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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火通明,常煜柏怔怔回神,他定定的看着眼前的余娇容,女子面容精致,笑容妩媚,八面玲珑。这就是他娶回来的女子?男人眼底闪过一丝疑惑。以前常煜柏觉得聪明的女子,犹如玲珑心窍,一点就通,就像一朵可人的解语花,招人欢心,可自作聪明的女子,往往只会令人心生厌恶。眼前女子在府里悄悄打探的事,常煜柏一早就知道了,这也是他让人有意透露给她的,只是她越是这般上蹿下跳,男人越是反感。现在这位少夫人竟还要查起他在府外的行踪,手未免伸的太长了,常煜柏眼底闪过一丝阴郁。“夫君为何这般看着妾身,可是有何不妥?”余娇容抚了抚发间簪钗,今日她细细的擦了水粉,前一刻她也看了妆容,应是合宜的,女子莫来有的有些不安。“没事,我只是有些累了!”,常煜柏面色浅淡。“妾身伺候夫君沐浴更衣,早点歇了……”“让倚翠服侍就好,你先歇了吧!”余娇容话未说完,常煜柏就领了倚翠进了净房。望着转身离去的两人,余娇容面上的笑容渐渐僵住,眼中怨恨,又是这般,为何他总是一而再的如此冷落她?碧溪苑的内室一夜无语,又是一个同床异梦的夜晚,夜凉如水……作者有话要说:写到这里,突然觉得余娇容也挺可怜的,女子又何错之有呢,只叹姻缘错嫁!第78章探望洁白的月光照进清雨轩的内室,远处隐约传来四更天的梆子声。昨晚男人一夜未睡,这会熟睡了以后更是深沉,唐依依还是第一次见着睡着的傅南生,不禁借着微光细细打量起来。睡着的傅南生像个大男孩,憨憨的,剑眉浓密墨黑,双唇紧闭,此时微微发出熟睡的鼾声,男人的头发又硬又黑,老人说,这样的男子多是犟脾气……思及傅南生的倔强,女子心道,古话说的一点都没错,唐依依伸手摇了摇熟睡的男人,傅南生一骨碌坐了起来,一脸懵懂。“你,你怎么起来了?”傅南生错愕的望过去,唐依依身上已穿了件紧身的胭脂缎面薄夹袄,满头青丝披散,铺满床面。男人看了看内室里的油壶钟,原来已经四更天了。“你快点起身洗漱,我让小厨房给你做了点油饼和热面汤,你吃了暖暖身子,再出门!”唐依依边说边拿过他的朝服,伺侍他穿衣裳。傅南生活像个木偶人似的,让他抬胳膊就抬胳膊,让他转过身就转过身,直愣愣的像块木头。“这……这个要如何系扣?”唐依依低头看着男子的腰带,一时犯起了愁,傅南生一激灵,恍然醒悟过来,大手接过去,利落的穿戴好。瞧见眼前女子竟还要帮他穿靴子,傅南生连忙从她手中接过,弯腰一脚蹬上。夜间气温寒凉,傅南生抬手握住女子的手,指尖微凉,男人浓眉紧蹙。“你起来作甚么!”唐依依身子本就偏低,她倒没觉得冷,听他这么一说,女子有些惭愧,他待她向来体贴,反倒是她一直多有疏忽。唐依依柔声道,“府里左右无事,我身子也好好的,明日你便不要这般来回!”白日里有公务要忙,晚上再来回折腾的睡不好,铁打的人也受不住,唐依依有些心疼。昨日唐依依睡得多了,此时一点也不觉得困顿,看着傅南生吃了饭。虽是早起,男人胃口还是很好,傅南生连着吃了两张油饼,喝了一大碗热面汤。“外间凉,你就呆在里屋,莫要出去……就是没胃口,饭也要多吃几口,不然身子怎会好……待我走了,你再回屋躺回……”听着傅南生絮絮叨叨的叮嘱,唐依依只觉得胸口熨帖,可还是忍不住打断他,他又不是要出远门,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般唠叨!傅南生不舍的看了看灯下笑盈盈的女子,转身大步流星的出了内院,男人想要在宫外谋个差事的念头越发强烈。傅南生心下暗忖,不知道他能不能争取到武场或者官营,虽然来回辛苦些,可这样就不必每日留宿宫中了。傅南生这么一走,唐依依又恢复了以往晨起理事的规矩。在三王府宴席有过一面之缘的中书侍郎宋夫人期间给她递了帖子,邀她去宋府赏菊。女子身子还有些虚弱乏力,唐依依懒懒的,半点也不想动弹,根本提不起精神应付京中勋贵妇人,只借口身子不适,婉拒了。谁知这事竟还没完,第二日上午,常府竟递了帖子上门,说是听闻傅夫人身子不适,常夫人和少奶奶想要过府探望。唐依依本就不想与这些京都的夫人闺秀有太多纠葛,特别是常府的那些人,自然是能避着就避着。本该避之不及的人,却找上了门,唐依依总也不好把上门的客人往外赶,无奈她只得打起十二分精神,兵来将挡。进门的一路上,常夫人仔细打量跟前带路的嬷嬷,一举一动,说话做事极有规矩,前院有管家小厮通报,内院有丫鬟婆子。唐家丫头嫁过来也没几日,府里上下行事竟这般有章法?常夫人暗疑,穷乡僻壤出来的傻丫头,看不出倒是个讲究的。上次三王府的寒霜节,常夫人感了风寒,怕过了病气给三王妃,她就留在府里,并没有去王府,今日她还是头一次见着唐依依。常夫人心中大惊,顿时瞠目结舌,她失态的盯着女子半天。眼前这人眉目如画,如粉雕玉琢般的瓷人儿,就是唐家的遗孤,她一直以为痴傻了十二年的女子?唐依依不远不近,站在垂花门那处候着来人。那常夫人一件靛蓝色的对襟素缎面长袄,外面罩了件石青色缂丝外褂,挽了个缬子髻,头戴赤金石榴百子珠钗,手腕间套着白玉圆镯,整个人显得肃穆而又不失华丽。“常夫人,少夫人!”,唐依依面含浅笑,与她二人双双见了福礼。待余娇容走近了才发现,女子脸上竟是脂粉未施,细腻白嫩的脸上竟连个毛孔也找不出,肌肤如瓷般白嫩,莹润中隐隐透着珠光。想着早间她还特意细细擦了两层水粉,此刻竟如赤.裸.裸的嘲讽,余娇容面上火辣辣的,忍不住妒火中烧。其实女子只是就被嫉妒冲昏了她,她哪里知道,唐依依只是懒得妆容,偷了个懒,仅此而已。常夫人满目含笑,目光温和,像个慈祥温厚的长者一般,细细端详打量着唐依依。“怎地这般生分,我和你母亲自幼相识,情分非比寻常,你唤我姨母即可,以后可要经常走动才好!”听着常夫人面色如常