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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想笑。她怕把刘疆惊醒,丢了舆地图轻手轻脚地跑回软榻上,随手扯过叠好的毯子盖在身上。她合眼躺着,任凭泪水上下翻滚,任凭心间的喜悦往上冒。她觉得这会傻极了。她竟然觉得前所未有地满足。从前的那些不平、怨恨、愤懑,似乎都不在了。她的内心,安静祥和极了。她喜欢他。不管是前世今生,她都喜欢他,这毋庸置疑。唯一的区别在于,前世时她飞蛾扑火奋不顾身地爱他,此生她极为克制浅尝即止地爱他。她曾暗自在心里开导了自己这么久,她对自己说,爱一个人并不是她的错,不被那个人爱也不是她的错说真的,她现在真可以做到看着刘秀和他的真爱琴瑟调和,还在一旁欣慰地笑。但是,到底是遗憾的啊,到底是不甘的啊,到底是意难平的啊。为什么?为什么她会是那个被放弃的?她难道就事事不如人?她一直克制着自己不去想这些,但被否定的感觉一直都在,爱而不得的遗憾也一直在。可,现在她忽然发现这辈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偏了,他可能是真的很喜欢很喜欢她时,她真的觉得被治愈很多了。或许,她真的是个很自私的人。她想,她不喜欢他行,可是他不能不喜欢她。如果可以,她要做那个放弃他的人。她不想被抛弃,不想再经历一次了。她的齿又咬上下嘴唇,她缩在毯子里双肩抖的厉害。她尽量让自己无声无息地哭。遇见他之前,她以为她够冷静够清醒。可原来,她矛盾到她自己都看不懂。倘若她置身事外地看自己的故事,她一定会骂自己傻,她一定会觉得她不会这样。可是情之一字,最是难解,自古如此,她如何又能例外呢?她狠哭过一场后,又躺了半天来平复情绪。她倾耳细听了会,刘疆的呼吸声依旧平缓绵长,一时半会地应该还不会醒。她蹑手蹑脚地下了地,尽量不弄出水声地绞了帕子来擦脸。而后,她跪坐在梳妆台前,仔细地补了一遍妆。嗯……妆哭花了。发泄过情绪后,她开始觉得刚刚的举动实在是太好笑了。幸好,殿里没有人。冷静下来的她还是坚持靠谁不如靠自己的观点。毕竟,谁知道命运什么时候又一个急拐弯,把所有的一切一把就推到了原先的轨道上了。现在,她所需要做的只有等待。等真爱和两个姑姐一起来,等刘秀的反应。刘向在中说:“园中有树,其上有蝉。蝉高居悲鸣饮露,不知螳螂在其后也;螳螂委身曲附欲取蝉,而不知黄雀在其傍也;黄雀延颈欲啄螳螂,而不知弹丸在其下也。此三者皆务欲得其前利,而不顾其后之有患也。”她现在便是那只静观其变,进退自如的黄雀。刘秀这天傍晚回到却非殿时,郭圣通正在软榻上陪刘疆玩,听着他回来的动静便交待羽年看着孩子,脚步轻盈地转到了侧殿。刘秀正伸平了手让宫人更衣,一抬眼见着她眉眼带笑地站在门口,便招她过来。她笑着上前,示意宫人退下。她是第一次服侍他,弄得他高兴之余又有些紧张。看着她笨手笨脚地忙活了半天还没弄完,他真想自己动手,麻利地穿完得了,但想着好不容易破天荒这么一次,他到底还是忍住了。他唇角上扬,无奈地笑了笑,心道看来她今天心情是出奇地好。她高兴,他也跟着开心。左右,她这般喜怒反复无常,他也不是第一次见了。只要她高兴就行。等她终于为他更好衣后,他余光中见着她额头上都热出了层细汗来。他忙赶在她前面绞了帕子净面擦手,“饿了吧?我们用膳吧。”天气冷,晚上上的古董羹。片得极薄的牛羊rou在滚开的乳白色汤锅里打两个滚,夹出来蘸一口蘸料就能吃。牛rou鲜嫩,羊rou膻香。吃饱了rou便下几筷子香菇、菘菜等素的,滋味也是好得很。吃得有些发撑了,最后再往里下点汤饼。干虾仁枸杞红枣的汤底本就鲜得人掉眉毛,又涮了牛羊rou和青菜香菇,味道早熬得浓郁香醇。汤饼煮得浸足了滋味捞起来,爽口味美,自然得吃上一碗。这么一顿下来,郭圣通自然是吃撑了,弄得她都不敢抱刘疆了。他现在有劲的很,她有些时候真闹不过他。但刘秀也不让她坐着,他右手一只手把刘疆抱在怀里,另一只手便来牵她:“起来散散,消消食。”虽然觉得绕着屋子散步的行为有些傻,但她还是把手递给了他。这么多人看着,不能不给陛下面子啊。他的手比她大多了,她被他握得紧紧地,殿里暖气又足,他的手很快出了汗,贴在她手背上怪难受的。走了没有半柱香,她就挺不住了,想抽出手来。☆、第两百四十七章降王(四更)他大概以为她是想偷懒歪回榻上去,她越动他握得便越紧。她见他单手抱着刘疆,又怕她使劲挣扎他光顾着按她,再把孩子摔了。可是,被这么包在他手里又实在难受。于是,她轻轻地挣扎。一下,两下,三下……她以为刘秀会知道她不舒服然后放开她,谁知道他叹了口气满脸无奈地转过来看了她一眼。那意思分明是在说:听话,别跟小孩子一样耍性子。她咧了咧嘴,决定有话直说:“放开我,你手太出汗了……”他楞了一下,然后忙不迭地放开她,顿了顿道:“再走两刻钟。”她抿着嘴忍笑点头。她不知怎么,此刻猛地想起了刚成婚时。她晚膳喝多了汤,夜里被憋醒又不好意思下榻去,等最后实在忍不住了还被刘秀死拽住。真是现在想起都觉得尴尬的不行啊。她的笑到最后终于忍不住了,弄得刘秀和刘疆父子俩一起回过头奇怪地看着她。终于散完步后,刘疆也被晃得眼皮发沉了。郭圣通赶紧叫人往他的小浴盆里放水,然后三两下就扒了他的衣服,把他泡进盆里给他洗澡。刘秀站在一边从头瞧到尾。这照顾儿子时手脚又麻利又稳妥,怎么到他这就笨得腰带都不会系?还是儿子重要啊,他有些发酸地想。等郭圣通哄睡了孩子后,他让宫人们都退下去,想和她好好聊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