无端缺了一大块,却又不知道丢在哪了。第二天起身后,她坐在梳妆台前回味着这个梦,心底又涌上无法言说的悲伤来。梦中那些唤她的人是那么难过,难过到她的心也软了下来。她想回应,她想问他们这是怎么一回事。可是,她张不开嘴,就像有一块巨大的石头压在她胸口上一样。她连气都快喘不上来了,又怎么还能呼喊?郭圣通望着昏黄铜镜中正为她梳妆的常夏,不由想起正月做的那个梦。梦里面,她身边有一个叫做觅灵的侍女。她说自己是常夏的女儿,还说常夏去服侍东海王了。还有一个被称作中山王的儿子要来看她。梦里面,她好像真的是太后。郭圣通有时候想,难不成自己前世是太后?可是,前世的自己身边也会有一个常夏吗?也会住在漆里舍吗?显然是不可能的。这一切就像是今生的事提前映射到了梦里,荒诞的叫人不敢置信。而最重要的是,她怎么可能会成为太后?但如果不是这样,为什么又会一直陷在这个梦里出不来?一晃两年过去了,她还是一头雾水,什么都想不明白。种种疑惑就像一张网,铺天盖地地向她罩来。她很想躲,却没处可躲。她很想解开这网逃出去,可网的那头就像有一双无形又有力的手拽着一样。那双手一点点地收紧网,直到她困在里面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才罢休。郭圣通一上午都很没有精神,文讲席以为她苦夏便也不挑那艰难晦涩的文章讲解,让她温了温以前的书又习了一个时辰的字便叫她回去了。午饭厨下特意送来了酸笋炖鸭,香气扑鼻。她胃口大开,一口气用了两碗饭,满以为这样吃好了心里就会舒畅许多,结果还是难受。午间她没有睡觉,临窗写了半个时辰的字便去上课了。郭圣通跟着王自和学习医术的这一年多来,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他医术的高明。她想学好医,她既然无法从旁人那里得救,便只能自己救自己了。王自和很满意她的勤奋认真,下午的课程进行的很顺利。到后来还余下点时间,王自和就和她闲谈起他以往的病例。医者医术的高明与否,既取决于医理学的是不是透彻,还取决于医者的见多识广。对于医者来说,经验是非常宝贵的。郭圣通医理学的相当好,短缺的就是经验了。是以,王自和说起时,她都听得格外认真并不时发问。对于为什么生病,又为什么在两样相同药效的药材中选前者而不选后者,她都问得清清楚楚。王自和去真定前,就怕这个想学医的女公子是一时兴起,不能下苦功,打算好了若真是这样就是真定王的面子也不给。他没有想到,郭圣通的天赋会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